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威猛的狼狗護衛(十)
“總之,以後我見到他繞道走,如果能讓他們永遠都不來打擾我們就好了。”
景硯嘟囔著,可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隻要和王靳待在同一個城市,也許他們就會不厭其煩的跟著他。
他雖然具體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魅力讓他們久久不能離去,但他總覺得和他身上擁有的財富有關。
景硯無奈扶額,難道他有錢也有錯嗎?
有錢當然沒錯,錯的是那些擁有貪婪之心的人。
雲灼安撫的拍了拍景硯的肩膀,讓他彆擔心,一切有他在。
~
夜晚如期而至,夜幕降臨之際,雲灼將景硯哄睡。
景硯也不知想到什麼,一直都睡的不安穩,他陪在他的身邊安撫著,等他傳來平穩的呼吸後他才緩緩的收回手並悄悄的離開房間。
他換上一身灰暗的衣服,銀色的頭發也被他綁在身後,戴上和景硯的同款情侶帽子,臨出門前以防萬一又將口罩戴上。
在前世他就一直懷疑王靳的身份,畢竟不是他詆毀王靳,而是按照事實來說,王靳的顏值真沒有到會有人為他要死要活的地步,也沒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因此,他並不明白為什麼王靳會有那麼多為他花錢且不求回報的男人。
前世他趁著空閒的時間查過王靳,找到一絲線索,他發現,王靳的那些前男友都是有錢人,甚至在他離開後還忘不了他,想要和他舊情複燃,也不計較他已經找到下家,還想做那種違背倫常的荒唐事。
他不能理解。
更深入的調查後才發現,王靳似乎並不是一個人這樣,他身後有著一個組織,那個組織在教導他們如何獲得富豪的歡心,如何讓富豪對他們不離不棄,願意為他們付出錢財。
在尋到景硯這個目標之前,他們已經成功過許多案例。
隻要想到景硯和他前世這種身份的人迫害,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一次,他絕對要摧毀他們的組織,將這個危險扼殺在源頭。
雲灼心裡窩著一團火,那團火越燒越旺,如果不是刻意壓製,也許周邊的一切都會被點燃。
他想不顧一切的發泄情緒,可是頭腦還保持著一絲清醒。
雲灼暢通無阻的進入王靳所在的小區,隨即準確無誤的找到王靳的房子,毫無障礙的穿透房門,他向王靳家裡的臥室走去。
這時,王靳早已經和胡黎進入夢鄉,而那個男人也在臥室睡得正香,看起來一副沒有煩惱的模樣。
殊不知,他們的輕鬆建立在他人的煩憂之上,他們的快樂也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雲灼見不得這些惡人舒舒服服的可以享受這一切美好,他抓起王靳和男人的衣領帶著兩人去往郊外。
路邊呼嘯的風將兩人吹醒,他們睜開惺忪的睡眼,外麵飛快掠過的場景讓他們一瞬間清醒,察覺到他們此時的處境時,王靳和男人本能的開始掙紮。
“鬨什麼?安靜點。”
雲灼發現他們的掙紮,眼裡閃過一絲不耐,他神情冷漠,眼睛裡像是被潑了墨,看不清,隻感覺到危險。
王靳想要開口說話,可一張嘴呼嘯的風就吹入他的嘴中,他的嘴被灌滿了涼風,嘴唇也被風吹的歪來歪去,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他身旁的男人瞥見王靳難看的變形的臉後,機智的選擇閉嘴,問話什麼時候都可以,不一定要在這種會丟人的場景中出儘洋相。
他是靠臉吃飯的,完美的形象必須得保住。
雲灼想著景硯還在家等待,他並沒有在路途中耽誤時間,花費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將兩人丟進郊外的破敗木屋裡。
丟進去的瞬間,王靳和男人對視一眼,他們想要自救。
隻是他們還沒有行動就已經被雲灼拿繩子綁著,一動也不能動。
雲灼提來一個椅子,他施施然坐在椅子上,慵懶的靠著椅子,雙腿交疊,目光如x光線一樣射向兩人,仿佛要將兩人看穿,看透兩人的內心。
被迫綁在柱子上的兩人也盯著雲灼,他們發現眼前的人即使是戴著帽子和口罩,但還是有一絲眼熟。
“你是景硯身邊的那個人,你綁著我們乾什麼?”
男人已經和雲灼近距離打過一次交道,這是害他第一次丟臉的人,他不可能記錯,他會一輩子都記得這張臉。
他的大叫讓王靳也想起他遠遠看見的身影,沒想到還真是。
當時在看見景硯身邊的這個人時他的心中就浮現出濃濃的危機感,這個男人不論是麵容還是身上的人氣質都很危險。
他在心裡想著,不論是他還是身旁的男人還是組織裡的人,都沒有他的臉讓人記憶深刻,如果讓他加入他們,他們絕對會賺的盆滿缽滿,組織內的進賬絕對會源源不斷,畢竟他的臉是一大殺器。
可王靳又覺得不對勁,他總感覺雲灼的聲音很熟悉,好似在哪裡聽過。
正思考著,他就聽見一道嘲諷的聲音:“你們說我為什麼要綁著你們,你們應該知道的,一直接近景硯是為了什麼?不用我提醒你們吧?”
雲灼話音剛落,王靳一驚,猛然看向他,瞳孔顫抖,臉上是驚慌不安的神情,其中還掩藏著一絲不易被察覺的憤怒。
他就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很熟悉,現在他確定了,那並不是錯覺,而是真實的感覺。
這個人就是那天詛咒他的人,他不會記錯。
正因為欺確定了人,那股壓抑許久的憤怒再次湧上來,他怒瞪著雲灼,咬牙切齒的說著:“你就是那天罵我的那個人是不是沒想到你居然還會出現,真是讓我好找。”
雲灼對於王靳識破他的偽裝並不驚訝,隻是對他露出一個氣死人不償命的笑容,輕飄飄的說著:“我就是,我出現在你麵前了,你能拿我怎麼辦?能對我做什麼?嗯?”
他的確不能做什麼,他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無能狂怒。
他身旁的男人不知道兩人之間的齟齬,隻想讓雲灼放開他。
“你們有什麼矛盾我們等會兒解決,能不能先把我放下來我們之間有什麼話好好說不行嗎?彆那麼暴躁,也彆采取這種手段,不太妥當。”
“我不覺得我們之間能好好說話,不過,如果你們能如實回答我的問題,我自然會考慮放過你們,如果不能,我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的。”
雲灼不知從什麼地方抽出一把尖利的刀,刀尖上還閃著詭異的光,雲灼的指尖輕輕撫過鋒利的刀尖,看的人心驚膽戰,手生怕一不小心就見到刺目的顏色。
他們壓製著心底的恐慌,儘力讓自己看上去更顯鎮定,“你想知道什麼”
他們的配合在雲灼的意料之中,畢竟他不是在說笑,隻要說出來的事情他真的能做出來,不會對他們心軟。
“我想知道你們的真實身份以及你們的組織……”
他詢問的問題過於私密,王靳和男人都驚訝萬分。
知道他們這個組織的人並不多,畢竟誰會想到世上會有這種組織,更何況他們隻是騙人而已,並不會去做那些燒殺搶掠的事情,並沒有給社會造成重大動蕩,他們的存在就像是彙入海洋裡的小溪流,並不會引起注意,即使是長時間之後,也不會讓人懷疑,隻會感歎大海的寬廣。
王靳和男人對視一眼,眼底閃過糾結。
說,也許會讓組織麵臨我危險,他們就會是出賣組織的罪人,良心上過不去,甚至還可能會斷了他們的後路,他們未來會變成什麼樣也是未知數。
不說,他們也許會被眼前這個看似良善實則披著良善皮內裡隱含瘋批基因的人了結,他們失去不僅僅是名聲,還有生命,生命一旦失去,他們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王靳和男人並不是不會算賬的人,相反,他們很精明,懂得取舍,幾乎是糾結後的一瞬間,他們做出決定。
“我們告訴你之後,你會放過我們嗎?”
雲灼低頭淺笑,輕聲應答:“你們沒有和我談條件的權利,我詢問你們是給你們一個活的機會,而不是在和你們談判,懂嗎?”
言外之意,他們今日隻有一個可能——
如實交代。
兩人內心湧出一股無力感,這種自己的命被彆人握在手裡的感覺實在是太難熬。
~
自從雲灼離開家後已經過去兩天的時間,景硯看著隻剩下他和小黑狗的空蕩蕩的家眼底浮現一絲擔憂。
他並不知道雲灼這兩日去了什麼地方,也不知道他還在這個世界還是已經離開這個世界回到屬於他生存的地方,他想去找雲灼,可是他剛踏出門才發現他好像根本沒有頭緒。
景硯坐在地上,雙臂搭在茶幾上,目光呆滯的望著正在播放新聞的電視,電視裡的人嘴唇一張一合,說著關於最近發生的重大新聞,而他的耳朵連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連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也沒有聽見。
趴在他身邊的小黑狗聽見聲音耳朵動了動,隨即站起身看了一眼景硯,見他神情懨懨並沒有打擾,而是跑向門口,看著門口出現的人小聲叫著,尾巴搖的隻見殘影。
第九十一章 威猛的狼狗護衛(十一)
雲灼蹲下身和小黑狗玩鬨了一會兒,隨即帶著它走進客廳。
當目光落在趴在那裡的人時,他如同寒冰侵襲的身體得到一絲溫暖,身上的寒冰漸漸融化,整個人都仿佛從冰窖裡出來,暖意包裹全身。
如果說離開的這兩日他一直都生活在黑暗裡,那他如今再次回到家,就仿佛再次尋到一絲光明,黑暗離他遠去,且永遠都不會再侵蝕他。
雲灼放輕腳步,想要給景硯一個驚喜。
隻是他還沒有走到景硯的身邊,就已經被景硯發覺。
他瞪大眼睛,不敢想象那個兩日不出現的人突然的出現在他的麵前,眼裡閃爍著他看不懂的光芒。
“你、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我以為你離開了,不會再回來。”
景硯想表現的和沒事人一樣,可是在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時眼睛泛酸,內心的委屈再也憋不住湧現出來,眼睛迅速凝結出一層霧氣,隨著他的話語順著臉頰流下。
眼淚落下的瞬間,景硯被雲灼擁入懷中。
“抱歉,是我的錯,我應該和你說清楚再離開的,我想著肯定很快就能解決掉那些事情,很快就可以回來,不會讓你等太久,可是沒想到居然過去了這麼久,還讓你擔驚受怕,是我的不對。”
雲灼心疼的為景硯順著氣,看著景硯的淚水,他真覺得自己這種做法很不應該,他讓景硯有什麼事情要和他商量,可是他卻沒有做到。
雲灼並不想否認自己的錯,但現在不是一味的認錯的時機,而是讓景硯彆再哭泣,哭的他心肝疼。
景硯聽著雲灼麻溜的道歉淚水還是沒止住,隻是哭泣的聲音和動靜小了一些。
等景硯哭夠後,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
天邊的晚霞絢爛奪目,餘暉透過窗戶灑在雲灼的身上,為他踱上一層光輝,景硯在雲灼的懷裡抬起頭,入眼的就是這樣一副美好的畫麵。
此刻的雲灼好似美的不像真人,而是一個普度眾生的神,望塵而莫及。
景硯心裡有一絲心悸,不知為何,他心裡湧現出一股雲灼可能會再次莫名其妙消失的預感,這種預感來勢洶洶,讓他難以招架,他隻能握住雲灼的衣領,想借這種方式阻止雲灼的離開。
雲灼倒是不知景硯的想法,他垂眸看著景硯的手,順勢握住他的,看著兩人交握的手,雲灼滿意的笑笑。
“不哭了”
景硯搖搖頭,聲音因為哭過而顯得沙啞,“不哭了,感覺好丟人。”
“丟人”
雲灼不明白景硯的話,疑惑的看著他。
景硯抿著唇,在雲灼的注視下開口:“我這麼大的人了,卻在你懷裡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哭的撕心裂肺的,難道不丟人嗎?”
