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的話根本騙不了他。
但黃掌櫃也沒有做聲,隻當現在就是才過已時。
還有自己那腿疾。
他也不知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這會竟一點都不疼了。
總之,自道人來了他這兒過後,他這腿疾似乎也在一點一點的變好,往年是時常發作,如今也隻有在那陰雨天氣,才會疼上一會。
道人騙不過他這個老家夥。
不自覺的,黃掌櫃臉上便露出了笑意,卻讓一旁的道人覺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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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的商隊南回,一行人再一次路過了酒肆。
陳炁記得這人,是這商隊的曹頭,姓曹。
上一次見,還是在開春的時候,一轉眼就已經是夏末之時了。
“哎呀,道長你在這啊,方才沒瞧見,我已經你早就走了。”
陳炁卻隻是答道:“掌櫃的手藝不好學,一時半會是走不了的。”
曹把頭笑了笑,點頭道:“想想也是,掌櫃這酒,是這一路上最好的,更是我曹某人這輩子喝過最香的酒,若是好學的話,天下哪裡還缺美酒?”
陳炁附和著笑了笑,隨即問道:“這是南下回去了?”
曹把頭道:“拉一批貨回去,過幾個月又要上來。”
“那豈不是說,一年都不得歇息?”
“這走南闖北的,幾個有空歇息的,咱們入了這行,走上了路,便沒怎麼停下來過,道長不妨猜一猜,我一年能在這兒喝幾回酒?”…。。
“四回。”
“差不多,多的時候有六回,那便是過年都還在送貨。”
曹把頭喝了口酒,說道:“沒辦法,咱們就是這命。”
陳炁聽後道:“若不是為了那碎銀幾兩,誰又願意一年到頭都在外鄉呢。”
“是啊……”
曹把頭舉起了酒,說道:“不說這些,來來來,我請道長喝酒,乾了。”
陳炁與之碰杯,說道:“下回換貧道請把頭。”
“說這些。”
曹把頭卻不在意這些,一口乾了碗裡的酒。
兩碗酒下肚,曹把頭又特意打了些酒走,陳炁送他出了門。
“路上當心。”陳炁提醒道。
“好,折回來再請道長喝酒!”
曹把頭還要趕路,注定不能久留,那馬鞭揮動,隨行的商隊也往南而去。
對於許多人而言,這一行或許是漫漫長路,但對於這商隊之中的人來說,卻不過隻是平常罷了。
……
槐序末尾,如今也沒有那麼炎熱了,晚間也多了幾分涼爽。
道人初春時釀下的酒如今被挖了出來。
這壇子酒,也代表著道人一個冬季所學的成果。
學手藝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道人不禁遙想前世,好多酒隻需經過一些一手段,隻需幾天就能釀製出來。
而在這兒,一壇子酒,卻要足足半年的時間,才能破土而出,或許這也是為何沒什麼人願意花時間學釀酒的原因,一壇子酒,就需半年,有幾個人禁得住這樣耗著。
撣去塵土,揭開那厚重的酒封。
陳炁倒上一碗酒,遞給掌櫃品鑒。
掌櫃嘗過之後回味了片刻,卻又歎了口氣。
他看向陳炁,說道:“這酒畢竟是你初次之作,差些火候,的確也屬正常,不過光是這一壇酒,卻足以見得你的確是下了功夫的,酒香,滋味,回口的微甜,都已經有了,隻是還有那麼些許不足,尋常酒客或許喝不出差彆來,但若是遇到那些酒鬼,怎麼都能挑出些毛病來。”
“而且,我也發覺自己少說了一些東西,這也是以掩埋釀酒之法中所無法忽略的問題。”
“天時!”
黃掌櫃說道:“相比起前兩年而言,四季交替都沒有太大的不同,但今年入夏之後卻雨天卻較前兩年多了數日,這也使得這一壇子酒沒能完全散去那一分濁味,一般出現這樣的情況,要憑借經驗,晚上一段時日再挖出來……”
黃掌櫃不停的說著,道人隻覺任重而道遠。
他也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就像是一開始說的,這並不是朝夕之事。
……
轉眼入了秋,官道上多了許多落葉,堆砌在了一起,久了就會爛去,使得這官道變得濕滑。
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就會有官家的人來清理官道沉積的淤泥跟落葉,這是必要之事,畢竟這官道更多是官兵官差在走,若是加急送什麼東西入京,官差所乘坐的馬匹在這路上打了滑,出了問題,管理官道的官員都得遭殃。
陳炁經常也會清掃酒肆門口的落葉,貓兒便在一旁玩耍,見道人掃葉子忙活個不停。
貓兒就會幫著道人打掃,用它那爪子,將那落葉薅到一堆,沒一小會,就堆了三座葉子堆。
也得益於貓兒相助,道人的活兒也輕快不少。
“多謝貓兒。”道人笑道。
貓兒聽到後便開心了起來,它也不是隻會吃魚。
“店家,有沒有茶水?”
酒肆來了客人。
陳炁放下了掃帚,回頭看去,答了一句:“有。”
宋江還未在意,但沈雙雙卻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誒,你不是…那位道長嗎?”
宋江聽到表妹的話,立馬頓住了步子,回頭看了過來。
那張麵孔,錯不了!
正是那日江邊垂釣的那位道長!??<strong>作者寄語:?</strong>39288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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