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威猛的狼狗護衛(一)
景硯在貳佰五毫無感情的公式提醒聲中進入下一個世界。
景硯隻覺腦袋一陣刺痛,他想伸手揉揉腦袋,可床邊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倒是吸引了他的注意,不知是出於何種心理,他再次歸為平靜。
眼睛緊閉著,四周都處於黑暗的情況,景硯提心吊膽的,一點也不敢動,但耳朵已經誠實的先一步豎了起來。
“你彆動手,這裡可是他的房間,他還躺在床上,你居然就敢對我動手動腳,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怎麼就不能動手昨晚你不是拉著我的手幫你嗎?今天怎麼就收斂了你難道不想重溫一下昨晚在那個窗台的美妙嗎?”
景硯陡然一驚,他記得這個聲音,這是他現實世界中他的所謂的好朋友,讓他的男朋友甘願為他出軌的好朋友!
景硯心裡的小人咬牙切齒的,小手緊握成拳,恨不得一拳給他們揍翻,讓他們再也彆出現在他的麵前,礙眼!
他們在旁邊
景硯不禁思考此時他的處境,他在久遠的記憶中扒拉出一段與之相關的劇情。
這個時間點應該是他當時在家裡做飯將自己給吃出中毒進醫院,那時候如果不是王靳及時發現,可能他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那時候王靳還處於追求他的階段,王靳一直會對著他噓寒問暖,知道他是廚房殺手會為他準備一日三餐,知道他不喜歡社交會在他被人刻意為難時出手相助……
王靳在他的麵前一直表現的很好,即使是在他的麵前,對待他的朋友是也能遊刃有餘,能和諧的融入他的朋友圈中,不會顯得突兀。
他的追求並不會讓人反感,就像是溫水煮青蛙,一點一點的滲入到他人的生活中,讓人漸漸習慣他的存在,甚至到離不開的程度。
景硯不自覺的想到他住院的那段時間,王靳請了幾天假一直陪著他,儘心儘力的照顧他,當他醒來時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他憔悴的模樣,黑眼圈也很重,胡子也沒來得及刮,眼圈還紅紅的,看起來好像是哭過。
他不禁腦補許多,加上他的朋友也在一旁說著王靳的好,一向防備心重且不易交心的他也終於被王靳打動,在出院後的第三天,在王靳準備的告白儀式上鄭重的答應了他的請求——
接受他的告白。
景硯隻要想到那時自己的感動此時心裡就梗得慌,他真是瞎了眼,居然會被這種道貌岸然的人渣感動,他明明已經在這個時候就和他人不清不楚。
再次想起王靳深情的模樣,他覺得胃裡翻江倒海,有點想嘔。
旁邊的聲音還在繼續,帶著一絲黏膩,還有嘖嘖作響的水漬聲。
景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人,他瞬間就明白他們在乾什麼,他想張嘴將他們給嗬斥離開,可是他的嘴巴和眼睛就好像是被人為的捂住一樣,根本不能動彈。
“貳佰五,這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不能說話也不能睜眼”
【宿主,我也不知道情況,你等一等吧,等他們結束了應該就能睜眼了。】
貳佰五看著亂碼的屏幕整個統都是懵的,實在不能解答景硯的問題。
景硯差點炸了,“我等他們都已經親的發出這些聲音,很難讓人懷疑他們下一步是不是會真刀實乾,你不會是想讓我在旁邊聽他們唱的戲吧?太惡心了我不要。”
【宿主,放寬心,就算他們想,也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這裡是病房,不是他們兩人家裡的床,而且就算他們真能成功,不是還有我嗎?我到時候會把你的五感都屏蔽,你就算想聽都聽不見。】
貳佰五的安慰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景硯心裡更煩躁。
他都不知道這叫什麼事,一方麵慶幸回來的時間還算早,同他還沒有同意王靳的追求,一方麵又覺得回來的時間過於晦氣,為什麼剛回來就要聽兩人的汙言穢語
景硯在心裡罵罵咧咧,終於上天聽見他的暴躁怒罵,弄出一點事情讓那不分場合的兩人停止這場鬨劇。
負責景硯的醫生前來查床,兩人又恢複成人前那副人模人樣的狀態。
查床的醫生檢查了一下景硯的各項指標,並沒有什麼問題,應該很快就能醒,他如實將情況和王靳說了,再回答幾個王靳的問題就離開了。
景硯閉著眼睛聽著醫生和王靳的談話,不得不說,王靳這個人在外人麵前還挺會裝,即使他看不見,但也能從王靳的言語中聽出焦急又擔憂的意思。
表麵功夫做的不錯,難怪他的那些朋友看不出他的狼子野心。
王靳坐在隔壁沒有人的病床上,拉著一旁站著的人的手臂,另一隻手拍了拍他的大腿,眼神曖昧。
“你坐這裡來。”
那人一眼就看出他的意圖,白了他一眼,“彆想那些美事,我身體還疼著,今天不想,而且門都沒關,你就不知道收斂一些長得那麼老實,結果做的事情一點都不老實,太大膽了。”
他掰開王靳握著他手臂的手,暗自吐槽著。
王靳輕笑一聲,對於他的話不置可否。
他的確是長了一張老實的臉,但他的內心和麵龐是不同的,他的內心更火熱,追求刺激。
要不然怎麼會在追求的人麵前做著那種大膽妄為的事不過不得不承認,這樣真的很爽。
王靳想要開口繼續說調戲人的話,景硯實在是聽不下去,好在那個莫名其妙的限製也沒有了,他睫毛微顫,抖動幾下後猛的睜開眼。
入眼是一抹白,他怔怔的望著熟悉的天花板,竟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他再一次回來了,回到這個讓他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景硯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陡然發生,王靳臉上的笑容有那麼一瞬間凝固,他眨了眨眼睛,確認景硯醒來後臉上立刻變了一副神情。
這一次的他臉上並沒有之前憔悴,紅光滿麵的,一看就被滋潤的很好,景硯默不作聲的盯著天花板,隻用餘光打量了他一番就再也沒有看下去的欲望。
而一直在一旁站著的他的閨中密友身體僵硬一瞬,眼裡的驚慌一閃而逝,他有些擔心他們剛剛的話有沒有被景硯聽見,他想知道景硯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醒來的,萬一他已經醒了隻是沒有睜眼呢?
雖說景硯還沒有與王靳確定關係,他和王靳之間發生關係並沒有什麼不妥,可這種事情說出去還是會對他造成影響,畢竟在其他人眼裡王靳和景硯兩人交往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有誰插進去一腳就是插足兩人之間的感情,是會受到譴責的。
他一向要強,怎麼能容忍那些對自己不好的輿論。
景硯盯著天花板發呆,他其實很想起身,可是王靳這個殺千刀的按住他的肩膀,在那裡嘰嘰歪歪的說著一堆廢話,他隻要一動就被按下去,一動就被按下去,循環往複,他隻能什麼都不做。
“景硯,你終於醒了,醫生說你是食物中毒,以後不要自己做飯了,我會給你準備一日三餐,隻要你願意,我還可以為你準備一輩子。”
“醫生說你的情況並不是特彆嚴重,再過一天觀察一下就可以出院,到時候你想吃什麼我都給你準備,需不需要把你的那些朋友叫過來一起慶祝一下”
“你怎麼呆呆的為什麼不說話難道你還沒有好嗎需不需要我去叫醫生”
王靳說著就要去叫醫生,景硯並沒有出聲阻止他,他巴不得王靳趕緊離開,彆在他麵前表演深情的那一套,聽著就煩。
王靳離開後,身旁站著的人也跟著離開,與王靳發生關係後,他感覺和景硯單獨待在一個地方會讓他很不自在,心裡總會有一股愧疚的感覺,那種感覺來勢洶洶,讓他生出一種無顏麵對景硯的感覺。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病房裡隻剩下景硯一個人,他讓貳佰五使用了一個小道具,也讓它盯著外麵的情況,他則是悄悄的收拾東西,爭分奪秒的去辦理出院手續,等終於走出醫院呼吸著屬於大自然的新鮮空氣時,他興奮了。
“終於出來了,在裡麵聽著那兩個人卿卿我我都快惡心吐了,我就不理解,他明明已經和其他人發生關係,為什麼一定還要揪著我不放。”
【因為你有錢啊,你難道忘記你的拆遷款還有收租的錢嗎?存在銀行的利息都比一些人一個月賺的還要多,誰會不眼紅啊?更何況王靳這種隻想著走捷徑的普信男。】
景硯覺得貳佰五說的對,他其實心裡也是這樣想的。
不過王靳算是隻能竹籃打水一場空,對於男人,隻要對他不忠他可以立刻將人丟棄,不會懷念,不會舍不得。
而且他這個人對於錢很看重,除了他願意給人花錢,其他人想要從他這裡拿到一分錢都是不可能的!
想到那些源源不斷的入賬,景硯的心寬慰一分,他打算先回去數數餘額,暖暖心。
隻是剛走沒兩步,他就發現腳邁不動,低頭一看,一隻瘦弱的小黑狗正咬住他的褲腳,睜著水汪汪的眼睛望著他。
好可愛!
第八十二章 威猛的狼狗護衛(二)
景硯抱著眼睛被洗的乾乾淨淨渾身散發著沐浴露清香的小黑狗癱倒在沙發上。
他剛到這個世界都沒有時間休息,經曆了精神攻擊後身體又受到影響。
在醫院外麵遇上這隻小黑狗就是一個意外,在貳佰五對小黑狗進行分析後,知道它是一隻流浪狗後一心軟,直接抱著小黑狗去就近的寵物醫院進行一係列的檢查。
做完檢查都已經幾個小時過去,匆匆找了一家店打包好飯菜就直奔家而去。
~
“貳佰五,我覺得這隻小黑狗很像我之前養的那隻,你真的沒有查到一點相關的消息嗎?”
【沒有,宿主,不論它是不是曾經養的那隻狗,你隻要覺得是就是,就算不是你也可以把它當成那隻狗,我覺得它肯定不會反對的。】
貳佰五新生的小胖爪放在鍵盤上敲的啪啪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不斷滾動的屏幕。
“這不是把它當替身嗎?”
