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鑄鍋法(2 / 2)

大宋頭陀 墨落皇朝 5835 字 2024-11-23

鑄鍋法,倒是可以作為恩相進京前的籌謀。”

對慕容家,李鄂的態度也很明確,純潔的互相利用關係而已。

真把自己當慕容家的二郎,麵前和善的慕容太公,即將回京的恩相慕容彥達,也真能把他當做盤中餐吃的一點不剩。

“事涉大郎,近處還是要問過家中的小娘。

二郎且莫急躁,大郎不日回京……

二郎不妨在家中住上幾日,家中就我一個老朽,宅院再大住著也是無趣。

所幸有了二郎,大郎才得以返京,我與二郎在府中也留了幾個仆婦……”

涉及家中的頂梁柱慕容彥達,慕容太公也謹慎的很。

許多事,慕容貴妃、慕容彥達不開口,老頭也不會任意行事。

到了慕容家這種程度,每走一步都是戰戰兢兢,雖說李鄂是個不得不用的人,但慕容太公的試探可不懈怠。

“太公,如今灑家是有寺院的頭陀了,不好在外居住。

太公好意,灑家心領了,一切便待恩相回京再說……”

如今大內的慕容貴妃臥病,慕容太公所謂問過家中小娘,也隻能說說。

做戲做全套,如今的慕容貴妃即便無恙,也不好令人交通宮禁之外,這樣做事才不會提前露了馬腳。

知道壓模鑄鍋一事,又要遷延,李鄂跟慕容太公寒暄了幾句,帶上一些禮物便離開了慕容家豪宅。

“孫大,本想近些時日為你的下水雜食行,換一批鐵鍋。

如今看來好事多磨,許多事,隻能我們自己想法子了。”

為孫大的那些鄰裡換上一批市麵上的鑄鐵鍋,這樣的財力,李鄂還是有的。

但他的著眼點,不是順天門外的那幾個雜食小販,而是整個汴京的小吃行業。

順天門,就是如今的新鄭門,隻不過順天門是汴京居民的叫法,新鄭門則是官方的叫法。

孫大所謂的下水雜食行會首,也是汴京城內最不入流的會首。

無非就是下水雜食行的人,有事的時候找孫大,沒事的時候,孫大就在順天門一帶,獨自看顧自己的下水攤子,這也算是汴京城中最不入流的會首了。

聽了李鄂說辭,孫大憨厚一笑回道:

“勞佛爺記掛了。

我等賤民,幾輩人都熬過來了,不差這點時日。

佛爺能為鄰裡們添置鍋灶,自然最好。

不能,小人們也能湊合……”

對麵前的佛爺,孫大也真是感恩戴德的。

無他,自他投了鐵佛寺,原本的鄰裡都得了新的豬雜方子,這幾天下來,五文一碗的熱涮豬雜,就讓鄰裡們每日賺的錢,已經過了三百文。

做下水雜食的小販,最好的一點就是不虞吃喝,雖說自家吃喝也有本錢,但每日不到百文的收益,還是可以彌補自家吃喝花銷的。

許多人家,雖說一年下來,也積不上一貫錢,但比之那些衣食無著的人,下水雜食行再低賤,也是個能糊口的行當。

如今日賺三百錢,至少能存下兩百錢,有了這樣的收益,買上口鐵鍋,也就當年的事兒。

“孫大,莫要動不動就跪。

入了鐵佛寺,你我之間就有一份兄弟情誼。

莫說是順天門的雜食行,灑家這個方外之人,對你們這些自詡低賤的人,興許還真是救苦救難的佛爺。

你與魯達哥哥門下的張三、李四多交往一下,若有那三餐不濟的鄰裡,自可接濟一下,最好再給他們找一飯轍。

咱們兄弟腳下的路且長著呢,且行且看……”

想及鄰裡們受到的恩惠,孫大這邊就要跪下謝恩,卻被李鄂抬手擋住了。

如李鄂想的一樣,即便太歲神、太歲佛、奉武頭陀的名頭滿京華,他在蔡徽、曹二娘子、慕容貴妃、慕容彥達等人眼裡,不過還是一不如豬狗的賤民而已。

君之視臣如草芥,臣則視君如仇寇,君臣之間的關係尚且如此,更彆提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了。

發達之後,自己也是惡龍,自己也是率獸食人之輩,那都是後話,現在就是如此世道。

媚上欺下的時候,他就是蔡徽口中的李兄,曹二娘子口中的郎君,慕容家口中的二郎。

輪到鑄鐵鍋、惠民生的時候,他就是在鐵佛寺操賤業的低賤武夫,方外野人了。

這點明悟,用不著李鄂去這些人麵前察言觀色,古今如此而已。

“佛爺,我見花官人跟其他官人都有腰刀。

也給孫大配上一口腰刀罷!

這樣,佛爺遇上難事,孫大便可為佛爺舍命了。”

似孫大這種底層之人,也最是能聽出人話語之中的誠意。

雖說鐵鍋一事尚無眉目,但李鄂說的,孫大全信。

想著平日裡‘雜碎’、‘下水’的稱呼,看著麵前裝束惡戾,但內心熱忱的兄弟。

孫大便成了迄今為止,唯一一個全身心融入二十八宿兄弟的人。

其餘人,包括魯智深在內,都隻是將二十八宿當做了山寨一般,唯有孫大一個不是二十八宿的人,把二十八宿當做了家。

“且待魯達哥哥回來。

若魯達哥哥帶回了都教頭王進,曹正哥哥那邊的一些閒漢,灑家也要招進鐵佛寺做頭陀。

都是跟你一般,出身不好,但強壯有力的漢子。

不著急,灑家還是那句話,且行且看……”

看著孫大,李鄂想的卻是近期曹正在殺豬巷招徠的人手。

魯智深一行去了西北,他這邊人手緊缺,訓練的事也就無人幫襯了。

李鄂所熟知的形意拳是脫槍為拳、化拳為槍,八極拳就是軍中刀盾手的標配了。

隻是八極化刀盾,李鄂沒什麼頭緒,若魯智深能找回禁軍都教頭王進,他這邊也就有了可以演八極拳為刀盾法的專家。

似孫大這種,力大但個矮的閒漢,在李鄂看來,耍槍不合適,反而適合玩刀盾。

鑄鍋法一事,難住了李鄂,也讓他的危機意識更進了一步。

不管是蔡府的小衙內蔡徽,還是即將回京的慕容彥達,說白了,都不是他李鄂的同路人。

唯有孫大、魯智深、花榮這類才是,即便是楊誌、曹正,也稍稍隔著一些。

有了二十八宿做依靠,真正到了求富貴的時節,李鄂還需要培植一批真正的自己人,以免禍起蕭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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