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頭陀幫(2 / 2)

大宋頭陀 墨落皇朝 5059 字 2024-11-23

掃了眼有些憨莽的賽韋陀,李鄂點了點頭,武力之外,最好的鉗製手段就是家口了。

如趙大、趙二的規矩一般,禁軍出征,家眷在後,也是強製性的保家衛國,隻可惜,這類好手段傳到現在,因禁軍謀生艱難,卻等同虛設了。

城中勾欄妓樓之中,也多有三五禁軍兵士合夥獻出妻女所開,這類家眷,對兵士有多少束縛力,也是可想而知的。

“待事後給你這撮鳥安排,莫要流連妓樓,強搶民女,不然佛爺的拳頭可沒有耳朵,不聽你的道理。

帶灑家熟悉一下寺內建築,有甚隱秘之所,也一並講與灑家。”

被汴京居民稱為鐵佛寺的慧林禪院,與尋常寺院不同,大雄寶殿兩側不是偏殿,而是一排排的單間精舍。

而且這些單間精舍,設計的也頗為另類,磚石主體之外,門窗位置,卻是整麵可拆卸的木質推拉門。

摘掉推拉門之後,整個慧林禪院中院,就是一片固定道場,算是講佛論法的一處好所在。

與尋常前後進的寺院不同,慧林禪院是依據地形分了左右兩翼,除了中院正殿,兩翼跨院都是僧人居所。

臨街處的跨院,還有一個規模不小的夥房,這顯然是為法事製作飲食的所在。

與相國寺正對禦街不同,慧林禪院跨院之外,還有另一處院落,應當也是相國寺分院。

遠離了禦街,才是蔡徽所說的馬軍班直小營所在,這裡雖說離著皇城大內不遠,但環境多少有些荒涼,像是個被棄置的營地。

大致轉了鐵佛寺跟一旁的營地,李鄂對此很滿意,按賽韋陀所說,鐵佛寺內,至少可住得下五百人。

即便是一人一間房,也能住下百多人的。

因為是單獨的禪院,慧林禪院不僅有夥房,每個跨院之中都有水井、水槽、茅廁,算是生活設施齊全。

據賽韋陀所說,寺內水井,也是城內為數不多的甜水井。

之前鐵佛寺的一大收入,就是賣水給城內信眾。

每到萬姓交易時,鐵佛寺還要在交易場地擺攤賣水,其中也包括了洗手、潔麵用水。

打井,對有些人家而言也是奢望,除了各色小吃、酒肆、勾欄外,賣洗臉水、賣生活用水,也是底層升鬥小民的生計。

這類小買賣,也算是正經白水撈銀子的小買賣了。

沒有水井,可以到流經城裡的汴河、蔡河取水,當然白水撈了銀子,稅賦該交還是要交的。

一圈轉完,給自己和魯智深等人占下一處跨院,二十八宿,雖說以兄弟相稱,但真正的架構還是山寨。

自曹正去了殺豬巷,真正在二十八宿之中說了算的,就隻有李鄂跟魯智深。

楊誌因為心胸的原因,很多時候都樂意較真,練兵,這種較真的人是把好手,但談到領人,青麵獸的人望就差了許多。

新晉的花榮也是一樣,更多的時候,也隻是跟在楊誌身後幫忙訓練二十八宿的弓馬。

魯智深的話語權不低,對現在的李鄂來說也不是壞事,這就是他要帶二龍山兄弟進京的原因。

有魯智深撐著,就能保證後院不失,換了刻薄一些的楊誌,二十八宿怕就要離心離德了。

選好了院子,杜大蟲也帶著春風得意的曹正到了鐵佛寺。

見著二郎李鄂後,曹正也忙不迭的報功,前些日子曹王府的二娘子,還專門差女使找他,打聽過李鄂的情況。

按那女使的言語表現,曹王府這位寡居的二娘子,怕是看上自家二郎了。

若有了這層關係,那他曹正就算真正在汴京混出來了,做曹王府的勾當人,朱門大戶的勾仆。

雖說地位上差了一些,但對升鬥小民而言,就是真正的階層躍遷,勾仆、勾人跟朱門大戶關係最為親近,出了岔子,貴人們也會第一時間出手幫襯。

若是做了兩蔡府的勾人管事,那可比做個皂吏小官強的多。

“二郎,殺豬巷的房舍,再有月餘便可完工。

朱太保等人,都在等著二郎的籌劃呢!

二郎,咱們的殺豬鋪子,可否掛在鐵佛寺中。

這樣官府的稅賦,意思一下也就好了……”

商稅、交易稅,也是大宋正經寫進法條的稅種,各有其牌價。

寺廟不納稅賦,或是少納稅賦,也是官府供養佛寺宮觀的手段。

按曹正所說,若將殺豬巷的產業,投到鐵佛寺名下,稅賦上的優惠就很大了。

投效,古已有之,也不是大宋首創,更不是後世所創。

“曹正哥哥,麵上的奉公守法,咱們兄弟還是要做到的。

沒必要為了幾分銀子,引來巡檢司的衙差,跟南衙的廉訪使者。

我等近百頭陀,已經成了盤踞相國寺的頭陀幫。

崇佛之人,看我等兄弟,定是很不順眼。

若因為幾分銀錢,招來官司,上麵的貴人臉上須不好看。

此事作罷。

曹正哥哥,投效之人的親眷也要看護好,莫要讓京中的雜碎給禍害了家門。

除了看護家眷之外,汴京城中有賣兒賣女的人家,哥哥不妨多些心思。

歲數合適的女子,也可以買來,作為兄弟們的渾家。

這不比進勾欄妓樓要好?”

進了鐵佛寺,二十八宿加魯智深的潑皮弟子,以及曹正最近聚攏的強壯閒漢,僧錄司的頭陀度牒,一發就是百十份。

這也是沾了趙官家的光,不然尋常僧侶剃度入籍,總要等到帝後壽誕之時,方有機會的。

徽宗的崇道抑佛,也不是玩鬨,平常時節,是不允許寺院自行為僧人剃度入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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