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解密(2 / 2)

沒有人愛的人可以從報仇中感到,類似愛的感動,這才是倫敦街頭如雨後春筍般冒出這麼多殺人狂的原因之一——為了多巴胺。如果柯林斯的詛咒內核是‘恨’的話。那麼隻要任何人一次性產生大量的多巴胺,他就能循著這種激素追過來。”

“真要命。”

“找到了動機和途徑,接下來就隻要弄清楚詛咒的邏輯就可以了。這樣能讓我們弄明白,應當中和詛咒,關押詛咒還是乾脆躲開。我在意的一點是,科林斯賭上了一條命,卻隻設計了這麼簡陋的一條詛咒的邏輯。從現有的情況來看,逃離它並不難。”

“我還以為這個詛咒是無解的,人們常說,越簡單的邏輯就越難攻破。”

“是嗎,按照這個邏輯?內閣和首相就理應是全英聯邦裡智商最堪憂的單細胞生物了。”

“嘿!您皮起來的樣子真是——”

“我不是針對他們中的某一個,老師,您知道的,我是說國會大廈裡坐著的每一個人都是混蛋。但這個問題我們一下再說吧。現在要的還是柯林斯。”威爾遜攤開了本子,在卡門女士麵前畫了一幅示意圖。

“老師,您看看,這個差不多就是複仇的基本邏輯。從所有構成罪案的動機和行凶的邏輯來看,任何犯人都應當形成一個連貫的邏輯。邏輯越嚴謹,連環殺人的可能性就越高,脫罪的可能也就越高。因為用匕首殺人,依靠的是複仇的熱情。通常執行力很強,但很容易被抓住。這種惡性案件差不多也是解決起來最輕鬆的案子。相反下毒則一定是個深謀遠慮的過程。

可柯林斯幾乎沒有邏輯。他不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他沒有邏輯、沒有證據。和他接觸過的女人隻有瑪格麗特,但這個女人沒有其他情緒,老師。她的情況非常特殊,做任何事情,隻為了享受樂子,或者實踐信念。所以根本不懂什麼是複仇。在柯林斯的詛咒中,她的排序非常遠。這個詛咒不是對著她來的。這就讓人很奇怪了,因為自始至終,隻有她接觸了柯林斯。

讓我們還原這個罪案的全程吧,老師。柯林斯在今天中午的時候算計了我們,沃爾夫的發瘋十有八九是他下的手。在今天之前,沃爾夫的變狼症早給他的叔叔求來的棺材釘壓得死死的了。普通的致幻蘑菇可引不出變身的效果。

吃飯時柯林斯就已經離開了,後來進來的在這個人,大概率是他請來的演員或安排的手下,戴上了他做的死亡麵具來假冒他,結果被沃爾夫乾掉了。這不奇怪,以他的手藝,做出一張人臉並不困難,他不也用這個方法把自己和卡彭的身份對調了麼?他的麵具或者是用藥泥,或者是人蠟,或者是用橡膠做出來的。這門手藝,杜莎夫人蠟像館在法國大革命的時候就已經反複地用過了,王室的痛苦麵具現在還留在博物館裡。…。。

卡彭應該是中途從劇院回來的時候被殺的。票根顯示他去過了劇院。沒這玩意兒他顯然不可能回得了劇院。他回來的原因,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能佐證,但我猜大概與維托費爾羅的指令有關。作為情婦的獨家貴客,維托費爾羅本人在觀劇的時候,很可能不在包廂裡。而是呆在後台的專座。所以,很多事情,還是會委托呆在包廂裡打發時間的卡彭代辦。阿爾卡彭可能是接到了某個命令,才提前回到的酒店。畢竟今天蘇格蘭場的菲爾德和狄更斯意外來了,得有人看著維托的房間。

卡彭在酒店被襲擊後,襲擊他的人沒有仔細地檢查被害人的衣服,隻是著急地掏空他衣服的口袋,因此,不起眼的票根被當成了普通的付款憑證,一同塞進了睡衣裡,乾這事兒的應該就是柯林斯了。但他在做事兒的時候很著急,很慌亂;可能是背著瑪格麗特去掏的口袋。