“這有什麼覺得丟人的,哭泣並不是懦弱的表現,而是發泄情緒的手段而已,我們的情緒不能通過其他的方式發泄,就隻能通過這種直觀的方式發泄,你為什麼會覺得丟人更何況,在我的麵前,你可以隨意做你想做的事情,不管是哭是笑是跑是跳,大人隻是長大了而已,他們也可以有童心,你在我這裡永遠都會是小孩子。”
雲灼說著目光溫柔的注視著他,眼睛裡仿佛盛滿一汪星河,“更何況,你在我這裡有著做自己的權利,不需要偽裝,不需要逞強,隻做你自己,做真實的景硯。”
真實的景硯!
景硯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但雲灼的這些話的確讓他很觸動。
不論是前世還是這一世,他總是要提防著所有人,隻要有人接近就會揣測他的意圖,究竟是為了他這個人還是為了他的錢。
在王靳追求他之前,不是沒有人追求他,也有。
但那些人都是為了他的錢,沒有一個人對他是真心的。
他識破他們的詭計,讓他們永遠都不敢打他的主意,可是同樣的也得到他們的詆毀。
那些詆毀讓他每每想起來都會感到痛苦,他在那些沒有得逞的人嘴裡是一個不被待見且惡意纏身的罪人,他隻要和誰走的稍微近一點,那些人就會散布他的謠言,說他會克人,會給他人帶來災難,說他的錢都是通過不正當手段得來的,說他身上感染了眾多的疾病,不是一個乾淨的人……
那些帶著惡意的話總是會出現在他的睡夢中。
睡夢裡,那些人麵目猙獰的臉會出現,他們會指著他的鼻子咒罵著,擊潰他的自尊心,讓他懷疑自己。
造成這些的原因僅僅是他們想要得到不屬於他們的東西且並沒有得逞。
景硯不明白為什麼有的人對彆人的惡意會這麼大,明明他們素不相識,明明他們之間並沒有矛盾,可他們就會用最惡毒的語言攻擊著他人,不顧後果。
景硯隻要想到那些事情就會很難受,他以為他已經忘記,可是這些隻是被掩蓋在那些看似陽光實則被覆蓋的陰影裡,它們在黑暗中不斷的滋長著,隻等著有一天席卷而來。
而這一刻,他真正的不再懼怕,是因為雲灼。
因為他已經找到那個會保護他的人,他不會再受到傷害,不會再獨自承受那些不該他承受的痛苦。
~
景硯被雲灼抱在懷裡,雲灼的手一直輕輕拍著他的背,像哄小孩子睡覺一樣輕聲哄著,隻不過懷裡的那個“小孩子”眼睛睜的大大的,明亮的眼睛裡絲毫沒有一絲睡意。
“雲灼,你和那些人是不一樣的,對嗎?”
“你感受不到”
“感受的到,但我想聽你親口說。”
景硯抬頭盯著他,眼神堅定。
“雲灼和那些人不一樣,他隻圖景硯,圖他的人,他的身,他的……”
雲灼說著眼神也在景硯身上流連,眼裡的暗示意味明顯,眼底的灼熱明晃晃的展現在景硯的麵前,讓一直注視著他的景硯臉一紅。
他還未說完,嘴唇便被一雙溫暖的手捂住,不再發出一個音節。
雲灼疑惑的看向景硯,挑眉,嘴唇微動。
景硯感覺他的手心癢癢的,癢意順著手傳入四肢百骸,讓他整個人都酥酥麻麻的,完全忘記要說什麼。
他張大嘴巴呆呆的望著雲灼,一時之間也忘記收回手。
他的舉動取悅了雲灼,雲灼本就不安分的心此時更加不安分。
他的手不再規規矩矩的放在景硯的背上,還是漸漸的下移,移到微微凸起的地方重重的揉捏一下,引得發怔的景硯一聲悶哼,他壞心眼的笑笑,隨即又打算故技重施,不過這次景硯已經回神,不再給他做壞事的機會。
“你又做這種事情,我都沒有同意!”
“嗯,可是我已經做了,你打算怎麼辦?是要用同樣的方式還回來還是打算忍著嗯?”
雲灼的眼底有一抹躍躍欲試的火光,他其實挺想讓景硯用同樣的方式對待他。
覬覦了許久的人終於讓他追到手,天知道他心中的衝動忍了多久,如今終於有著正大光明做壞事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會放過
尤其是景硯這副誘人的模樣,實在是讓人難以繼續做正人君子。
“同樣的方式!”
景硯眨了眨眼睛,不敢看雲灼的臉,他不得不承認雲灼的話讓他心裡有一絲小小的悸動,更何況看著雲灼露出與他麵龐完全不一樣的神情,他其實還挺期待,但他總覺得會有詐,雲灼可能還有著其他的目的,絕對不可能那麼簡單。
他麵帶狐疑,警惕的盯著雲灼,“你不會是想著忽悠我吧讓我做了這件事情後找一個其他的理由滿足你的那些私欲”
“怎麼會我不是那種人。”
雲灼端的是正人君子的模樣,可景硯根本不相信他。
他嗬嗬一聲,眼裡毫無信任可言,“你覺得我會信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的那些小九九,你剛剛說的話已經暴露你內心真實的想法,我才不會上當!你彆抱著我,我要下去,我們現在應該保持距離。”
景硯扭著身子要離開雲灼的懷抱,雲灼隻是遺憾的歎氣,並沒有勉強,鬆開握著他腰的手。
身上的束縛剛一解開,景硯就立刻離開雲灼的懷抱,好似身後有著洪水猛獸一樣躲的遠遠的,一眼也不看雲灼。
不過經過這麼一遭,他的心思倒是已經不在那些令他痛苦的事情買上麵,內心的陰霾如今已經因為獨屬於他的那抹光亮的照耀而消散在天地間,從此以後,天光大亮。
他心情頗好的哼著歌走進房間,小黑狗也跟著他一起,徒留下被迫冷靜的雲灼,他看著身下那股異樣,無奈失笑,望著臥室輕嘖一聲,還真是會躲,跑的倒是挺快。
不過,逃是逃不掉的,該來的那一天總是會到來,隻有拖延的份,沒有躲掉的份。
~
回到房間的景硯深呼出一口氣,他剛剛就是因為察覺到雲灼的異樣才離開的,幸好他反應快,要不然絕對會發生一些重大事件。
他還沒準備好,不能急。
景硯抱著跟著他的小黑狗坐在床上,打開手機時看見一條新聞推送。
日思夜想的人已經完好無損的回到家,他的思念終於落在實處,他也不再擔憂,終於又可以儘情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點開後看見新聞標題時一怔,心裡浮現出一個猜測……
第九十二章 威猛的狼狗護衛(十二)
雲灼離開的這幾日王靳也沒有和往常一樣來騷擾他,倒是胡黎打電話來詢問他是否看見王靳。
他當時還奇怪,為什麼胡黎會打電話找他要王靳的消息,可是在看見新聞的時候他才恍然大悟,所以王靳這些日子也跟著消失了
景硯的思緒從沉思中抽出,他繼續看著新聞。
上麵有著關於王靳和那個男人的消息。
王靳是一個騙人組織的核心成員,成為核心成員就代表他們的業績在七位數以上,不僅如此,這些核心成員還會額外獲得組織的一份獎勵,王靳的那個公司就是組織的人幫他建立的,裡麵的員工大多數也是組織裡麵的成員。
這個組織做的事情類似於傳銷,每一天都要給下麵的人上課,要給他們普及企業文化,不僅僅是pua組織內的成員,主要的學習內容是如何讓富豪心甘情願的為他們花錢且分手後不會被富豪追究,還會對他們念念不忘。
這個社會有許多想要不勞而獲的人,因此這個組織的人非常多,一個車成員有忽悠著朋友或者是同類進入,時至今日,這個組織的人數已經超出五百人,且有著繼續上漲的趨勢。
景硯看著那串數字的時候驚訝的眼睛都瞪大了,他真是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多的人加入,也沒想到王靳居然是這個組織裡麵的,而他是他的目標,之後的那個男人也是組織裡麵的,和他是同事,正因為王靳這一世在他這裡並沒有討著好,所以才會有著他的存在。
怪不得上輩子他沒有見過這個男人,原來是上輩子王靳已經得逞,他害死了他,還將他的那些財產全部收入囊中。
景硯隻要想到屬於他的那些錢財都被王靳拿著交給那個勞什子組織去養那麼多和他無關的人就心痛加憤怒,氣的腦袋都有些發暈。
他的錢,他自己都還沒有怎麼用,結果就被王靳這個不勞而獲的給其他人用,憑什麼
氣憤的同時他又有些慶幸,慶幸他還有著重來的機會,慶幸這輩子他看清人渣的真麵目,並沒有讓他的東西被彆人搶走。
景硯繼續看,他想要看看關於王靳的結局。
那個組織的所在地如今已經被查封,組織成員也已經被抓捕,王靳自然也在其中,但至今還有一位重要成員未被抓捕。
新聞裡還感謝了一位不知名人士,如果不是他提供線索,也許警察叔叔根本沒有這麼快將那些人抓住,即使抓住一部分也會讓另外一部分逃走。
不知名人士
景硯摸著下巴向門外看了一眼,他怎麼覺得那個不知名人士會是雲灼呢?
那個組織就在今日淩晨被一網打儘,而雲灼是今早回來的,身上還帶著露氣,眼角也帶著一絲疲憊,儘管雲灼偽裝的很好,可他能看出雲灼的偽裝。
他完全是強撐著在安慰他。
景硯眼珠子一轉,似是想到什麼抱著小黑狗輕手輕腳的出門,剛出臥室門小黑狗就想叫,景硯捂著它的嘴,無聲的提醒:“彆叫哦~”
小黑狗乖乖的待在他的臂彎裡,眨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
“乖~”
安撫好小黑狗,景硯做賊似的探出頭看向客廳裡的雲灼,此時雲灼正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呼吸綿長,似是睡著了。
景硯眼裡劃過一抹心疼,他剛剛不應該纏著雲灼的,應該讓他睡一覺。
景硯放下小黑狗,去臥室裡拿著毯子蓋在雲灼的身上,正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手腕被拉住。
他回頭,雲灼正睜著眼睛抬頭望著他。
“你怎麼醒了要不去床上睡”
“不用,我歇一會兒就好,不困。”
景硯對於雲灼這種不在意身體的做法很不滿,他鼓著臉凶巴巴的瞪著他,“怎麼可能會不困你是不是已經兩天都沒有合眼是不是一直都在奔波居然還說什麼不困,你看看你眼角的黑眼圈,臉都憔悴成什麼樣了,居然還在逞強,我簡直快被你氣死了。”
“嗬~你關心我啊?”
