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回、順昌逆亡為父者(2 / 2)

吳茱萸惶恐的抬頭看向鐘離簡那對狼眼,忙又低下頭,怕道:“她們說———說你善變,心——心情不好,就會把——把我殺了。”

此話一出,鐘離簡倒沒什麼,門口的黑燕子大驚失色,萬沒想到這個醜姑娘心直口快到如此地步。

鐘離簡認真的看向吳茱萸,追問道:“誰跟你說的?”鐘離簡問出此話,黑燕子的心就涼了半截,隻見吳茱萸隨手一抬,向黑燕子的方向說道:“她說的。”

鐘離簡隨即轉身,直奔黑燕子,黑燕子滿眼驚恐,擺手解釋道:“主人,弟子不過是一句玩笑話。”

鐘離簡不由分說,單手扯住黑燕子的衣領,連拖帶拽將黑燕子拉出房間,隨即房門緊閉,吳茱萸在屋中便聽到黑燕子慘聲哀嚎,痛苦尖叫。

黑燕子不斷的告饒,並大喊著請吳茱萸出來為自己求情,吳茱萸先時抻著脖子向外窺看,後來見黑燕子滿身是血,忙捂住了耳朵,跑到了角落緊閉著眼睛。

過了一陣,黑燕子的聲音戛然而止,鐘離簡也沒再進來。

吳茱萸悄悄走到門口,向外張望,院子裡站著一圈幽狼門的弟子,冷漠的圍觀,黑燕子倒在院中氣若遊絲,拿眼睛盯向門內。

吳茱萸倒吸一口涼氣,仿佛透過門縫,黑燕子正在與自己對視。

隻見黑燕子掙紮著爬起身,踉蹌的趕到門前,扒著門縫質問吳茱萸道:“你可知道,從你在紅衣教被我擄走到今日,這一路上都是我在護你安危,你能從雲南趕回孤立島,再到孤立島戰亂,在戰場之上,都是我在幫你,你可以裝作不認識我,但你該知道我救了你無數次。”

吳茱萸在屋內抱著肩膀,低著頭,不敢作聲。

“可是今日,”黑燕子憎恨道:“你一句話害了我,卻不幫我求一句情,你知道隻要你肯說一句,門主就會放了我。”

吳茱萸在屋內低聲自語道:“我——我憑什麼知道?替你說話,萬一——萬一連累到我怎麼辦?”

然而吳茱萸自認為聲低,在門外的黑燕子卻聽得清清楚楚,黑燕子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落寞道:“所以你完全可以眼睜睜看我被打死。原來,你和他一樣,都是個沒感情的毒蛇。”

吳茱萸不理,隻見一群人拎著一桶桶熱水奔吳茱萸的房間而來,抬水者都是幽狼門那群不入流的弟子,有男有女,年齡也大小不一。

黑燕子見狀,忙爬向隔壁,挪回了自己的房間。

吳茱萸眼見著這群人向屋內的浴盆中倒水,又有人端來食物,一盤盤擺在屋內的圓桌。

見到食物,吳茱萸肚子開始嘰裡咕嚕的響,終於等他們擺放完畢,吳茱萸也顧不得葷素,坐下就開吃,吃到肚皮都要被撐破了,又被人伺候著洗澡,幾個蠢黑的小丫頭,一看就苦出身,卻也著實沒乾過這等伺候人的活,一左一右,把吳茱萸搓的直咧嘴。

吳茱萸看得出她們既小心翼翼,又生硬的手法,也不忍多說,無非是自己多擔待些,畢竟自己這輩子除了親娘,還沒這麼被人伺候過。

洗了一陣,水也漸涼,吳茱萸感覺有些發冷,便道:“再添些熱水吧,有些冷了。”

那幾個小丫頭忙答應著給倒熱水,外麵也及時的將剛燒開的熱水送了進來,一個小丫頭接過熱水桶,直接向浴桶中倒去,吳茱萸身上本有一些被她們搓傷,熱水一灌,濺起的滾燙的水,淋了吳茱萸一身,吳茱萸不由“啊”地一聲尖叫。

一直守在門外的鐘離簡聽到聲音,以為是弟子暗害吳茱萸,顧不得其他,破門而入,耳聽得吳茱萸抱怨道:“燙死我了。”

鐘離簡一個閃身過去,隻見一道白光一過,那倒水的小丫頭不知何時喉嚨見血,噴了吳茱萸滿臉,隨即栽倒在地,接著便聽到鐘離簡急問道:“你怎麼樣?”

吳茱萸滿臉是血,愣怔的坐在浴桶當中,整個人傻呆呆的望著前方,一切發生的太快,根本無法回答鐘離簡的問話。

鐘離簡忙從旁抽出毛巾,為吳茱萸擦乾臉上血漬,見吳茱萸身上無傷,眼神一轉看向一旁伺候的幾個丫頭,幾個丫頭嚇得癱軟一地,抱著腦袋抖如篩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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