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半空和地麵開始出現大量的紅衣女人,穹穀內外頓時炸開了鍋,人群中的議論之聲四起,知道紅衣教人多,沒想到紅衣教搶人的決心之豪闊,竟能以如此壯觀的場麵出現。
地麵上的紅衣教騎隊,駕馬奔馳,來勢凶猛,以衝破山穀之姿,向穹穀外守衛的錦衣衛護衛隊徑直殺來。
錦衣衛護衛隊,本以為怎麼著人來了,是要先在山口處叫囂一番的,求一個不動兵戈進穀要人,哪成想,紅衣教不是按規矩辦事的人,就是劫囚,哪有什麼廢話好講,見了麵便亮了刀子。
半空中的紅衣教隊伍,如獵鷹一般在半空盤旋,黑壓壓紅彤彤,傾軋之勢躍向穹穀的環山頭,群鷹狩獵般向穀內垂望。
兵戈相見間,仍在進出穹穀的百姓開始慌不擇路,四散而逃,穹穀內的百姓亦是亂了陣腳,不知所措,穹穀已被大量的紅衣教女弟子包圍,出口都在打仗,環山山脊上也站滿了紅衣教弟子,穹穀內的人群,幾乎沒了出路。
孟笑離的飛轎隨隊伍趕來,未等飛轎落地,孟笑離揮開轎簾,輕身而出,與左護法寧願,和右護法烏羽,三人並肩飛向了穹穀外戰場的中心,放肆的大開殺戒,轎後緊隨的軍師紀紅鸞,也第一時間抽出白骨黑傘,迎入戰場。
穹穀內在營帳中安穩飲茶的崔心智,接到錦衣衛鎮撫使秦召的稟報,亦是大吃一驚,疑道:“紅衣教這就打上來了?”
秦召點頭道:“魔閻鬼姬不由分說,這真是要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崔心智卻擺擺手道:“措手不及不至於,魔閻鬼姬來就是為了搶人的,也壓根沒什麼好談的,而我們也早做好隨時應戰的完全準備,吩咐下去,等紅衣教全部包圍而來,暗線打手再現身,進行反包抄。”
秦召領命道:“是!”說罷,剛要轉身離開,忽又被崔心智叫住道:“等一下,千萬不要大意,紅衣教南部支援還未到,這是紅衣教的後手,小心她的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秦召立即點頭拱手道:“明白。”
看著秦召走出營帳的背影,崔心智冷哼道:“魔閻鬼姬,你倒是來的乾脆。”
穹穀內的江湖遊俠,武林群豪,以及不明就裡的百姓們,慌張的左顧右盼,早聽傳言,紅衣教大動乾戈而來,不為了看一看被斬首的不善佛,也為了瞧一瞧紅衣教和東廠的這場紛爭。
沒成想,現成的熱鬨湊不成,恐怕身在其中,也要遭受連累,到頭來白麵領不成,命卻要搭在這兒了。
眼看著紅衣教女弟子三五成群的從天而降,穹穀內的錦衣衛和東廠侍衛立即抽刀向前,與紅衣教弟子展開了交鋒。
穹穀外,孟笑離殺了個爽快,卻並不戀戰,幾番過後,帶著左右護法飛上環山山脊,三人在寒風細雪中,並肩垂望著穀內的亂景,百姓們慌不擇路如鼠蟻亂竄,尋找安全的角落。
紅衣的女弟子們,融入藍色和紺藍色服飾的錦衣衛和東廠的群體中,分分合合不可開交。
一處高坡上,一副鐵架綁著渾身淤傷的不善佛龍野,雙手反縛,口唇被封,隻一雙瑩亮的眼睛,儘顯擔憂的仰望著山脊上的孟笑離,一個勁的搖頭示意。
見到龍野如此境況,孟笑離內心一痛,更是恨上加恨,一雙烈火般的赤瞳,掃視著穹穀內的每一寸角落。
終是沒發現崔心智的身影,孟笑離一聲令下,飛身躍進穹穀。
左護法寧願手持青紅尋竹劍,冷眉怒目俯身疾衝入穀內,當先殺入打鬥場。
右護法烏羽亮出暗金爪甲,伴隨著一團黑氣,緊跟在孟笑離的身側,輕身急飛,直奔龍野的方向。
龍野焦急的瞪大眼睛,口不能言,隻能使勁的搖頭,又隻能眼睜睜看著孟笑離快速抵近身前。
孟笑離雙足落地,麵對傷痕累累的龍野,來不及對話,直接上手要去幫龍野解綁。
突地,銀光一閃,一柄寒森森的繡春刀擋在了身前,錦衣衛鎮撫使秦召閃身而出,喉嚨因曾被孟笑離的金爪傷過,發出難聽的沙啞之音,罵道:“魔閻鬼姬,好大的膽子,敢劫重犯龍野,今日就叫你紅衣教從這世上消失。”
見秦召出招,孟笑離輕鬆一躲,怒道:“他的罪名既然都是因我,何不光明正大來抓我,抓他做什麼?”
秦召不管不顧,直罵道:“我們想抓誰就抓誰,想怎麼抓就怎麼抓,你能奈我何?”說著揮舞繡春刀再次搶上步來。
孟笑離身後的右護法烏羽見狀,立即亮出暗金爪,擋開秦召的下刀,目光狠絕望著秦召,紫唇輕啟,冷聲道:“狗賊,敢動我教主半分,我便拿你的血肉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