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回、順昌逆亡為父者(1 / 2)

話說醜姑娘吳茱萸,自打被父親鐘離簡帶回幽狼門,幽狼門弟子們虎視眈眈,盯著這二人的一舉一動。

畢竟紙包不住火,外麵早有傳言,鐘離簡與吳茱萸叔侄關係是假,私情倒是真,不是情人,便是父女,總之無論如何鐘離簡是要給幽狼門上下一個解釋。

加上為救這個醜丫頭,幽狼門賬麵上的巨大空缺,幽狼門弟子們熱辣辣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他們求之不得,趨之若鶩的,卻被門主鐘離簡隨意揮霍,輕易打破。

鐘離簡在幽狼門大殿內,將每月壓製毒蟲的解藥,一一分發給弟子們,所有弟子紛紛送入口中咽了,即使毒蟲,在幽狼門也不是誰都有資格吃,那些不入流的弟子,隻能眼巴巴看著這些高等刺客服食,毒蟲沒有解藥,隻能暫時壓製,隻有做到門主的位置才有方法和資格徹底根除,恢複自由之身。

但隻有老門主甘心傳位,口耳相傳,才會交出毒蟲解藥煉製方法,否則,將隨著老門主的死,覆滅整個門派。

所以,儘管幽狼門弟子從不甘心服從,又無可奈何,大部分都隻能懷恨在心,敢怒不敢言,也總有出頭英雄站出來反抗。

大殿下,一個中年男人,長須斷眉,黑白相間的頭發,擰眉怒目,分開眾人,直指門主鐘離簡,大罵道:“鐘離門主,幽狼門向來不許婚配,更彆提生兒育女,那新進來的小姑娘,外界都傳說是你老人家的女兒,這個問題,你總得給我們一個解釋吧?總不能你逼我們殺了自己的手足,而你自己卻在外麵娶妻納妾,養兒育女。”

鐘離簡雙手負在身後,眼神淡然的落到那中年男子臉上,幽幽說道:“吃人熊高賀名,這話既從你口中問了出來,我便告訴你們,吳茱萸是幽狼門新收的徒弟,如若再讓我聽到關於她的任何傳言,我便親手縫誰的口。”

看似一句嚇唬小孩子的威懾,但出自鐘離簡的口,弟子們都知道鐘離簡確實做得出來,弟子們各個低著頭,心中敢怒不敢言。

仍是那吃人熊高賀名,不服氣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嗎?無端動用公銀救這位姑娘,隻說是新收弟子,怎能服眾,依我看不是女兒便是情婦。”話音一落,鐘離簡淩厲的眼神刺向高賀名,下首高賀名見鐘離簡眼神刺過來,便握緊拳頭,氣憤道:“弟子們全都在場,你不會想以門主之姿,打殺我們這些手無寸鐵的弟子吧?”

幽狼門向來無任務,不得私領兵器,所以在平時,這些幽狼門弟子儘皆兩手空空,背著空箭囊,掛著空劍鞘,連暗器飛鏢,都由鐘離簡親自撥發。

鐘離簡挑眼望見殿外偷看的弟子們,其中一個女弟子正在縫補自己的鎧甲袖口,鐘離簡一閃身竄到她跟前,扯過女弟子手中的針線,縱身一跳,跳到高賀名身前,高賀名雙目圓睜,正不知如何,忙用雙臂擋在身前,同時飛身後退,隻見鐘離簡單掌一砍一削,打開高賀名手臂,一手掐住高賀名脖子,將高賀名抵在石牆上,持針之手迅疾向高賀名雙唇刺去,高賀名大叫著張開嘴巴,伸出雙拳擊向鐘離簡胸肋。

鐘離簡雙臂同時下壓,將高賀名雙臂打開,隨即將高賀名穴道點了,然後鐘離簡舉起縫衣針將高賀名雙唇縫了幾道,高賀名口不能言,眼睜睜看著鐘離簡手中的縫衣針一上一下,隻覺雙唇劇痛,有血水嘩啦啦從下巴留了下去。

眾弟子皆冷漠的看著這一切,鐘離簡縫好高賀名的嘴,然後解開了高賀名的穴道,轉身向上殿走,邊走邊道:“我鐘離簡向來說一不二,以吃人熊為鑒,誰再多嘴亂傳,我都將賜他針線縫口。”正說著高賀名嗚嗚的追了上來,動了殺心,鐘離簡一邊講話,一邊隨意抬腳一踹,將吃人熊踹了下去,在地上滾了幾滾,狼狽至極。

吃人熊高賀名,人如其名,每殺人必吃人肉,實際上是高賀名飯量巨大,幽狼門每次任務撥銀都勉強夠用,更彆提能在外麵大吃大喝,所以高賀名在門內閒住還好,一旦被指派了任務出山,在外麵就無法吃飽,便將要殺之人的肉削掉一塊吃了,故此傳下名號。

吃人熊擅用肋下雙刀,迅猛無比,奈何不出任務,兵器上交,兩肋下的刀夾空空,沒了兵器等於是削掉了臂膀,吃人熊本就不是鐘離簡的對手,此時趴在地上口不能言,衣襟滿是鮮血,紅著雙眼望向上首的鐘離簡,恨意洶湧,又無從反抗,自知再衝上前,必定沒命,被縫上的嘴欲喊,又是一陣扯痛,隻好灰溜溜的退出大殿。

鐘離簡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仿佛剛剛無事發生,驅散了弟子們,便從後殿去了吳茱萸所在的院子。

管家金奎半路趕上來,笑嘻嘻的稟道:“門主,淮安府又換了新知府,送來拜帖要見您。”鐘離簡一揮手,道了聲:“沒空。”

金奎快步緊跟,繼續道:“這一陣子壓了很多人頭,我們什麼時候安排人收拾一下。”鐘離簡邊走邊道:“明日一早,我來一一解決。”

“好嘞,”幽狼門管家金奎,望了望吳茱萸所在的房間,眼珠一轉已知大半,便不多言,轉身離開忙自己的事去了。

吳茱萸怯生生的縮在屋中的木椅內,門口守著幽狼門女弟子黑燕子,鐘離簡推門進來,吳茱萸嚇得渾身一抖,見是鐘離簡,更在椅子內縮了縮。

鐘離簡在屋中的臉盆內洗淨了手上的血漬,黑燕子看在眼裡,不敢多問。

鐘離簡邊擦手邊走向吳茱萸,柔聲道:“一會我派人伺候你洗澡,吃點東西,你一定餓了吧?”

吳茱萸搖搖頭道:“不——不用了,我——我什麼時候能——能離開這?”

鐘離簡俯身看向低著頭的吳茱萸疑道:“離開這?你去哪?你以後就隨我在這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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