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Chapter61
黑尾和綠尾就這樣暫時在彆墅住下。
在房間安排上, 餘瑜本想和姐姐離得近一些,然而綠尾搶先說要跟黑尾住在一起,後者表示沒有異議, 於是就這麼定了下來。
黑尾一來, 餘瑜的任務便提上日程。
她要尋找一個紅發紅尾的人魚, 對方來自歐洲, 二十多年前在境內失蹤。
紅尾身上帶著一串密鑰, 是開啟深海寶藏的鑰匙,一旦她們得到海底的東西,族群將會變得更加強悍富饒。
關於紅尾的信息很少, 隻知道對方曾在這裡活躍過, 似乎和人類走得很近。
除此之外, 她們對紅尾的了解約等於無。
“辦法總比困難多, ”餘瑜十分樂觀,“大不了我們就去尋找彆的寶藏。”
綠尾適時出聲:“真不知道你是真蠢還是裝不知道,那種級彆的寶藏,不是市場裡的大白菜,任你挑選。”
餘瑜不高興:“你說誰蠢, 你這個綠毛魚。”
綠尾:“藍毛魚。”
餘瑜:“綠毛魚。”
綠尾:“藍毛魚。”
“……”
黑尾左右各揪了一下耳朵:“現在是吵架的時候嗎,都抓緊時間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辦。”
餘瑜摸著下巴:“不如讓許明習也跟著一起來找, 她很厲害的, 也很有錢, 或許可以很快幫我們找到那隻人魚。”
“不行。”
“不可以。”
幾乎異口同聲,綠尾和黑尾一起說道。
餘瑜頓時覺得不滿:“為什麼?”
怕綠尾再跟餘瑜吵起來, 黑尾連忙說:“她不是我們族親,我不相信她。”
綠尾沒說話, 但表情明顯讚同。
餘瑜鬱悶不已:“我都說了,許明習很好,你們隻是相處的時間不夠多,等過陣子,你們就都會覺得她很好了。”
“她隻是對你好罷了。”綠尾冷不丁出聲,“我看她不像什麼好東西,又凶又嚴肅。”
這話成功把餘瑜惹毛了:“你怎麼說話的,不會說話就閉嘴,懂不懂?”
“你在教我做事?”綠尾反問。
餘瑜挽袖子:“我不僅教你做事,我還能讓你重新投胎!”
“……”
眼看著兩人就要打起來,黑尾再次各揪了一下耳朵。
“好了!我們要說的是紅尾!而不是許明習!”黑尾無奈大喊,“難道許明習跟紅尾有關係嗎,不然為什麼要一直提她?”
餘瑜摸著下巴:“說不定還真有呢?”
“什麼意思。”綠尾眯眼。
餘瑜:“她的眼睛是棕紅色的,尾巴是金黃色的,最起碼她和紅尾是族親。”
這話一出,綠尾沒再嘲諷。
黑尾連忙問:“你確定她們是族親?”
餘瑜理所當然:“許明習的母親曾在歐洲生活,說不定還認識紅尾呢,那她跟紅尾自然也是族親。”
黑尾和綠尾對視一眼,覺出意外。
黑尾:“那……好吧,我們再跟她相處一陣子,看看你說的究竟對不對。”
餘瑜明顯高興起來:“我就知道,你們很快就知道許明習有多好了!”
“……”
另一邊。
許明習剛處理完公司的事,許淩英便敲門進來。
“怎麼了?”許明習問道。
許淩英看了眼外麵,對她說:“我好像發現了一些當年的線索。”
許明習:“什麼意思?”
許淩英垂眸,做沉思狀:“當年你母親是在醫院生下的你,她失蹤也是在醫院。”
“當時她說要去上廁所,陪護便扶著她出去了,從那之後就不見蹤影。”
“這麼多年,我把陪護翻來覆去查個乾淨,發現對方居然沒有任何問題,今天去醫院時,我忽然想到,或許是方向出了問題。”
“——你母親極有可能是被人用垃圾車運走了。”
許明習微微皺眉:“你去醫院了?”