雲灼輕笑一聲,將景硯拉在自己腿上坐著,這一次,景硯並沒有反抗。
他目光描繪著雲灼的眉眼,眼裡的心疼看的雲灼無奈歎氣。
“我真的沒事,隻是兩天沒睡而已,以往一直不睡都可以,你也知道我和你們不一樣,你不需要太擔心,更何況,如果不把那些人解決,他們就會一直來糾纏你,我不允許這樣的事情一直發生,任何對你有危害的都必須消失。”
“可是我心疼你。”
景硯的手輕輕撫著雲灼的臉,隨即湊過去,鼻尖蹭著鼻尖,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變得曖昧起來,雲灼的眼眸也漸漸加深,眼底還未褪去的灼熱再次席卷而來,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凶猛。
和景硯相處的這段日子裡為數不多的親近都是他主動,這一次卻不是,是景硯主動。
兩者之間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不過他看著景硯眼底的心疼,那股灼熱被他克製的壓下,內心一股暖流流過。
“你心疼我,同理,我也心疼你,心疼你被那些人所糾纏,彆一直想著那些事情,他們已經解決,你以後不用再擔心了,我們不會再經曆上輩子一樣的事情,難道不好嗎?”
雲灼姿態輕鬆,一點都沒有被這些事情而影響。
景硯“嗯”了一聲,不過目光還是落在雲灼的臉上,他越看越覺得雲灼的臉特彆好看,他漸漸的沉迷其中,一刻也不想挪開,甚至嘴唇有些乾澀,想要濕潤一下。
他看著雲灼的唇,忍住沒做出讓他失控的行為。
雲灼自是察覺到他的目光,不過他並沒有提醒,而是任由景硯打量,在景硯眸光漸漸轉深的時候,他以為景硯會吻他的時候,景硯突然就從他的腿上下去,和之前一樣跑回房間。
雲灼:“……”
他失笑,如果不是知道景硯的真實性格,他真的快以為景硯是想吊著他。
心情被一上一下的吊著,他的睡意也已經完全消散,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到午飯時間,他起身拍拍帶著褶皺的衣服準備去做午飯。
而溜進房間的景硯正捂著發燙的臉頰暗自懊惱。
“啊啊啊,剛剛差一點就要控製不住內心的欲望了,不過他的唇看著真的好軟,好想親。”
喜歡一個人就是想要隨時隨地和他貼貼,景硯尤其是,可他想要給雲灼一個美好的回憶,因此並不想隨意的給雲灼來一下,他希望雲灼能有好的體驗感,也希望雲灼能有滿足感。
景硯腦袋上麵冒出一個燈泡,他想到一些點子,拿出手機打算先定一些需要的道具。
剛打開手機,就好巧不巧的收到胡黎的電話。
他接聽,語氣冷淡:“什麼事”
“是不是你們乾的是不是你們把王靳抓起來了你想要毀了他嗎?”
胡黎的聲音很激動,景硯完全能夠想象到他的神情,肯定是麵目猙獰的模樣。
“你覺得我有那麼大的權利將他抓起來嗎?更何況,你不看新聞的嗎?是他自己犯了事兒才被抓起來的,他和我無冤無仇,隻是追求我被拒絕而糾纏我,我還沒有小氣到因為這點小事讓警察叔叔把他抓起來,這不是浪費公共資源嗎?”
景硯表示他不是那種不懂事的人,絕對不給社會造成困擾。
胡黎顯然不相信他,“怎麼可能不是你他怎麼會是什麼組織的人,一定是你給他捏造的身份,讓他被抓,你的心怎麼這麼狠毒!我當初怎麼沒有發現你是這樣的人……”
“停!彆汙蔑我,我真是奇怪了,他的身份都已經被扒的乾乾淨淨,你就算眼睛瞎也不至於分不清是非曲直吧?這種人怎麼還值得你維護啊?胡黎,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明明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男人多的是,這個不行換一個不就行了嗎?一定要執著於這一個嗎?還是說你已經被他洗腦了”
景硯是真不理解,胡黎不是那麼容易被洗腦的人,畢竟他一向理智,甚至理智的可怕,沒有誰可以動搖他的思想,他認定的事情就算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他不覺得胡黎會為了一個男人歇斯底裡。
而他的話讓胡黎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如果是當初,他當然不可能,可現在,他真的能那麼瀟灑嗎?
不過景硯的話也的確在他心裡埋下一顆種子,他的確不能因為一個男人就渾渾噩噩,不值得。
胡黎掛斷電話,將手機放在茶幾上,冷眼看著對麵的男人,“不是他。”
“你就這樣相信他了他說什麼呢就相信”
“我為什麼不相信他還不屑於做這樣的事情,你們組織的事情我不想管,你想找到仇人就去找,彆在我這裡發瘋。”
胡黎說完後也不管後麵那個人狠厲帶著殺意的眼神,徑直走進臥室。
回到臥室後,他拿出備用機給景硯發了一條消息,隨即關掉手機坐在床上,愣愣的看著窗外。
窗外明明陽光明媚,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可他卻隻感受到徹骨的寒意。
第九十三章 威猛的狼狗護衛(十三)
景硯看見胡黎發的消息時已經距離發送時間兩個小時,他看著手機上麵的消息眼眸深邃,所以胡黎之前說的那些話也不是真心的
嗬~
他可不信,即使有著他人的威脅,胡黎的質問也是發自內心的。
彆人不了解胡黎,但他了解。
可即使這樣,他還是要幫助胡黎,畢竟再怎麼樣這也隻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他們之間不會采取危害性命的方式解決問題,而那個組織的人不一樣,將他們逼急了也許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
景硯將胡黎發來的消息告訴雲灼,和他一起想辦法解救胡黎,抓住那個漏網之魚。
雲灼看著消息給警局的人打了一個電話,他特意和警局留了一個聯係方式,就是為了出現這種事情能夠儘快和那邊商討應對方式。
在雲灼與警局的人說明情況時,景硯不知為何一直很焦躁,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與此同時,胡黎家裡的那個人等不及了,他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他必須得報仇,把那個舉報組織的那個人找出來,報仇之後他就能離開這個地方出國,到時候這裡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他能繼續在國外逍遙。
但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胡黎打開臥室門,眼神冷淡的看了他一眼,見他背著包作勢出門,也並沒有疑惑和驚訝,而是冷靜的不能再冷靜的說著:“記得把垃圾帶出去。”
“你把我當王靳那個傻子使喚嗎?我是你能使喚的嗎?”
“那是你自己吃過的外賣,你不拿出去誰拿難道你自己的事情你不能自己做非要我給你收拾憑什麼”
胡黎並不想慣著他,他心情本就不好,不過在房間裡待了兩個小時後他也已經想了一個策略,他必須得拖住眼前這個人,絕對不能讓他出去禍害彆人。
儘管新聞上說著這些人隻是喜歡pua彆人,並沒有做見血的事情,可他不相信。
眼前這個男人與王靳和之前那個男人很不一樣,這一個身上的氣勢看著就不是好惹的,滿臉橫肉,眼底深處儘是陰霾,渾身散發著一種特彆的味道,那是血的味道。
在這種人麵前,絕對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對勁,不能被人看出一絲端倪,要不然他不會好過,誰知道這個人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胡黎的話讓正準備出門的人停下開門的動作,他將打開一條縫的門關上,隨即邁步走到胡黎的對麵。
他簡直快要被胡黎給氣笑了,同時也更清楚的意識到他如今的狀況。
他已經不再是組織裡那個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老大,而是一個狼狽逃竄的如同過街老鼠的人物,他不能再將隨意使喚任何人,而是什麼事情都得自己做,甚至還會被一些他曾經看不起的人嘲諷。
隻要想到他之前對手下們做的事情可能會被其他人用在他的身上,他就渾身難受,看著胡黎的眼神也變得幽深,恨不得和他好好掰扯掰扯。
可他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有這個精力,他得在最短的時間內去做更能實現他價值的事情。
他隻能插著腰盯著胡黎痞笑一下,隨即在胡黎的注視下將垃圾提著向門口走去。
他的做法完全在胡黎的意料之外,他還以為這個看上去桀驁不馴的男人絕對不會做這種被使喚的事情,倒是沒想到他居然還挺能屈能伸。
不過他現在應該想一個什麼辦法將人給留住他一出去絕對能給社會造成恐慌,不僅如此,還可能找不到他,該怎麼讓警察叔叔抓住他呢?
胡黎心裡一團糟,麵上卻鎮定無比,就靜靜的看著男人打開門離開,當門徹底的關上的那一刻,胡黎眼神晦暗,隨即按照他原先所想進入廚房給自己做點吃食。
隻要他思緒不寧時,就喜歡給自己做點吃的。
他邊做邊想著該怎麼通知景硯,可他也不敢賭,誰知道門關上後那個男人是真的離開還是在門口逗留,萬一就等著他露出馬腳呢?
這些人最喜歡玩的就是心眼子,也喜歡玩心跳,他不敢,他不喜歡刺激。
事實也正如胡黎所想,男人雖然關上門,但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門口等待了幾分鐘,沒有聽見房間內有著不對勁的動靜才離開。
他穿著一身黑提著一袋垃圾下樓,一路上並沒有遇上其他的住戶。
他並不知道究竟是誰出賣了他,不過他可以等。
在這之前,他想要去見見那個被組織認定為最難搞的有錢人——
景硯。
他拿著之前得到的一張照片看著,這張照片是組織內的人太偷拍的景硯的照片。
照片裡的景硯笑吟吟的看向遠方,臉上的笑容很有感染力,看著就讓人心生歡喜。
可他的眼神太乾淨也太澄澈,和組織裡的人完全不一樣,這樣的眼神也正是男人最不喜歡的,甚至是厭惡。
他並不喜歡美好的事物,而是陰暗的想著,這些乾淨的人就應該和他一樣生活在泥濘裡,他喜歡看著他們苦苦掙紮卻隻能深陷其中的痛苦表情,那一定很精彩,也很痛快。
男人將照片翻了一麵,背後是景硯家中的地址。
他起身,將帽簷壓低,口罩戴好,隻露出一雙眼睛後才出發。
~
景硯心中那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他捂著砰砰砰跳動的心臟,臉色也略顯蒼白。
雲灼與那邊商討好結果後擔憂的看著他,他放下手機,將人抱在腿上,手覆在景硯的額頭上感受著溫度,並沒有發燙。
他又握住景硯的手,剛放上去就一驚,景硯的手太涼,如今正是炎炎夏日,即使家中開著空調也不會冷,而景硯手的冰涼和這種情況完全不符。
“怎麼手這麼冰身體不舒服嗎?臉也蒼白,究竟怎麼回事?”
