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雙雙頓時湊了上來,當初在那船上相隔甚遠,沒能看得清楚,本以為湊近會有些許瑕疵,可如今站在麵前,卻又不禁讓她驚為天人。
眼前的道長,簡直非同凡人!
沈雙雙一時看的愣在了原地,話也忘了說。
還是宋江先回過神來,拱手道:“見過道長。”
陳炁回以一禮,問道:“我們見過?”
宋江頓了一下,這才說起了當日之事。
陳炁這才反應了過來,喃喃道:“原來如此……”
陳炁頓了一下,說道:“二位不是要喝茶嗎,裡麵請吧。”
沈雙雙回了神,問道:“道長是開酒肆的?”
陳炁搖了搖頭,說道:“貧道如今在這兒打雜,跟著掌櫃學藝。”
“那,那就是小二?”
“對。”
“進來坐吧。”
兄妹二人在酒肆之中坐了下來。
陳炁去將茶水端來。
沈雙雙在宋江耳畔說道:“表哥,這位道長近看更是完美無瑕,簡直不像是,不像是凡間來的。”
宋江敲了一下她,說道:“姑娘家家嘴裡在說些什麼?回頭我可告訴姑母去。”
“彆!表哥你怎能這樣!”
二人鬥嘴之時,道人將茶水端了上來。
宋江將其給喊住,說道:“道長,不妨坐下一敘?”
宋江倒了一杯茶水,推至道長身前,問道:“道長,宋某心中有一疑惑,想請道長解答。”
陳炁聽後問道:“客官且問便是。”
宋江說道:“當日在那江邊,道長直言不久後江上要起風浪,可是有什麼依據?家父在朝為官,管理江上水運漕運,但卻時常拿不準江上風浪變化,故而在下也想請教一下道長。”
陳炁聽後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叫客官誤會了,貧道當日隻是胡說之言,湊巧而已。”
宋江未曾料到眼前的道人會如此回答,他一時甚至不知如何接話。
陳炁問道:“客官還有何事嗎?”
宋江回過神來,“那……”
他開口道出一字,不知該說些什麼,但卻又不想讓這位道長就這麼走了。
他其實早就猜測這隻是個巧合。
可從這道長口中說出來,他卻又覺得不一定是巧合了。
人的心緒總是叫人難解。
沈雙雙啊了一聲,說道:“我以為是道長是神仙呢,就像是那些話本裡演的一般,什麼都知道,所以才知曉一會打雷下雨。”
陳炁搖了搖頭,說道:“貧道並非是神仙,隻是一個尋常道士而已。”
沈雙雙問道:“那世上有神仙嗎?”
陳炁想了想,說道:“嗯,貧道也不清楚,隻能說信則有,不信則無。”
“沒趣。”
沈雙雙癟了癟嘴,說道:“感覺道長沒說真話。”
宋江這才回過神來,道了一句:“表妹,不可無禮。”
陳炁笑了笑,說道:“無礙的。”…。。
“不知道長師承何處?”
“貧道紫霞山,如今正在下山遊曆。”
“原來如此。”
宋江付了茶錢,說道:“叨擾道長了。”
“客官言重了,貧道在酒肆打雜,亦是小二,有什麼事客官開口便是。”
“沒事了……”
“那貧道便先忙其他的去了。”
“嗯。”
宋江看著那道人離去,卻又不禁有些失望。
沈雙雙小聲道:“表哥,你怎麼讓人走了啊,我還沒看夠呢。”
說著她腦袋上便又挨了一下。
“表哥你打我作甚。”
“打的就是你這個頑皮的姑娘。”
“什麼話嘛……”
宋江也無心再理會表妹的胡鬨,他輕歎了一聲,目光卻在那忙活的道長身上不斷觀望著。
好像除卻那有些驚為天人的麵容,這位道長便也沒有任何出奇的地方了。
看起來,似乎真的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可如今知道了結果,為何自己卻怎麼都開心不起來呢,反倒是讓人心裡麵鬱悶。
坐在一邊的黃掌櫃撇了一眼,幾人之間的對話他都聽了個清楚,卻也一直默不作聲。
直至那兄妹二人離開的酒肆。
黃掌櫃才道:“勞煩道長打壺酒來。”
“掌櫃客氣了。”
陳炁去為掌櫃打了壺酒。
二人來到了酒肆門口坐了下來。
掌櫃喝著酒,瞧著那兄妹二人離去的方向,說道:“這兩人瞧著就是出自大戶人家。”
“想來是。”
“多好啊,兄妹和睦,家業頗盛,似我這般人下之人,一輩子怕都夠不上。”
陳炁聽後卻道:“貧道眼中,人不分高低貴賤,再則說,以掌櫃的本事,若是願意,早便是高門闊府了。”
黃掌櫃笑問道:“你知道?”
“看的出來。”陳炁笑道:“掌櫃早年定是有過一翻風光,隻是如今不願去爭了,就這一手釀酒的本領,天下之間就少有人能夠比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