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回、最後一談(1 / 2)

桌子另一邊的左護法寧願,聽到紀紅鸞終於進入正題,期待著她能說出些什麼阻撓此次行動的話,結果,隻聽紀紅鸞鄭重道:“此一戰千難萬難,但是一定要打,我回來全力支持盟主,不知盟主有何計劃?”

左護法寧願一聽,失望的微皺眉,沉著臉望著紀紅鸞紅潤的側臉。

孟笑離深歎一聲,道:“這本就是一場大逆不道的行動,我亦是沒有辦法悄聲進行,如此天下轟動,並非我的本意,但既來之則安之。關於這個穹穀,我已派人暗訪過地形地勢,此穀山石土坡為結構,內有湖泊,四麵環閉,隻有一條石山堆砌的峽穀為通道,按說這樣的地勢,對東廠非常不利,不知崔心智為何要選在此處處決龍野。”

紀紅鸞則道:“其實這樣的地勢,對東廠不利,但反過來想,對我們也並不友好,就看誰能搶占先機,這樣一個山穀,太好圍了,而且隻有一個出入口,隻要掐住峽穀口,那穀內的一切,便如甕中捉鱉。即使東廠出什麼後招突襲後方,我後方還有南部支援,乃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這倒也未必吧!”一旁的左護法寧願冷聲打斷道:“我們看到的,隻是東廠想讓我們看到的,老謀深算的崔心智,為何會選址在此,怕隻怕崔心智料定我們會如此計劃,到時候崔心智亮出後手,在那翁中的就該是我們了。到此刻在明知我紅衣教會來劫囚的情況下,東廠都沒有派兵攔截我紅衣教,他就是等著我們跳進去,好滅我們一個全軍覆沒。”

紀紅鸞側轉頭看向冷豔的寧願,點頭道:“當然,雙方都大張旗鼓表明自己的意圖,怎能不精心計劃。但此戰不打,紅衣教在崔心智那裡,就永遠得低著頭。最重要的是,崔心智小人當道,多少江湖人欲除之後快,這件事彆人乾不了,便由我們來乾。即使是蠻乾,我們人手充裕,勝算很大,隻不過該如何收場,也是一個難題。”

寧願望著紀紅鸞眼中多彩的神光,忽覺得出走一年,紀紅鸞絲毫沒有曆經世事的成熟,反而更加的意氣用事,為了一個麵子,一個說法,不惜代價,不計後果,一個掛著紅衣教軍師名聲的女人,出去走南闖北,常人都是要給個三分薄麵,哪還有什麼苦,什麼殘酷的人性,叫她嘗一嘗。對比過去的她,簡直是有過之而不及,這個人是一個聰明的頑童,但也隻能是一個聰明的頑童。

確定了計劃後,幾個人又進行了久彆之後的盛談,有聊不完的話,也有不約而至的黑夜。

過了幾日,風雲館門主吳玉虯來訪的消息,傳進了孟笑離的營帳。

孟笑離立即起身出帳迎接,遠遠的見到,在凜冽的寒風中,冷麵書生吳玉虯帶領弟子,白衣翩翩,長身玉立站在雪中,見到孟笑離出來,將誅心筆旋於身後,端步上前。

二人互相搭手施禮,孟笑離親切的詢問道:“吳門主是就在此處,還是長途跋涉而來?”

吳玉虯溫文爾雅,音潤如玉,回答道:“我是特意從杭州府趕來見你。”

孟笑離忙側身抬手請道:“快快裡麵請,先喝口熱茶。”

吳玉虯也不推辭,謙和的與孟笑離身邊的左右護法寧願和烏羽,以及軍師紀紅鸞各施了一禮,然後帶著四名標致的男弟子,大弟子司流年、二弟子花流觴,老三古流璃,以及四弟子葉流星,一同走進孟笑離的營帳內。

孟笑離招呼著女弟子上茶,隨即和吳玉虯分賓主,在茶桌前就坐。

其餘人或在外圍就坐,或在二人身邊端站。

孟笑離當先開口道:“吳門主此次前來,是為了紅衣教出戰東廠的事吧?”

吳玉虯微一點頭,道:“孟盟主興師動眾,前來應戰,實在不妥,作為老友,我是特意過來勸你,要三思而後行。”

左護法寧願站在一旁,聽吳玉虯一番話,目光從酷冷轉為好奇,不免另眼相看於吳玉虯。

孟笑離問道:“是風雲館得到什麼消息了嗎?”

吳玉虯歎道:“崔心智故意將斬首龍野的事昭告天下,自然是為了激怒你,引你前來,他也早有準備,東廠人手不夠,就請動錦衣衛幫忙,甚至埋伏了大量無派彆打手針對紅衣教的進攻,另外在民間大肆鼓勵百姓踴躍參加,屆時百姓摻和其中,有任何閃失,都是你的罪過,到那時紅衣教難免掣肘。”

孟笑離聽後,發出一聲冷哼,半笑道:“也就是說,在那穀內會有無數百姓做他的擋箭牌,崔心智原來是準備的這一招,他倒是把百姓的命豁出去了,反過來罪名都得我來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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