許淩英有些無奈:“你的關注點是不是歪了。”
緩了幾秒,她才又說:“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心臟不太舒服。”
許明習眉心緊蹙,但許淩英擺了擺手,繼續說:“之前網上也有類似的新聞,保潔進去把人迷暈,然後將人藏進垃圾車裡運出去,哪怕外麵有人等著,也不一定能想到,自己要等的人在垃圾車裡。”
許明習沉吟片刻,她確實看到過類似的新聞,當時隻覺得女性的安全問題嚴峻,沒想到或許她的母親也是被這樣運走的。
“最近我在找當年醫院的保潔名單,那時監控錄像早就丟失,隻能靠這樣的笨方法來篩選,找起來可能需要費些時間。”許淩英歎了口氣,無奈地說。
許明習:“或許可以隻找在那之後幾個月內離職的保潔,做了這樣的事,估計她心裡也會惴惴不安,不可能一直在醫院繼續做事。”
許淩英眼睛亮了下:“有道理。”
“平時多注意一下身體健康,心臟實在不舒服就去做個檢查。”許明習忍不住說道。
認清許父嘴臉後,許明習對名義上的姑姑仍存有一些親情的寄托。
許淩英神色微怔,最終頷首同意:“我知道了。”-
結束一天的工作,許明習乘車回去。
她剛一進門,就被餘瑜撲了個滿懷。
“許明習!我們去遊泳好不好?”餘瑜一臉興奮地說。
許明習微微挑眉,抬頭看了眼旁邊的黑尾和綠尾,不知道這唱的是哪一出戲。
餘瑜沒這麼心眼,估計是被派來說情的。
不過,對於餘瑜的族親,許明習還是不想用糟糕的一麵去忖度。
她微笑著婉拒:“現在天不早了,先吃晚餐好嗎?”
餘瑜:“可是——”
許明習摸了摸她的腦袋:“工作一天很辛苦,我有些累了。”
餘瑜立馬轉變態度:“那好吧,我們去吃飯,待會兒你要好好休息。”
許明習點點頭:“嗯。”
綠尾在這個時候出聲:“餘瑜剛才還在跟我們炫耀,說你遊的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她情人眼裡出西施,故意美化你。”
餘瑜立馬瞪眼:“你說什麼呢!”
綠尾冷哼:“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話,畢竟你看起來很崇拜她。”
餘瑜氣鼓鼓地瞪她一眼,然後眼巴巴看向許明習:“你,你感覺現在累不累,不累的話我們先去一趟泳池好不好?”
許明習無奈扶額:“好吧。”
餘瑜立馬擺出勝利的姿態,對著綠尾得意洋洋笑了笑。
綠尾和黑尾沒吭聲,跟著一起上去。
不論飲食習慣,還是言行舉止,許明習都太人類化了,說她是人魚顯得牽強。
黑尾和綠尾昨晚都犯嘀咕,決定今天好好看看,餘瑜到底說沒說謊。
到了泳池邊,許明習脫下衣服,進入水中,很快露出一條金光閃閃的尾巴,她拍著水,向著泳池另一端遊去。
確實如餘瑜所說,她遊得很好。
黑尾和綠尾對視,心中的戒備淡化了些。
同為人魚,比和人類的關係不一樣,自然要更親近些。
人類狡猾奸詐,不能與之為謀,還應提高警惕好好防備。
待許明習上來,黑尾已經笑盈盈遞來毛巾:“不好意思啊,我朋友比較較真,辛苦你遊這一趟了。”
綠尾沒吭聲,默默背下這口黑鍋。
餘瑜也氣哼哼地說:“某個綠毛魚就是事多,有個詞叫什麼來著,事兒精,正好就是用來形容你的。”
綠毛忍了忍,沒有回懟。
餘瑜頓時像凱旋的將軍,昂首挺胸,一臉崇拜看向許明習。
許明習盯著黑尾看了一會兒,才笑著說:“沒事,飯前來點運動也有助於消化。”
那條毛巾被一隻濕漉漉的手接過,許明習擦了擦身上的水,穿好衣服。
她禮貌問道:“現在我們可以就餐了嗎?”
第62章 Chapter62
當然可以。
確定她是人魚, 黑尾和綠尾鬆了口氣,臉上的笑意都真實了些。
她們一起回到餐廳,傭人開始上各式美味佳肴, 滿滿當當擺了一桌。
許明習展現出東道主的禮節:“各位請用。”
黑尾和綠尾這才矜持地動勺子。
筷子對初學者來說實在是太困難, 勺子相對而言方便一些。
餘瑜用筷子夾了肉, 看到綠尾用勺子緩慢吃東西, 忍不住想要嘲笑。
留意到她的表情, 許明習夾了塊排骨遞過去:“多吃點,今天有沒有努力學習?”
餘瑜嘴裡塞得很滿,聞言加快咀嚼, 咽下去後才說:“有, 我看……我學了五節呢。”
她們管看劇叫學習。
餘瑜看的很認真, 非常用功學習。
許明習點點頭, 又給她夾了一塊清蒸魚。
餘瑜吃掉,還想再對著許明習說什麼,結果喉嚨傳來異物感,讓她難受地蹙緊眉心。
“許,許明習, 我喉嚨好痛。”餘瑜麵帶痛苦地說。
見狀,許明習連忙看過去:“怎麼了?”
