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回、玉簪與金簪(1 / 2)

軍師紀紅鸞摸摸鼻頭,來回踱步,好似回答又好似自言自語道:“清繳彆派探子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不過,隻要是探子,就會有破綻,因為她們總是要傳消息出去,無論用什麼方法,都不會明目張膽。首先我們要進行全島大捜査,查出一切可疑物品;其次,鼓勵弟子們互相糾察,使探子無處遁形,隻有在她們身邊的人,才最知道她們的一舉一動,把所有紅衣教的弟子都變成我們的眼睛,探子們便原形畢露了。”

孟笑離點點頭,沉思道:“此等辦法也不無道理,隻不過,恐有公報私仇,互相殘殺的危險。”軍師紀紅鸞忙道:“那當然不能她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也要親自調查,抓到證據才算糾察成功,該賞賞該罰罰。”

左護法寧願突然插口道:“假若有人私下有仇,故意陷害,我們又如何分辨呢?”紀紅鸞則轉過頭看向寧願,認真道:“我們總不會濫殺無辜就是了,錦衣衛有詔獄,我們也有地牢,舉報者與被舉報者分彆抓來,當然不會嚴刑逼供,我們自有辦法追查真相。”

寧願回望著紀紅鸞的盯視,輕聲道:“但願如此。”

隨後孟笑離宣布道:“那就按紀軍師說的辦,弟子們互相自糾自查,無論如何也要把探子一一揪出來。”幾個弟子領命。

軍師紀紅鸞與總將顧幽幽剛要轉身告辭,忽然被教主孟笑離叫住,孟笑離麵露和善,看向顧幽幽,然後伸出手,顧幽幽見狀不解的將手遞過去,孟笑離站起身拉住顧幽幽的手,柔聲道:“這麼些年,也是辛苦你了,從沒有和你說說心裡話,你在紅衣教過得好嗎?”

突然被這麼一問,顧幽幽有些手足無措,轉頭看看軍師紀紅鸞,紀紅鸞麵上勾起微笑,顧幽幽放心回道:“好啊,很好,”說著顧幽幽回拍了兩下孟笑離的手背,然後繼續道:“教主您聽我說,我向往的生活是既可以穿金戴銀,又不用伺候那些肮臟的男人,在紅衣教便滿足了我一半,雖然會打打殺殺,但仗不會天天打,打也未必輸,從前我叫什麼?叫娼女,現在我叫女將!這樣的生活,我當然喜歡。”

聽罷,孟笑離欣慰的點點頭,然後從自己頭上抽出一支精致的玉簪,交到顧幽幽手上,笑說:“這支玉簪是我的最愛,無論從顏色還是形態,都是彆的簪子無法比擬的,我看平日裡你對脂粉首飾,都比彆人更在乎,今日我便把它送給你了。”

顧幽幽拿過玉簪抬頭對著日光反複的看,不一會忽然笑道:“教主,您彆介意,您的這支玉簪,雖漂亮卻不值錢,玉石成色一般,做工粗糙,首飾我隻帶煥彩樓的。”說著顧幽幽從頭上取下自己的一支金簪,講道:“我的金簪裝飾雖簡單,卻是煥彩樓的新品,有工匠名家的標記,教主您錢財無數,就該帶一些名家之作、大商出品的好東西。”說著顧幽幽將兩支簪子放到一起給其餘幾個人看。

烏羽和寧願拿過兩支簪子低頭看了看,教主的玉簪綠瑩瑩嵌著點金,鑲著寶石,造型彆致,對比顧幽幽的金簪顯得略微暗淡,顧幽幽的金簪,單調的一根金條,金黃耀眼,再無彆的裝飾,雕刻的線條流暢,根部刻著雕刻者的名號,

兩支簪子無論哪個角度,教主的玉簪都比顧幽幽的名家之作精致好看,顧幽幽的這支金簪貴在名家雕刻之作,加上金子本身的價值。

烏羽看了半日,便直言道:“這簪子除了金子值錢,並不好看啊?好玉比金子可貴多嘍。”

顧幽幽卻急道:“我這簪子並不在好看與否,隻在它是名家之作,你懂什麼?”說著奪過簪子,舉起教主孟笑離的玉簪講道:“好玉當然貴,但是教主的這支是假的,玉石內部渾濁,點金也是彆的材料,至於鑲嵌的寶石,也隻是下等貨,大商出品貴是有道理的。”顧幽幽邊說,軍師紀紅鸞邊在一旁拉扯顧幽幽的袖子。

顧幽幽卻不管不顧,將金簪再次遞向孟笑離道:“教主,您就帶我這個,比您的簪子好太多了,識貨的女人見了才羨慕您呢!”

軍師紀紅鸞聽了一會,尷尬的直咧嘴,擦了一把額頭的細汗,對顧幽幽道:“教主好心贈你簪子,你還要看看成色,豈不是辜負了教主的好意,即使教主的簪子乃是從小貨攤上買的,這份心意也比你的金簪貴重的多,更何況女人戴簪子不為好看,隻為簪身上的落款,豈不是好笑嗎?”

顧幽幽不容汙蔑,剛要為自己辯駁兩句,卻被教主孟笑離攔住,孟笑離臉色青白,對幾人道:“我這簪子確實是小貨攤所買,金貴的簪子我匣子裡有很多,我看重的也確實不是簪子的價值,好看就是好看,難看就是難看,又貴又難看也要戴著,殊不知要被多少人笑話。”說罷,孟笑離轉身坐回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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