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並不會想太多,春滿園倒台是必然的事情,在妙妙當初轉身離去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
而且當時,周雲衫就在他身邊,如今也是。
“咦,本公主想起來了,這不就是你要報複的那女人麼?”周雲衫睜大眼睛,小聲道。
“我當時就說了,本皇子豈會與她一個女子一般見識?”李呈翻了個白眼,道。
“可你也說過,春滿園早晚關門。”
“如今也差不多了。”李呈撇嘴,道:“這兩天咱們沒去青樓,不過你也應該聽說,湖州最大的青樓已不是春滿園,而是夢香坊。”
“如此說來,確實大不如前。”周雲衫點頭,道:“可王爺他們好像還挺支持春滿園的。”
端王向李呈介紹的時候,都隻說春滿園,而不會提夢香坊。包括這次歌舞助興,也是邀請的春滿園。
“念舊罷了,或許他在春滿園還參了一份。不過等到日漸蕭條,王爺早晚會傾向於夢香坊,屆時春滿園恐怕也就關門大吉了。”
“倒也是可悲。”
“自找的。”
李呈對此沒什麼想法,商業競爭本就如此,眼光不行就回家種地去吧,開什麼青樓啊。
皇子和公主都來了,歌舞表演也結束了,張五便請周雲衫上台,當眾宣布自今日起,將由周雲衫掌管妙筆堂。
“慢著,在下有疑問。”
果不其然,文人們並不同意將妙筆堂交給周雲衫。
此時出來一位三十來歲的文人,舉止還是很有禮貌的,抱拳道:“敢問張員外,這妙筆堂可是打著夫子的名號,此事夫子可知曉?”
“這……”張五看向李呈。
他當然不可能回答,這個鍋他可背不起。
“孫夫子並不知曉,可這與孫夫子何乾?”李呈站在台下,看向那文人道。
“草民王株,拜見殿下。”那文人朝李呈行了一禮。
“王兄不必客氣。”
李呈倒是聽說過這位王株的名頭,也算是湖州城裡較有影響力的一位了,雖然沒有什麼功名在身,但有幾篇文章大作,還得到了孫洪的讚譽。
王株直起身來,道:“殿下此言差矣,既有夫子名義,又豈能不於夫子知曉?”
“王兄這話本皇子就聽不懂了,這妙筆堂歸屬張員外,可並非孫夫子。如今將掌櫃之權交由三公主殿下,又有何不可?”
“殿下此言,不敢苟同。我等關照妙筆堂,皆因夫子之名,若非如此,妙筆堂豈有如今聲勢?可張員外在不知會夫子的情況下,卻將妙筆堂的決策之人交由女子之手,豈非玷汙夫子之名?”
眾文人皆點頭。
其實他們隻是借這個理由來說事罷了,本質上就是不同意由周雲衫一個外族人管著妙筆堂。
隻不過這番話看似有些牽強,但對於李呈來說,卻又是理所應當,畢竟孫夫子可是冠名商,隻是沒有收錢罷了。
本質上來說,確實是有利益關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