“我好像被魚刺卡到了。”餘瑜欲哭無淚地說。
“……”
一旁的綠尾忍不住笑了聲。
餘瑜無暇再去修理綠尾,她被魚刺卡了喉嚨, 連說話都變得不利索, 持續存在的異物感令她忍不住哭出來。
“先彆哭, ”許明習立馬說,“我讓人去叫醫生, 你忍一忍,很快就會好了。”
餘瑜艱難地點了點頭, 果真沒有再哭。
很快,家庭醫生來到,他用手電筒照了一下餘瑜的嘴巴,然後用特殊形狀的鑷子把魚刺取出來。
“好了,已經沒有魚刺了。”醫生輕鬆地笑著說。
許明習頷首,對醫生說:“辛苦您了,謝謝。”
待醫生走後,綠尾用勺子抵在嘴唇上,笑眯眯地說:“藍毛魚真笨,居然會被魚刺卡住。”
餘瑜頓時瞪眼看向她,然而喉嚨還有一些不舒服,她喝著許明習倒的水,忿忿看著綠毛。
“不論是誰,總有不小心的時候,”許明習忽然出聲,“如果隻因為一件小事而嘲笑她,我不認為你是對的。”
綠尾表情一滯,沒再說話,若無其事繼續吃飯。
餘瑜則眼睛亮亮地看著許明習,崇拜和仰慕幾乎要溢出來。
這次,許明習把魚刺挑好才夾給餘瑜。
餘瑜吃的一臉快樂,幸福的快要從頭頂冒粉紅泡泡。
見狀,黑尾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睡覺之前,餘瑜仍在回味餐桌上的事情。
“許明習,你好厲害哦。”餘瑜語氣帶著崇拜地說,“綠毛魚的嘴巴可毒了,我都說不過她。”
但許明習就可以讓她啞口無言,說不出陰損的話來。
所以,許明習比綠尾還厲害。
餘瑜嘚瑟地說:“以後我再也不怕她了,你要替我狠狠地說回去,看她還敢不敢再欺負我。”
許明習點頭:“好,都聽你的。”
說完,她又問:“今天看了什麼劇?”
提起這個,人魚瞬間來了精神,非要和許明習一起看,許明習拗不過,隻好同意了。
餘瑜選的是個複仇女手撕渣男賤女的劇,正處於前期階段,女主被欺負得很慘,幾乎算得上是事業愛情雙雙被毀。
隻看了一會兒,餘瑜就心疼的淚眼汪汪,還悄悄把鼻涕擦在許明習衣服上。
“太慘了,怎麼能這麼可惡。”餘瑜義憤填膺地說,“他真不是個好東西女主千辛萬苦打工賺錢供他讀書,結果他飛黃騰達了就去找白富美,甚至和對方一起反過來欺負女主,真的應該千刀萬剮,送入地獄。”
餘瑜看起來真的很生氣,她喋喋不休地罵了很久,幾乎把目前知道的臟話都說了一遍。
許明習不覺得奇怪,自古以來就有不少這樣的例子,隻是餘瑜還沒了解到罷了。
她一邊安撫餘瑜,一邊把臟了的衣服往對方身上蹭。
餘瑜罵罵咧咧看完了一集,被氣的不想再看。
“睡覺!”餘瑜氣鼓鼓地關了平板。
許明習眯起眼睛,不動聲色把衣服脫掉,隻剩下裡麵的內衣。
她攏了攏長發,披在肩上,將雪白襯得愈發飽滿漂亮。
餘瑜最受不住誘惑,注意力被轉移到她身上,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那處看。
許明習故意說:“睡覺吧。”
剛才還嚷著睡覺的餘瑜倒是不吭聲了,盯著許明習不挪眼,對方說什麼她都哦哦哦,明目張膽走神。
許明習抬手,捏了捏餘瑜的臉頰,讓對方變成鴨子嘴。
“你在看什麼?”許明習出聲問,“我身上有什麼臟東西嗎,要一直這麼看?”
餘瑜搖搖頭,抬眼乖乖地看著許明習,說道:“很乾淨……不對,我也不知道乾不乾淨,我來幫你檢查一下。”
說完,餘瑜便迫不及待伸爪子,捧著香香軟軟往臉上送。
許明習笑了下,縱容對方的胡鬨。
不過,在對方吸完之後,她便低頭,在對方身上咬了一口。
“唔!”餘瑜吃痛,下意識出聲。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許明習:“你怎麼能咬我。”
語氣中帶著不滿和委屈,邊說邊用手捂住被咬的地方,姿態楚楚可憐。
許明習嘖了聲,回答:“可是剛才你也碰我了,為什麼我不能這樣對你?”