雲灼的臉臭臭的,他對自己很不滿,景硯的異常他為什麼就沒有發現呢?剛剛一直在忙著其他的事情,明明隻要瞥一眼就能發現景硯的異常,他為什麼就是沒有發現
雲灼陷入自我厭棄的情緒中,但還是沒有忘記握著景硯的手給他暖暖。
景硯靠在雲灼的懷裡,身體不舒服還不忘安撫他,順便說出自己的假設:“我沒事,並不是身體出毛病,隻是有些心慌,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你說會不會關於那個組織的新聞上不是說還有一個人沒有被抓到嗎?胡黎發的那個消息讓我們小心,你說他會不會來找我們了”
景硯也不知心裡為什麼會湧出這個猜測,但他就是有一種直覺。
雲灼詫異的看著他,他對於景硯的話很是相信,畢竟之前景硯的隨口猜測就已經成真,他的嘴可能是開過光的,不能不信。
“我已經和那邊商量好了,他們會派人來這邊埋伏著,既然你那樣想,也許那個人現在正在尋我們的途中,我們絕對不能出門,也不能走散。”
“嗯,不過如果等會兒我妨礙了你,你一定不要管我,自己先跑知道嗎?你的安全更重要。”
雲灼瞪了他一眼,彈了他一個腦瓜崩,“說什麼呢?我是那種不靠譜的人嗎?什麼叫丟下你跑你覺得我就是這樣的人還是你對我其實沒有一絲的信任”
“當然不是,可我擔心拖你後腿嘛。”
景硯對他的武力有著深刻的認知,知道他是個什麼體力,萬一真到了需要逃跑的時候,他絕對不能拖雲灼的後腿,反正他有著機會逃生。
就在他說出那個猜測的前一秒,他已經恢複關於貳佰五的記憶,他已經想起他去過幾個世界的事情,也已經知道這個世界並不是他的原生世界,隻是他曾經選擇生活的一個世界。
當初他想要體會人的情感,專門找了一個世界,變為裡麵的人體驗著一切。
他也沒有虧待自己,在這個世界裡,錢財方麵他一點也不缺,唯獨缺的是他一直都缺失的親情與友情,畢竟他從來都沒有體會過,也無法複刻沒有的感情經曆。
而雲灼,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至於究竟是誰,他暫時還不能妄下定論。
景硯並不想這麼快揭穿雲灼的身份,更何況在這個小世界,雲灼腦海裡根本就沒有關於時空管理局的記憶,他就算告訴雲灼有關這一切也是徒勞,沒準還會因為透露機密而被那些暗搓搓想要拉他下水的人擠兌,這種低級錯誤他可不會犯。
景硯恢複記憶時腦海裡關於和雲灼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也一幀幀的浮現在腦海,他莫名的有些臉紅,蒼白的臉恢複一絲血色,這個變化倒是讓一直關注著他的雲灼鬆了一口氣,隻是心裡卻疑惑他為什麼會突然變好。
“身體還難受嗎?”
“不難受了,你彆擔心。”
景硯一邊和雲灼說著話一邊又讓貳佰五監視著那個人的行蹤,他們必須得做好萬全準備,將那個人抓住。
他就不相信,他們已經有著貳佰五這個外掛,能輕易捕捉到那個人的位置,還能讓他逃脫。
絕對不可能!
第九十四章 威猛的狼狗護衛(十四)
景硯身體恢複期間,他和雲灼就安靜的坐在客廳,等待著那人的到來。
他們誰也沒有出聲,客廳內突然顯得安靜許多,也正因為過於安靜,景硯總感覺心跳聲特彆大,他悄悄的捂著胸口,不想讓雲灼聽見他急速跳動的心臟聲,不想在雲灼麵前暴露他的內心。
雲南的下巴搭在景硯的肩膀上,手攬著他的腰,一下一一下的揉捏著。
再一次戳著景硯腰間的軟肉時,景硯終於控製不住麵部的表情,紅著臉抬頭望著他,上揚的眼尾透出一絲媚意,聲音也帶著一絲軟意。
“你的手彆亂動,現在不是想那些事情的時候。”
“那什麼時候才是”
雲灼眼底迅速劃過一抹精光,他可沒有彆的心思,景硯的臉色剛剛很虛弱,即使現在紅潤一些,他也不可能做心裡一直期待許久的事情,他不是一個不會心疼人的。
可是景硯這樣說了,他倒是覺得如果不順勢逗逗景硯他就不是雲灼了。
見雲灼明知故問,景硯的臉更加紅潤,他能將心裡所想都說出來嗎?
當然不能。
那不就說明他不純潔嗎?
雲灼也真是喜歡逗他,明明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景硯移開視線,拒絕與雲灼對視,拒絕回答他的問題。
都已經經曆過幾個世界,沒想到不論在哪個世界,他逗人的心思還沒有改變,難道逗他很好玩嗎?
景硯的心裡所想被貳佰五無意間聽見,它在空間內默暗自點頭,逗宿主真的很好玩,它也想,但是它沒有大反派那樣的勇氣。
雲灼一直盯著景硯,直到瞥見景硯越來越紅的耳垂時,直到景硯被他灼熱的目光盯的隻能縮在他的懷裡鴕鳥時才滿意的收回視線。
他並沒有繼續追問景硯,也知道
貳佰五在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曖昧時將那個男人的行蹤告訴他。
【宿主,你一定要小心這個男人,他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他在那個組織裡可以算得上是最心狠手辣的,而且業績也是最好的。】
畢竟已經坐上了組織高層的位置,也能夠在多人抓捕中順利逃脫,他不可能沒有兩把刷子,還是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能掉以輕心。
景硯暗自點頭,他不會低估任何一個人,畢竟逼急了狗都能跳牆,更何況是人,他們有著無數種報複人的方式,層出不窮且難以預估。
在兩人等待期間,那邊又給雲灼打了幾個電話,最後一直和雲保持著聯係。
也正是最後一個電話打來時,那個男人到了景硯的門口。
而小區內的那個保安此時正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鼻青臉腫的模樣看著就讓人感到心寒。
貳佰五暫時並沒有讓景硯知道小區發生的事情,而是時刻關注著那個男人的動靜,時刻提醒著景硯,堅決不能讓景硯受傷。
門口傳來敲門聲的時候,景硯正被忍不住的雲灼按在椅子上親。
雲灼就像是猛獸終於得到他心心念念的肉食一樣,毫無章法,隻知道通過這個吻展現他最原始的欲望。
天知道景硯一直在他眼前晃悠,而他卻不能吃的感覺有多難受。
他其實也不想在這麼嚴肅的時候最這種風月之事,可是景硯的眼神實在是太嬌媚,讓他輕而易舉的為他淪陷,身體的異樣最能反應真實情況,他一刻也憋不住,隻能先收收利息。
景硯的下巴被雲灼緊緊捏著,腰也被緊緊箍著,整個人都不能動彈,隻能被動的承受著來自於雲灼凶猛愛意。
他知道雲灼喜歡他,對他是真愛,這麼多世界過來,他對雲灼的感情也是如此,隻是他更為內斂,不太能像雲灼一樣釋放自己全部的感情,總是會被動的跟著雲灼的腳步走。
對他來說,雲灼就好像是熱烈的太陽,在靠近他時全身都是溫暖的,但並不會燙傷,他會在靠近之前將所有的尖刺全部收斂。
景硯感覺舌尖已經有些麻了,人也暈暈乎乎的,眼角被雲灼逼出一滴淚水。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他推了推雲灼,想讓雲灼彆再親了,他的唇已經快腫了,而且,現在並不是可以玩鬨的時候。
但他不知道為什麼雲灼不僅沒有停下,反而能感覺到雲灼整個人越來越興奮,甚至還有些失控的痕跡。
他懵了。
終於,在門口的敲門聲越來越大且帶著一絲暴躁意味時,雲灼退開些許,稍稍冷靜下來,隻是手用力的按壓著景硯的唇,眼神裡的欲還沒有完全退去。
“痛~”
雲灼收回手時,景硯委屈巴巴的看著他。
“彆勾我,我經不起折騰。”
“我什麼時候……”
雲灼的眼神越來越深,景硯隻能選擇閉嘴,他現在連表情都不敢做,因為他已經意識到他就是用正常的目光看著雲灼,雲灼也會淪陷。
景硯垂著頭偷笑,不得不說,這種認知讓他很開心。
雲灼的一切失控都是因為他,他能輕易的影響雲灼的情緒。
正垂著頭的景硯被迫昂起頭,他疑惑的看向雲灼。
他看著雲灼的臉越湊越近,他感受著唇上的濕潤,他感受著唇上的柔軟,他……
他為什麼會覺得雲灼溫柔時比他凶猛時更讓人臉紅心跳呢?
被迫進小黑屋的貳佰五:“……”
它快要咆哮了,有沒有搞錯,現在什麼時候了,你們還能卿卿我我就不能等一等嗎?
難道就隻有它在急嗎?他們都不擔心那個男人的嗎?
可能是貳佰五的怨氣太大,也可能是門外的敲門聲再次吸引了他的注意,景硯終於想起正事。
他捧著雲灼的臉將他向後推,接收到雲灼哀怨的眼神時他心虛的輕咳一聲掩飾,“等會兒繼續,門都快被敲爛了,我們也得尊重一下彆人吧?儘管他並沒有什麼咳值得尊重的。”
雲灼眉眼閃過一絲不耐,他真想將那個男人直接用尋常的手段直接弄進警察局,但是那樣不行,他不能暴露他的能力,他倒是不會瞞著景硯,但其他人並沒有那個榮幸知曉,誰知道那些人會不會把他抓去研究。
他可不相信這個世界好人多。
雲灼的手覆上他的,隨即將景硯拉著站起來,給他整理了一下被弄的亂糟糟的衣服,將景硯衣服上被他解開的扣子扣上,全程目不斜視,仿佛並不受影響,如果他的喘息能不那麼重的話可信度應該高一些。
兩人整理好之後雲灼牽著景硯的手像是散步一樣走著去開門,閒適的模樣根本不像即將要經曆危險的人該有的表現。
他們這副輕鬆的模樣讓外麵的那個男人都有些懵。
不過隻是一眨眼的瞬間,他反應過來,視線越過雲灼看向身後的景硯,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景硯”
景硯並沒有驚訝他能知道自己的名字,當他知道王靳是這個組織的人時,他的內心裡就有一個猜測,他的信息可能早就已經被王靳傳入組織,要不然怎麼會有後麵那個人來找他的事情。
看來他在王靳的那個組織裡還算很有分量,都已經讓第三個那個組織裡的東西來找他了。
景硯收回紛飛思緒,目光淡然的看著那個男人,並沒有回答。
不過那個男人也不在意,他似乎並沒有看見雲灼,抬起腳準備踏入景硯的家。
雲灼輕嘖一聲,用那一隻並沒有牽著景硯的手將人推了出去。
目光不善,“乾什麼?沒有他人允許就進入彆人的家,你是強盜嗎?”
