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他練成了鐵竹樁功?”
“而且隻看悅色師傅演練了一遍?”
王紈杏眼圓睜。
在對王雷經過一番來自姐姐的愛的教育後,又聽其述說事情經過。
饒是她性情豁達爽朗,也有些難以接受。
煉體樁功雖看似簡單,實則最看資質、悟性。
她也算天資聰穎,初習鐵竹樁功,也用了一月有餘,才摸到了門檻。
往後年餘,漸識奧妙。
之後才算煉體有成。
如今卻聽到那顧六隻用半個時辰,便能抵自己當初月餘之功。
如何能信?
“何止如此?”
“他短短半個時辰間,樁功煉得倒像比我煉了三年的都強!”
“二姐,你彆看這小子是個賤戶子,他的資質恐怕不比那些高品世家子弟、名教大宗天驕要差。”
王雷嚷道。
此時他倒沒有再貶低顧安。
反而不管不顧,一個勁兒往死裡吹。
因為隻有將顧安抬得越高,越能轉移王紈的注意力,而且自己在王紈麵前也會顯得沒那麼無能。
否則又有可能被毒打一頓。
好半晌,王紈才平複心中驚潮。
杏目流轉:“你且仔細與我說他當時模樣,不得有一絲一毫遺漏。”
王雷哪敢拒絕?絞儘腦汁地回想,小心翼翼地講述。
“身似鐵竹……”
王紈聽完後,嘴裡喃喃道:
“他竟已經窺得門徑之奧,這是我當年修習年餘方有之功……”
“難道這便是真正的世之天驕……?”
“凡人與天驕……當真差距如此巨大……有如天塹……”
“我苦苦修持攀登,萬裡跋涉,他一步便能跨越,那我所堅持的……又有何意義?”
縱然豁達如她,也不禁有些額頭見汗,臉色蒼白,以劍撐地,身形都有些搖搖欲墜。
王雷一把扶住,驚慌道:“二姐!你咋了?彆嚇我啊!”
一邊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姐,我錯了,我都瞎說的!他不過是一個賤戶子,哪是什麼天驕?”
“忒!他也配?”
他對這二姐怕歸怕,可姐弟之情也是十分真摯。
明知自己這姐姐雖性子豁達,卻唯獨於練武一道上十分要強。
實在是後悔這般刺激她。
王紈心緒稍寧,推開他,搖頭道:“你編不出這些話。”
王紈先前聽他描述顧六擺出樁架時,便已經知道,這些話,自己這個草包弟弟是絕計編不出來的。
隻能是真的。
她總算是豁達之性,很快便從這種信念遭到巨大打擊的無力感中拔脫。
“王雷,今後不許你再與其他房的子弟廝混,欺辱貧賤,”
“尤其是那顧六,離他遠些,記清了嗎?”
王雷不服道:“姐,憑什麼啊?不就是一個鐵竹樁功嗎,他練得再好又如何?還不是一個賤民?”
王紈隻是盯著他,語調變緩:“記清了嗎?”
王雷頭一縮,囁嚅道:“我、我記下了,我不招惹他就是。”
王紈深吸一口氣,倒轉劍身,大步而去。
……
另一邊。
王家大房一座花廳。
王烈王風父子對麵而坐。
神色有異。
因為他們剛剛聽了回報,那早已經拋在腦後的賤戶顧六,竟然做出了如此令人難以置信之事。
“父親。”
王風麵上笑意依舊,輕喚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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