“你好雙標。”
聞言,人魚頓時不吭聲了,眼神閃爍,左看看,右瞧瞧,滿臉不自在。
“而且,剛才你還檢查了我乾不乾淨,”許明習慢悠悠地說,“那我也得檢查檢查你,看看你剛才有沒有認真洗澡。”
餘瑜不經激,立馬說:“我怎麼可能不乾淨,我洗澡都用沐浴乳的,洗的香香的。”
許明習:“我不信,除非你給我看看。”
人魚:“看看就看看。”
說完,她把衣服一掀,開始給許明習展示。
孰料,還沒等餘瑜再控訴許明習,後者便猛地上前,如銜住獵物般咬在她的脖頸。
餘瑜皺眉,想要推開許明習。
然而許明習力氣比她大多了,根本推不開。
餘瑜不免感到困惑和難過,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連許明習都比她厲害了。
她果然需要鍛煉了。
認清現實,餘瑜十分悲傷,甚至都不推開如狼似虎的許明習了,滿心滿眼都是自己變弱了這件事。
再一次被吃乾抹淨,臨睡前,餘瑜的眼睛都睜不開了,還在嘟噥著什麼。
許明習神清氣爽,忍不住湊過去聽。
“我要好好鍛煉,一定不能變得柔弱,我一定要好好鍛煉……”
“……”
許明習有些無奈,在餘瑜的額頭親了親。
“睡吧。”她溫聲說。
翌日。
餘瑜果真開始要鍛煉,說是要強身健體。
許明習知道她忽然勤奮的原因,沒有戳破對方的好勝心。
綠尾就不一樣了。
“你跑的這個太簡單了。”見餘瑜在跑步機上鍛煉,綠尾出言嘲諷,“我都不需要上去就知道,你很快就會因為脫水變回人魚。”
人魚不信邪,非要繼續跑。
結果,沒過多久,她果真變出了尾巴,還被傳送帶給送到了地板上。
餘瑜欲哭無淚,隻能喊黑尾幫忙。
待雙腿重新變回來,餘瑜才想到去泳池遊泳,她立馬往上跑,折騰來折騰去,做完一切準備工作,從台上跳下去。
這次結果還算可以,餘瑜遊得筋疲力竭,才停在台邊休息。
不料綠尾再次發言:“你遊得太慢了。”
餘瑜:“……!”
餘瑜:“我們比比。”
綠尾欣然應邀,黑尾充當裁判。
“預備——”
黑尾出聲。
就在這時,綠尾猛地衝出去。
餘瑜嚇了一跳,大喊著不要耍賴,也一起衝出去。
黑尾扶額,總覺得自己像在照看兩條幼崽。
第63章 Chapter63
那天許淩英來找許明習後, 過了幾天,前者又一次進入總裁辦公室。
“按照你說的,確實找到了一個人。”許淩英手裡拿著一遝紙, 遞給許明習。
許明習接過看了眼, 對方叫李紅, 今年已經六十多歲, 二十年前曾在那家醫院做保潔, 沒過多久就辭職了。
“我查到了她現在的居住地。”許淩英說,“今天我就會動身去找她,看看能從她口中問出什麼。”
“我跟你一起去吧。”許明習說。
許淩英不讚同地搖頭:“你在這裡坐鎮, 免得蔣飛鳳來添亂。”
許明習:“可是……”
許淩英斬釘截鐵地說:“就這麼說定了。”
許明習抿了下唇, 思忖片刻, 說道:“那你小心些, 注意安全,切勿打草驚蛇。”
“好。”許淩英笑了下。
結束一天的工作,許明習回到彆墅,有些心不在焉。
餘瑜從一旁跑出來:“許明習!你回來啦。”
許明習迎接對方的擁抱,親了親餘瑜的額頭。
“今天怎麼樣?”她問道。
餘瑜點頭, 煞有其事地說:“我非常認真地完成了學習任務。”
綠尾在這時插嘴說:“看電視劇也叫學習,真是稀奇。”
許明習攔住想要懟回去的餘瑜,她今天情緒不佳, 隻想好好靜一靜。
吃過晚飯, 餘瑜靠在許明習身邊, 問道:“許明習,你今天怎麼不高興?”
許明習意外於她的敏銳, 想了想,問道:“上次你說, 人魚可以感應到同類的存在,那我可以感應到我母親的存在嗎?”
“當然可以,”餘瑜高興地說,“原來你是因為這件事難過,我來教你怎麼做。”
“需要在不算太遠的距離內,人魚之間的感應才有效,尤其是和有血緣關係的人魚,感應會更加強烈一些。”
“比如說,當你和你的母親處在同一棟彆墅裡,那麼你往外擴散意識去尋找,就會感覺到有什麼和你同頻震顫,那就是你母親發出的感應。”
聞言,許明習若有所思。
她像虛心好學的學生,問道:“那如果我遇到了不想驚動的家夥,我的感應可以繞開嗎?”