景硯心裡對於這種想法是很抵觸的,它不喜歡乾這種把誰當替身的事情,這種想法就是不健康的。
沒有誰是誰的替身,即使是長得在像的兩個人,他們都是獨立的個體,有著獨立思考的能力,而不是為了誰而活。
景硯的手輕柔的撫過小黑狗的背,他越看越覺得小黑狗和他曾經養的那隻狗很像,就連眼角旁邊的白毛都是一模一樣。
儘管心裡對於把它當替身是很不情願的,但他還是在小黑狗身上找到一絲慰藉。
“你能幫我找到它的位置嗎?我回到這個時間點,就說明這個世界後麵的劇情還沒有開始,我的狗應該也沒出事吧?”
他的狗當初為了保護他被王靳推入車流失血過多而亡,這一次,他絕對不能讓它再出現這種意外。
要徹底杜絕這種現象,就得從王靳這個罪魁禍首入手。
景硯心裡有一個很刑的想法,已經在心裡盤算著那種可能。
小黑狗小小一團縮在景硯的懷裡,哼哼唧唧的叫著,它的前爪攀上景硯的肩膀,後爪輕輕的踩在景硯的手臂上,試探性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景硯的臉。
臉上的濕潤感傳來,景硯低頭一看,和小黑狗水汪汪的眼睛對視。
藍色的眼睛如同發著光的藍寶石,讓人忍不住嗬護,他揉了揉小黑狗的腦袋,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怎麼了?沒有吃飽嗎?還是想拉便便”
景硯的手捂著小黑狗的肚子,他的手乾燥溫暖,小黑狗感受到暖意忍不住在他懷裡翻身露出肚皮。
景硯很不巧的空看見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他像抱小孩子一樣抱著小黑狗的前爪,讓它的腦袋再次搭在他的肩膀上。
“看來隻是想要讓我陪你玩,走吧,我們去房間裡玩,等會兒玩累了直接睡覺。”
小黑狗乖乖的任由他抱著,也不掙紮,趴在他的肩膀上嘴角裂開,像是在笑。
景硯陪著小黑狗玩了一會兒就趴在床上睡著了,當他的呼吸聲平穩時,小黑狗躡手躡腳的爬上床蹲在他的身邊,片刻後,房間白霧四起,係統空間內的貳佰五差點尖叫著呼喊景硯,隻是它剛張嘴,嘴巴上麵就多了一個膠帶,把它的嘴粘的嚴嚴實實,同時身上感受到一股霸道的威壓,它隻能以五體投地的姿態趴在地上,腦袋都不能抬起,額頭和地緊緊相貼。
貳佰五:“……”
它在心裡哭嚎:宿主,不是貳佰五不想提醒你,是貳佰五也做不到啊!
景硯並沒有察覺到異常,他睡得正香。
白天耗費的精力太多,即使他精力再旺盛也承受不住,沾上枕頭的瞬間困意來襲,兩分鐘後徹底睡死過去。
以至於睡著的他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他撿回家的小黑狗弄出來的動靜。
白霧散去,房間內又恢複往日的靜謐,隻是這一次出現一個詭異的情況。
房間內的小黑狗消失不見,出現了一個精致絕美的男人,他正靜靜的站在床邊溫柔的望著景硯。
他銀色的頭發被一根打磨的精美的竹簪挽起,麵龐柔和,身上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隻是在麵對景硯時,所有冰冷的氣息散去,留下濃烈的愛意,如潮水般儘數將景硯包裹。
他掀開薄被,褪下白色外衫,輕輕的拿掉挽著頭發的竹簪,銀發散落在地上,似一條傾瀉的銀河,唯美又夢幻。
男人側躺在景硯的身邊,撐著手臂盯著他的睡顏,嘴角不自覺上揚,眼裡都是滿足的笑意。
“真好,我終於又回到你身邊了。”
窗外繁星閃爍,他的低聲呢喃在這寂靜的房間內顯得空靈,月光餘暉照在他的身上,背影顯得寂寥又落寞。
~
景硯感覺他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在夢裡他是一隻小兔子,偶然出門被一隻狼盯上,那隻狼跟著他走啊走,走啊走,穿過森林越過高山,徑直向海裡遊去。
他來不及思考為什麼一隻小兔子要進入海洋,隻記得他的一隻腳剛踏上有一艘隻能容納他的船時,船散架了。
他愣愣的看著散架的船,轉頭看向那個罪魁禍首,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居然在一隻凶狠的狼臉上看見一絲心虛的神色。
它的速度夠快,那隻做了壞事的狼還沒有銷毀證據——
他的大腳正踩在散架的不成樣子的船上。
“你為什麼要踩壞我的船”
小兔子插著腰故作凶狠,鼻子不自覺的皺起。
本以為那隻狼會惱羞成怒的吃了他,結果他隻是傻愣愣的盯著他流口水,都流到他的臉上了。
景硯伸出兔爪擦了擦臉,感受到一絲阻礙時睜眼瞧了瞧。
入眼的是小黑狗的藍色眼眸。
所以,剛剛那並不是狼的口水,而是小黑狗在舔他的臉。
景硯推開小黑狗的臉,“原來是你在舔臉。”
景硯翻身下床去洗漱,小黑狗屁顛屁顛的跟在他的身後。
景硯給他準備了一個小盆,裡麵裝著水,沒什麼特彆意義,就是讓它自己玩。
以前的那隻小黑狗會自己用水洗臉,非常聰明,他當時還專門拍了小黑狗洗臉的視頻。
他總覺得世界上不可能有那麼相像的兩隻小黑狗。
他心裡一直有一道聲音在讓他相信,小黑狗就是之前他養的那隻為他付出生命的狗。
他得驗證這個想法。
景硯悄悄的觀察著小黑狗,見它伸出一隻爪子放進水裡,打濕毛發後又去擦臉,在臉上有規律的擦了幾下後又放進盆裡,隨即再次擦臉,三次之後它就蹲在原地不動,抬眸望著景硯。
仿佛在說:難道你還沒有認出你的狗嗎?
景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看出它眼裡的意思的,但他也確信小黑狗就是那隻聰明的狗狗,他的狗狗,終於也回來了。
他眼裡迸發出一道驚喜的光,蹲下身將小黑狗抱在懷裡揉搓,時不時的親親它的腦袋,臉上是失而複得的慶幸。
“你也回來了?真好,我們都回來了,這一次絕對不能再被王靳給傷害,你也不能再做那樣的傻事,知道嗎?”
他嚴肅的說著,但小黑狗歪歪腦袋,似是不懂他的話。
景硯手指在小黑狗的鼻子上輕點一下,“少來,你看到聽懂了我的話,彆想著裝傻就能糊弄過去,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的想法,如果你這次再這樣做,我沒有再一次和你團聚的機會,我也不能再次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當初被王靳背叛後,他渾渾噩噩過太多時間,如果不是小黑狗一直陪著他,他可能早已經被害死過不知道多少回,每一次都遊走在死亡的邊緣,他很感激它,在他這裡,它已經不再是寵物的定位,而是朋友是家人是他忠實的守衛者。
小黑狗的爪子放在景硯的臉上,為他拭去眼角的淚,它其實不想那麼快告訴景硯它的身份,可是它不想被迫自己當自己的替身,也不想讓景硯每次看見它都想到它曾經死亡那一刻的畫麵,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他不想讓景硯再經曆。
更重要的是他並不是一隻真正的狗,是狗的身體人的靈魂,他得儘快恢複身份,用人的身體追求景硯。
那個王靳這一次彆想傷害景硯,也彆想讓景硯為他傷心。
“汪~”
小黑狗奶聲奶氣的聲音讓一人一狗都愣了一下。
“你的聲音怎麼這麼奶啊?怪不得以前你都不怎麼叫的,是覺得不夠霸氣嗎?”
小黑狗生無可戀,它倒是忘記了這一茬。
不過反正已經開口了,一回生二回熟,總不能和以前一樣一直憋著,憋的人都快有內傷了。
“汪汪汪。”
小黑狗內心的靈魂輕嘖一聲,他真的不喜歡動物的身體,雖然能激起景硯的愛心,但出口就是一串聽不懂的話,交流太困難。
“我們等會兒吃什麼呢?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超市雖然我以前的確是廚房殺手,可是現在的我並不是,絕對不會再中毒進醫院。”
景硯信誓旦旦的說著,小黑狗眼睛亮晶晶的點頭附和。
其實它想的是進醫院也無所謂,隻要是景硯做的,它都能吃!
第八十三章 威猛的狼狗護衛(三)
景硯換上一身休閒套裝,戴上一個黑色帽子,給小黑狗也穿戴整齊,除了牽引繩,他也給小黑狗戴了一個小帽子,和他的是同款,昨天特地買的。
一人一給出門前在玄關處的全身鏡前站了幾分鐘,拍了幾張可以直接出圖的照片後才戀戀不舍的出門。
陽光明媚,天空湛藍,如同棉花糖的白雲在天上跟隨他們的步伐飄著。
一人一狗的心情都很美麗,除了走到下去門口,看見小區外麵站著的那個熟悉的身影。
景硯所住的小區隱私性是這個城市排名第一強的小區,正因為這個小區的隱私性排名靠前,也因為不坑害業主,讓業主真正感受到家的溫暖,景硯才會選擇它作為長居地。
看見王靳的那一刻,景硯挺慶幸他當初並沒有在保安那裡給王靳有著進入小區的權限,要不然王靳可能就不是在小區外麵蹲守,而是直接進入小區甚至在他的家門口蹲守。
景硯不著痕跡的皺眉,他對王靳隻剩下厭惡,而那點厭惡也可能隨著時間的消逝一點點的消失。
討厭一個人也是需要花費精力的,他並不願意讓自己為了一個以後和自己都不會相關的人花費心思。
在景硯經過保安室的時候,裡麵一直對王靳虎視眈眈的保安看見他時連忙出了警衛室。
他警惕的看了一眼王靳,隨即開口:“外麵那個人一直守在這裡,他最開始的時候說是要見你,我之前也的確見過他和你進入小區,不過你昨晚給我們說了以後不要放他進來,我們雖然並不會放他進來,但是在你提醒之後就更加警惕,你千萬要小心,我看著他不是什麼好人。”
小區的保安大多數都是身強力壯的年輕人,都是經過專業的訓練的,身手並不需要質疑,對付一些平常惹事的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次的保安是一個看著剛畢業的小夥子,眼神澄澈,還未經過世俗的汙染,景硯對他的第一印象還不錯。
他謝過他的提醒,沒有看王靳一眼,轉身又向小區裡走去。
不過離開之前,他還是對保安說了一句:“他願意站就站,你們不需要管他,以後不論是誰來找我都需要得到我的同意才能放人進來,其他的不需要管,謝謝你們的理解。”
“沒事沒事,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必須得注意。”
保安一直注視著景硯和他身邊那隻對他虎視眈眈的小黑狗離開。
他摸了摸腦袋,總感覺那隻小黑狗盯著他的眼神很奇怪,就好像是嫉妒
錯覺吧?