雲灼語氣很衝,他更傾向於直接將這個男人打服,心裡有些躍躍欲試。
被推的差點摔倒的男人終於注意到雲灼的存在,他看向雲灼,腦海裡並沒有搜出這個人的消息,想來應該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隻是,他的目光移向兩人交握著的手,眼裡儘是陰霾。
所以,這兩個人是情侶關係
不知為何,他心裡窩著一團無名火,他覺得可能是因為這個認知讓他覺得損失巨大。
如果景硯和眼前這個人是情侶,那麼景硯的財富就有著他男朋友的份,他就不能完完全全的得到。
若是他能將他男朋友給拿下,是不是就有機會呢?
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流連,不一會兒就露出垂涎的表情,看的景硯手很癢,想揍人。
雲灼之前的確是想要采取溫和的方式,可是在男人用那種齷齪肮臟的眼神盯著景硯的時候,他忍不住。
誰能忍住啊?
自己的戀人被其他男人用那種不入流的眼神盯著,誰能無動於衷,不把他揍的滿地找牙都算是仁慈。
也正因為雲灼和那邊的聯係早已經在他和景硯黏黏糊糊的時候就已經關掉,沒有人約束他,他也不再想著收斂。
雲灼鬆開景硯的手,在他的耳邊叮囑一句,在景硯不情願和關心的眼神下邁步走出門口,在那個男人垂涎的眼神下率先出手。
在這種時候,最不能講武德,能抓住人就是最好的結果,一切戰略都是沒有用的。
雲灼出手太快,可對麵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他堪堪躲過,正打算回擊的時候雲灼的攻擊不間斷的襲來,讓他招架的越發艱難……
第九十五章 威猛的狼狗護衛(十五)
雲灼對付那個男人的同時,景硯很有眼色的退回客廳,抱著前來找他貼貼的小黑狗跑進臥室。
他並不是不關心雲灼,也不是不想在現場為雲灼加油打氣,而是擔心他在現場會被那個男人當成威脅雲灼的工具。
他一向不喜歡拖後腿,也立誌不要拖雲灼的後退,這種關鍵時刻,當然是躲起來更為穩妥。
景硯和小黑狗躲在臥室內,他儘力忽視外麵的打鬥聲,也忽視那個男人嘴裡一句又一句的挑釁人的話語。
他在心裡為那個男人默哀,雲灼不會言語挑釁,他隻會在那些人挑釁的時候選擇用更為狠厲的招式讓那些挑釁的人知道他不是好惹的,惹到他算是踢到鐵板了。
~
景硯在臥室等著等著不自覺的睡著了,等他再次醒來時外麵的天邊已經出現晚霞,晚霞將天空暈染成橘紅色,它正一點一點的向下沉。
景硯呆呆的望著天邊,頭頂的呆毛讓他看上去更顯可愛,與平時的精明模樣完全不一樣,這時候的他看上去更顯嬌憨,還有點傻傻的。
雲灼靠在門框上看見景硯的時候腦海裡就是這樣的想法,他輕笑一聲,聲音吸引了景硯的視線,也讓他回神。
他看著雲灼,腦子終於再次開始運轉,不再是看什麼都是懵懵的模樣。
“雲灼”
嗯?
景硯叫了一聲雲灼後徹底清醒,他掀開被子下床飛撲到雲灼的身上,二話不說就要掀開雲灼的衣服。
“這麼著急”
雲灼製止了他的動作,但眼底都是笑意。
他倒是並不介意這時候發生點什麼,但是鑒於種種原因,他更想讓景硯先補充一點能量,彆真到了那時候又體力不支,一旦開始他可是不會停下的。
景硯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這種做法會讓人誤會,他連忙解釋,“我才不是為了那個事情,我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受傷,最後應該是你贏了吧?”
“嗯。”
雲灼目光溫柔的看著他,目光在他一張一合的唇上流連。
景硯抬頭看了他一眼後迅速垂下頭,臉微微熱,雲灼的眼神太犯規了,在雲灼眼裡,他清楚的看見他的倒影,也看見雲灼眼裡的愛意。
他儘力讓自己表現的平靜一點,繼續道:“雖然你贏了,但是我還是擔心你會受傷,你不讓我看,那你告訴我你有沒有受傷不許說謊。”
雲灼搖搖頭,“並沒有,你覺得我會讓他傷到我更何況,我知道你最喜歡的是什麼,怎麼會傷害我的身體。”
“彆胡說!我哪有那麼好色。”
景硯抽回被雲灼握著正向腹肌上帶的手,故作鎮定。
雲灼其實也沒說錯,他的確很喜歡這些美好的事物,尤其是雲灼的。
雲灼每一個世界都保養的很好,腹肌胸肌人魚線,沒有一樣是不長在他的審美點上麵的,隻要是雲灼,不論是什麼模樣他都會喜歡。
隻是他在這個世界好像並沒有暴露這個小小的癖好吧?雲灼怎麼會知道
“還記得之前的吻嗎?還記得當時你的手在哪裡嗎?手感好嗎?彈嗎?軟嗎?還想捏嗎?”
雲灼的一連串問話將景硯給拉回那個激烈的吻的回憶,他想捂臉,他變了!
他怎麼變的那麼好色啊!
景硯臉色的變化讓雲灼很受用,他就知道他對雲灼有著吸引力,才不是他剃頭擔子一頭熱。
那個男人就會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嗬~
他會信
“汪汪汪~”
在安靜的氛圍中,突然傳來小黑狗的叫聲,正沉浸在打擊中的景硯立刻回神看向小黑狗的方向,小黑狗眼睛亮晶晶,正微笑著看著他,一直衝兩人奶聲奶氣的叫著。
“怎麼了?”
景硯鬆開雲灼的手蹲下身抱住小黑狗,待在他的懷裡,小黑狗沒有繼續叫,但眼神卻看向餐廳的方向,景硯順著它的視線看過去,腳也跟著走過去。
桌子上擺放著滿滿當當的菜,中間是正咕咕冒泡的火鍋,火鍋的香味飄入他的鼻腔,讓嗜辣的他不自覺的開始分泌唾液。
在他看向雲灼正打算詢問他問題的時候,一轉身就被花香吸引,低頭便看見雲灼手裡的一大捧花束,是向日葵花束。
他很喜歡向日葵,向陽而生,有著蓬勃的生命力。
沒想到雲灼居然知道,他很驚喜。
“慶祝,以後沒有誰能分開我們,我們可以永遠永遠的在一起,永不分離。”
明明是很普通的兩句話,可景硯卻隻覺心酸,他之前一直都沒有想過會和誰有著餘生,可這場時光旅行讓他打破之前的認知,讓他心甘情願的和另一個人綁在一起,以後他們會同生同死,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浪漫呢?
景硯將小黑狗放在凳子上,他則是雙手接過捧花,準備離開的時候趁著雲灼不注意湊過去昂頭在雲灼的唇上輕輕一碰。
他的打算的確是這樣的,但在退開的時候被雲灼攬著腰撬開牙關唇齒相依。
~
一個小時後,景硯哀怨的看著雲灼,如果不是雲灼纏著他,他可能早就已經吃上香香辣辣的火鍋。
不過看著雲灼沐浴後的模樣,他又表示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你沒事了吧?還需要去洗澡嗎?”
“不需要。”等會兒就實踐了,他要將一切都留在那個時候。
景硯沒繼續問,而是自顧自的吃著,時不時的也給雲灼添一些菜。
等兩人所謂的慶祝第一趴結束,景硯的臉蛋紅撲撲的,腦袋也暈暈的。
他拿著手邊的空瓶子繼續喝,自然什麼也沒喝到。
他迷迷糊糊的看著空瓶子,眨了眨眼睛,軟乎乎的看向雲灼,“沒有了,可是我還想喝嘛~”
雲灼本就對景硯正經時的模樣沒什麼抵抗力,更何況軟乎乎衝著他撒嬌的景硯,他根本就不想克製。
他推開凳子,起身喝了一口酒,隨即在景硯熱烈的目光下低頭,輕柔的觸碰。
景硯如願以償,嘴角正要上揚,下巴就被雲灼捏住,嘴唇張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
雲灼的想法很好,可是他高估了景硯的酒量,在他正準備將人抱回臥室實踐的時候,景硯的頭靠在他的胸膛上,呼吸清淺。
他低頭看去,無奈失笑,他被惹出一身火,結果罪魁禍首倒是心安理得的睡著了。
真是……這叫什麼事?
雲灼帶著人去洗漱,睡著的景硯不會搗亂,雲灼很順利的就將人放在床上,給他蓋上被子後,雲灼出門收拾外麵的殘局。
將一切收拾好之後,他站在客廳裡,隨後準確無誤的伸手向空中一抓,剛溜出來準備透透氣的貳佰五就抓住。
動彈不得的貳佰五:“……”
它又想咆哮了,為什麼它會被抓啊?難道大反派已經恢複了記憶嗎?難道他已經不再是小世界的大反派,而是時空管理局的那個人嗎?
可是它並沒有感覺到那些碎片的變化,所以這還是這個世界的大反派
貳佰五迷茫了,它隻能維持著一動不動的姿態。
“彆裝了,我已經恢複了一點記憶,不過靈魂碎片的融合還需要等到這個世界的碎片回歸才能開始,這段時間你最好是屏蔽時空管理局的信號,如果被他們發現我的存在,你應該知道後果。”
雲灼感受著手中那團東西害怕的發抖,他也給了貳佰五一個定心丸。
“我回歸的時間不會太晚,最多不超過這個月,我記得你的能力好像也不是特彆弱,難道半個月的時間都不能堅持”
實力得到質疑,換做是彆人,肯定是肯定自己的能力,但貳佰五和其他人不一樣,它還真就點頭承認自己的不足。
“我可能也許的不行。”
時空管理局那群人不僅僅是針對雲灼,還針對景硯,它這次一直在保護景硯,這都已經讓它有些吃力,還要再加一個,難道是想要它的係統徹底崩潰嗎?
“我會暗中協助你。”
雲灼說完也沒等貳佰五賣慘就將它隨意向空中一拋,貳佰五趁著這個時間回到景硯腦海裡,在他腦海裡無聲的哭泣哀嚎。
這叫什麼事兒?
不過貳佰五內心深處也有一種名為激動的情緒,總之情緒很複雜。
送走貳佰五之後,雲灼才躺在床上和景硯相擁而眠。
~
翌日。
景硯是被一陣癢意癢醒的,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麵前的場景讓他整個人一激靈。
身後傳來一道隱忍且克製的聲音,“彆動,你想讓我成殘廢嗎?”