餘瑜撓了撓頭,回答:“不可以哦,感應是以你為中心,不斷向外擴散,沒辦法繞開誰,不過,當對方感應到你時,你也會覺察到。”
許明習點點頭:“我明白了。”
說完,她摸了摸餘瑜的腦袋:“我們小魚好棒,真是幫了我大忙。”
餘瑜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想到什麼,說道:“許明習,我也要找一條人魚,你能不能幫我留意一下。”
“什麼人魚?”許明習好奇地問。
餘瑜摸著臉頰:“有著紅色尾巴的雌性人魚,她身上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我需要找她拿到。”
許明習點頭:“好,等我看到了就告訴你。”
餘瑜表情歡快地撲到許明習身上:“我就知道,許明習最好了!”-
為了儘可能找到母親的蹤跡,許明習開始參加宴會。
她會挑選一個合適的時機,躲起來釋放出感應,試圖找到母親的痕跡。
然而,母親沒找到,倒是讓她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活躍在人類社會中的人魚數量極其可觀。
餘瑜的解釋是:“這很正常啦,就像沿海的一些小村落也知道人魚的存在一樣,想要上岸的人魚都會簽署一份聲明,不可以在人類社會引起紛爭,不可以讓人類知道自己的身份,更不可以濫用能力,惹是生非。”
許明習:“可這樣一來,日積月累,人類不就被人魚代替了?”
餘瑜茫然撓頭:“我不知道。”
許明習仍在試探,她參加了一次又一次宴會,釋放出多次感應,但沒有一次感應到她的母親,這令她感到挫敗。
“這周末,市長夫人會舉行一次宴會,也邀請了我們。”張秘看了眼行程,問道,“周末您沒有什麼安排,是否去參加這次宴會?”
說來奇怪,許明習之前極其不喜歡去那種場地,最近卻格外鐘情宴會,其中反差讓人想不明白。
張秘心裡犯嘀咕,麵上卻沒有表現:“如果您去參加的話,我提前為您安排好著裝。”
許明習揉了揉太陽穴,最近頻繁參加宴會,讓她疲憊不已。
她想過放棄這種海底撈針的方法,然而許淩英在為之努力,她也不想托對方後腿。
“去。”
許明習一錘定音。
宴會當天。
作為本市最大的龍頭企業,許明習跟政府經常打交道。
市長叫崔為正,是個儒雅隨和的中年男人,市長夫人也很和藹可親,夫妻琴瑟和鳴,在本市是一段佳話。
許明習來到時,正好看到市長夫人在和彆人閒聊。
對方看到她,叫了一聲:“許總。”
許明習衝市長夫人頷首,走過去:“夫人,晚上好。”
見她們準備聊天,旁人識趣離開。
市長夫人笑了笑,說道:“聽說你最近喜歡參加宴會,我就想著遞一遞請帖,如果你肯賞光來的話,那就太好了。”
許明習也笑起來:“您這說的哪裡話,您肯給我遞請帖,我就深感榮幸了,怎麼可能不來。”
兩人正說笑著,一道男聲插來:“許總來了,有失遠迎。”
許明習側頭一看,崔為正走過來,手中握著一杯香檳。
對方穿著西裝,端正筆直,絲毫看不出年齡,歲月似乎未曾在他臉上留下痕跡。
許明習和崔為正碰杯,特意抬低了些:“崔市長,好久不見。”
見狀,市長夫人便笑著說:“你們先聊,我去看看彆處。”
崔為正看著她,說道:“我聽手底下的人說,你們許氏要買東邊的地,是有這麼回事嗎?”
許明習想了想,這是許氏目前最要緊的大事,最近她沒少為這個跑前跑後。
“確實,”她沉穩地說,“東邊那塊地一直荒廢著,不如投入開發,變成大眾娛樂休閒的地方,這樣也能增加工作崗位,解決本市的就業問題。”
“你倒是想的周全。”崔為正笑眯眯點頭,和她又碰了一下杯。
“不過,開發東邊那塊地,需要的資金可是不少的,許氏有這麼多啟動資金嗎?”