那隻狗嫉妒他乾什麼?嫉妒他在這裡工作賺錢還是嫉妒他早上吃了火腿腸
他想不通。
保安沒在意,而是轉身睨了一眼王靳,輕哼一聲回到警衛室繼續站崗,以前他就對這個人沒什麼好感,就來那麼一兩次,每次看他們的眼神就好像是看什麼不能入眼的東西似的,對他們一點都不尊重。
他們雖然是保安,但也是人!
而且每次都和景先生的朋友拉拉扯扯的,在景先生出現的時候又情意綿綿的望著他,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呸!
活該!
王靳自然是看見了保安的眼神,不過他沒時間多想,他看著景硯的背影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他不明白為什麼景硯會不理他。
昨天他出了病房去找醫生後回到病房並沒有看見他的身影,他再次去找醫生詢問情況時,醫生告訴他景硯已經辦理出院手續離開醫院。
他當時第一感覺就是以為醫生是在騙他,可直到現在他才覺得覺得真實,景硯真的沒有和他打過招呼就出院了,看見他還和看見陌生人一樣。
為什麼會這樣?景硯為什麼會這樣做
難道是他和胡黎的事情被他發現了嗎?
胡黎的假設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如果景硯真的已經知道那一切,那他和景硯肯定已經沒有關係了,景硯的那些錢財也和他沒有關係。
那些可以夠一個人幾輩子不努力隨意揮霍都不會揮霍完的錢財,他看著都眼紅,怎麼可能會任由它們離他遠去
不行,他得趕緊想一個辦法,絕對不能失去這棵搖錢樹。
王靳也不傻傻的站在外麵,而是跑去停車場。
景硯回到小區肯定是去停車場,他得去停車場堵他,必須得和景硯解釋清楚。
而被預判的景硯已經預判了王靳的預判。
他原本是打算去小區外麵的那個大超市買東西,外麵那個超市距離近價格也親民,裡麵的東西質量也不錯,他很喜歡。
但想著外麵有王靳,他就不想再出去,出去絕對能被王靳纏上。
他乾脆直接讓人送貨上門。
打扮的酷酷的一人一狗本來是打算出門逛逛拍拍照的,結果還沒出去五分鐘就又回到熟悉的家,他們的心情都有些down。
景硯靠在沙發上選著需要的食材,小黑狗就趴在他的身邊陪著他,時不時的哼唧一聲,景硯就知道他想要摸摸,單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對著他虎摸。
超市的速度很快,下單之後,不到半個小時就讓人將東西送了上來。
還是那個保安。
他提著兩個大口袋咧著嘴角站在門口,“景先生,您的食材已到,你點點有沒有遺漏的,如果有我下去給你拿上來。”
景硯道謝後查看一番,並沒有漏拿的東西,正打算出門回話時腦海裡閃過他曾經回小區時看見保安小哥在吃零食,他想著人家辛辛苦苦送東西,他也得有所表示。
太貴重的東西他肯定不會要,他從家裡的零食櫃拿了兩包小零食。
“這是我買的小零食,挺好吃的,你彆嫌棄,你晚上上夜班的時候餓了可以墊墊肚子。”
保安小哥雙手接過,麵帶驚喜,“怎麼會嫌棄,我很喜歡,謝謝。”
“不用謝,東西我已經點了,並沒有遺漏。”
“好的,那我就先下去了,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聯係我。”
景硯微笑著點頭。
送走保安小哥後,景硯終於能放手實施他的午餐大計。
他信心滿滿,拿著一個西紅柿看向沙發上一直望著他的小黑狗,“我這次絕對會一雪前恥,我絕對不會再中毒,不會成為廚房殺手,你瞧好吧,不過在此之前,你不能偷看,隻能待在客廳裡麵等著,等著我給你一個驚喜。”
他把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的小黑狗再次抱回沙發,他則是快步走進廚房,關上廚房門。
小黑狗愣愣的坐在沙發上,盯著廚房,望眼欲穿,恨不得透過廚房門看見裡麵那道他日思夜想的身影。
正當它準備再次跳下沙發邁步走向廚房的時候,景硯放在客廳的手機屏幕亮起,上麵顯示著一個陌生號碼。
那串數字對於小黑狗來說是陌生的,它並沒有動作,就靜靜的看著振動的手機。
不一會兒,手機上就有一個未接來電。
它跳下沙發,準備再次走的時候又聽見手機響,這次還是一樣的數字。
而這次它並沒有迅速掛斷,而是一直都在響著,直到自動掛斷,下一秒手機繼續響。
小黑狗:“……”
它總覺得它能猜出對麵是誰在打電話,它飛快的看了一眼廚房,隻能聽見裡麵切菜的聲音。
在下一個電話來臨的時候,它心虛的像綠色的那一方滑動。
“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似是覺得語氣不對,對麵的人語氣立刻緩和,道:“我不是責備你的意思,而是以為你出了什麼事,你才出院,我很擔心你的身體,需不需要我去照顧你今早你看見我為什麼不理我呢?難道是我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就直接說,我會為了你改。”
為了他改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彆扭
總感覺以後萬一鬨矛盾了他會拿著這句話一直說事兒,聽起來頗有一種道德綁架的意味。
小黑狗並沒有出聲,它就靜靜的聽著王靳在電話那頭自顧自的說著一些聽起來就讓人下頭的話,心裡給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叉。
自顧自的說了差不多五分鐘,王靳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你為什麼不說話難道是在生我的氣嗎?我做錯什麼了,隻要你說我就改好不好?”
他話說的卑微,一直在往自己身上攬責任。
如果是其他人,聽著他的話自然會心軟,可是他對麵的應該算是他的情敵,不可能心軟,隻會翻白眼。
對待情敵小黑狗內裡的靈魂一向是不正眼瞧的,不過此時此刻,他就算想斜視也瞧不了。
王靳還在吧啦吧啦,內裡靈魂的小黑狗已經抬起爪子準備掛斷電話,在快按下去的那一秒,他聽見王靳那邊可疑的聲音。
“你究竟還要說多久?他有那麼難哄嗎?”
這話說的小聲,應該是靠近王靳的耳朵說的,普通人可能都聽不見。
但是他不是普通人,自然能將這句話聽清楚,也能聽出話裡的鄙夷。
他冷哼一聲,眸中冷意彌漫,“他好不好哄,和你們沒關係,以後彆再來打擾他,既然已經有著藍顏知己,就和他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彆把事情做的太絕。”
第八十四章 威猛的狼狗護衛(四)
“你是誰你為什麼會拿著景硯的手機”
王靳和胡黎齊齊呆愣一秒,下一秒王靳似是被妻子背叛的丈夫,眸中閃過一絲惱羞成怒,對著手機怒吼。
趁著景硯在廚房做飯的小黑狗又幻化成昨晚看見的那樣,他施施然靠在沙發上,像一個俯瞰眾生的王,不屑的盯著手機,準確來說是透過手機看向屏幕那邊的無能怒吼的王靳。
“我是什麼人,你還沒有資格知道,至於我為什麼會有他的手機,你覺得呢?你應該能猜到吧?不過你也沒有那麼大的資格讓我和你解釋,以後彆來找景硯,也彆惦記著景硯的財產,不屬於你們的彆妄想,不然你們現在所得到的一切都將會消失。”
他不是威脅,是在訴說一個事實,如今他的實力正一點一點的在恢複,搞垮那麼一兩個小公司還是可以的。
王靳之所以有著底氣在出現在景硯身邊追求他,不就是因為他有著屬於自己的公司嗎?
自認為有一點小錢就可以算計他人,真是好大的臉。
對於這種人他一向是不屑的,能搞垮就搞垮,至於後果誰在意。
他反正不會在意。
將這句話理解為威脅的王靳眼裡一抹冷意劃過,他還從來沒有被威脅過,尤其是成立屬於他的公司並且擠進富豪圈以後,大多數人對他都是尊敬的,已經很久都沒有人向對麵這個人對待他一樣對待自己。
他不能接受這種落差。
他咬牙切齒的說著:“你是在威脅我嗎?你真以為你攀上景硯就可以為所欲為嗎?他和我才是天生一對,你隻是他用來消遣的玩意兒,真把自己當一盤菜了”
“嗬~得不到就在這裡詆毀,你這種人還真是惡心,渾身都散發著惡臭,怪不得這麼久都沒有得到他的芳心,你這樣的人就不配讓彆人喜歡你,喜歡你的一定是瞎了眼,祝你們兩人生生世世都綁在一起,窮困潦倒,生生世世都發不了財。”
這個詛咒很膈應人,也很毒。
王靳的臉都被氣扭曲了。
他最在意的就是錢財,努力工作成立公司也是為了能擁有更多的錢財,可對麵這個不知名的東西說什麼?
讓他不能發財
儘管他的話並不能實現,但是聽起來也很膈應,甚至心裡莫名的湧現出一股恐慌,害怕他說的成真。
“你是不是有……”病!
