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他們已經被平克頓偵探逼急了,不論是繼續逃亡還是金盆洗手都需要一大筆錢;二來聖丹尼斯銀行這個目標不大不小正合適。
更大的銀行不是沒有,新奧爾良的大銀行動輒流水過百萬;可大銀行安保更強,一夥從西部來的槍手也沒那個門路和經驗,輕易不敢進城。
選來選去,聖丹尼斯這個緊鄰新奧爾良的衛星城市成了最合適的目標。結果,他們踩點的時候正好落入洪門弟子的視線。
當初林?交給黃四爺的任務歸納起來隻有一件事:調查平克頓偵探在新奧爾良地區的活動。其中具體細分為兩個部分:一個是偵探社有沒有和當地官方機構合作――《反平克頓法》隻是不允許政府部門雇傭,但並不能阻止其他方式的合作;另一個是偵探社與當地黑幫力量的合作――這理所當然會牽扯到遊戲原劇情裡的意大利黑幫。
至於為什麼要調查平克頓偵探,林?沒說,黃四爺也沒問。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海量的消息通過人力或神力渠道彙聚到林?手中。
一方麵是會計師不斷傳回新發現意識碎片的消息,另一方麵是林?親自盯著的範德林德幫現狀。
由於營地位置變換的原因,範德林德幫並未如原劇情一般介入羅茲鎮兩大家族內鬥;可還有一些事情依然如命中注定一般發生,比如亞瑟?摩根在與敵對幫派談判過程中遭綁架,而後又獨力逃脫。
在變與不變的交錯間,蝴蝶效應的威力也逐漸顯現;林?將範德林德幫發生的變化與其他意識碎片的出現時間做了對比,發現幾乎都能一一對應上。
比如羅茲鎮上那對媲美羅密歐與朱麗葉的亡命鴛鴦,當形勢變化導致亞瑟?摩根與他們錯身而過,未能產生直接聯係那一刻,他們身上就同時浮現了洛基的意識碎片。
不過,就像這個遊戲開頭所說的,亡命徒與槍手的時代已經走到了末路;範德林德幫再怎麼逃,時隔不久依然被平克頓偵探給追上了。
偵探們有錢有人有資源,必要時候,那些資本家雇主還會提供政府公權力的幫助,你一個老弱婦孺占一半的流浪匪幫怎麼跟人家鬥?
於是乎,在乾涸河床紮營不到一個月,範德林德幫再次踏上逃亡之路。這一次,他們一路逃進了密西西比河下遊的大沼澤地,躲在一個叫“拉凱”的半廢棄漁村裡。
這個被洪水淹沒一半房屋而不得不廢棄的村子環境極其惡劣。林?去看了一眼,相比遊戲裡隻能看和聽,真實環境對嗅覺的摧殘才是最難以忍受的。
沼澤地散發的腥臭、腐臭氣味令人煩悶欲嘔;因為遭過洪水的緣故,村子裡保存下來的房屋全都透著一股子黴爛的味道,毒蟲乃至毒蛇順著木板的縫隙鑽進鑽出。
混到如今這一步,範德林德幫的處境比遊戲原劇情更加淒慘;或許唯一的好處就是西恩這個碎嘴愛爾蘭人躲過了死神,至今都還活著,今天也是行動組九人之一。
其實,早在範德林德幫逃亡大沼澤的同時,林?就接到洪門傳來的消息:大批平克頓偵探進入新奧爾良及周邊地區,並與當地警方、黑幫頻繁聯絡;所到之處廣泛撒網,追捕一個逃亡的西部匪幫。
這幫偵探的首領登門拜訪了意大利黑手黨在新奧爾良地區的首腦安吉洛?勃朗特。
“這個勃朗特是在新奧爾良警局掛了號的,他自知在城裡沒有立足之地,就跑去相近的聖丹尼斯。那是意大利人的聚居地,那邊的市長、警察局長很容易就被他收買;他也成了當地的坐地虎,遙控新奧爾良城裡的幫會生意。”
當時黃四爺唯恐林?不知底細,對勃朗特的介紹極為詳儘;他卻不知,勃朗特如今的身份根本就是林?親手“寫”下來的。
有洪門這個地頭蛇相助,平克頓偵探與警方聯手設伏的消息根本瞞不過林?;他同時還知道,意大利黑幫為這場伏擊戰充當眼線,在範德林德幫踏入聖丹尼斯的那一刻,他們的行蹤就被遍布街頭巷尾的黑幫眼線悉數掌握。
幸好,警察作為執法機構,在確認犯罪行為和嫌犯身份之前不好采取行動,而平克頓偵探嚴格意義上來說又無執法權;為了將範德林德幫一網打儘,他們原先的計劃是在銀行周圍守株待兔。
這就給了林?提前示警把人截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