景硯欲哭無淚,他當然不想,可是誰能告訴他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他昨天買的衣服會這麼快就穿在他的身上,為什麼一大早的剛睡醒就讓他經曆這麼刺激的事情
可是沒有誰能回答。
雲灼躬下身抱著他,將他整個人抱了起來,隨即二話不說慢慢悠悠的帶著他在整個房子裡走走停停。
雲灼早上趁著景硯還在熟睡已經將房子裝飾一番,每一個地方都有著新鮮事物的降臨,雲灼一個一個地方的帶著景硯去尋找。
途中,景硯扯著有著走光風險的衣服,絲毫沒有欣賞美的精力。
他的無視讓雲灼很不滿意,他緊盯著景硯的臉,眼裡透出一道危險的光,“為什麼不看看我給你準備的驚喜”
第九十六章 威猛的狼狗護衛(完)
景硯眼尾泛紅,聲音也帶著一絲哭腔,斷斷續續的詢問:“什、什麼驚喜”
雲灼向前走了一步,抱緊景硯的腰,眼神示意他向旁邊看去。
景硯緩了一會兒才順著他的眼神看去,當看見那個驚喜的時候,他的臉有一瞬間的蒼白,但很快又變為羞澀的紅。
他結結巴巴的開口:“你、你為什麼在這麼多地方都放著這個”
雲灼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他理所當然的回答:“你覺得呢你不會以為我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吧?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人生也很長,當然是每一個地方都值得我們去嘗試去探索。”
景硯:“……”
歪理!都是歪理!
雲灼還在繼續說著:“更何況,你身上的這套衣服難道不是你給我準備的驚喜嗎?禮尚往來,我自然不可能讓你失望,你對我給你的驚喜滿意嗎?”
滿意嗎?
景硯哭喪著臉,話都說不出,隻能任由雲灼將所有話都說完,他也隻能跟著雲灼的節奏享受名為幸福的舞曲。
~
日子平靜又不算平靜的過了十天,最後一天晚上時,雲灼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做的事情力度也比之前狠。
景硯明顯的察覺到不對勁,他知道雲灼平時的溫和模樣,一旦發生變化,他能第一時間感知。
他顫顫巍巍的伸手撫上雲灼的臉,在快脫力垂下時被雲灼握住,十指相扣。
景硯擔憂的眼神落入他的眼中,雲灼嘴角上揚,心情很好。
他知道,景硯已經察覺到內裡芯子的變化。
“知道我已經換人了”
他並不打算瞞著景硯,正準備找一個時機告訴他,結果他就自己發現了,那就更沒有理由瞞著。
景硯點頭。
“你剛剛才融合嗎?”
“嗯,我已經迫不及待了,你知道這些日子我有多嫉妒嗎?嫉妒他得到你的關愛,嫉妒他無論做什麼你都包容,我恨不得立刻融合,讓這一切的主人公變成我,而不是我的替代品。”
替代品
景硯汗顏,雖說小世界的雲灼身體裡隻有一片小小的靈魂碎片,但也不是替代品吧?不都是他嗎?
景硯的疑惑眼神讓雲灼很不爽,他稍稍後退,雙臂向後撐著床,在景硯準備起身的時候壞笑一聲,看懂他眼神的景硯大驚,隨即他感覺整個人都撞進雲灼的懷抱,讓他們的距離更加貼近。
“不許混淆我們兩個,我和他是不同的,我才是你應該愛的那一個,他不是,他隻是我的一片靈魂碎片組成,你不能愛他。”
雲灼霸道的話語讓景硯失笑。
“你不需要糾結這個,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是愛你的,不過這個世界的我們好像還沒有離開吧?你怎麼就能融合了”
而且還是在這種特殊的時候,他簡直醉了。
這種時候他一向認為是很脆弱的,不能被打擾的,一旦被打擾受驚會發生不可想象的事情,結果雲灼居然還能一心二用,果然是時空管理局最強悍的男人,他甘拜下風。
“不是很簡單嗎?就這樣啊,沒什麼技巧,順其自然的事情。”
雲灼說的自然是實話,景硯也相信,畢竟雲灼身上發生什麼好像都很合理。
他並沒有繼續追問那些細節,他打了一個哈欠,很想躺下睡覺。
誰能想,整整十天的時間,他每天都隻能睡短短的四五個小時,他真的挺困。
“困了那你睡”
雲灼瞥了一眼景硯的臉色,的確並不怎麼好,他拍板決定,但他嘴上說著讓景硯睡覺,可行動卻恰恰相反。
景硯握著他健壯的手臂輕輕喘息,他怎麼睡啊?身上的感覺一波接一波的襲來,他即使有睡意也已經消散,隻能睜著眼看著天花板。
“不睡”
雲灼抱著人起身,腦子裡的那些畫麵不斷的在他腦海裡播放,他眼睛快噴出火。
即使那些畫麵的主人公有他,可是那個他並不是如今的他,而是靈魂碎片,他剛剛對景硯說的也不是假的,他的確嫉妒,儘管靈魂碎片是他身上的一部分,他還是嫉妒那個靈魂碎片。
他想要獨占景硯,就像守著寶物的巨龍,隻想將寶物藏起來,隻有它能看見,其他的人沒有那個機會,碰都不能碰。
而如今,那種事情已經發生,他隻能選擇覆蓋靈魂碎片在景硯身上留下的痕跡,他要景硯裡裡外外都留下屬於他的痕跡。
景硯是他的,他一個人的。
他在時空管理局的時候就已經看上了他,如果不是擔心突兀的表白會將他嚇跑,他怎麼會選擇用這種舍近求遠的方式去追求景硯。
這個計劃剛開始實施的時候他以為他不會成功,可是好在他靠美色讓景硯對他另眼相待,他成功獲得景硯的芳心,也讓他喜歡上他。
他本以為他不會嫉妒,可現實總是和想象不一樣,他就是一個小氣鬼,就是不能和彆人分享。
雲灼越想越氣,越氣就越不知輕重,可他還是儘力保持著理智,沒讓景硯不適。
而景硯看著那些熟悉的場景,看著那些熟悉的驚喜,他簡直快哭了。
正因為他前段時間買了準備給雲灼帶來驚喜和快樂的東西,所以雲灼特彆喜歡,結果就是他之後又買了許多,把家裡的每一個地方都放著,就是為了避免以後會需要。
雲灼的設想沒錯,的確是需要的。
景硯想為自己爭取一點小小的休息時間,他試探性的詢問:“我們能不能休息一下你難道不累嗎?”
累
雲灼眼神幽深,在景硯問完話之後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身上散發著邪惡的氣息。
景硯大驚,他想自打嘴巴,他剛剛究竟說了什麼啊?怎麼能質疑男人的體力
景硯意識到不妙,他想逃,可腿動了兩下就被抓住,整個人被雲灼向後拖著再次回到他的懷裡。
他輕笑一聲,噴薄的熱氣如同藤蔓一樣纏繞著他的身體。
“累你是在質疑我嗎?你知不知道不能質疑一個男人的體力,尤其是在這種時候,你真會踩我的雷點。”
雲灼本就壓製著火氣,景硯的話就像是導火索,兩者相碰,火花四起。
景硯這次是真哭了,心裡很後悔,非常後悔,他就不應該亂說話,真是回旋鏢鏢鏢紮在他身上。
~
距離半個月就短短的幾天時間,貳佰五在月底最後一天淩晨時分就已經在小黑屋裡瑟瑟發抖。
它很想出去提醒雲灼千萬彆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也彆忘記他的承諾,它一點也不想單獨和時空管理局那些難纏的家夥打照麵,和他們待一會兒都能讓它想去格式化。
心累。
可是它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下個月月初的淩晨時才出小黑屋。
客廳。
還是同樣的場景,還是同樣的被抓方式,貳佰五一動不動的待在雲灼的手裡。
“怎麼看著你好像比之前胖了係統還會長胖的”
貳佰五:“……”
你不覺得這個話題太冒昧了嗎?它怎麼就胖了上一次它被握的是瘦瘦的身體,這次被握住的是胖胖的頭,參照物不一樣!!!
不過這不是重點,誰想和他討論這些無意義的東西啊?
貳佰五也隻敢在心裡硬氣,麵對雲灼的時候還是那副唯唯諾諾的模樣。
“尊敬的雲大人,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雲灼本就是隨口一說,並不需要它的回答,他看向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景硯,問道:“你想什麼時候回去”
景硯正看著電視發呆,突然被雲灼一問,他還沒反應過來。
須臾,他“嗯?”了一聲。
“是的,你沒有想錯,我就是在問你想要什麼時候回時空管理局”
“我能想回去就回去嗎?我的身份好像並沒有這個權限。”
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員工,能到小世界做任務也是被雲灼暗中操作安排的,沒有什麼金手指,隻有被動聽話的份兒。
“你現在可以做決定,我能安排,以後你也可以有著這樣的權限。”
雲灼的話很狂妄,但景硯卻一點也不懷疑,他一直都覺得雲灼的身份不簡單,即使雲灼還沒有將真實身份告訴他,但他心裡就是有一種感覺。
雲灼的身份絕對能讓他震驚。
可能是雲灼的篤定給了他自信和勇氣,他莫名覺得這一切難題都不是問題,隻要有雲灼在,他就不會有著願望不能實現。
“我的任務已經全部完成了,當然是希望能儘快回去,不過我哥哥他在管理局嗎?”
景硯看向雲灼,雲灼看向貳佰五,貳佰五看向……看向屏幕,它看著搜索的資料搖頭,“他還在任務中。”
景硯的哥哥可沒有景硯好說話,更何況那兩人之間都沒有感情基礎,短短的幾個世界是不可能建立深厚的感情滴~
他們那才叫漫漫追妻路。
既然如此,景硯在這個世界也沒什麼遺憾,他道:“那我們回去吧。”
雲灼又隨意的將貳佰五向後一丟,他邁步上前牽著景硯的手,二話不多說徑直帶著人離開原地,十分的瀟灑。
貳佰五趕緊跟上。
他們離開後不久,這個世界出現了兩個人,他們在世界內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目標,正準備離開時收到消息——
【速歸,大魔王回來了。】
第九十七章 回歸
景硯就像是劉姥姥進入大觀園一樣看著麵前的場景。
他剛有記憶的時候就在小世界,對於時空管理局的印象並沒有多少,甚至可以說是完全沒有,因此根本就不知道時空管理局的具體樣子。
如今看見,他隻想感歎一聲真是壯觀。
他震驚的長大嘴巴看著麵前經過的一個個奇形怪狀的人,那些人就好像沒有看見他和雲灼一樣,腳步飛快的向一個方向走著,嘴裡念叨著“快快快,我要去做任務,我要得積分!”
“積分”
景硯感覺這個名詞很熟悉也很陌生,冥冥之中總覺得它很重要。
雲灼已經恢複成原本的模樣,和最後一個世界的長相一模一樣,隻是銀發已經變成象征熱烈奔放的紅發。
他牽著景硯的手向另一個方向走著,路途中為景硯解釋著。
“每一個任務者完成任務之後都會獲得或多或少的積分,積分可以用來兌換人類或者是其他東西的身體,也可以用來升級,升級主要是提高自身的地位,讓他在時空管理局有著地話語權,不過需要的積分比較多,除了一小部分能力比較強的任務者會選擇這個兌換物外其他的都不會挑戰。”
時空管理局的上位者都是能者任之,隻要有實力,不論在哪裡都有話語權,他都不會吝嗇給他們權力的機會。
可最近,他們想要掌握的權力過多,他必須得讓他們知道誰才是時空管理局的領導者。
雲灼眼神晦暗不明,在景硯看過來的時候又變得澄澈,景硯撓了撓頭,有些不解,他總感覺剛剛雲灼好像有一瞬間的不對勁,難道是錯覺嗎?