話音未落,手機傳來“嘟嘟嘟”的響聲,低頭一看,電話已經被單方麵掛斷。
王靳暴躁的將手機丟在沙發上,怒瞪著一旁的胡黎,開始推卸責任。
“你剛剛為什麼要說話如果你不說話他就不知道我們的事情。”
胡黎被王靳指責一股怒火湧出來,本來對王靳和他在一起時想著就頗有微詞,如今被甩鍋,他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回懟。
“你怎麼就確定他不知道?那天他匆忙出院難道不是因為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當時我就已經說過讓你彆這麼大膽,在病房裡在他的身邊還能做那些事情,被人發現是早晚的事情,你現在倒好,發生一點事情就把責任推在我的身上,王靳,我之前怎麼沒有發現你是這種沒有擔當的人那個人說的對,你真讓人覺得惡心。”
胡黎能和王靳偷摸著在一起的確是有著幾分真心的,可是那幾分真心也經不起磨滅。
王靳如今的行為已經讓他對他有些失望,看著他的眼神裡愛意消散許多。
王靳察覺到之後捂著額頭冷靜下來,他的確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也意識到他不能和胡黎鬨矛盾,他暫且對胡黎很滿意,並不想和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係破滅,至少在他膩了之前,他還需要和胡黎保持必要的聯係。
他一向是能屈能伸的代表,於是他跪在胡黎的麵前,雙手握住他的手,真誠的開始道歉。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剛剛被那個人氣糊塗了,所以才會說出那樣的話,我心裡對你是沒有任何意見的,之前在醫院也是我的錯,你想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胡黎垂眸看著卑微道歉的王靳神色複雜,放在以前,也許他會全然相信王靳的話,可現在,他不可能相信,他的話是真是假,如今他已經能夠分辨。
王靳的話就沒有一句是真的,隻要能達到他的目的,讓他變成什麼樣他都願意。
以前他很欣賞王靳的圓滑,畢竟在這個社會,人不圓滑就不能實現自己的目的,但是這種圓滑用到他身上的時候,他就很抗拒,甚至很反感。
胡黎沒有說話,昨隻是將頭偏在一旁。
王靳抬眸望去,眼裡閃過一絲不快,但他也知道這件事情的確是他傷了胡黎的心,他隻能卑微的求著胡黎的原諒。
~
小黑狗對著王靳一頓輸出後就沒再變為狗,而是維持著人形。
於是,等景硯終於做好一頓飯開廚房門準備給小黑狗一個驚喜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正是一副美貌暴擊。
他呆呆的站在廚房門口,張大嘴巴盯著沙發上的美人。
“你是誰”
他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小黑狗的身影,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不等美人回答,他繼續道:“你不會是小黑狗吧?它難道不是一隻純粹的狗是狗妖嗎?”
狗妖
雲灼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回答他這個問題,他才不是什麼低階的狗妖。
“我和那些低階的狗妖可不一樣,而且我隻是靈魂待在小黑狗裡麵,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狗。”
“所以,小黑狗呢?”
“……”
他明明已經解釋了,為什麼他還要找小黑狗難道小黑狗比他還要重要嗎?
雲灼瞪了景硯一眼,賭氣偏頭不做出一副不想理景硯的樣子。
景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撓了撓頭,對於雲灼突如其來的脾氣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也不覺得問小黑狗有什麼不對,他一直都對小黑狗有感情,也把它當成家人,他的家人不知所蹤難道不應該在意嗎?
不對。
景硯陡然意識到不對勁。
那個人說他的靈魂在小黑狗裡麵,那麼小黑狗會那麼聰明,都是因為這個人,也就是說,他一直當成家人都的其實是這個人!
景硯意識到這一點後驚訝的後退,即使是經曆過那麼多的事情,再次遇上這種離奇的事情他還是會驚訝。
他一直都以為他的小黑狗是一隻普普通通的狗,也一直都沒有想過其他,可是如今事實擺在麵前,小黑狗裡麵的那個靈魂也出現在他的麵前,是一個很美的男人,如同神明一般,讓人不敢靠近。
他握著廚房的門把手穩住身形,沒讓自己在那個人麵前失態。
而一直等著景硯像哄小黑狗一樣哄他的雲灼遲遲沒有等到期待的虎摸,他忍不住轉身一看,正好與景硯對視。
他眼裡的探究和了然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展現在他的麵前,無處可躲。
~
十分鐘後,兩人麵對麵坐著,桌子上擺放著景硯做好的飯菜,這次是真的色香味俱全,景硯也擺脫了廚房殺手的稱號。
雲灼時不時的瞥一眼景硯,終於在景硯還算淡定的時候,他不淡定了。
他假裝不經意的問著:“你已經想明白了”
“嗯,我自己已經捋順了,但我其實還是想要小黑狗的去處。”
“它就那麼好你為什麼對它念念不忘”
景硯不懂他的意思,但還是如實回答:“小黑狗已經跟著我許多年,即使它內裡的靈魂是你,可是我和它也真正的相處過,我很喜歡它,沒必要因為你已經能出來後就把它拋棄。”
他養一條狗的能力還是有的。
雲灼對這個解釋沒說滿不滿意,不過他還是微微翹起嘴角,道:“它正在修養,我的靈魂對它來說還太過強大,它承受不住,如果不是我一直用靈力養著它,也許它如今已經是一具屍體,當初我受傷無意間落入它的身體,差一點就讓它失去生命,作為我對它的彌補,我有權讓它自己恢複。”
“你不需要做出一副我會搶小黑狗的模樣,我又不是壞人,不會對它不好的。”
景硯的話差點再次讓雲灼暴走,他在意的是這個嗎?他在意的明明是……
雲灼真想掰開景硯的腦子瞧瞧裡麵究竟有什麼,怎麼這麼遲鈍。
以免被景硯氣死,他打算直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不想讓你一直把關注點放在它的身上,我這個大活人坐在這裡難道對那一點吸引力都沒有是我的長相不如你的意還是你沒有心一點都看不出來我隻想和你獨處嗎?不想其他人或者動物打擾,就隻有我們兩個人。”
景硯:“!!!”
長相當然是如意的,他也是有心的。
隻是他絲毫不敢向那個方向想。
經曆過王靳那樣的事情後,他對任何一個想要靠近他的人都抱著警惕的心思,不敢輕易相信。
可是眼前這個人好像是意外,畢竟他已經陪著他走過很長一段路,甚至也許,當初那個為他而死的——
也是他!
第八十五章 威猛的狼狗護衛(五)
這個想法出現在景硯的腦海裡,再也不能抹除,一切好像都有跡可循。
小黑狗即使再聰明也不可能像人一樣,畢竟他們之間還是有著壁壘的。
景硯倒吸一口涼氣,他不禁將目光放在雲灼的身上。
剛才在他稍稍有所反應的時候,雲灼已經將他的姓名告訴他,他知道他的真實姓名。
“雲灼”
“嗯。”
雲灼很喜歡景硯叫他的名字,說不出是什麼具體的感覺,但就是讓人整個人都暖暖的,渾身上下都充滿乾勁,仿佛能出去跑幾圈。
景硯和他對視,再一次被他的美貌驚呆。
他從來沒有見過誰的長相對他這麼的有衝擊力,以往他不是沒有見過美人,可雲灼的美和他們不能比,他們根本不在同一個圖層。
景硯輕咳一聲轉移視線,他並不想被雲灼的臉吸引,到時候萬一被帶著跑他還不知道,這不就是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嗎?
而雲灼卻很喜歡景硯注視著他的模樣,隻有這樣,他才能肯定自己在景硯那裡並不是一個陌生人,而是一個能引起他情緒波動的人,隻有引起正向的情緒波動,他才能更好的判斷下一步的實施計劃走向。
“你要說什麼?”
雲灼見他不說話,善解人意的詢問著,鼓勵的眼神讓景硯有一種錯覺,感覺雲灼並不是在麵對一個成年人,而是在麵對一個小孩子,鼓勵著他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景硯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我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想問問你之後的打算,你是準備離開還是待在這裡”
自從意識到之前為自己而死的小黑狗可能是雲灼之後,景硯麵對雲灼就特彆的小心翼翼,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眼裡多出一抹對雲灼的疼惜和愧疚。
雲灼並不想要他的愧疚,愧疚並不能讓景硯明白他的真心。
他眼眸微暗,“我一直都透過小黑狗的視野看著這個世界,也跟著它一起生活在你家,對這個世界的了解不多,所以並不知道如果我出去該乾些什麼,又應該去哪裡找到屬於我的容身之所。”
他黯然神傷,眸子裡的光亮已消失不見,微垂著的眼瞼遮住眼裡真實的情緒,不明真相的景硯以為他是被自己的問話給傷到了,他心裡湧現出一股該死的愧疚。
他連忙開啟補救措施,道:“我並不是在趕你走,我完全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我們兩人也不是太熟,家裡突然多出一個陌生人會讓我很局促不安,不過如果你真的沒有地方去,那你就住在這裡吧,但你不能強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這當然不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真實想法是雲灼剛剛說的話把他嚇到了。
現在的他還不能去處理好另一段感情,上一段已經讓他足夠的心煩意亂,也足夠讓他不再對愛情抱有期待,他覺得他需要緩緩。
可雲灼出現的時機又太過分了巧合,讓他更加為難。
雲灼眼裡閃過一道得逞的光,“我不會違背你的意願,這段時間我可以變成小黑狗和你一起生活,等你適應我的存在之後我再變成人形,不過我希望那時候你能想清楚該怎麼答複我。”
“啊?什麼答複”
他怎麼不記得雲灼有問過他什麼話?
雲灼的手微動,景硯困惑的模樣讓他心癢癢,想捏捏他的臉,可考慮到他們之間的關係,也考慮到景硯對他的抵觸,他隻能克製住內心的欲望。
“關於我們之間的事情,我想要和你共度餘生,希望你能給我這個機會。”
~
景硯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每當他閉上眼睛腦海裡就會響起雲灼充滿磁性且性感的聲音,他用那能迷死人的嗓音說著求愛的話,讓人欲罷不能。
如果不是他意誌力夠堅定,可能也會被雲灼的臉迷惑的稀裡糊塗的點頭。
想起他落荒而逃的模樣,景硯真想給自己一巴掌,讓他差點為色所迷,該!
可在內心譴責完自己後,他又忍不住思考以後。
他當然不可能因為王靳帶給他的負麵影響就將自己封閉,對愛情失去希望,他也希望能夠收獲一段新的愛情,是健康的美好的,他們可以一起成長,可以一起走遍世間所有地方,隻要兩人永遠不分開。
這些……雲灼能給他嗎?
他應該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難道不會離開這個世界嗎?那到時候他該怎麼辦?是跟著一起離開還是就被留在這個世界
這些都是問題。
他不能忽略這些現實的問題。
景硯思考著思考著,將自己給熬睡著了。
隻是在睡夢中,他還在思考著這些問題,一直到早上都沒有得到一個確切的結果。
當他聞到屬於飯菜的香味時,終於願意甩開那些問題迷迷糊糊的起床,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走出臥室,入眼的就是雲灼微笑的臉。
“早,你做了飯嗎?”
“嗯,雖說我要以小黑狗的身份生活,但是一日三餐我還是想親自給你做,一直吃外賣也不太健康,你自己做也很累。”
“可是你做難道就不累嗎?”