許明習忖著,回答:“我們不打算獨吞,而是準備和其他企業一起,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大家一起發財致富才是最有意義的。”
“而且,崔市長您前不久的講話中就提到了,要讓年輕人的就業問題得到解決,也要提高企業的積極性和團結力,我認為,我們正在做的事就完美符合您的想法。”
許明習說完,露出謙虛禮貌的笑意:“我也是年輕人,仍有許多不足之處,因此還需要像您這樣的前輩走在前麵,替我們出謀劃策,解決難題。”
一席話落下,崔為正的笑意明顯更濃了。
他歎了口氣,有些無奈搖頭:“之前總聽他們說許總口才了得,今日一見,真是讓我意外。”
男人握著酒杯:“就衝著你的這份心意,碰一個。”
許明習點頭,和崔為正碰杯。
對方流露出對她的賞識,這不是一件壞事。
她倒是沒想到,來參加這次宴會,能意外促進大事的進度。
這樣一想,也不算是完全沒有收獲。
許明習心情也好了許多,不免跟崔為正聊了起來,對方學識淵博,聊天時沒有架子,很親切隨和。
不知為何,許明習在他身上感受到慈愛。
像是一位平凡的父親,對成器的孩子寄予新的厚望。
她搖搖頭,覺得有些離譜。
崔為正怎麼可能是她的父親。
第64章 Chapter64
這場宴會, 許明習大部分時間都在跟崔為正聊天。
對方似是有種魔力,將許多事例娓娓道來,讓她醍醐灌頂, 受益匪淺。
因此, 在這場宴會上, 許明習沒有放出感應去試探。
“很高興今天能跟你講這些, 彆嫌我嘮叨就好。”崔為正看了眼時間, 說道。
許明習搖搖頭:“崔市長的許多見解都很有意思,我學到了很多,怎麼會嫌棄。”
“那就好, ”崔為正又看了眼腕表, 麵帶歉意看向許明習, “我還有些事需要處理, 就先走了,你慢慢玩,玩得儘興。”
“好的,崔市長慢走。”許明習頷首,衝對方得體一笑。
待崔為正走後, 她摸了摸暈暈的腦袋,這才意識到自己喝多了。
她喝了大概有兩杯香檳,最後走路都是飄的。
一回到房間, 許明習便皺眉去扯禮服。
禮服太貼合身體曲線, 穿上容易脫下難, 她不得章法,隻會讓衣服更難脫下。
然而, 沒有哪個醉酒的人是清醒的。
許明習摸到禮服的拉鏈,猛地一拽, 衣服發出淒慘叫聲,變成一堆廢布。
餘瑜端著解酒茶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平日裡沉穩冷靜的許明習,在跟一堆廢布講道理。
這個反差太萌,餘瑜沒出聲打擾,在旁邊默默欣賞了片刻,才走過去,將解酒茶遞給對方。
“管家說,喝了這個睡覺你會舒服些。”餘瑜認認真真地說,“許明習,你快喝了它。”
許明習掀起眼皮盯著解酒茶看了看,又看向餘瑜,粲然一笑:“餘瑜,我的小魚。”
她的聲音有些低啞,聽起來有些酥耳朵。
餘瑜耳根一熱,仿佛被電到。
“好了,彆說了,你快喝。”餘瑜語氣裡帶了點忸怩地催促。
許明習卻偏不,她走到餘瑜的麵前,捧起後者的臉。
左邊親一口,右邊親一口,上邊親一口,下邊親一口。
十分對稱,格外周到。
許明習滿意地笑了笑,最終落在餘瑜的嘴唇上,吸吮碾磨,迫使對方抬起牙齒。
她們吻得難舍難分,餘瑜迷迷糊糊的,被濺出來的解酒茶打濕了手背,這才回神,連忙推開許明習。
“你快喝了這個!”餘瑜氣鼓鼓地說。
許明習卻偏不如她意,對方被她推在床上,攤了一會兒又晃晃悠悠坐起來,衝餘瑜勾了勾手指。
“我的小魚,朝我這邊遊。”許明習輕聲念叨著,“不要去彆人那裡,不然把你燉了。”
餘瑜更生氣了,本來她還覺得許明習活潑一點很好玩,現在卻不覺得了。
對方活潑起來,簡直是下流又可惡!
許明習最終也沒喝進那杯解酒茶,她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著。
第二天醒來時,許明習的腦袋痛的像是被錘子敲碎了腦殼。
她揉著太陽穴起來,和一雙幽怨的眼睛對上。
餘瑜頂著兩個黑眼圈,表情不善地盯著她,那架勢,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
許明習:“……”
根本回憶不起來昨晚發生什麼。
她試探著問:“怎麼了,寶貝?”
餘瑜頓時如炸毛的貓咪,猛地騎上來,把許明習推倒:“許!明!習!你以後不許再喝酒了!”
她的聲音極大,許明習短暫出現耳鳴。
許明習大腦空白,點了點頭。
餘瑜這才滿意,從她身上下來,邊挪邊罵罵咧咧:“喝酒之後怎麼一點都不可愛,我之前真是想多了,居然以為……電視劇裡的果然都是騙人的!”
