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得水同誌,毫無疑問,乃是膠東人民的驕傲,也是膠東人民抵抗外敵入侵的精神領袖,六度寺內有他的紀念館。
有好奇的朋友可以去瞧一瞧,感受一下於大爺當年的英姿,六度寺外,流水潺潺,風景如畫,蒼鬆翠柏,幾棵白果,已有千年,六度寺山門前有個賣木雕的大爺,那是我表哥。
而背眼這個小山村,太特喵偏僻了,簡直就是偏僻,鬼子們在山裡轉悠大半天,背著黑鍋,舉著三八大蓋,腦後掛著屁簾,推三阻四,吆五喝六,雜七雜八,一嘴的北海道土話巴嘎巴嘎,愣是沒發現它,所以天不遂人願,背眼村倒成了世外桃源。
背眼,位於昆崳山環抱之中,她的西邊,是一座巍峨的青山,她的另一邊,也是一座巍峨的青山,她的北邊,還是一座巍峨的青山,不然,怎麼能叫做環抱呢,是吧!
背眼村有好幾棵流蘇樹,流蘇樹花期很長,四月份花開的季節,一樹的粉白粉白,村子中間,有一棵幾抱粗的豆槐,豆槐又叫國槐,樹齡極長,據說有六百年的曆史,樹大似傘蓋,遮天蔽日,蔚為壯觀,這棵樹,應該是這個山村的靈魂之所在。
我個人覺得,樹下應該可以清修,比去水庫放生好。
因為樹太大了,感覺這棵樹真像是有了靈魂,當然,靈魂這東西很難說,你又不得不信,村裡就給這棵樹修建了平台。
說白了,就像廟裡的菩薩一樣供了起來,樹枝上還掛著一串串的紅布條,這越發顯得這棵樹挺拔之極,神秘至極。
但凡村裡有什麼婚喪嫁娶,添丁生女,什麼大字報,什麼敲鑼打鼓扭秧歌,雜耍的,賣藝的,村裡老少爺們開大會,走南闖北賒刀客,隻要是熱鬨的所在,槐樹底下就成了首要之選。
針鼻兒大的背眼村實在太小了,也就百十戶人口,村民大部分人都姓張,弓長張,而不是立早張,按照族譜,傳說是五百年前自山西梨樹底遷移至此,祖籍可以追尋到明朝中期。
五百年前,孫悟空大鬨過九仙天宮,攪得天翻地覆。
五百年後,紫霞仙子拿著紫霞寶劍,四處招搖撞騙。
村中外姓以閻,李為主,外姓全都是外甥輩,也就是入贅到此,我們膠東人的規矩,入贅的人家,不用改姓,繼續用原姓,比方說你姓閆,孩子肯定也姓嚴,你姓張,孩子也姓章,肯定不能姓隔壁老楊,這就充分說明了膠東土著的豁達及開明。
據筆者所知,福建莆田一帶入贅,可是要改姓的呢,也就是放棄原來的姓氏,改隨妻姓,愚昧!≈≈
男子漢大丈夫,怎能改姓呢,鄙人姓二口,外號猛士七,諢名皮臉霆,度娘可查,度條也有,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安得猛士一支筆,道儘天下唏噓事。
南來北往賒刀客,素衣花傘走三關。
背眼村雖小,但在昆崳山前坡非常出名,就像陝西的米脂一樣,米脂出俊俏婆姨,背眼村則出美女,出漂亮大姑娘!
怎麼說呢,用筆者姥姥的話來形容:
背眼村的大姑娘,眼大腳小,膚如白麵,可俊可俊啦!
我們膠東半島這邊形容一個人長得白,就誇你這張臉像是抹了粉,窮人家哪有什麼粉,也沒有膩子,其實·就是白麵!
老子小時候也白,彆人誇我白的時候,老子眼白一翻:
俺還沒洗臉哪≈≈≈!
這樣回頭一瞅,老子是個有才華的人,有才華的人總是比彆人多遭受一些苦難,但苦難又是什麼呢。
我個人覺得,吃不飽不算是苦難,但餓著肚子談論四書五經,欣賞風花雪月,搖頭晃腦,搔首弄姿,確實也有點滑稽。
筆者的姥姥,也是遠近聞名的大美女一枚,兩個酒窩比許晴的酒窩還規整,許晴姐姐的兩個酒窩,位置有點偏下,我姥姥的酒窩正好位於臉頰的正中,多一分則濃,少一分則淡,濃淡相宜,深淺合適,一笑就有,美的不要不要滴!
可惜,酒窩這玩意遺傳的不規整,我表姐倒是有酒窩,但隻有一個,在左腮的正中,漂亮是漂亮,關鍵是不協調啊。
你們要想去看我表姐,記得隻看側顏,側顏,記住了啊。
遺傳真的很神奇,老子從小就是左眼單眼皮,右眼雙眼皮,被路過的小夥伴們嘲笑了好幾年,然後呢,鬱悶了好幾年。
後來我仔細一想:您奶奶的汪寶強,你有麼?