“可我除了這些好像並沒有其他需要我忙的時候。”
“……”
說的還真對,他成為小黑狗之後就隻需要儘情的玩,根本不像他們這些社畜一樣還要趕著時間忙著公司交給他們的工作。
景硯不說話了,他心裡不平衡。
雲灼如他所說,除了一日三餐的準備時間,他都變成了小黑狗的樣子。
景硯在享受早餐的時候,他就變成小黑狗蹲在凳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被一隻狗盯著,景硯也是有壓力的。
他慢吞吞的吃著手裡的包子,裡麵的餡汁水豐盈,皮雖軟但又有嚼勁,是他喜歡的那種口感。
他眼睛一亮,對著雲灼豎起一個大拇指。
“真厲害,比我做的好吃多了,我的簡直不能和你的比。”
會做飯的男人很加分,景硯不得不承認,雲灼在他這裡加了很多分,也許雲灼再努力努力,他可能會淪陷。
~
景硯並沒有具體的工作,他的收入來源就是收租,但這個月的已經在一號的時候收完,剩下的時間他就隻負責吃吃喝喝玩玩。
今天他打算帶著雲灼出門,幫助他了解這個世界。
不過出門之前他想到一個問題,如果遇上王靳該怎麼辦?
他雖然並不害怕王靳,可是這麼一個人一直堵著他也會讓他厭煩,一天的好心情都會被消磨完。
可他在看見雲灼期待的眼神時,他咬咬牙,還是打算帶著他出門。
和他想象的不一樣,王靳這一次並沒有出現在小區門口,應該是知道在這裡並不能堵到他。
景硯一邊走一邊和懷裡的小黑狗介紹著,打算讓他先了解小區周邊的事物。
“這些都是飯店,就是我們去吃飯的地方,我覺得你的手藝都可以開一個飯店,絕對很火爆。”
“我不想給其他人做飯,隻想做給你吃。”
景硯:“!!!”
會心一擊。
“不說這個,我們繼續走。”
他還是選擇繞開話題,隻是心裡的小本本一直在給雲灼加分。
雲灼眼眸黯然無光,又沒有得到正向反饋,傷心。
不過他並不會放棄,他會繼續努力,直到讓景硯接受他。
“景硯,終於讓我等到你了。”
一道熟悉且厭惡的聲音響起,景硯上揚的嘴角瞬間耷拉下去,氣息也變得冷漠疏離,渾身好像長滿堅硬的刺,麵對對麵的人時不再似從前的平和。
“你來找我乾什麼?有事”
景硯的轉變讓王靳僵硬一瞬,不過他很快又翹起嘴角,仿佛並沒有看見景硯眼裡的厭惡。
“我找你當然有事,你能不能跟我去一個地方好好談談 我覺得我們之間存在著誤會,我需要和你解釋。”
“解釋什麼?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我隻希望你以後彆來糾纏我,會給我造成困擾。”
“為什麼?之前我們不是很要好嗎?你不是……”
王靳說不出所以然,之前他的追求並沒有讓景硯軟化他的態度,還是和對待一個正常的普通朋友一樣對待他,甚至連普通朋友都比不上,隻是比陌生人要稍微熟悉一點。
他這才發現,原來他做了這麼多,在景硯這裡根本就沒有一點的水花,就算是向大海裡麵丟一個石子還能看見一點點的水花,可在景硯這裡,為什麼什麼都得不到
而此時此刻,景硯也想起重要劇情,王靳打算在景硯的朋友們麵前向他表白,有著那些朋友的助力,以及他刻意讓景硯知道的他的好,很順利的就讓他抱得美人歸。
但這一次,他並沒有那個機會。
“王靳,我之前一直都在拒絕你,是你一意孤行,總覺得你能溫暖我,總覺得你能撬開我冷硬的心,總覺得你是那個最特殊的人,可是你和其他人一樣,對我來說隻是一個比陌生人要稍微關係熟悉一點的普通朋友,我們之間不可能發展其他的關係,你彆在我這裡浪費時間。”
“我不行,那誰可以是你家裡的那個男人嗎?”
第八十六章 威猛的狼狗護衛(六)
什麼家裡的那個男人,什麼亂七八糟的
景硯不明白王靳說的意思,他正打算開口否認時,腦子裡一道白光閃過,他猛然看向懷裡的小黑狗。
家裡的那個男人不會是指雲灼吧?畢竟他的家裡除了他就隻有雲灼這一個男人,如果是其他人……
景硯身子忍不住抖了抖,咦~
有點可怕!
雲灼也抬頭看了他一眼,眼裡絲毫沒有心虛,仿佛他做的並不是什麼重要的愛事情,根本不值得景硯計較。
景硯看明白他眼裡的神情,嘴角微微抽搐。
這個家夥能不能彆把自己太不當外人呐!
不過心裡吐槽歸吐槽,他是不可能讓王靳對他認可的人肆意辱罵的。
他麵上波瀾不驚,眼裡的驚詫恰到好處,似乎是真的一點也不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他忍不住蹙起眉頭,語氣不善:“就算你被拒絕後惱羞成怒,也不能隨意詆毀我的名聲,我家裡什麼時候有男人況且我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
“和我沒有關係?我是你的追求者,我理應對你的安全負責!”
什麼歪理
景硯不想搭理王靳,和他說不清楚,他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思想裡,說再多也是浪費口舌。
“我不想和你在這裡說這些毫無意義的話,反正我們之間以前沒有關係,以後也不會有,我對你完全不感興趣,現在我說的夠清楚夠明白了吧?你應該不會再理解不了吧?”
景硯說完後就打算繞路離開,王靳的臉色很陰沉,眼眸漆黑,盯著他時的眼神發箍仿佛淬了毒,景硯腦海裡不自覺的想到當初被王靳傷害的畫麵,抱著雲灼的手也漸漸收緊,隻是還是給雲灼留了一個呼吸的空間。
景硯快步離開,等確保沒什麼危險的時候才停下,他後怕的擦了擦額頭的汗,後背也一片濡濕,在王靳和上輩子的記憶的雙重折磨下,他還能穩穩當當的站著沒有腳軟真的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真是嚇死人,他怎麼變得那麼可怕,幸好我們跑得快,要不然可能會重複上輩子的悲劇。”
景硯抱著雲灼呢喃著,他是真怕了王靳的狠心。
他那個人睚眥必報,也擅長等待,這次他讓王靳丟了麵,肯定之後會想著直接乾,他可得注意他那些財產,絕對不能有著被套走的可能。
不過,“你什麼時候和他對過話嗎?不然他怎麼會知道我家裡有著男人那個男人肯定不會是其他人,所以就隻能是你。”
景硯剛剛匆忙跑走的地方正好是一片比較偏僻的小樹林,如今正是樹木茂密的時節,他們躲在裡麵,身形全然被遮擋,景硯也能放心的和雲灼開始算賬。
手上的小黑狗掙紮一下跳到地上,在景硯的眼皮子底下大變活人。
景硯呆愣的看著自己的手,又看了一眼變成人的雲灼,經曆過一兩次他總算是沒有驚訝。
雲灼注意到微怔的神情,他默默的等著,等到景硯這次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時才開口解釋。
“昨晚你做飯的時候他一直打電話,我趁著你沒注意的時候接通,他一直在說著那些惡心的話,不過他的身邊還跟著另外一個人,好像是你的朋友,他們說著詆毀你的話,我沒忍住開口說了幾句,你不會生氣吧?”
雲灼心裡是忐忑的,這是景硯的私事,他的做法是不對的,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他越想越覺得自己沒錯。
王靳那樣的人本來就不適合景硯,也和他不會有任何關係,他隻是在讓王靳看清現實,不要總是算計他算計不到的人,小心反噬。
雲灼小心翼翼的詢問,眼裡的忐忑景硯看的清清楚楚。
他心裡並沒有什麼不爽的情緒,畢竟雲灼也是為了幫他,如果雲灼被詆毀,他肯定也是會為他出頭的,換位思考一下,他並不覺得雲灼做的有什麼不對。
“可是你也應該告訴我一聲,要不然今天他說的時候我沒有反應過來暴露了你該怎麼辦?你彆看他隻會算計,但是他很聰明,隻要稍稍動動腦子,也許就會聯想到你的身上。”
這也是他很擔心王靳的報複的原因。
“你對他的評價還挺高。”
一道酸溜溜的話飄入景硯的耳朵裡,他忍不住捂著耳朵。
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酸不可能吧?
這不就是一個普通的陳述嗎?
他不太確定心裡的想法,悄悄的抬眸瞥了一眼雲灼。
好家夥,臉陰沉的和暴雨天的天一樣,眸子暗的望不進眼底,仿佛一個深淵,跌落下去永不見光明。
甚至他隱隱的察覺到雲灼周身泛著黑暗的氣息,為了避免雲灼會做出危害人類的事情,他隻能想補救的辦法。
“你千萬彆亂想,我這句話並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一個很簡單的陳述句,而且上輩子他將我們都害成那樣難道不能證明他的聰明嗎?難道我不說他聰明,要說我們很笨嗎?”
雖然他承認他上輩子的確很笨,但誰願意親口承認啊!