餘瑜頓了一下,又麵無表情說:“不對,我好像不是人。”
“……”
許明習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笑出聲。
她覺得餘瑜可愛極了,簡直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魚。
雖然平時蠢蠢的,但偶爾還挺靈光。
見狀,餘瑜咬牙切齒,又一次騎在許明習身上,張牙舞爪想要欺負後者,結果被一下掀翻,位置顛倒。
“餘瑜,”許明習把她的雙手按住,“還沒說,我昨晚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
聞言,餘瑜冷哼一聲。
許明習心中惴惴,聽到對方說:“……忘了。”
哦對,魚的記憶隻有七秒。
許明習:“……”
雖然不知道醉酒後對餘瑜做了什麼,但她勉強知道自己做了些瘋狂的事情。
看著碎成破布的禮服,許明習頭疼扶額。
這種心塞,一直持續到上班,才勉強緩解了些。
也是因此,她無比讚同餘瑜的話,決定以後儘量少喝酒。
許淩英回來了,帶回來一個好消息。
“那個李紅果真是二十多年前將你母親綁走的人。”
“她聲稱有個男人給了她極其豐厚的一筆錢,讓她把剛生產完的孕婦帶出去,做完那件事後,她總覺得良心受譴責,於是辭掉了保潔的工作,後來也沒再有合適的工作。”
許淩英風塵仆仆,顯然還沒休整便來公司。
許明習亦是興奮不已,然而線索就此中斷,因為李紅記不起來給她錢的男人的模樣。
“她說,像是有一層霧擋在那個男人的臉上,不管她怎麼回憶,都想不出對方的長相,不過,她也算心細,記下了男人的一個特點,就是右手掌心有一顆黑色的痣。”
許明習一怔,回憶起餘瑜所說的人魚的能力,或許,給錢的那個男人就是她的生父。
對方用人魚的能力迷惑了李紅,讓對方替他辦事。
聽完許明習的話,許淩英沉吟片刻,說道:“在茫茫人海中找一個右手掌心有黑色痣的男人,無異於大海撈針,這條線索算是斷了。”
“不,沒有斷。”許明習忽然出聲,“能在那個年代拿出一遝錢,說明對方的經濟條件很好,以此推論,對方應該在本市屬於德高望重的政客,或是極其富有的商人。”
許淩英眼前一亮:“這樣一來,範圍便縮小了很多。”
許明習摸了摸後頸:“我也就是推理一番,不知道是否準確。”
許淩英搖搖頭:“你說的很對,雖然不排除這些年來對方破產的可能,但你的藥一直沒斷過,由此可知,他現在的經濟條件依舊很不錯。”
許明習點點頭,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她還未來得及再說什麼,許淩英便蹙著眉捂住心口,臉色煞白倒了下去。
許明習嚇了一跳,連忙打電話叫救護車,回憶著急救法的步驟,對許淩英進行簡單的急救。
救護車將許淩英拉走,許明習心中聚集了一層烏雲。
她驅車跟去,在許淩英被推出來後,問大夫情況如何。
大夫搖搖頭,說道:“是癌症,已經到晚期了。”
許明習隻覺得後腦勺一激,仿佛被電了一下。
癌症。
這個詞曾經離她很遙遠,現在卻又近在咫尺。
因為長時間飲食不規律,加上吸煙酗酒,許淩英得了胃癌,且癌細胞已經擴散。
許明習坐在病床前,回想著醫生說的話,拆開每個字都認識,組合在一起卻幾乎聽不懂。
許淩英唇色蒼白,麵容帶著倦色。
她不知道對方是否清楚自己的病,亦或是因為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所以才想要加快速度把一切都處理完。
許明習忍不住開始回憶,想起和這位名義上的姑姑的點點滴滴。
小時候,對方其實不太喜歡她,但更不喜歡那些遠房親戚當著她的麵說她母親的壞話。
後來,對方不怎麼跟她有聯絡,偶爾見麵,連寒暄都沒有。
她們就是這樣陌生的關係。
許明習不懂,她的母親對許淩英而言是什麼樣的存在,讓對方甘願拖著病體去奔走。
值得嗎?
許明習腦海中忽然冒出這個問題。
她不知道答案,隻能靜靜等待,等唯一可以解答的人睜開眼,告訴她這所有的一切。
——對方未曾吐露的一切。
第65章 Chapter65
許淩英在黃昏醒來。
她麵色蒼白, 帶著病氣,絲毫看不出平時的威嚴,仿佛一下子蒼老了不少。
許明習坐在一旁看文件, 見狀放下手裡的鋼筆, 問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許淩英搖了搖頭, 問:“我怎麼在這裡?”
許明習:“你突然昏倒, 我叫了救護車。”
頓了頓, 她接著說:“醫生說,你是胃癌晚期,已經擴散了。”
許淩英沉默著, 沒有說話。
許明習了然:“你早就知道了。”
一切都能說得通, 為什麼對方出手救她, 幫她恢複人魚之身, 助她回到許氏,在這之後又馬不停蹄去調查當年的事。
因為許淩英的時間不多了。
“我知道。”許淩英輕聲說,“上次體檢就查出來了,但我沒有精力經常來醫院,所以……”
“所以你就任由病情變得更加嚴重?”許明習忽然有些咄咄逼人。
許淩英無奈地說:“明習,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癌症,這種病是治不好的,哪怕我付出再多的時間和金錢, 也隻是狼狽地苟延殘喘, 不如把精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讓最後的日子變得更加有意義。”
“……”
一時間,許明習不知該用怎樣的心情去思考。
她最終還是問出了那個問題:“我的母親……和你是什麼關係?”