張五常≈≈是個人名,就出生在背眼這個不起眼的小山村裡,至於他為什麼叫張五常,我也不知道。
我個人覺得,應該和五常大米沒啥直接關係,而且呀,寵物類的貓呀,狗呀,草泥馬,熱帶魚呀,也沒叫五常的呢。
這本書寫的就是五常,猛士七不打誑語,他真的叫張五常。
五常出生的哪天,正是子夜時分,電閃雷鳴,烏雲遮蔽了天空,五常媽媽難產,村裡的接生婆經驗不足,臉都嚇白了,手足無措,哭得咿咿呀呀,所以,專業的事情應該交給醫生來做。
你讓殺豬的屠夫改行去修計算機,我估計他做不來,主要是專業不對口呀,況且,殺豬刀能捅咕計算機麼!
產婦生孩子,照例由村裡出拖拉機拉著往鎮上送,這是背眼村自打解放之後就立下的規矩,拖拉機照例冒著黑煙。
剛剛出村不遠,哢嚓一道驚雷,路上斷了一棵高大的刺槐樹杈,正好壓在了路中間,滿樹的刺槐花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這一下耽誤不少時間,山路也難走,大雨又下個不停,等趕到鎮醫院門口,各種顛簸之下,小五常哇哇的降生在拖拉機裡。
既然是難產,為什麼還能生出來,應該是這小子太著急。
著急的孩子一般都不足月,但五常媽媽卻正好懷胎十月。
拖拉機裡一床漂亮的碎花棉被,包著五常媽媽,一個剛畢業的小護士兩隻手托著小五常青色小屁股,急匆匆地往病房跑。
小護士一邊跑,一邊端詳掌心裡的小人兒:
瞧著巴掌大小的小五常,這個年輕小護士忍不住噗嗤一笑,露出了上嘴唇裡左右兩隻小虎牙,瞧著特彆的俏皮可愛。
估計如今已經是個廣場大媽了吧,不用估計,肯定是呀。
此時的小五常,頭上沒幾根毛,一張小臉皺巴巴的已經憋得發紫,兩眼緊閉,兩腿卷曲,兩手成拳,握的正緊。
可能覺察到自己出生的時辰不對,估計也不是個富貴人家,咧著小嘴哭得咿咿呀呀,仔細看,就像一隻米奇小灰老鼠。
護士們七手八腳將他洗淨,抹乾,摘巴好了之後,上稱一稱,足斤足兩,不多不少,數字也吉利,正好七斤!
隻是樣子確實醜的離譜,一張小臉皺巴巴的呀,眼睛和嘴巴好像擠在了一起,哭得聲音也小,咿咿呀呀,有氣沒力,用五常姥姥的話說,咱們張家還沒見過這麼醜的孩子。
也許彆人家剛剛出生的孩子,也是這樣的吧,有沒有見多識廣的婦產科大爺出來給解釋一下,筆者也沒見過,甚是慚愧。
五常順利出生之後,整個小山村下了三天連綿不斷的大雨,大雨如注,下的稀裡嘩啦,大雨過後,漫山遍野四處的蛙鳴。
後來,五常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就學會了識字,會寫自己名字,主要是這名字也好寫,就像現在的孩子低頭會玩手機,抬頭能知道天在下雨,然後,蹦蹦跳跳打著傘都能摸到家門一樣。
五常一年級的時候,下雨天打著傘也能摸到家門。
五常回家的時候,喜歡踹門,哐一腳:
我胡漢三回來啦≈≈≈!
五常回來的時候,其實在院子裡就能知道,不用踹門,大老遠,院子裡就雞飛狗跳,大鵝曲頸呃呃直叫。
哪隻大鵝,和五常感情深厚,隻要一聽到五常的腳步聲,就仰脖子呃呃直叫,後來五常吃它肉的時候,哭得咿咿呀呀。
五常愛踹門這個毛病,在把門板踹碎了,被父親狠狠地揍了一頓之後,徹底改好了,不改的話呢,後屁股真疼。
然後,課堂上見識了世界地圖,五常仔細看了中國部分。
細細掃描,發現了自鴨綠江邊,一直到海南島三亞市的海角天涯,看著那些曲曲折折的海岸線,自北朝南,蚯蚓一般分布的海岸線,纏纏繞繞,曲折流離,如同網絡神經一般。
這些蛛網一般互相纏繞的各種線條,刺激著五常的神經。
刹那間,五常就像被天雷劈焦過一樣,瞬間開竅啦。
望著這張地圖上參差不齊的海岸線,忽然就覺得,自己原來和它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朦朦朧朧之中,啪的一聲:
頭頂有一扇天窗在慢慢打開。
往事,如同風刀劈頭蓋臉,
記憶,總像沸水醍醐灌頂。
青春,怎不留下刻骨銘心。
愛情,都是一抹純真回憶。
人生充滿了不確定,痛苦與樂趣,輪回跟記憶,活著總是那麼不易,驢馬一生,切記,萬萬不可放棄≈≈
然後呢,第二章開始啦,說的就是張五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