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振華吞咽了一下口水,表情不自然的問道:
“你說的是葉晨?我能問問你們什麼關係嗎?”
蘇更生從大學畢業,沒來到青莛之前,就一直跟在薑雪瓊身邊。這些年她一直在和人打交道,做的就是管理崗,黃振華的那些小心思自然是被她洞若觀火。
她斜睨著黃振華,笑容有些嘲諷的說道:
“我懂你的意思,我倆什麼關係都沒有,他除了是青莛總部的董事,我倆可以說毫無交集。
我不需要彆人的同情,也不需要男人,你要是覺著受得了,那我們就繼續做朋友,要是受不了,你把我電話刪了吧。”
蘇更生說完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黃振華的住所。黃振華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裡麵五味雜陳。
此時的黃振華,心裡麵帶著一絲糾結。之所以說他糾結,因為他從小受過的教育,讓他和自己的父親一樣,一直都是門當戶對觀念的忠實擁躉。
其實門當戶對不僅僅意味著經濟上的匹配,更代表著生活習慣、價值觀念和家庭文化的契合。黃振華作為一個經曆過風浪、眼界開闊的年輕人,自然也明白婚姻不僅僅是兩個人的結合,更是兩個不同家庭的融合。
蘇更生的情況讓黃振華不知該如何跟自己的父母攤牌,如果讓他們知道了這種情況,哪怕他們心裡麵再怎麼憐憫蘇更生這個人,怕是也不會同意這兩人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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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振華和蘇更生這邊關係陷入到擰巴的狀態,黃亦玫那邊也沒好到哪兒去。因為她發現葉晨這幾天和那個被自己噴的狗血淋頭的方協文聯係密切,要不是知道他性彆男喜歡女,她甚至都要懷疑這個家夥是不是彎的?
最後她實在是沒忍住,私底下找到了葉晨,詢問是怎麼回事兒,葉晨跟她說,這是他給自己找到的未來的牛馬,他準備給這個叫方協文的身上投筆錢讓他專心給自己賺錢。
黃亦玫難以置信的看著葉晨,隨即疑惑的問道:
“我記得你們之間因為我的關係,不說勢成水火也差不多了,他憑什麼會聽你的?”
葉晨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有些神秘的說道:
“因為我免費給他上了一課,這些天這個家夥沒再去糾纏你吧?這正說明我的課程起了效果了。”
時間調回到一周前,葉晨從蘇更生的老家回來,回到自己位於世茂濱江花園的大平層,當初他在這裡購置了一大一小兩套房子。
不同於黃亦玫現在居住的小居室,他住的那套和自己在《我的前半生》世界裡得到的那台大平層大小類似,二百三十二平,三房兩廳一陽台,可以儘覽江景和天鵝湖的美景。
葉晨正準備回去好好歇歇,沒想到卻意外的遇到了方協文,他正耷拉著腦袋,看樣子是剛下班,準備回自己的住處。
葉晨把車停到了地庫,出來後在方協文的必經之路上等待著他,沒過片刻的功夫他人出現了,他看到葉晨後臉上一沉,正要繞開,卻被葉晨給叫住了,開口道:
“知道你追黃亦玫不成,被她給懟了。人犯錯不可怕,不想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嗎?還有啊,被一個姑娘家家這麼落麵子,你心氣兒真的沒意難平嗎?”
方協文身高一米八六,在男生裡算是大高個,平日裡與彆人對峙的時候顯得非常的有氣勢。然而今天他卻發現自己的氣勢貌似不管用了,麵前的這個男人正笑眯眯的打量著自己。他嘴裡輕聲嘟囔著:
“你是以成功者的身份故意在我麵前顯擺嗎?這樣挺沒勁的。”
葉晨嗤笑了一聲,用手撣了撣自己衣服上的褶皺,然後說道:
“我從不會用女人來彰顯自己所謂的成功,而且黃亦玫隻是我眾多女人中最不起眼的一個,她貌似還代表不了什麼。”
方協文差點被氣吐血,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鬨了半天在彆人這裡連正室都算不上,這種滋味彆提讓他多難受了。他強忍著心裡的怒火,然後說道:
“我不覺得自己跟你有什麼好聊的,咱倆都不是一路人。你事業有成,豪車出入高檔小區,我就隻是個窮的需要操心房租的大學生而已,沒事兒少拿我尋開心。”
說完方協文打算繞開葉晨回歸自己的出租屋。正在這時,就聽到身後傳來了葉晨悠悠的聲音:
“輸了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連接受失敗的勇氣都沒有,那你可就真成了一攤爛泥了。”
方協文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站在那裡遲疑了片刻,然後說道:
“所以啊,你到底想怎樣?”
葉晨朝著小區外的方向比劃了一下,開口道:
“跟我走吧,咱倆找個地方好好坐坐。”
世茂濱江花園位於陸家嘴,葉晨對這裡其實並不陌生,不管是《我的前半生》的世界裡,還是《城中之城》,他都在這裡工作生活了很多年。
葉晨對於這附近輕車熟路,他帶著方協文來到了位於新梅聯合廣場二樓的蜀譚記,這裡提供正宗的鹽幫川菜,口味麻辣鮮香,他以前經常惠顧這裡。
方協文蔥花放學後就去啤酒館那邊忙活了,到現在還沒吃飯,此時肚子空的很,見到葉晨請客,他也沒客氣,一門心思埋頭吃吃喝喝,也沒理葉晨,直到差不多酒足飯飽了,他很沒形象的打了個飽嗝兒,然後說道:
“你請我過來不隻是為了吃飯吧?有什麼想說的趕緊吧,我明天還要上課呢,不比你這樣的大老板,可以整日無所事事,遊手好閒。”
葉晨沒在意方協文的陰陽怪氣,他扯了兩張紙巾擦了擦嘴,喝了口花茶,然後說道:
“其實從你第一天去到拳擊貓精釀啤酒館工作,我就已經注意到你了,因為你看黃亦玫的眼神不對。
後來通過和黃亦玫的溝通,還有對你的觀察,我了解了個大概。不得不說,你為了追求漂亮妹子真的很舍得下本錢。
能不聲不響的蟄伏一個月,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出現在黃亦玫身邊,你很有心機。隻不過你啊,太注重戰術了,卻從一開始就已經把自己置於失敗的境地。”
方協文的笑容滿是嘲諷,他帶著敵意瞥了眼葉晨,然後說道:
“所以你是為了以勝利者的姿態,在我麵前進行說教?不覺得這樣挺沒勁的嗎?”
葉晨端起茶壺,給方協文的茶杯續上了茶水,然後笑著說道:
“教育你是你家長和老師的事情,我出麵算怎麼回事兒?我可沒有越俎代庖的想法。
我頂多就是指點幾句你的錯誤,你聽得進去就聽,聽不進去我就當對牛彈琴了。用一頓飯來證明你是扶不上牆的爛泥,不堪大用的廢物,那這頓飯對於我來說就不虧。”
方協文對葉晨是抱有戒備的,不過他還是想知道葉晨這麼大費周章的把自己叫出來,到底是什麼目的。繼續跟他抬杠,貌似也沒什麼意義。他借著喝茶的工夫,開口說道:
“行啊,那就讓我聽聽你能說出個什麼子醜寅卯來,也好好的長長見識,看看自己和你們這些成功人士到底差在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