聞言, 許淩英的神色似乎好轉了些。
“你的母親是個很好的人。”
許淩英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她去過很多地方,勇於探索, 且幽默有趣,言辭間頗有幾分活潑,文采斐然,讓我時常在想,那是一位怎樣的妙人。”
“但我沒有見到,我哥恰好要去歐洲,於是替我見到了她,並且對你母親一見鐘情。”
“他謊稱那些信是他寫的,用高超的手段博得你母親的喜歡,然後將對方帶回了國。”
“和我想的一樣,你母親有著非常漂亮的眼睛——不,她哪裡都很漂亮,堪稱完美,唯一的不完美,便是她的身份。”
“她成了我的嫂子。”
說到這,許淩英停頓了許久。
大概是病情讓她感到痛苦,她忍不住捂在心口,皺眉喘氣。
許明習震驚於她的描述,忍不住問:“然後呢?”
許淩英笑了笑,表情帶著幾分蒼白淒慘:“然後?然後她懷孕了,並且生下了你,最後卻莫名失蹤,至今不見蹤跡。”
“我恨我的哥哥,也恨你,如果不是為了生下你,她的身體不會那麼虛弱,以那樣的方式被綁走。”
“我的哥哥是個精明虛偽之徒,我們沒有什麼共同話題,觀念也截然相反,尤其在你母親消失後,他放任彆人對你母親的汙蔑,卻置身事外,裝作深情的樣子簡直令人作嘔。”
“你或許不知道,在你母親懷孕期間,他曾在外麵有很多女人,最嚴重的一次,險些鬨到了你母親麵前,接近生產期的那幾天,你母親還憂心忡忡找過我,問我你父親是否變心。”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一如我不知道該怎樣告訴她,最開始和她寫信的人是我!”
許淩英咳嗽起來,她神情激動,發白的嘴唇乾涸,像快要枯掉的河流。
“你的眼睛,真的很像你的母親。”在昏迷之前,許淩英最後說道。
“……”
許明習摁了鈴,在一眾醫護人員的匆忙腳步中,懷著沉重心情離開醫院。
世界變得魔幻,她不知該如何思考。
許明習回到彆墅,餘瑜正在看劇,模樣乖巧又溫馴。
她抱著餘瑜的腰,埋頭在對方的懷裡。
“怎麼啦?”餘瑜問道。
許明習搖了搖頭,在餘瑜的懷中閉上眼睛,輕輕歎息。
“餘瑜,”許明習嗓音低啞,“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變成什麼樣?”餘瑜這才意識到不對勁,放下平板,低頭拍了拍許明習的肩。
她能感覺到,眼前的許明習正在散發出一種格外悲傷沉痛的氣息,那樣讓人感到難過,連她都變得有些鬱悶。
“許明習,”餘瑜悶悶地說,“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呀。”
許明習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她隻是覺得天塌了而已。
曾經她認為溫柔紳士的父親,其實是個虛偽放|蕩之徒,她羨慕向往的姑姑,其實深深愛著她的母親,而她的母親,不知為何懷上了她,又離奇失蹤。
一切像線團,剪不斷,理還亂。
許明習根本無法去想,她的母親是如何在不知情的時候,和彆人發生關係,有了她的存在。
她不敢去想,也不願去想。
這其中,甚至可能有她父親的推波助瀾。
越抑製,大腦越是控製不住,拚命運轉著,讓她迫切想要知道剩下的拚圖究竟如何。
可她現在什麼都做不了,一旦打草驚蛇,事情就會發展成不可控製的局麵。
許明習長歎一聲,輕輕吻在餘瑜的鎖骨。
“餘瑜,”她嗓音喑啞地說,“我能相信的隻有你了。”
餘瑜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但沒有說話。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許明習似乎更加疲倦了些-
那天之後,許明習再沒去過醫院。
許淩英也沒有久住,草率檢查完便不顧醫生的勸告出院,繼續著她認為重要的事情。
許明習仍會在宴會上感應,卻仍舊得不到想要的結果。
日子一天天過去,許淩英的身體似乎愈發不好,有次甚至在辦公室昏倒,被助理發現叫了救護車。
許明習終是忍不住,態度強硬逼對方住院治療。
“許明習,”許淩英氣到連名帶姓罵她,“你明知道我有事要做,為什麼把我關在這裡,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許明習神色冷漠,攥緊手指:“那件事我會解決,你現在的任務是治病,如果我聽醫生說你不配合,那我就把一切進度都暫停。”
許淩英像是沒想到她會用這件事來威脅自己,張了張嘴,氣到心臟疼。
然而,許明習的態度強硬,不管許淩英怎麼反抗,都沒有辦法再從醫院離開半步。
許明習確實說到做到,開始獨自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
她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她的生父是一個手心有顆黑痣的權貴,幾乎沒有其他任何線索。
而這份名單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她思考過後,決定先從單身未婚的政客富商排查。
這份名單短了許多,幾乎隻有幾個人。
許明習一一試探,發現全都不是。
又從夫人常年不拋頭露麵的中年男人中篩選,結果仍是不理想。
她心情愈發低沉,綁走她的母親後,對方竟然還跟彆人結了婚。
——又或者,對方本就是已婚的身份。
許明習頓覺惡心,為此好幾天都吃不下飯。
饒是如此,她仍選擇一天天去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