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敢問,道在何方(1 / 2)

吃過了午飯,許青白很自覺地跟著龍老頭,往廂房走去。

自從來到李家那年開始,許青白每天上午去私塾念書,下午就被龍老頭逼著跟著他練功夫,天寒酷暑,倒是從未間歇。

用當年龍老頭自已的話來講,他這個練家子,拳腳尚可,調教一個乳臭未乾的黃齒小兒,綽綽有餘。

其實許青白也不清楚武學有什麼講究,反正從懂事開始,他就這樣跟著龍老頭紮馬步,練氣力,打坐吐氣。

龍老頭也從來隻教一些練氣吐納的方法,最多就是比劃兩手基本的拳腳定式,沒有其它多餘的花花招術。

所以,許青白至今也沒搞明白,龍老頭究竟是有點斤兩的練家子?還是一個純粹的神棍?

起初,反正年少好動,龍老頭教什麼,許青白就學什麼,每天哼哼哈哈,頗為有趣,倒也好打發時光。

隻是,近些年,隨著心智的成熟,許青白心裡越發看不透眼前的這個老頭子。

就比如,以前他個子不高,氣力不大,在龍老頭手裡過不了兩手,他倒也正常。

可是,最近這幾年間,許青白的個子已經比龍老頭都要高出了一截了,加之,常年紮馬步,氣力也大了許多。

但縱然如此,麵對這個乾巴瘦的老頭兒,比劃起來,他反倒近不了身了。

許青白現在傾向於,龍老頭是有真水平的。

雖然兩人還是相看兩厭,但吵歸吵,杠歸杠,每天下午練功的時間,許青白越發比以前認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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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裡,兩人麵對麵盤坐好,龍老頭卻一反常態,絕口不提今天的功課,反而說道:

“凡天下生靈,出生時皆肉身凡胎,如何煉氣,如何禦力,皆後天練習耳。”

坐對麵的許青白聽得雲裡霧裡,心裡嘀咕著,這老頭莫不是中午假酒喝多了?

龍老頭見許青白吊兒郎當,看在眼裡,恨在心裡。

他氣急敗壞地罵道:“你個臭小子,莫非真當老子是神棍了?”

許青白聳聳肩,一臉苦笑:

“龍老頭,你可真難為我了。我這沒吃過豬肉,沒見過豬跑的,你讓我怎麼評判?我是真不能確定啊!不過,你今天這麼反常,怎麼了?難不成真是神棍,急著要攤牌了?”

龍老頭咽下一口氣,繼續說道:

“十年了,你小子也就隻知道我姓龍,平時一口一口龍老頭,就不好奇老子究竟有沒有名字?什麼來曆?姓龍名誰?”

被突然提起這茬,許青白沉默了。

他隻記得父親失蹤前的一年,這個老頭牽著那條大黃狗來到許家門前,一人一狗皆是皮包骨頭,風塵仆仆,滿麵黃沙。

當時父親許立德聞訊後,竟是急匆匆從衙門裡告假回來,客客氣氣地將一人一狗請進家裡,然後好吃好喝地當菩薩供著,硬是驚呆了一眾許家吃瓜的下人。

而在與許立德閉門商談過後,這一人一狗便大包小包地往門房裡搬東西,說是要幫忙看看門、護護院,從此便在許家住了下來...

龍老頭見許青白沉思,猜到對方意識到了什麼,便問道:

“你可願踏上老夫剛剛所說的修煉大道?”

許青白目光閃閃,問道:“何為修道?”

突然間,龍老頭的身子似乎也沒那麼佝僂了,開口說道:

“道者,鍛身體之極致,探天地之窮極也!

世間萬物,凡有靈者,人、妖、草木,皆可化天地之氣為已用,行後天鍛煉之法蛻變。

修仙者經養氣三境、靈胎三境,亦或習武者經鑄骨三境、金身三境,同踏登天之路,萬人過獨橋,可問道於天,過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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