費爾羅和卡彭兩人來英國的理由,應該和瑪格麗特有關了;柯林斯也許被安排參加了這場會見。至少兩個人肯定是住在一個房間裡的。搜查的時候,我發現浴室裡的梳子是瑪格麗特的,英國女人因為發型的緣故,不會用扁平梳,而是喜歡用牛鬃的梳子,這樣比較方便挑出頭油和虱子。瑪格麗特卻沒有改掉每天洗頭梳頭的習慣,那柄梳子的質地雖然是胡桃木的,但形製是尺梳,我甚至看見了她留在上頭的頭發。皂角粉也是我們家鄉用來清潔牙齒的。這該死的生活習慣。當然,最具有說服力的,就是浴缸前的腳印了。

要不然阿爾伯特親王不會偽裝成侍應生,草率地衝進柯林斯的房間。以他的身份,不可能認識通緝中的魔藥商人,所以他一定是衝著瑪格麗特去的。而柯林斯慌忙而著急的小動作,說明他也在懷疑瑪格麗特的真實身份。

瑪格麗特在殺了人之後要沐浴,這應該不是什麼怪癖,至少以我對她的了解,我不知道這一點。當時她大概率是要會見某個重要的人;才要讓自己打扮得乾乾淨淨得。這樣來看,收拾屍體這事兒就隻能是柯林斯自己做的。詛咒應該就是安排在這個時候布置下的。

這樣說的話,柯林斯應該也會會見這個客人。這個人會是誰呢?”

威爾遜繼續皺著眉頭在自言自語,而卡門似乎想到了什麼名字,表情上掠過了一絲慌亂與憎惡混合出來的表情:“也許是她說的嬸嬸。”

威爾遜抬頭看著卡門:“看起來已經您已經知道她的嬸嬸是誰了?”

卡門搖了搖頭:“她沒有說。”

威爾遜突然張開手一把攬住卡門女士的腰,將她向身後一拉。原本還沒反應過來的卡門差點兒尖叫出來,但感受到張伯倫的動作非常果斷而有力,她也就明白了這個動作的含義。隻見她迅速地伸開雙手抱住了張伯倫的胳膊,順勢向他身後一藏,同時一瓶不知究裡的香水瞬間出現了手掌心上。卡門第一時間抬頭望向了門口,這裡是張伯倫創造出來的空間,因此不可能有客人。然而門口並沒有出現什麼蒸騰的氣體與凝結的惡意。如果說那裡什麼的話,隻有一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露出來的女人的手,它蒼白、枯槁而沒有血色,瘦長的手指搭在了門把手之上,扣住了門鎖的栓塞。但動作幅度很小,一直沒有被人發現。

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一條縫,門外的燭火都已經熄滅了。隻有正對著門口的那支蠟燭,“噗”地一下又被點亮了,綠森森的火焰映照原本華麗的牆板上,透出了一股說不出的陰森。滲透進來的氣息中包裹著潮濕、陰冷與惡意。相對的,燈光和燭火在冷氣中變得銳利,色彩隨之失去了柔和的特性,綠色、白色、赭色都變得呆板而陰森。一定是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順著這股氣息進來了,因為燈光與火焰在短暫地熄滅之後,統統變成了綠色和白色的鬼火。一雙令兩人非常熟悉的紅色眼睛,從門口緩緩地探出來了。在這張蒼白的臉龐上,眼睛的比例因過大而失調,嘴角則不斷地向上翹起,直咧到了耳根。從喉管裡冒出的氣息,似乎因為咽喉被掐斷,導致氣管變形,而發出了沙啞漏氣的聲響。但一股子陰沉而模糊的聲音仍然從這張咧開地嘴裡飄蕩了出來。

“繼……續……說呀……我……想知……道……你……還發……現……了……什麼……”

門口的這個臉就是之前在橋上被擰斷了脖子的白衣女人,也就是瑪格麗特在等著的嬸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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