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回、釋放(2 / 2)

蕭索的逍遙大殿之下,隻剩下了孟笑離一個人,塵埃慢懸,陽光透光窗欞,斜斜的映在石板地上,即使現在,孟笑離仍覺得李妖嬈當用一展紅袖將自己吊死在這逍遙殿的木梁之上,方能解了她孟笑離的氣。

她孟笑離不是辦不到,隻是她孟笑離自有一種性格,對人萬般恨,不該就是一死便能解決,孟笑離偏要對方意識到她死不過是孟笑離勾勾手指,但偏不殺她,死了多無趣。

更何況,李妖嬈若真是龍遊淺灘,孟笑離應當給她一個活路,就如當年師父他老人家給了孟笑離一個活路。就當她李妖嬈已經吊死在這逍遙殿下了吧,從此好壞與己無關,老死不相往來而已,至少在孟笑離心中就是這樣了。

寧願在殿外聽著孟笑離在殿中長籲短歎,在座位上一坐就是幾個時辰,雖不知她都想了什麼,內心又是何等的傷心難過,她隻字不言,隻是對著空空的大殿發呆,寧願能感受到李妖嬈其人,在教主孟笑離心中是何等地位,承擔著教主孟笑離何等的厚望。

寧願不由的搖頭苦歎:“還從未見過這樣一位教主,外人覺得凶神惡煞,殺人不眨眼,在教內溫柔的連自己的弟子都敢指著鼻子罵她性子太弱,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恐怕即使弟子叛變,她在殿內想的依然還是自己錯在哪裡,她審判的還是她自己。”

寧願看看日頭,時間太久了,隨即轉身輕輕推開大殿的門,孟笑離的思緒被打斷,抬眼看向進門的左護法寧願,紅紗飄逸身姿筆直,後背頂著刺眼的陽光,緩步走過來,將陽光也灑了滿地。

直到走得近了,孟笑離才看清寧願那張清新俊逸的麵龐,寧願持著尋竹劍,對著孟笑離拱手道:“教主,時候不早了,萬事不可悲傷太過。”

孟笑離紅著的眼緩緩合上,不一會兒,倏然睜開,開口問道:“派人打聽龍野的下落,最近可否有消息了?”寧願輕聲回道:“回教主,暫時還沒有。”

孟笑離麵現失望,一低頭又想起一人,忙又問道:“我那貼身侍候的醜姑娘吳茱萸不是跟你們在一起嗎?她又去哪了?”

寧願慚愧的搖了搖頭,回道:“這個,弟子不知,當日在楚雄客棧交戰,風雲館無雙公子將她從混戰中拉了出去,之後吳姑娘被一個黑衣女子擄走,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孟笑離隻好道:“繼續打探著吧,她武功不高,我擔心會遇到什麼不測。”寧願點頭應“是”!

隨即孟笑離又看向寧願,再次發問道:“我房中那書生駱雲蘇哪裡去了?怎麼幾天不見人?”

寧願聽後一怔,偷偷咽了一下口水,小心回稟道:“教主,駱公子在這場混戰中,不幸被亂刀殺死在了逍遙山,屍首完整,身背著包裹,想是要離開孤立島未遂。”

孟笑離深歎一聲道:“走就走吧,好好安葬即可。”

說罷,孟笑離緩緩支起身子,道:“咱們先去看看紀軍師的傷病,坐了許久,骨頭緊得很。”說著便扭著肩膀,晃著腰,鬆鬆筋骨,寧願則百年難遇的在臉上勾起淺笑,上前為孟笑離捏了兩下肩膀,二人一起下了山。

另一邊,得知教主孟笑離將叛賊李妖嬈釋放的消息,在房中運功療傷的軍師紀紅鸞一頭栽倒在床上,當時便五臟灼燒,手足厥冷,內傷加大病,整個人就不好了,正好聽到教主孟笑離前來探望,紀紅鸞在床上強支著身子,憤恨的望著門口,隻等教主孟笑離進門。

孟笑離一進門見到紀紅鸞如此眼神,再加上臉色漲紅,唇乾舌燥,不像是好病,忙趕過去扶住,憂心道:“紅鸞,你這是怎麼了?”

紀紅鸞雙眼一閉,躺倒在床上,半晌才緩過氣,質問道:“教主為何要放走了叛賊李妖嬈?”說著側過身一隻胳膊強支起上半身,恨聲道:“紅衣教雖是您的,我紀紅鸞也有一半功勞,您該如何像我解釋?您放了她又如何安撫我,您為了她寧願與我生間隙,您這樣放虎歸山,將來她成了勢力,第一個要殺的就是我們,您總是意氣用事,同情弱者,需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我們的努力都白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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