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幽幽聽出孟笑離有些不大高興,連忙賠笑解釋道:“教主,您彆誤會弟子的意思,有時候人的穿戴反應了一個人的身份,這天下有幾個不是勢利眼,又有幾個不以貌取人,穿金戴銀就是被人一見就想畢恭畢敬,我也是為了避免麻煩,難道我總要像人解釋我有錢,隻不過我樸素嗎?”
孟笑離乾笑著掩飾著自己的不愉快,隨手將自己的玉簪又插回頭上,顧幽幽湊上前輕聲勸道:“教主,弟子告訴您,在首飾、穿戴上,弟子可有一番見解,打我在青樓之時,所穿所用便都隻要名家,什麼青姿坊的螺子黛,小紅居的胭脂,窈窕布莊的華服,煥彩樓的珠寶首飾,弟子可有一番研究,以後教主想買什麼,就告訴弟子,我幫您挑,絕對比您這支玉簪好看百倍。”
“可我就覺得教主這支玉簪彆有一番風味,好看的很,”右護法烏羽湊到教主孟笑離跟前,端詳著孟笑離頭上的簪子,輕聲道:“如若我能有一支,可是喜歡的不得了。”
孟笑離一聽,順手從頭上取下玉簪,遞給烏羽道:“禮物還是要送給識貨之人。”烏羽會心一笑,說道:“我跟教主一樣,隻在乎好看與否,從不看價值幾何。”顧幽幽朝著烏羽翻了個白眼撇了撇嘴。
軍師紀紅鸞則上前對孟笑離寬慰道:“教主,您彆介意,顧總將一向如此,說話直來直去不會拐彎,但這麼多年了,你我都知道她是怎樣的人品,她沒有半點惡意。”
孟笑離雙手交錯刮著指尖的金鱗血甲,輕聲道:“她可真是沒有惡意啊,沒有惡意卻傷人。”軍師紀紅鸞咧開嘴,尷尬的笑了笑。
孟笑離則起身道:“不談這個了,忙了這些天,大家也都累了,都回去休息吧!”說罷帶著左右護法當先從後殿回了幻夢樓。
剩下軍師紀紅鸞轉身看向總將顧幽幽,指著她氣道:“你呀你,以後說話嘴上能不能有個把門的?”顧幽幽則悔恨道:“我有時候說話不過腦子,說完我也後悔啊,教主那頭,我改天買些東西,向她賠罪吧!”軍師紀紅鸞隻好將顧幽幽拉出了逍遙殿。
且說神木派陸陸續續從射月神教處弄到蛇頭草籽後,霍老狠和小仙醫杜若帶領弟子,立即在紅衣教戲仙山開始解藥的熬製,每個砂鍋中投入一枚蛇頭草籽,與其它調理病體藥劑一同熬製三次,藥湯勻成兩碗,便是一個人的藥量,分兩次服下後,病榻上成排的女病人便開始上吐下瀉,吐的是濃稠的黑血,泄的是黃白的水液,這一吐便把爬布周身那粗黑的血管網消了下去,一泄又把存留在體內的粉蠱合水液排了出來。這蛇頭草既能平衡陰陽,又能調血化氣,幫助恢複病人病體功效極佳。
曆時數日,霍老狠帶領神木派弟子已將紅衣教內中蠱的病人一一救治完畢,軍師紀紅鸞也恢複了健康。
翌日下午,霍老狠與小仙醫杜若做好了一切善後事宜,便帶著弟子前來向紅衣教教主孟笑離告辭。
孟笑離欲留下神木派弟子熱情款待,奈何神木派弟子心係百姓,除去瘟蠱任重道遠,堅決推辭了,孟笑離隻好拱手搭禮感謝道:“你們不知神木派與我紅衣教的淵源頗深,當年我負傷險些死在街頭,恰逢你們師父諸葛高山經過,不計報酬將我救活,還舍我盤纏度日,這次紅衣教遭受瘟疫,我心急如焚,做出了魯莽之事,除了診費,我紅衣教還會另送銀子,前去賠罪和感謝,還望霍大俠與杜女俠,代我向諸葛前輩轉達一聲感謝。”
霍老狠與小仙醫杜若拱手回禮,霍老狠道:“孟教主的話,我一定轉達給我師父,不過治病救人是我神木派的本分,孟教主也不必太過客氣,現如今瘟疫已除,後續的治療任重道遠,神木派人手有限,我們必須趕回去幫忙,就不在教內多留了。”說罷二人抬手告辭,孟笑離緊步相送,直到神木派弟子全部登船離開,消失在海岸線上。
正目送著,孟笑離感覺一雙手臂將自己環抱住,一陣融融的暖意,將海風隔絕,孟笑離斜下頭看到烏羽這張白皙透亮的小臉,略微發暗的眼周和嘴唇,心中感歎:烏羽從不在外人麵前表現親昵,卻總是私底下偷偷握住自己,或擁抱一下,怯生生小心翼翼的守護在自己身邊,儘管她也很柔弱。她的熱烈雖照紀紅鸞可差得遠,但相比起寧願的冷淡,她已經是個溫暖的人了。
孟笑離轉身拉住烏羽的手,柔聲道:“這裡風大,我們回去吧!”烏羽便乖乖跟在身側,頭上戴著那支孟笑離送她的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