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回、白惑(1 / 2)

“狼?什麼狼?”白老頭猶不甘心。

吳玉虯神秘的微笑著,勸道:“幽狼門的刺客,早就知道您藏匿在風雲館內,隻不過不好出手,整日徘徊在館外,等待著時機,您一旦露麵,就彆想活著回來了。”

白老頭一聽此話,心涼半截,出來時的意氣風發一掃而空,垂著頭思索半刻,雖一介文人,也曾久坐蒼宇殿,手握著萬千江湖秘事,自知幽狼門是什麼樣的手段,白老頭喪氣道:“幽狼門?崔心智果然不肯放過我,看來,我確實不能輕舉妄動。”

吳玉虯淡淡一笑,繼續勸道:“所以,白先生還是請回吧,安生在風雲館住著,隻有在這裡您才是最安全的。”

“對對對,你說的是。”白老頭失望的站起身,連點了幾下頭,向吳玉虯告辭出來,吳玉虯目送著白老頭出殿,又返身回到桌案旁辦公。

又過了許多日,白老頭沉寂的心又開始不安分起來。

屋裡屋外,總是如坐針氈,似乎有什麼未完成的事急著要做,又無從下手,又割舍不下。

白老頭在院門向外望,內三門本就外來人員不多,來來往往的都是自家弟子,那些穿白衣的書生們,招呼他們哪一個,哪一個都不肯久坐,都有差事在身。

白老頭用渾圓的手掌擦了擦白發,又撚了撚白須,就一個人在院子裡踱步。

一篇《崔閹亂世》瘋傳於世,被門中這些白衣書生盛讚不絕,聽聞外麵更是捧為佳作。

這是何等的榮耀,何等的光輝,這是白老頭這渾噩的人生中,第一次以自己白惑的名字揚名立萬,苦熬了一輩子,終見出頭日,才華被世人所知所讚,而自己怎能隻是禁錮在這閉塞的小院裡。

一個人有了碩大的才華,還怎能忍得下埋沒之苦。白老頭自認年歲已高,還有幾年喘息,畏首畏尾了一輩子,臨了還不能去享受享受自己創造的一番盛景嗎?

幽狼門怎麼了?也不是次次得手,何況我萬眾矚目,群星捧月,敢傷我,便有無數的追捧者為我鳴冤,想想此等場麵,死一回也值了。

想到這,白老頭就不怕死了,甚至覺得當街被殺,亦是死的壯烈,死的悲惋,將這種死與自己的那篇《崔閹亂世》連成故事,傳唱古今,簡直也是一種驚天泣地。

白老頭越想越興奮,越想越激動,返回身進了屋子,好好清理了麵部,整理了頭發,還換上了乾淨嶄新的一套袍衫、褲襪與新靴。

白老頭覺得自己應與人們心中猜想的白惑的模樣一致,能夠寫出《崔閹亂世》這篇大膽且才華橫溢作品的英雄,生活中也不應該是個慫包。

白老頭精神抖擻邁出院子,身板挺直,昂首挺胸,臉上又故意的掛起謙和的笑容,見到誰都表現的那麼融和與親切,甩起袖子看起來是那麼雲淡風輕,滿不在乎,卻又從上到下的難掩刻意之態。

白老頭大步流星向三門的側門走去,恰好碰上小十二高玉昊,高玉昊迎麵見到白老頭這身打扮,拱手施禮問道:“白先生這是去哪啊?”

白老頭一擺手,隨意道:“出去走走。”

“出去?”高玉昊忙攔住道:“白先生,這可不行,外麵很危險。”

白老頭知道高玉昊一定得攔,但自己心意已決,是誰的話也聽不進去,故作輕鬆道:“沒什麼,沒什麼,不過是出去走走,馬上回來。”

“那也不行啊,想殺您的人太多,您顧不過來的。”高玉昊擔憂道。

白老頭立馬皺起眉頭,不耐煩的看向高玉昊,急道:“怎麼?風雲館還想禁我的足不成,你們那個吳門主,幾時下令不準我出風雲館大門的?”

高玉昊歎聲無奈道:“那倒沒有,隻不過您自己看看眼前什麼形勢,風雲館是不管您,您不得自己顧全著點自己的安危嗎?”

“彆管!”白老頭大手一揚,仍自邁步向側門,倔著脾氣向外麵走去。

高玉昊無法,隻得跑去蒼宇殿告訴門主吳玉虯。

大殿之下,吳玉虯聽了高玉昊一番焦急的稟報,卻不緊不慢,從書架子上拿下一本冊子,又坐回到書案後,頭也不抬翻起書冊,口中說道:“良言難渡自絕人,隨他去吧。”

高玉昊急步湊近,追問道:“二師兄,您就不怕他······”高玉昊故意隱晦了“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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