景硯一直在他身邊嘰嘰喳喳的解釋著,手也搭在他的手臂上,感受著手臂上源源不斷傳來的熱意,雲灼的冷硬的心有著融化的跡象。
他睨了景硯一眼,“你確定你是這樣想的並不是在敷衍我”
“當然不是!王靳是我們的仇人,我怎麼可能會真心的誇讚他你把我想成什麼大腦殘了。”
“行吧,既然你真是這樣想的,我也就不說什麼了,我們現在去哪兒?你打算在這裡坐坐還是回家”
經過和王靳的不愉快見麵,他們都沒有繼續逛下去的心思。
景硯又一次打死一個吸血的蚊子,他忙不迭拉著雲灼的手腕就離開這片小樹林。
“當然是回家,在這裡待一會兒身上的血都得少幾兩。”
更何況待在這裡很容易發生擦槍走火的不良事情,他是絕對絕對不會在這裡帶待著的。
這不,他們還沒完全走出去,不遠處就傳來一聲聲的難以入耳的聲音。
景硯懊惱的暗罵一聲,這些人真是會找刺激,那麼多的地方可以選,為什麼偏偏選在這裡真那麼喜歡喂蚊子
他的手越來越燙,雲灼的手腕也傳來他身上的熱意,灼熱又滾燙。
雲灼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眼神深邃,他的耳力和視力很好,即使是很遠的地方也能清楚的聽見看見那邊的情況。
那些姿勢,那些話語,讓雲灼的心跟著一起燒起來。
他的另一隻空閒的手握住景硯的手腕,強勢的鑽進他的手指裡麵和他十指相扣,熱氣傳遞,兩人的臉都帶著勾人的紅暈。
他們迷迷糊糊的走出小樹林,完全是憑借著本能回到家中。
剛到家,景硯本能的察覺到危險,他將身上的東西全部隨意的放在地上,飛快的跑進洗漱間。
“我去洗洗臉,你隨便找位置坐。”
景硯落荒而逃的背影被雲灼盯著,他感覺背上被盯著的那塊地方能自燃。
雲灼換上拖鞋,一步一步的靠近洗漱間,使用一個小法術,本來反鎖的門瞬間被打開。
景硯正捧著水向臉上潑,試圖用這種方式讓臉上的熱意降下去,他看著鏡子裡紅暈爬滿臉和脖子的人無聲的歎氣,他好像在雲灼麵前很不一樣,和在王靳麵前一點都不一樣。
在王靳麵前,他不會臉紅,不會心跳的砰砰砰,不會小鹿亂撞,不會眼神閃躲,不會滿心期待,不會……
可這些,他都會在雲灼麵前體會到。
雲灼的存在就足以讓他不對勁。
門被打開的聲音傳來,景硯混亂的唄被吊起的心還未歸實處,他轉頭一看,心再次被提的高高的。
“你怎麼進來了”
他有些慌亂,他私心裡認為雲灼並不會對他做什麼強迫性質的事情,可是雲灼此時的臉看上去真的很有迷惑性,他不敢不多想。
“我……”
雲灼剛說完一句話,他就又在景硯麵前大變活人,這次是變成小黑狗的模樣。
也正是因為小黑狗全身都是黑的,雲灼臉*上的紅暈才沒有被景硯發現。
再次見證的景硯:“……”
什麼情況?進來就隻是為了在他的麵前表演嗎?
他不禁想到之前他說過的話,難道是因為他雲灼才每次都在他的身邊變化嗎?
~
再次被拒絕的王靳怒氣衝衝的回到他和胡黎的家,整個人都處於暴怒的邊緣。
胡黎並不在家,想到和胡黎做的保證,他隻能待在房間裡發了一通脾氣才神色如常的走出房間。
他換上家居服,拿著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手機那邊傳來一道嘶啞的聲音,帶著粗礪沙粒感的笑聲傳入他的耳朵,讓他身上泛起一陣雞皮疙瘩。
他忍著心裡的不適開口:“你究竟什麼時候過來我已經受不了了,他根本就不上鉤。”
那邊傳來瓷器碰撞的聲音,清脆又動聽。
“不上鉤就采取強製措施,難道你以前沒有做過嗎?怎麼在這裡就忍受不了”
“那能一樣嗎?這個是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第八十七章 威猛的狼狗護衛(七)
如果不是隔著屏幕,王靳真想拉著男人的肩膀使勁的搖晃,讓他知道知道其中的艱難。
他是負責攻克景硯這道難關的人,攻克了這麼久,難道他並不知道景硯的難搞定嗎?
對麵的人就知道說風涼話,真以為事情很簡單,他怎麼不來試試
王靳再一次趁著那個人不在麵前翻了一個白眼,眼裡帶著鄙視。
對麵的人也如他所想,給了他一個確切的回複。
“是你的能力不行,算了,我打算親自來一趟,你就先慢慢的攻克,實在不行等我來之後親自出馬,一個男人而已,能有多難”
他一向沒有經曆過挫折,自然不能明白王靳所說的艱難。
王靳並不想提醒他,反正他每次提醒的話語都會被認為是他找的借口,那還不如就等著他親自來試試,隻有在景硯那裡碰了壁,就知道他說的究竟是真是假。
不過景硯怎麼就那麼麻煩
以往他不是沒有按照攻克景硯的方式攻克其他人,那些人都是很快就敗在他的西裝褲下,他也順利的得到他們的錢財,並借著他們的錢財創立如今的公司,他也因此過上高富帥的生活。
還有景硯家裡的那個男人,究竟是什麼人
他才不會相信景硯所說的沒有男人,那個男人的聲音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等再次遇見,他一定要整治整治那個男人,讓他知道究竟誰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
景硯抱著渾身滾燙的小黑狗站在空調前吹風,他是想離開房間留他一直狗在這裡的,但是他要離開的時候小黑狗的爪子抓著他的衣角,隻要一動,他的衣角就會被勾起一個大洞。
為了衣服的安全著想,他實在做不到獨自離去。
小黑狗的身體越來越燙,即使是空調對著吹都沒有讓它身上的熱氣退去。
他擔憂的眼眸落在它的身上,手也不自覺的順著它的毛,心裡焦急。
而在這種情況下,雲灼此時正在與小黑狗談判。
談判這個詞其實也不是很準確,應該是雲灼在單方麵的忽悠小黑狗。
他的身體突然發熱,堅持不住在景硯的麵前變回小黑狗,那時候小黑狗和他的靈魂就已經分離。
他的靈魂飄在一個黑暗的空間內,目光幽幽的望著對麵的小黑狗。
“你已經醒了身體感覺怎麼樣?還會有不適的感覺嗎?”
他倒是沒想過小黑狗是否會回答這個問題,畢竟他不需要小黑狗說話也能察覺到他的內心想法。
“汪汪汪。”
“我知道這段時間委屈你了,所以如今我能離開你的身體,將你的身體的控製權完全交給你,不過你需要和我們一起生活,你願意嗎?”
雲南知道景硯很喜歡這隻狗,他自然得為景硯爭取和它一起生活的機會。
“汪汪汪。”
小黑狗開心的搖尾巴,它其實也很喜歡和景硯一起生活。
雲灼看著它搖晃的尾巴唇角微微翹起,“既然你同意,等會兒我就會離開你的身體,而你就可以一直待在我們家,不過你得保護他,尤其是在知道有壞人對他不利的時候將壞人趕跑,你以後會長得很威武很霸氣,我相信你能做到。”
真是資本家聽了都想流淚,忽悠一隻還沒他膝蓋高還沒一歲的小狗,他的良心……還真不會痛。
小黑狗倒是沒察覺到雲灼的險惡用心,在它的世界裡,小狗就是為了保護主人而存在的。
它已經將景硯當成它的主人,那麼它就必須得保護景硯,雲灼的話隻是讓它更加堅定這個想法,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不良影響。
小黑狗的乖巧讓雲灼很受用,他在這個黑暗的空間內伸手抱住小黑狗,閉著眼睛默念著一串聽不懂的話語,隨即他們消失在原地。
再次回到房間,已經過去了一夜,如今已經是第二日的早上八點。
景硯因為守著小黑狗一晚上,等著小黑狗身上的熱氣全部消退才有時間休憩一會兒。
他總覺得這種勞累的日子讓他很熟悉,好像以前也做過這樣的事情,隻是一時之間想不起究竟是什麼時候做的。
陽光以後透過窗戶灑在房間內,被照耀的房間暖洋洋的。
雲灼將手上的小黑狗放在地上,讓它跟著它悄悄出了臥室。
景硯家裡有著小黑狗的專屬狗窩和各種用品,雲灼不需要單獨去購買,他給小黑狗安頓好之後再次回到臥室。
景硯趴在床上呼吸清淺,清瘦的臉因為趴著顯得肉嘟嘟的,唇也隨著呼吸一張一合,雲灼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眼眸深邃。
景硯並不知道這一刻的他多誘人,微張的唇好似邀請,邀請他品嘗難得的美味。
雲灼挪不開視線,甚至鬼使神差的想要低頭靠近,終於在快要觸碰到的時候及時回神,他猛的直起身,沒讓自己做冒犯的事情。
雖然他並不是一個守規矩的人,但他想要在景硯這裡遵守,尤其是在景硯還沒有同意他之前,他不想給景硯帶去困擾。
雲灼將白色的空調被搭在景硯的身上,起身將空調的溫度調高一點,隨即走出房間為他準備早飯。
臥室的門再次被關上,出門的雲灼並不知曉在他出門的那一刻,臥室內本應該睡的香的景硯緩緩睜開眼睛,眼裡一片清明。
他神色複雜,手輕輕觸碰柔軟的唇。
隨著多年來養成的生物鐘,其實他早已經在八點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正當他準備起床的時候,房間內有著一點動靜,也不知是什麼心理,他並沒有起床,而是繼續趴在床上假裝睡覺。
那時候的他並沒有完全清醒,因此裝睡還算成功。
他能感覺到雲灼的靠近,也能感覺到雲灼滾燙的呼吸落在他的臉上,還能感覺到他差一點可能就要和雲灼有著親密的接觸。
在雲灼的身體向他壓下來的時候,雲灼的頭發掃過他的臉頰時,他發現他心跳加快,心臟怦怦的,裡麵的小鹿好似要撞出來。
他竭力克製住心裡的感覺,那隻放在枕頭下的手不自覺的抓緊床單,隨著雲灼的不斷靠近收緊再收緊。
就在他以為雲灼會繼續的時候,他離開了。
關門聲傳來,景硯終於能睜開眼睛,他一直憋著的那口氣也可以呼出去。
他望著門口眼瞼微垂,手一直放在唇上,不知在想什麼。
~
再次出門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他花了一點時間捋清心裡那團亂糟糟如毛線纏繞的思緒。
終於,他得出一個結論——
他好像見色起意了!
在見到雲灼的那一刻,他對雲灼就有著不同的感覺,那種感覺是以往在王靳身上體會不到的。
他曾經以為他和王靳是愛情,可是後來才知道,那不是。
那隻是感激和依賴,他感激王靳在他生病時無微不至的照顧,他依賴王靳進入他的生活將他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條。
但那並不是愛情。
他對王靳的感情更多的是感激,連喜歡都沒有。
而在麵對雲灼的時候,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得出這個結論其實並不難,花費的時間也不多。
他隻是在消化。
他還是在意更為現實的問題,如果雲灼要離開這裡,他該怎麼辦?
