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抓著她挽在頭頂的兩個發髻,晃了晃道:“以後不許再想這麼多了,要不然頭發要掉光的。”
“哥,你彆亂說。”
顧七七斜了他一眼,顯然對掉頭發的恐怖一無所知。
說笑歸說笑,顧安也是真不想她思慮太多。
慧極必傷。
這丫頭現在真有點這種味道了。
“行了,我會小心的,不過有機會總要試試的,實在是不行,我就不再去演武堂了。”
“你不是也說了?練武是富貴人家的事,沒準我練了兩天,就知難而退了呢?”
顧安順著她的心意忽悠道。
“你彆騙我啊。”
“行,不騙你。”
才怪。
“還有,回去代向二小姐道聲謝。”
“就說多謝她提醒。”
“哦。”
……
“道謝?”
王紈身著一身紅色勁裝,手持一柄青鋒長劍,英姿颯爽,光彩奪人。
倒持長劍,放到了一邊侍婢手捧著的劍架上。
又接過另一個侍婢奉上的絲巾,在額間頰上輕輕印了印。
神色微詫。
“你那兄弟這麼說的?”
顧七七有些緊張,以為哥哥說錯了話,冒犯了二小姐。
卻也不敢在這裡編瞎話,惴惴道:“回二小姐,哥哥說多謝二小姐提醒。”
“你不用緊張。”
王紈看她神色,微微一笑。
“我知道他的意思了。”
“沒想到你這兄弟還有幾分骨氣。”
“啊?”
顧七七不太明白。
王紈已經擺手笑道:“沒事了,下去吧。”
“是。”
顧七七也不敢多問,輕輕福了福便帶著幾分忐忑退去。
“多謝提醒……卻仍執意不改的意思嗎?”
王紈搖搖頭。
這顧六未免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雖內心作如此想,但對他這番反應,王紈卻還是有幾分讚賞的。
一個賤戶子,敢孤身走進王家,走進演武堂,已經是份勇氣。
進去以後還沒有萌生退意,更是難得。
豪強子弟是個什麼樣子,王紈再清楚不過。
個個桀驁不馴,更自恃所謂的豪強貴子身份。
絕不可能容忍一個賤戶子登堂入室,與他們同處一地。
自家那些兄弟自也不例外。
早在王烈說出那番話時,王紈就想到了這些。
包括王烈在內,所有人都能想到。
王烈那般允諾,其實也是認定顧六在演武堂待不久,再加上那鐵佛寺外門名額之事,很有可能還會招惹禍端。
王紈隱約猜到自己父親的心意,一時心有不忍。
才通過身邊這個丫鬟提醒了一句。
確實是出自單純的善意。
隻是這顧六似乎並沒有領會自己的意思。
罷了,在王家眼皮底下,隻要不鬨出人命,等他吃了苦頭,自然知曉輕重。
“氣死我了!”
“氣死我了!”
“劈哩啪啦!”
王紈歇息片刻,正欲繼續練劍,卻聽隔壁院子傳來一陣吵鬨聲。
不由皺眉:“怎麼回事?”
立時便有丫鬟小跑著出去,很快又返回,回稟道:“是十四郎回來了。”
“十四郎像是剛剛跟三房的迅少爺打了架,被打得鼻青臉腫,正在院子裡哭鬨呢。”
“這時辰,他們不是該在演武堂嗎?怎麼這麼早回來?還打了起來?”
王紈剛問出口,想了想又乾脆走出院子,直接去問。
大步來到王雷的院子。
才進門,就看到一地的狼藉。
“王雷,你胡鬨夠了吧?”
正在撒潑的王雷聽到這個聲音,首先就是一個激靈。
再看到門口的王紈,尤其是她手中還持著一把青鋒長劍,又是渾身一抖。
一身的狂躁頓時飛了,整個人都癟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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