失敗了。
林深的腦海中不知道為什麼冒出來這三個字,但是看對方的表情,他覺得隻能是儀式出了問題才會這個樣子。
時間限製?還是彆的什麼?
熄滅的蠟燭在震動中斷裂,掉在地上之後骨碌碌地往前滾了一節,直到撞到林深的腳才停了下來。
不過在這短暫的愣怔之後,林深看到對方又動了起來。
連滾帶爬地用身體頂開林深,重新回到了“佛龕”的麵前,它的眼睛睜得溜圓,將手中的肉塊往搪瓷碗裡一放,嘴巴不停地念叨著什麼。
然而它的這些補救舉動並沒有讓“佛龕”安靜下來,震動聲依舊,顯然此時貢品已經是來不及了。
“那是什麼?”
相比起之前著急於解決掉麵前這個東西,林深在看到“佛龕”之後腦袋裡冒出來的東西逐漸彙聚成一個完整的畫麵。
他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指著“佛龕”,揚聲問了一句。
這時候的屍體仿佛聽不到他說話一樣,虔誠地雙手合十,一直不斷念誦。
之前的恐懼和警惕好像都被拋到了一邊,現在隻專注於全心全意安撫麵前這個看起來即將失控的“佛龕”。
沒有任何一件事,此刻能比這件更重要。
林深不語,看看它,又看看完全沒有停歇趨勢的“佛龕”,伸出手去就抓住了掛在上麵的黑布。
這下子對方才像是突然醒了,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去抓林深的手,又意識到什麼一樣猛地縮了回去。
“……彆……彆……彆這樣……不行……”
這句話裡帶著商量和哀求的語氣,感覺就像是體會出林深比它麵前的“佛龕”更講道理一樣。
林深卻是完全不顧它的態度,直接一把掀開了蓋在“佛龕”上的黑布。
還沒等他看清楚裡麵究竟是什麼東西,就聽耳邊的屍體發出一聲淒厲破碎的嚎叫,然後像個球一樣使勁朝後一滾,抬起兩隻手護住自己的腦袋。
這一舉一動,就好像自己還是一個活人一樣,放在這樣一副身體上顯得滑稽又難以理解。
而“佛龕”的震動並沒有因為黑布的掀開而停止,旁邊另一隻還在燃燒的蠟燭火苗也逐漸微弱下去,白色的燭身上能看到出現了一條顯眼的裂痕。
搪瓷碗像是被穩穩固定在桌麵上一樣,沒有隨著這種震動顫抖,反倒是碗底本來不多的黑色液體突然增多,冒了起來將碗裡的那塊腐肉給淹沒。
屍體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整個上半身都猛地直了起來,下意識又開始雙手合十,張開嘴巴想要念叨什麼。
然而眼前發生的一切顯然是違背它的意願的,碗裡的黑水並沒有在淹沒腐肉之後就停下來,反而像是一個無儘的泉眼依舊不斷往外冒黑水,越過搪瓷碗邊,直接漏了出來。
緊接著“嘭”的一聲,身後的房門緊閉了起來。
“彆……不要這樣……就差一點……隻是一點而已……我放了啊……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