應該不是吧?
不過他也沒有機會詢問,因為他們走著走著就被一個奇奇怪怪的人攔住去路。
那個人可以說是人也可以說不是,畢竟他的上半身是人類的模樣,不算的應該就是下半身,他的下半身是蛇尾的形狀。
景硯看著他的蛇尾,視線順著放在擺動的尾尖,臉色煞白。
他的手不自覺的握緊雲灼的,身子也靠近雲灼,恨不得直接貼在他的身上,將頭埋進他的胸膛。
他對蛇有一種恐懼感,隻要看見蛇就害怕,就連聽見蛇的名字也會發抖,不僅僅是蛇,還有一切的軟體動物,他覺得那些軟體動物蠕動著的模樣很讓人難以接受,隻要看見都會頭皮發麻。
景硯的舉動讓雲灼狠狠瞪了對麵的人蛇一眼,隨即他將景硯抱在懷裡,讓景硯能依靠著他,在他的懷裡緩解緩解。
他冷漠的看向人蛇,神情也不似之前的溫和,“你來這裡乾什麼?”
人蛇看著麵前的一幕眼熱無比,他還沒有被自己的愛人如此依賴過,聽見雲灼冷漠的聲音時又有些委屈。
他癟著嘴,“我是來提醒你小心那些家夥,他們正盤算著怎麼找能麻煩,也許會從你的這個伴侶入手。”
說著他又盯著縮在雲灼懷裡害怕的瑟瑟發抖的景硯,控訴道:“誰知道你居然瞪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從那些家夥的嘴裡聽到你回來的消息就來找你,結果你居然瞪我,我又不是故意出現在這裡的,我也不知道他會被我嚇到,你怎麼能瞪我!”
他很委屈,雲灼居然瞪他。
明明他們以前是很好的朋友,他雖然並不會怎麼理他,但是他說的話還是能得到雲灼的回應的,也能被雲灼保護著(他不會承認雲灼其實並不想搭理他,隻是為了把他打發走)。
人蛇的聲音有些大,跟在他身後姍姍來遲的他的伴侶正好聽見他的控訴,他上前攬著人蛇的腰,尾巴和他纏在一起,親昵的湊過去給了他一個纏綿悱惻的吻,隨即看向對麵。
“誒雲灼呢?”
“肯定已經走了,他的伴侶好像很害怕的樣子,他哄著人離開了。”
“什麼時候”
“剛剛我吻你的時候,為了讓你專心,我沒有告訴你,我是不是做錯了”
他小心翼翼的抬眸,亮晶晶眼睛裡根本就沒有一絲歉意。
人蛇無語,“你彆裝,我去找他,萬一他和那群家夥現在就對上,絕對能把時空管理局給掀了。”
他可不想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安身之所因為那些蠢貨而毀滅。
他知道那些家夥的野心,不就是想要取代雲灼坐上雲灼如今的那個位置嗎?
不過他們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就他們那副乾啥啥不行的廢物模樣,還想著統領時空管理局,到時候這個地方絕對會被他們給毀了。
雖說上位者的確是能者任之,可最開始的時候他們都沒有想到另一個需要考慮的因素——
自身素質。
那些任務者自身素質不一,做任務時可以偽裝,在管理局升為位時也選擇偽裝,可是在權力的腐蝕下,素質好的他們也漸漸被同化,素質差的暴露出本來的麵目,時空管理局被他們搞的烏煙瘴氣,甚至他們還差點將時空管理局給搞垮,三千小世界差點消失,還在小世界的任務者也差點差點消散在天地間。
如果當時不是雲灼力挽狂瀾,拯救了那些即將消失的小世界和任務者,也許就沒有他們的存在。
雲灼並沒有將這些事情瞞著,收拾完爛攤子之後就將這些事情全部告知時空管理局裡的所有任務者,並且扣掉那些東西的積分,並懲罰那些任務者永遠隻能待在小世界成為最低級且最被厭惡的東西任由小世界的那些人惡意對待,永生永世,不能輪回。
並且他將那些犯錯的任務者的慘狀投射在所有任務者的腦海裡,讓他們深刻記住這個教訓,不能再犯。
那件事情之後管理局的確安靜下來,內心蠢蠢欲動的任務者也安分下來,倒是沒想到,如今又出現這種情況。
他們是真不怕死啊!
人蛇唏噓一番,隨即帶著正眼含愛意注視著他的伴侶。
他腦海裡浮現出景硯縮在雲灼懷裡的一幕,內心蠢蠢欲動,嘴角上揚,頭湊到他的伴侶身前麵前,伸出雙臂,“你要不要抱我像雲灼那樣。”
他和他的伴侶腦子裡沒那麼多的所謂情趣,腦子比較簡單,一言不合就是乾的類型,雲灼和景硯兩人的相處方式他們沒有體驗過,不過現在體驗也不晚。
人蛇的伴侶受寵若驚,他很喜歡和自己的伴侶貼貼,不過他的伴侶卻不能承受太多,他們每次都隻能貼貼幾天,都不能一直貼貼下去,他很困惱。
倒是沒想到這次能收獲意外之喜。
他毫不猶豫的攬著人蛇的腰,尾巴將人蛇蛇尾幻化的雙腿纏的更緊 甚至差一點就要做出大庭廣眾之下不該做的事情。
人蛇感受著他的激動,驚訝大叫,這次不是差點。
他正想讓他的伴侶出去的時候,他的伴侶已經聽不見他的聲音,與此同時,他也發現周邊的場景變了。
平順的地已經變得彎曲陡峭,每一步都踩在讓他腎上激素飆升的地方,刺激極了。
他不忘正事,聲音帶著哭腔,“我們還要去找雲灼,幫他對付那些有著狼子野心家夥的。”
“不急,等會兒去也一樣,他能理解我們,更何況,你難道覺得他需要我們的幫助彆忘了,他可不是任由他人拿捏的弱者。”
人蛇同意伴侶的話,同時覺得與其擔心雲灼,還不如擔心他自己,他可能才是那個需要鐵青的弱者。
~
雲灼抱著景硯回到他的住處,抱著人直接坐在他的床上。
景硯一直縮在雲灼的懷裡,不敢抬頭。
他想到剛剛看見的畫麵就害怕,兩個人蛇,尾巴纏在一起,後麵出來的那個長的比先出來那個還要大上一倍,天知道他看見那個人蛇的時候差點暈厥,如果不是雲灼及時帶著他離開,他可能會直接暈在當場,想想那個畫麵都很丟臉。
雲灼安撫的拍著景硯的背。
“你可以抬頭看看,一直把頭埋在胸膛難道不悶嗎?我們已經離開,你看不見他們了。”
景硯還是有些不敢,不過雲灼的聲音好像自帶安撫功能,他緩緩抬頭,睜開一隻眼睛望了一眼,入目則是黑色的床單,黑色的窗簾。
的確沒有人蛇的身影。
他試探性的睜開另一隻眼睛,這次看的比較清晰。
房間內除了他和雲灼,其他的都是黑色的,但景硯並不覺得壓抑,反而覺得很安心。
“這是你的房間嗎?”
“嗯,不過以後這是我們兩人的房間,你喜歡什麼風格到時候告訴我,我給你換。”
“就這個也挺好的。”
景硯被雲灼放在床上,他本來麵目的膚色比小世界的要白一些,坐在床上和黑色的床單形成鮮明的對比,這種對比讓雲灼不自覺的想到一些不能播的畫麵。
他口乾舌燥,沙啞著聲音附和:“的確很好。”
景硯正觀察著房間,並沒有發現雲灼的不對勁,等他發現的時候人已經趴在床上,手被雲灼強勢的扣在床單上十指相扣。
~
“雲灼,敲門聲,有人敲門……”
景硯狐狸眼裡滿是擔憂,他真害怕會有人突然闖進來。
他推著不知疲倦的雲灼,可根本撼動不了分毫。
“彆管他們,沒人開門他們自然會離開。”
不用猜他都知道外麵那些人是誰,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這種不知好歹的東西不用給好臉色,他們也不配。
第九十八章 平靜
景硯和雲灼坐在主位,看著下麵一堆奇形怪狀的東西,他們嘰嘰喳喳的各說各話,如果不仔細分辨,根本不知道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
雲灼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把玩著景硯的手,絲毫不將下麵那些東西放在眼裡。
景硯看著眼神越來越不善、神情越來越陰沉的雲灼為下麵那些人默哀一瞬,隨即撇撇嘴在心裡鄙視他們。
他已經知道這些東西的身份,他們也是任務者,甚至他們依靠他們的積分已經是時空管理局數一數二的人物。
隨著時間的流逝,也隨著心權力給他們帶來的好處腐蝕他們的內心,他們早已經不再滿足於居於人下,他們想要主宰時空管理局的權力。
景硯輕嘖一聲,隻覺得這些人簡直就是異想天開,他們就不配繼續待在時空管理局,他們的存在早晚會將時空管理局攪的一團糟。
景硯的想法也正是雲灼心裡的想法,他早就已經不想再讓這些蛀蟲繼續待在時空管理局,隻是之前一直想著追求景硯,將目光時時刻刻放在景硯身上的他並沒有騰出手,他也不希望在還沒有得到景硯的時候中途出現任何差錯。
如今他已經實現願望,他自然是得將這些東西給送走,就和之前對待那些叛徒一樣。
雲灼抬眸,冷冷的注視著下麵說個不停的人,在雲灼的目光掃過去時,他們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隨即閉上嘴不再說話,隻是眼神很明顯,他們不滿意景硯,也不允許他成為雲灼的伴侶。
至於原因,當然是——
景硯還不夠格。
景硯雖然被雲灼破格升為任務者,可是他們對景硯一點也不尊重,甚至認為景硯這種靠他人的行為很讓他們不恥,他的存在會讓那些辛辛苦苦做任務的任務者懷疑人生,也會讓他們產生情緒,會對時空管理局造成危害。
他們的理由聽上去很為時空管理局的任務者著想,可實際上他們隻是嫉妒,嫉妒景硯不費吹灰之力就那能獲得雲灼的青睞,以後能在時空管理局有著獨立的話語權。
他們心裡不平衡。
雲灼和景硯也明白,但雲灼並不將他們的不滿當做一回事,他想要做的事情,沒有誰敢攔,誰攔,誰就死!
“你們,對我的伴侶不滿意”
他的問話讓下麵那些任務者麵麵相覷,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問,他們的不滿難道不是明晃晃的寫在臉上嗎?還需要問嗎?
