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不議和(1 / 2)

大宋頭陀 墨落皇朝 5586 字 2024-11-23

李鄂沒答應新皇趙構的延嗣之請,原因很簡單,隻因趙苟爺還沒到窮途末路之時,同樣的他這個大宋樞密,如今也無需腳踏兩隻船。

如今的大宋雖說已經沒了金賊的威脅,但依舊在亂世之中。

何為亂世,無秩序也!

何為無秩序,百官凋零也!

若汴京的百官不隨二聖北狩,江南的文脈,不因棄城叛宋事被誅滅大半。

李鄂今次回京,不請聖命即進城,隻怕大軍尚未進程,便有大宋文臣站在城頭高呼清君側、淨社稷。

而南方文脈也會隨之相應,短時間之內,給站在城頭高呼的文臣湊齊勤王大軍。

這個大軍或許是江南民壯,或許是各地駐軍,但有一點很明確,即便李鄂攻克汴京,殺了趙家皇帝,也會被文脈的洶洶勤王大軍所湮滅。

如今,汴京數得著的文臣公卿,俱隨二聖北狩做了金賊的俘虜。

那江南文脈,或是大宋文脈,便沒了領軍人物,沒有領軍人物統合,大宋文脈便是散沙一盤。

文脈因官職而生,就在新老交替的這個當口,李鄂又用棄城叛宋,誅滅了較為強勢的江南文脈大戶。

結果就是,文脈有力量的時候,沒有倡導者;有了倡導者的時候,文脈又沒了力量。

文脈沒了力量,大宋文臣對地方的統轄,也就沒了力度。

統轄沒了力度,大宋上下就是一副秩序不存的亂世模樣了。

而亂世模樣的大宋,就是武夫說話好使的時候了。

如今這大宋,說話好使的武夫,隻他李鄂一個。

他一人說話好使,便可以扶持自己的文脈關係,比如慕容彥達、梁子美。

也可以結交一些文脈關係,比如宗澤、李光、權邦彥。

正是這種亂世秩序的存在,讓汴京皇城中的趙苟爺沒了安全感。

現實也是如趙苟爺想的一樣,這時候弄死他這個趙宋後嗣,對李鄂對妙玉觀的慕容皇太後而言,都不是難事。

而且還無須承擔所謂弑君的罪過,隻因汴京官員或者說是新文脈想要擁立之功,趙苟爺就必須因前段時間的驚嚇而歿於汴京城中。

官場上的波詭雲譎可比戰場上凶險複雜的多,這也是多半朝代,文臣壓武夫的原因。

今夜的皇城之中,大宋新皇趙構以刑皇後延嗣的低姿態做了,他李鄂的大勢差不多也就成了。

總之一句話,今夜見過新皇趙構之後,李鄂便有了締造短期秩序的能力。

第二日,大宋新皇趙構乞旨於妙玉觀的慕容皇太後,以李鄂為北地招討使,幽雲、河北兩路、河東路、京東兩路、永興軍路、秦鳳路,八路節度使。

說白了,就是對朝政沒多少摻和能力的趙構,直接便將大宋的北方一線,交到了李鄂這樞密使手裡。

節度使一職,雖說有宋一朝一直都在,但靖康之前,這隻是個榮譽稱呼。

靖康之後,趙苟爺在南方安置了幾個,但很快就隨著新皇進京被廢止了。

製置使一職,也是自靖康之後開始出現的。

按新皇趙構意思,李鄂的八路節度使一職,基本就是唐時節度使的翻版。

旨意之中,李鄂不僅能掌握這八路的軍政跟官員任免,八路的稅賦錢糧也儘歸節度使所有,而且大宋的其他路治,還要為這八路提供招討北方的軍資錢糧。

這一日的妙玉觀雖說沒有召開殿議,但趙構的旨意也算是明發,慕容皇太後這邊還沒見到旨意的時候,消息已經傳遍了汴京官場。

有了趙構的旨意,有了官場的消息,李鄂被請進妙玉觀單獨謁見皇太後慕容氏,也就成了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乾柴烈火過後,慕容氏驅散來湊熱鬨的太上皇妃嬪,暖帳之中隻著中衣,一邊為李鄂收拾衣飾,一邊幽怨的問道:

“二郎,昨夜可是幸過刑氏了?”

齷齪二字,到了權欲場中隻是手段而已,今朝荒唐人物中,除了太上皇妃嬪之外,還有新君趙桓的皇後朱氏。

如同宗澤所言,靖康之後,無論是慕容氏,還是趙宋皇家,都需拉攏李鄂這個可以擋住金賊兵鋒,並且可以反撲的武夫。

或許是因為汴京的守禦戰,李鄂打的太過順利了,不管是慕容家的大娘子,還是慕容彥達,近期都有些小瞧這個李二頭陀了。

等新皇入京幾次折騰之後,李鄂這次回歸汴京,跟大宋的新官家趙構深夜在皇城私晤。

雖說慕容氏是知情者,但趙構的旨意一處,無匹的壓力便落到了慕容氏的肩上。

有李二頭陀支持,慕容氏的皇太後,才是大宋的天憲。

若李二頭陀轉而支持新皇趙構,那慕容氏的權柄煙消雲散,不過是新皇一道詔命的事兒。

之前李二頭陀禍亂皇城,對慕容氏的大娘子都是有避諱的。

今晨眾妃嬪彙聚,也是慕容氏不得不做出的妥協。

如今對慕容氏而言,最可怕的事兒,便是李鄂幸了趙構的皇後刑氏,那樣一來,趙氏的皇嗣,就要以趙構皇嗣為正統了。

畢竟新皇有後,才更符合大宋的法理。

“議和之事,為何不知會灑家?”

將腳伸入慕容氏懷中,感受著大宋第一技師的指法,李鄂也說出了宋金海上之盟再度被提起的因由。

除了新皇趙構的人有參與之外,慕容彥達派係最近吸納的南臣,也有參與其中。

新皇趙構的人馬做什麼,對李鄂而言無關痛癢,找幾個棄城之臣一鉤掛,許多人都會被移三族。

多半南臣在李鄂這邊的軟肋,可不僅是致命那麼簡單,隨二聖北狩的近千汴京文武,勾連之下,差多就是大宋的整個文脈。

殺人,不管是殺金賊,還是殺自己人對李鄂而言都是小事兒一樁,但慕容彥達一係的背刺,總歸是讓人不好接受的。

“奴隻是個婦道人,軍務的事兒二郎說什麼就是什麼。

二郎不在,政務上的事兒,就隻能聽兄長的了。

兄長言可讓金賊納貢,沒有提及二郎,奴也就點頭了。”

聽了慕容氏言語,李鄂便點了點頭,這點說的大差不差。

宮禁中的女子,尤其是慕容氏這種年輕配了年老的太上皇,權勢並不是他們的最終歸宿,似自己這般的男人才是。

“那就讓秋哥兒去請兄長過來,有些事兒,灑家可以容忍,但有些事兒不成。

你慕容氏追溯一下,也是前燕宗室,許多話,灑家之前便給兄長說過。

兄長在你麵前沒說過嗎?”

聽李鄂說及前燕宗室,慕容氏的指法不由的重了一些,這力度倒是剛剛好。

“二郎,兄長他……”

雖說權勢不是最終的歸宿,但慕容氏的三對皇子帶了的權勢,也是她不將權勢做歸宿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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