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服務員在包廂外敲了敲門,輕聲問道:
“先生,可以走菜了嗎?”
服務員上菜的工夫,葉晨和方協文未發一言,就連服務生都感覺到包廂的氣氛有些詭異。一般情況下,他們上菜的時候,客人要不就是旁若無人的各自聊天,要麼就是幫著起身挪挪盤子,而這個包廂卻充斥著一股低氣壓。
菜上齊後,方協文突然衝著葉晨一笑,開口說道:
“我平時沒什麼機會來罐子裡吃這麼硬的菜兒,咱倆要不整兩口吧?”
方協文身上有那麼一股子韌勁兒,即便是被黃亦玫當著室友和自己死黨的麵兒給一通撅,他還是沒能對這個女生死心,因為他真的是被這個女人給迷住了。
而葉晨又恰好被他見證了和黃亦玫的關係親密,他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個什麼關係。要是兄妹那一切都好說,可要是富二代金屋藏嬌的戲碼,那他說不得就真得放棄這個女人了。
所以他現在急需從葉晨的口中套話,可通過剛才的交談,他明顯的感覺到了葉晨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邏輯清晰思維縝密,所以他想著把葉晨給灌醉。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東北人,或多或少都能喝點,更何況方協文本身就是朝鮮族,這個民族本來就以能喝酒著稱。所以方協文對自己的酒量還是很自信的,他等著看葉晨待會兒醜態百出。
看著方協文略帶挑釁的神情,葉晨隻是淡然一笑。作為一個心理學大師,方協文簡直把他的小心思給寫在臉上了,葉晨在沒接觸心理學之前,就涉獵過微表情,所以自然猜到這貨沒憋什麼好屁。
這不是巧了嘛,他也是籍貫東北的爺們兒,論拚酒就沒怕過誰,更何況他身上還有“千杯不醉”的技能bUFF,那就走著吧。他笑著對方協文說道:
“好啊,你喝什麼酒?飛天茅台還是五糧液?”
方協文笑著擺了擺手,對著葉晨說道:
“這倆都太柔了,我喝不慣,問問服務生有沒有北大荒吧,沒有就讓他們幫著去買兩瓶,這酒喝著才夠勁。”
葉晨這次是真的被逗笑了,作為一個東北人,對於北大荒酒他自然是不會陌生,這酒的口感一般,但是有個顯著的特點,那就是夠烈,一般都是五十二度再不就是六十度的。
邊貿盛行的那些年,綏芬河、黑河這些口岸的老毛子,來到東北這邊以物易物,最喜歡的就是這邊的北大荒酒,他們甚至覺得這酒和他們當地的伏特加有一拚。
“好啊,聽你的。”
葉晨看著方協文起身去到外麵淘弄酒,嘴角掛著一絲冷笑。有些人就是這樣給臉不要臉,既然你想跟我玩花活,那咱們就試試看吧。
方協文沒耽誤太久,幾分鐘的功夫就把酒拎回來了。這款酒一九九六年就已經進入了魔都市場,物美倒是談不上,倒是絕對價廉,他回來的時候還順帶著拿了兩個二兩半的口杯。
酒滿上後,方協文先是給葉晨打了個樣,一口就下去了小半杯,隨即壞笑著看向葉晨。
葉晨隻是瞥了一眼他,然後端起酒杯直接喝了下去,接著對他說道:
“我聽說你是東北的,巧了,我也是。不過你這喝酒可有些不敞亮啊,才喝那麼一小口,你擱這兒養魚呢?”
論起擠兌人來,葉晨可從來都沒輸過誰,他一句話給方協文激到麵紅耳赤,也端起了酒杯一飲而儘,喝完後還把酒杯倒過來控了控。
然而方協文終究不是葉晨這種自帶bUFF的選手,半斤北大荒下肚,他整張臉都紅成了豬肝色。說起他的酒量,其實原本沒那麼快上臉的,可是兩人喝得速度實在是快了些,桌上的菜還沒怎麼動呢一瓶北大荒已經見了底。
這時葉晨才假模假式的用公筷幫方協文布菜,然後笑著說道:
“來,吃點菜壓一壓,喝酒喝太急了可是容易醉的哦。”
方協文有一口老槽憋在嘴裡不吐不快,心說嫌喝得慢的是你,這時候蹦出來裝好人的也是你,你是真的狗啊。
不過喝酒的建議是他提出來的,更何況他本身就存心不良,所以沒好意思說些有的沒的。隻是晃了晃腦袋,擺了擺手,說道:
“我沒事兒!”
葉晨看到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自己該給他下藥了。於是輕聲道:
“這陣子因為黃亦玫的事情,心裡挺不痛快的吧?這人啊,不能把負麵情緒長時間憋在心裡,要不然是會憋出毛病來的。”
方協文吐出了一口酒氣,斜眼看著葉晨,然後問道:
“有個……有個問題,我一直都……挺好奇的,能告訴我,你和黃亦玫到底是什麼關係嗎?”
葉晨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包華子,給自己點了一根,然後把煙和火機滑到了方協文麵前,輕聲道:
“沒什麼不能說的,黃亦玫是我的女人,但不是唯一的那個,而且在我諸多的女人裡,她一直是不怎麼受待見的那個,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方協文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太陽穴的青筋都崩了起來。然而葉晨卻毫不在意,隻是笑著望向他,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十足,仿佛一言不合就會動起手來。
葉晨之所以不在意,是因為彆看方協文是一米八幾的大個,可論起武力值來,這貨就是個戰五渣。而且他玩心機擅長,可是論起打人來,說句不客氣的話,他還真是差著道行呢。
方協文壓抑著心中的憤怒,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對著葉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