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館大弟子李玉讓恢複一夜,病體未愈,內傷稍緩,早早的來到蒼宇殿,先是派人整理了蒼宇殿一片狼藉的書籍寶典,重修了損壞的桌椅門窗,及機關書牆,後又叫人修複風雲館各院的破損斷裂,一步步使往日井井有條的風雲館輝煌如初。
午時,盟主孟笑離帶領紅衣教左右護法前來拜會,李玉讓趕往外門接待,孟笑離與李玉讓並肩而行,李玉讓搖扇輕笑道:“風雲館大難,幸有孟盟主插手幫忙,平息了這場浩劫,改日風雲館重建完畢,定要大擺答謝宴,感謝孟盟主的鼎力相助。”說著李玉讓側轉身向孟笑離作揖施禮。
孟笑離忙搭手道:“李公子這說的哪裡話,我們都是心懷正義的人,惺惺相惜,自然互相幫助。”
孟笑離看著李玉讓白皙慘淡的麵容,雙唇已失去了血色,便關心道:“你們兄弟十二人在此次交戰中都受了傷,你和吳公子更是傷勢嚴重,答謝宴不急,我們來日方長,我們先各自養好傷再說,東廠崔心智還憋著向咱們使壞,我們要時刻警惕。”
“那是自然。”李玉讓邊引著孟笑離入內門,便點頭稱是。
孟笑離邁腿入內,左右護法寧願和烏羽緊隨其後,孟笑離拉著家常道:“聽說小仙醫杜若身懷六甲,李公子返家的心思一定很急切吧?”
李玉讓臉上漾起幸福的微笑,點頭道:“出門大半個月未曾返家,雖家中有人照料,仍然惦記著她的起居。”
孟笑離也笑道:“隻可惜風雲館一時半刻還離不開你,你也要早早繼位門主才是。”
二人並肩走著,風雲館各門修葺庭院的風雲館弟子來來往往,李玉讓抬手請孟笑離入內三院,麵前已見蒼宇殿,殿門洞開,修窗補門,端水抬木的風雲館弟子有條不紊進行著工作。
李玉讓邊向殿前走,邊回答孟笑離的問話:“實不相瞞,我已打算辭任風雲館門主之位。”
孟笑離猛然站住腳,詫異的望向前方的李玉讓,李玉讓回過頭認真的回看著孟笑離,臉無血色,仍浮著淺淺的暖暖的笑意。
孟笑離道:“你不打算做門主?那你打算把風雲館交給誰?”
李玉讓則收起折扇,輕描淡寫的回答道:“自然會順位繼承。”
“吳玉虯?”孟笑離小聲在嘴邊嘀咕出聲,然後抬眼看向李玉讓,沉聲道:“這是風雲館內部的事,我無權乾涉,躲不過你不做,也是你們十二人中出一個人也要做,人各有誌,那我先恭喜李公子,去追求自己的生活。”孟笑離抬手向李玉讓施禮,李玉讓立即回了一禮。
隨後孟笑離到了十二弟子的住處,一一問候了眾人的傷勢,又簡單聊了幾句,便向十二人辭行。
離開風雲館,孟笑離當日返程廬州清峻山莊,計劃在那裡調整身體以及整頓紅衣教隊伍,時刻準備再次麵對崔心智的陰謀。
風雲館這邊,經過幾日的療愈,大家氣色有所好轉,風雲館的修複工作也基本完成,李玉讓召集十二門徒齊聚蒼宇殿。
十二人挨次盤膝落座,李玉讓坐在上首矮桌後,展開烏金扇輕輕搖,笑對眾人道:“我們十二人曆經風風雨雨,總算沒有辜負師父他老人家的一番良苦用心,風雲館屹立不倒,我們十二人亦是無堅不摧,所有苦難都會成為過去,而我們將有更美好的明天。”
李玉讓正說著,忽然聽到一聲抽泣,所有人齊齊的向聲音來處望去,隻見老八書癡單玉飛仰著臉紅著眼,努力的克製著自己的表情。
老七譚玉寧揮著蘭花指,指著單玉飛調笑道:“八師弟你怎麼回事,大男人這麼掃興。”
單玉飛故意擰著眉逼著眼淚自己回去,又一揮袖子擺擺手道:“沒什麼,我見大家都好好活著,我很感動。”
譚玉寧朝著單玉飛嗔視的翻個白眼。
老三趙玉常也歎聲道:“彆說老八眼淚不值錢,我這等眼睛裡沒淌過水的,心裡也是五味雜陳,不是滋味,諸位師兄弟九死一生,更為珍重。”
正說著,忽聽小十一薑玉欽不管不顧嚎啕大哭起來,道:“諸位師兄,我忍不了了,我先發泄一下。”說完,薑玉欽捂著嘴嚎了兩聲,隨即用袖子擦了擦臉,平靜片刻,臉色恢複如初道:“我好了,大師兄您繼續說吧。”
這番舉動,連陷入傷感無法自拔的老八單玉飛都手足無措起來,愣怔的側望著薑玉欽,半天沒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