但是他們為了表示重視,也為了讓雲灼能聽見他們的訴求,他們派出一個代表站在前麵,毫不畏懼的和雲灼對視。
“局長大人,您想要與什麼樣的人在一起都沒有問題,但是絕對不能是這種空有美貌隻能依附他人而活的菟絲花在一起,他的能力還不足以讓下麵的人信服,我們都不同意他成為局長夫人,如果您執意如此,我們隻能另尋局長。”
這才是他們的真實目的。
景硯這時候很想擼袖子好好的和他掰扯掰扯,他究竟哪裡配不上雲灼。
他承認他的能力沒有雲灼強,他也承認他的確有美貌,但是他怎麼就變成空有美貌了他了解他嗎?不了解就在這裡信口雌黃,這是汙蔑!
景硯身上的小宇宙快克製不住,要不是雲灼拉著他,他可能直接上去和那些東西互噴口水了。
被人質疑的滋味不好受,雲灼懂。
他摩挲著景硯的手腕,撓了撓景硯的手心,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一切都交給他處理。
而他,隻需要好好看著,學著他的手段,狠狠收拾這些對他不敬的狗東西。
那個任務者代表見雲灼並沒有說話,臉色陰沉,似是瞪了景硯一眼後情緒高漲。
他以為雲灼也是和他一樣的想法,對景硯非常的不滿。
他打算循循善誘,讓雲灼先解決掉井景硯,緊隨其後的再解決掉雲灼。
他們對於針對雲灼有一個完美的方案,隻要成功,雲灼就不再是時空管理局的掌控者以及主導者,而是喪家之犬,隻能看著他們有著風光的未來。
他正設想時,雲灼的目光鎖定在他的身上,那一刻,任務者代表感覺到來自靈魂的顫抖以及不安,他的腿都在發抖發軟,如果不是他有著強大的意誌力,也許堅持不了三秒就會跪在地上,還是以極其狼狽的姿勢。
任務者代表和他身後的任務者趴在地上接受著雲灼的怒火。
雲灼冷笑一聲,“你們真以為你們能撼動我分毫,能讓我打消我所做的決定是嗎?你們將自己想的未免太過重要,我的伴侶是誰與你們何乾?你們的想法又怎麼會重要我需要在意嗎?更何況,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內心在想什麼,想要取代我,你們還不夠格!”
雲灼一波一波的放出他的威壓,直將那些任務者壓的喘不過氣。
他平時的威壓就已經夠讓人難以承受,更何況暴怒時期的,這些任務者還沒有堅持一分鐘就癱軟在地上,一個個的捂著肚子腦袋哀嚎著。
他們疼的滿地打滾,可還是不能緩解。
雲灼的威壓並不僅僅是針對身體,最主要的是針對靈魂,靈魂的痛楚難以用簡單的方式治療,更何況雲灼的攻勢還極為霸道,基本的治療根本無用,隻能默默那種類似於淩遲承受。
忍不住的一些隻能求饒,偏偏雲灼不再相信他們,也不想聽他們的鬼哭狼嚎聲。
他邪惡一笑,道:“現在求饒已經晚了,看來是我對你們太溫柔,才讓你們忘記當初那些試圖背叛我的叛徒的下場,既然你們想要和他們有著一樣的待遇,我自然會滿足你們,放心,你們的存在與否對於時空管理局並沒有什麼影響,你們的位置有的是想要取代的人,他們時刻都做好取代的準備,你們就安心的走吧。”
雲灼也不管那些任務者眼底的驚慌和恐懼,一揮手就讓他們消失在眼前。
這一切的變化時間並不長,景硯看著維持著驚訝的模樣看向雲灼,他指著之前任務者所在的方向,愣愣發問:“他們的懲罰是什麼?”
“成為小世界中最低級的生物,永生永世被踐踏欺辱,不能入輪回。”
雲灼並沒有隱瞞,他也想讓景硯學會他的果斷與決絕,以及對敵人出手要快,要狠心,絕對不能心軟。
見景硯傻愣愣的看著他,他後知後覺的以為景硯是覺得他殘忍,他正要開口解釋,下一秒就被景硯反握住手。
“你也太厲害了吧!這些任務者就應該狠狠的收拾,讓他們知道誰才是時空管理局真正的掌控者,他們想要篡位的心思就歇歇吧,他們能將時空管理局管理的這麼好嗎?能在遇上叛徒的時候冷靜應對嗎?絕對不可能!”
景硯驕傲的昂首,仿佛那個厲害的人是他一樣,不過雖然不是他,他也與有榮焉。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眼裡是他的倒影,他的眼裡隻有他一個人。
這個認知讓他很開心也很滿足,就應該這樣,景硯就應該隻喜歡他,隻看著他,眼裡再容不得其他人。
人蛇匆匆趕來支援雲灼,結果剛踏進會客廳看見的就是雲灼和景硯兩人的深情對視。
人蛇:“……”
看來他的伴侶說的很對,他來不來的關係的確不大,雲灼根本就不需要他們的幫助,他一個人也可以將那些意圖篡位的家夥給收拾掉,順便還能在他的伴侶那裡漲一波好感度。
他趁著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他悄悄的離開,出門時遇上前來找他貼貼的伴侶,他什麼話也沒說,牽著伴侶的手就離開了。
而會客廳內,雲灼和景硯並沒有待多久就出來了,出來後雲灼手動讓一直處於待機狀態的貳佰五開機,並讓它帶著景硯在時空管理局裡逛逛熟悉熟悉,他有事處理。
吩咐完貳佰五之後,他則是看向景硯,在他的唇上輕輕一碰,“先去逛逛,等會兒我忙完就來找你,好嗎?”
景硯對時空管理局有著很大的興趣,他毫不猶豫的點頭,“嗯,你有也彆太拚命,不要隻顧著工作。”
“當然不會,但我更擔心一直想你,都沒有心思工作。”
雲灼麵露愁容,眼裡的深情情緒翻湧,景硯被他灼熱的眼神燙到,他羞澀的抿唇垂頭,在雲灼以為他不會再有動作的時候剛想伸手揉揉他的腦袋後離開,突然他感覺到臉上傳來濕潤感,垂眸看去隻看見景硯緋紅的耳尖和跑遠的身影。
他輕笑一聲,眼神寵溺。
隨即想到什麼邁步向辦公室走去。
~
景硯跟隨貳佰五將時空管理局逛了一個遍,正意猶未儘時感覺到身邊的那些任務者時不時的就偷瞄他。
一兩個的時候還好,次數以及人數多了後他就難以裝作看不見。
他詢問貳佰五:“貳佰五,他們看著我乾什麼?我臉上有東西”
【不是啊,不過原因嘛,喏,你看吧。】
貳佰五將屏幕投放在景硯的腦海裡,看完全程的景硯差點感動的落淚。
“這個人還真是……”
第九十九章 向著未來,進發!!!
景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周圍亮起來無形屏幕,隻見不斷滾動著紅色的大字——
【景硯,局長夫人。】
【誰敢質疑,自行離開時空管理局,否則,後果自負。】
短短的兩句話,足以讓人震驚。
景硯看著他周邊的那些人驚訝的神情,他嘴角微微一抽,對雲灼簡單粗暴的宣示主權以及表明態度的話表示很服氣。
他知道雲灼一向不是一個會耐心和人講道理的,更何況這種事情也的確不好和人講道理,畢竟講道理總會讓人產生逆反心理。
他的作風就隻能讓他想出這樣的辦法。
景硯失笑,內心的情緒難以言喻,他隻知道他現在很想見到雲灼,非常想。
他忽視那周邊那些人對他投來的驚訝神情,自顧自的讓貳佰五帶著他去找雲灼。
貳佰五看著景硯臉上感動的神情,也忍不住伸手抹了抹眼淚,嗚嗚嗚~實在是太霸氣了,局長怎麼能這麼霸氣,堅定的維護簡直了。
貳佰五握緊爪子,它覺得就應該這樣,幾張夫人是誰與那些人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他們的身份還沒有到能質疑雲灼的地步,真以為進到時空管理局就比其他人高尚嗎?
時空管理局最不缺的就是任務者,誰想離開不用告知任何人,他們也不會挽留,畢竟多的是人想要加入。
貳佰五這個通過層層選拔才進入時空管理局的係統想到之前進入係統時的艱難就心酸,可更多的是慶幸,慶幸它通過了層層選拔,也進入自己夢寐以求的地方。
貳佰五將景硯送到雲灼的辦公室後就悄悄離開了,它得去準備尋找下一個任務者。
可是,這裡的任務者誰還沒有係統啊?
貳佰五去找任務者,景硯則是敲響雲灼的門,隻是久久未得到回應。
他疑惑歪頭,並沒有直接打開辦公室的門,該有的禮貌他還是有的,未經允許,不會進入他人的領地。
他抬手打算最後敲一次門,如果還沒有得到回應,他就先回去。
隻是,在他的手已經抬起的時候,腰被人攬住,整個人撲倒一個帶著清香的懷裡。
“怎麼突然過來了我還打算去找你,剛剛問了貳佰五急匆匆趕來,好在你還沒有離開。”
雲灼伸手撩起雲景硯耳邊垂落的碎發纏繞在手上。
景硯抬頭望著雲灼,言笑晏晏的模樣讓雲灼失神一瞬才恢複過來。
隨即他聽見一道清潤中帶著歡快的聲音,“當然是因為感動才來找你表示感謝,不得不說,你的方法也太簡單粗暴了些,管理局的那些任務者都被驚的下巴都快合不上,你也太厲害了,隻不過這樣會不會太高調我不會順勢出名了吧”
雖然這樣很大程度不會讓那些對他心有芥蒂的人再次招惹他,可是總感覺未來的一段日子裡他也許會被注視著,想想那個畫麵都覺得有些抗拒,他不是很喜歡彆人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哪怕是善意的。
雲灼自然不可能讓景硯為難,他做這些事情之前就已經考慮好後果,不會讓景硯為難。
“不會讓你一直生活在注視下,我們在這裡待不了多久,知我知道你不習慣這裡的枯燥日子,所以打算帶著你去時空旅行,你想去哪個世界就去哪個世界,想成為什麼人就成為什麼人,隻要在不破壞小世界的情況下,你想做什麼我都可以滿足。”
縱容景硯是一回事,維持秩序也是另外一回事。
他身為時空管理局的局長,不能因為兒女情長就拿小世界的安危開玩笑。
景硯也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的發生。
雲灼的話就像是安撫劑打在景硯身上,猝不及防的,他心裡的為難被雲灼發現,他也為他解決了這些困擾。
這叫他怎麼會不喜歡他啊!
景硯激動的抱著雲灼,頭埋在他的胸膛,感受著雲灼心臟的跳動。
兩人安靜的抱了一會兒,景硯突然抬眸看著雲灼,眼睛亮亮的,含情脈脈的,聲音也黏糊糊的。
“雲灼,好喜歡你啊!我們一定要永遠在一起哦~”
雲灼低頭在景硯的額頭上印上一吻,眼神堅定,“一定會一直在一起,永遠都不會走散,如果我們走散,你就站在原地,我去尋你。”
未來如何,他們不敢保證,儘管他們的壽命很長,可誰又能保證意外的發生,但至少在這一刻,在他們確定的未來,他們將永遠牽著對方的手,走過春秋冬夏,遊遍萬水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