他不能接受兩個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之後又分開,他不想在感情上再一次因為現實而出意外。
他埋頭吃著碗裡的小米粥,眼睛絲毫不敢看對麵的雲灼,因此也沒有注意到今日望著他的不僅僅是雲灼,旁邊還有一隻小黑狗。
等他發現的時候,碗裡已經不知道被添了幾勺的小米粥,肚子也吃的鼓鼓的,完全撐不下。
“彆再給我舀了,我實在是吃不下了。”
雲灼挑眉,“我還以為你今早特彆餓,不然怎麼我添了這麼多你都能吃完。”
景硯嗬嗬噠,是他餓嗎?
是他根本不敢和雲灼說話,隻能通過這樣的方式讓自己逃避和他的眼神對視,讓他不要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隻是這樣的結果是他撐的根本站不起來,稍稍一動肚子就疼。
景硯隻能癱在椅子上,手放在肚子上安靜的環顧四周。
“嗯?小黑狗!你們怎麼分開了難道你能單獨存在了”
“你現在才發現”
景硯尷尬的撓了撓頭,“我剛剛沒注意,不過你現在能單獨存在,以後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陪著你,難道我還能離開你嗎?就算你允許,我都不可能允許。”
雲灼直勾勾的望著景硯,眼裡滿滿的愛意,絲毫不加掩藏。
景硯慌亂的移開視線,他不敢和雲灼對視,隻要一對視就可能會被帶著跑,很容易被雲灼深情的眼神吸進去,再也出不來。
不過他現在也的確是那樣,還差一步就在坑底。
“你考慮好了嗎?什麼時候給我回複”
“我、我還沒有。”
“彆騙我,我知道你剛剛在裝睡。”
“!!!”
景硯抬眸看他,雲灼此時已經繞過桌子站在他的麵前,雙手撐在他的椅子上,人也微微彎腰靠近他。
“剛剛我們的距離就是這樣近,還差一點我就可以吻到你。”
第八十八章 威猛的狼狗護衛(八)
“你、你彆靠我這麼近。”
呼吸相聞的距離,隻要雲灼向前一點,就可以吻到景硯的唇。
他的目光落在景硯的唇上,逐漸灼熱,眼神晦暗。
景硯雙手抵著雲灼的胸膛,阻止他的靠近,雲灼的眼神侵略性太強,他不敢直視,他總覺得隻要他和雲灼對視,他絕對會被雲灼吞吃入腹,後果不堪設想。
“為什麼不能是你不想還是不敢”
雲灼並沒有繼續靠近,他伸手握住景硯抵著他胸膛的手,握著他的手觸碰他的臉,他的唇,他的胸口,最後停在胸膛。
“感受到了嗎?”
“什麼?”
景硯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問懵,眨著迷茫的大眼睛愣愣的看著他。
不知是不是因為喜歡一個人,所以不論他是什麼模樣,隻要是他,在他的麵前都是可愛美好的。
此刻,景硯的形象在他這裡就是這樣,無論他做什麼都很可愛,都想揉進懷裡狠狠疼愛。
雲灼垂眸,“感受到它為你而跳動嗎?它跳的很快,因為我麵前的人是你,隻有你才能讓它激動和失態,你不要低估在我這裡的影響力。”
景硯的臉爬上一抹紅暈,漸漸蔓延到耳垂。
雲灼的呼吸灑在他的臉上,他和他咫尺相近的距離,讓他純潔的腦子總是會想到一些不能播出的畫麵。
因為腦子裡的東西,景硯就連說話也是磕磕碰碰的。
“我、我能感受到,但是心本來就是要跳的嘛,這並不能說明什麼不是嗎?”
景硯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看著雲灼的臉,他不敢看,而說完後雲灼的指尖勾著他的下巴讓他的頭抬起,眼睛和他對視。
“看著我說,你能說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你能說你並沒有淪陷嗎?景硯,不要逃避,喜歡就承認,這並不是一件丟人的事情,如果你說你有顧慮,你完全可以說出來,我可以為你解答的一定會解答,而不是悶在心裡惶恐不安,胡思亂想,最後造成我們之間的誤會。”
雲灼定定的可是他,深邃的眼眸似是能通過他的眼睛洞穿他的內心。
景硯心裡咯噔一下,如果不是他從來沒有暴露過他的內心想法,也許他會覺得他已經被雲灼看透。
在雲灼的目光注視下,他抿緊唇,不知是否能相信雲灼,是否能將心裡的一切問題都問出口。
氣氛突然安靜,雲灼和景硯互相望著對方,誰也不說話。
而已經蹲在景硯腳下的小黑狗看了兩人一眼,見他們眼裡隻容得下對方,不能再多一個它,它也就趴在景硯的腳下開始打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景硯終於想明白,他似是終於下定決心,也不管雲灼究竟有沒有將心思放在他的身上,一鼓作氣道:“我想要知道,你會離開嗎?”
他問的小心翼翼,隱藏在眼底的擔憂並沒有逃過雲灼的眼睛,他捕捉到那一絲情緒。
原來他一直都在擔心這個問題嗎?
這一刻,他一直未落到實處的心終於找到降落的地方,它穩穩的靠在上麵。
雲灼眼裡的冰雪消融,如釋重負般,“不會,永遠都不會,我說過,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直到我們生命的儘頭。”
“可是,你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壽命應該也和我們不一樣吧?”
“你覺得我會在這個沒有你的世界裡獨活嗎?我能生存嗎?沒有你的世界和空殼有什麼區彆”
雲灼瞥了他一眼,隨即將人抱了起來,像是抱小孩子一樣,雙手握住他的腿,讓他的腿夾住他的腰,兩人調換位置,雲灼變成那個坐在椅子上的人,景硯則是坐在他的腿上。
感受到身下那極具力量感和壓迫感的觸感,景硯覺得很不自在,他還沒有和誰這麼親近,更何況他們的關係好像也才剛剛轉變吧?
儘管兩個人都沒有說明,但是他們心裡都知道,從此刻開始,他們的關係已經發生轉變,他們不再是普通朋友,而是晉升一個等級,升為更為親密的戀人。
景硯不自在,他屁股扭來扭去的,突然,上麵傳來一陣痛感,他猛的看向雲灼。
驚愕道:“你打我乾什麼?”
“彆動。”雲灼扶住他的腰讓他不能動來動去,他則是向後稍稍坐了一點。
見景硯還是不滿,他無奈道:“你不知道你對我的影響力是嗎隻要你對我有一點點的示好,不,隻要你站在那裡什麼都不做,我就會興奮。”
雲灼眸光火熱,景硯終於明白他的說法,他低頭看去,雲灼想要捂著他的眼睛的速度趕不上他低頭的速度。
雲灼拍了一個額頭,很是無奈,他並不想這麼快就讓景硯發現的,可是這種事情選擇瞞是瞞不住的。
“你……”
同為男人,景硯當然了解這種事情,可是他沒想到他的影響力對雲灼來說如此之大嗎我他剛剛好像什麼都沒做,隻是動了一下,至於嗎
但他很識相的並沒有將話說出口,他總覺得,隻要他說出口,後果肯定很嚴重。
“要不,你還是把我放下來吧我們總不能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坐在這裡吧碗還沒洗,我還打算帶著你出門繼續逛,今天一定不會再發生昨天那種突發意外。”
雲灼搖頭,拒絕景硯的提議,他就隻想坐在這裡,抱著他心愛的人,什麼都不做都行。
“不想動,你也彆走好嗎我們就一直坐在這裡怎麼樣”
他自暴自棄的將頭埋進景硯的頸窩,反正已經被景硯發現他的陰暗麵,他也不想再偽裝。
身下的異常越來越顯眼,景硯臉皺起,“可是我不想,你還是去緩解一下吧,我有點害怕。”
他還沒有做好更近一步的準備,雲灼太過天賦異稟,他得好好的研究研究,萬一他不能承受怎麼辦他也不想讓雲灼露出失落的神色。
雲灼抬頭看了一眼景硯,見他是真的害怕才失落的將人給放在地上,他則是一步一步慢慢的走進洗漱間,進去之前還不忘提醒景硯:“碗放在那裡,你彆動,我等會兒來洗。”
他可不舍得讓景硯做家務,他想要讓景硯一直依賴著他,要到景硯不能離開他那種地步,他就成功了。
他承認他這個人心思很深,可沒辦法,他改不了,也不想改。
雲灼進去之後,景硯才動了動腿,他發現雲灼的異常之後身體都變得僵硬,想動一下又考慮到雲灼,隻能繃著身子坐在他的腿上。
他低頭看了一眼睡在一旁的小黑狗,他蹲下身抱著小黑狗坐在沙發上,開著電視目不轉睛,他極力忽視著洗漱間傳來的模糊的聲音,可越是忽略越是清晰。
半個小時後,景硯連電視裡放的什麼都不知道,他的臉再次爬滿紅暈,眼角通紅,眼睛都不敢亂看。
尤其是對麵的雲灼。
雲灼似是洗過澡洗過頭,頭發還沒有完全乾,半乾的頭發上還滴著水,順著臉頰一直流入仿佛能養魚鎖骨,隨即再流過胸膛向人魚線腹肌而去,最後引入那引人想入非非的神秘地帶。
“你怎麼突然就出來了”
景硯控製著自己的腦袋不讓它轉彎,也不讓它幻想。
可架不住雲灼這個當事人親自下場,他邁步走向景硯,坐在他的身邊,冰冷的手放在景硯紅潤的耳垂上,輕輕的捏了捏,景被捏的一激靈,他條件反射的想要跳起來。
“這麼敏感”
雲灼輕笑一聲,似是發現好玩的東西,他又輕輕的捏了捏,被景硯幽怨的瞪了一眼後才收手。
“以後再這樣就不讓你碰我了。”
景硯覺得雲灼現在是越來越大膽了,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是很守禮的,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這麼的讓人難以招架。
“我的錯,以後不會在沒有經過你允許的情況下做這種事情。”
“我是不會允許的!”
雲灼的話說的好像他會允許一樣,他不會!
雲灼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他,景硯被看的心裡發虛,他隻能借著為小黑狗順毛轉移注意力,不讓雲灼發現他的虛張聲勢。
雲灼的目光隨著他的動作落在小黑狗的身上,小黑狗中途被吵醒了一會兒,但感受到景硯的撫摸後又睡了,還打著鼾。
微風從窗戶外吹來,給燥熱的兩人帶去一絲涼意,撫去他們內心的浮躁,隻留下歲月靜好的溫柔。
~
三日後,機場。
一個戴著墨鏡口罩身穿黑色長袖長褲的人站在大廳等著人。
姍姍來遲的王靳帶著胡黎接到人之後就徑直回家,沒有在路上逗留。
他透過墨鏡打量著副駕駛的胡黎,輕嗤一聲,眼底帶著嘲諷。
就這種貨色,王靳也能看上,原來不能搞定景硯的原因在這兒。
他的眼睛可能需要錢醫院治治。
聽見輕嗤聲的王靳瞥了一眼旁邊的胡黎,見胡黎並沒有懷疑才稍微安定,他在保證不超速的情況下抓緊時間回到家,實在是不想讓這個男人說出不好聽的話。
回到家後,胡黎因為還有事就先離開,他反正也隻是為了看一眼王靳的朋友是什麼貨色才會跟著一起,並沒有深入了解的欲望,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而在他離開後,男人開門見山道:“景硯在哪兒?帶我去見見。”
第八十九章 威猛的狼狗護衛(九)
王靳蹙眉,對於他發號施令的語氣很不滿。
“你確定現在要去找景硯就算你見到他,你能和他說什麼?他根本就不認識你吧?”
王靳想不出眼前這個男人的招數,不過他內心隱隱覺得可能和他的差不多,反正不會成功就對了。
男人嫌棄的瞥了他一眼,隨即取下墨鏡,“你覺得我能憑什麼讓他見我,當然是憑我這張臉。”
男人對他的容貌很有自信,在外的時候總是會被人搭訕,那些人眼裡的欣賞和愛慕掩飾不住。
王靳看著他的臉也有些怔,他竟然不得不承認這個狂妄的男人有著狂妄的資本。
他的臉的確是一個大殺器,也足夠讓人為他尖叫。
微挑的眉頭,微揚的眼尾,上揚的嘴角,身上那股狂放不羈的勁撲麵而來,尤其是他的眼睛,盯著人的時候仿佛含情脈脈,能讓人輕易淪陷。
王靳敢肯定,沒有多少人能不被他吸引。
就連他……
當然是不可能沉迷的。
王靳將心裡湧現出的那股蠢蠢欲動收回去,即使他被眼前這個人的麵容迷住,他們之間也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真正喜歡上一個鄙視他的人。
既然眼前這個人有著資本,王靳也不再懷疑。
“行,我帶你去找他。”
王靳拿著車鑰匙再次離開家,他出門的時候才發現他是不是過於聽這個男人的話
他在家還沒有待幾分鐘就被人趕著當司機,偏偏他的內心竟然還沒有怨言,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被人使喚。
真是見了鬼了。
~
車開在景硯小區對麵的公用停車場。
男人看著對麵的小區,又看了看駕駛座上麵的王靳。
發出一個靈魂疑問:“你居然還沒有進入小區的權限你這段時間究竟在乾什麼?在景硯那裡一點信用都沒有”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的瞬間,王靳的臉就變得陰沉無比。
是他想要這樣嗎?誰知道景硯會這麼難搞。
“你以為我想這樣我就說過景硯很難搞,你偏偏不信,既然你覺得你行,那你去吧,我就在這裡等著你。”
他反正是不想跑去小區,那個保安見到他都是斜眼看人,眼裡的警惕讓他很煩躁,就好像他是陰溝裡的老鼠一樣,不被人待見。
男人把玩著手裡的墨鏡,聽著王靳的話隻是意外的挑眉,隨即戴上墨鏡,打開車門向小區走去。
與此同時,景硯和雲灼已經前牽著小黑狗準備出門。
兩人打算帶著小黑狗出門逛逛,順便買一點家裡需要的東西,尤其是給雲灼買貼身的衣物,這是最重要的,總不能一直讓雲灼穿他的。
雖然沒什麼大區彆,但有的東西還是需要買合身的,小一個尺碼就會不舒服。
兩人剛到小區門口,就看見一個穿成一身黑的人站在那裡凹造型。
景硯靠近雲灼小聲道:“你以後如果看見這種人千萬彆搭理,我以前就遇見一個,這種人都是腦子有一點問題的,你隻要搭理他,他就會纏著你,之後就開始看著你流口水,還會傻乎乎的笑。”
不僅如此,他還會在你閃躲不及的情況下猛然脫掉他的褲子,露出難看的那個東西。
景硯隻要想到小時候遇見的那個人神情就有點奇怪,對他的衝擊太大,以至於現在看見穿著全身黑的人他還有些陰影。
雲灼眼裡劃過一抹心疼,他知道景硯一般不會說出這種有點攻擊人身的話,他會這樣,肯定是當時受過特彆大的刺激,給他造成尤其嚴重的陰影。
他握住景硯的手腕,眼裡的紅光一閃而逝,站在那裡凹造型的男人突然感覺身上被什麼東西擊中,腦子裡有一道指令,讓他轉身離去。
等人離開後,雲灼揉了揉景硯的頭,溫柔安撫:“他已經離開了,你以後不用再害怕,我會保護你,我會在他靠近之前趕走他,你永遠不會再有接近他的機會,他也休想接近你。”
雲灼的眼裡閃過一絲暗芒,他眸光一直追蹤著那個男人,他看見他進入一輛車,那輛車裡麵還坐著一個無比熟悉的人——
王靳。
所以,這個男人和他是一夥的。
他想著,事情不能再任由其隨意發展,不然景硯一直會被王靳纏上,他必須得解決掉王靳這個麻煩。
景硯聽著他的溫柔安撫心安定下來,那些會給他造成陰影的畫麵隨著雲灼的安撫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他寵溺的眼神和俊美的麵龐。
他想,這些畫麵永遠都不會再出現了。
兩人並沒有被那個男人的出現影響心情,他們心情頗好的去逛街,而身後一直都跟著一輛車。
王靳看著後座上臉色陰沉的人心裡彆提多得意。
他就說景硯並不是一個好攻克的對象,他非不信,現在倒好,連景硯的麵都沒見到,也不知道怎麼就回到車上,現在錯失了一個好機會。
他一直在憋笑,不過想著男人的手段硬生生的將心裡那些隱藏在深處的讓人傷心的事情想出來,才讓他的神情看上去同樣的陰沉,並沒有被男人發現端倪。
而男人絲毫沒有找出破綻,他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回到車上的,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回到車上,明明他並不是要這樣做。
真是奇怪。
他看了一眼外麵牽著狗的景硯,他的身旁並沒有那個比他還要俊美的男人的身影,他眼睛一亮,直覺告訴他這是一個好機會。
“停車,我再去會會他。”
“你確定不擔心又和剛剛一樣”
“這次絕對不會。”
他說的篤定,也堅信這次絕對不會失手。
王靳撇撇嘴,並沒有相信他,不過還是按照他的指示找到可以停車的地方停下。
景硯正牽著小黑狗在路邊等著雲灼,剛剛雲灼想到有一個東西沒買,他回去超市買。
他正百無聊賴的盯著腳尖,猛然感覺到手上的牽引繩正在被拉扯,順著繩子看去,隻見小黑狗正對著對麵的一個人狂吠,聲音很大也很激烈,聽起來罵的應該挺厲害。
小黑狗一直都是很乖巧也很溫順的,能讓它發出這種動靜的,景硯不禁盯著那個在小區外麵見到的人。
還是那副穿著,沒有絲毫變化,唯一的變化可能是他的墨鏡已經被摘下,露出他的麵容。
如果沒有見識過雲灼如同被上帝親吻祝福過的精雕細琢般的臉,他可能會有著短暫的失神,可見識過雲灼後,其他人在他這裡沒有任何的吸引力。
“汪汪汪,汪汪汪……”
小黑狗還在狂吠,眼神警惕,齜牙咧嘴的模樣顯然對對麵那個人一點也不歡迎。
男人被小黑狗阻擋腳步,他麵色不虞,心裡想著以後有機會一定要把這隻狗給丟了,最好是丟進屠宰場,這種畜生最可惡。
似是察覺到男人的不良心思,小黑狗甚至要上前咬人。
它小小的一隻,隻要對麵那個男人一腳踹過去就能將它踹死,景硯不敢讓它激怒人,隻能將小黑狗抱在懷裡輕聲安撫著。
被安撫的小黑狗冷靜下來,除了還會齜牙和盯著他外,倒是沒什麼激烈的舉動。
男人見那隻煩人的狗被抱走,他邁步向前,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想要與景硯攀談,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麵前站著的人就變成了雲灼。
“你想乾什麼?”
雲灼冷笑一聲,對眼前這個人的厭惡加深,他倒是沒想到這個人如此厚顏無恥以及鍥而不舍,明明都已經被他送走居然還不放棄。
看來,他不能耽誤時間,今晚就行動。
男人被雲灼的逼人的氣勢給震在原地,他即使偽裝的再成功,也不過是花架子。
他隻能騙騙人,見血的事情從來都沒有做過,而他能感覺出,眼前的這個男人絕對不簡單。
他心虛的摸摸鼻尖,不動聲色的後退兩步,“嗬嗬,我隻是覺得他很像我的一位朋友,所以想要來看看究竟是不是,沒想到居然不是,我看花眼了,既然這樣我就先走了,打擾你們非常抱歉。”
說完也不等雲灼的回答轉身腳底抹油似的飛奔離開。
回車上的途中,他對自己認慫的行為感到羞恥。
他成功鬼這麼多的案例,被組織當成正麵教材表揚過多次,現在居然在這裡栽了跟頭,而且還會和彆人道歉,他什麼時候做過這種窩囊事
這還是第一次。
這種感覺很不美妙,非常的不美妙,簡直糟糕透頂。
不過他不會放棄,景硯的財富已經到了他們難以想象的程度,已經不能用一個數目來形容,誰能得到就是誰賺了,他們不用再辛辛苦苦的哄著那些猥瑣的男人從他們手裡拿一點根本不夠日常花銷的錢,也不用做那些讓人作嘔的事情。
~
男人離去後,雲灼牽著景硯的手徑直回家。
他並沒有瞞著景硯,這個人與王靳有著關係,他必須得告訴景硯讓景硯小心為上。
“又是王靳,他怎麼就陰魂不散了他是覺得自己不行然後又找其他人來忽悠我嗎?他們不會是有著什麼組織吧要不然怎麼這麼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雲灼眉眼深邃,倒是覺得極有可能。
他在心裡加了一個計劃——
摧毀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