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萼蹲下身,抬起朗月的下巴,端詳了一陣,低聲道:“可憐的孩子,偏偏是個固執鬼,聽師父的話,我射月神教絕不允許本門弟子嫁給外族男人。”
朗月眼角淌淚,哀求道:“師父,您就成全了弟子吧。”蒙萼將手滑向朗月的肩頭,柔聲道:“本座寧願你孤身一人一輩子,也不會答應你的請求。”
朗月雙眼緊閉,兩行熱淚滾滾而下,悲傷道:“他如今成了弟子的命,沒了他,弟子也活不成了!”蒙萼歪著頭,注視著朗月決絕的表情,半晌,站起身向上座走去,歎道:“那麼,本座寧願你死,也不會放你出這墜月穀。”
蒙萼轉身坐回上首的竹席之上,對朗月道:“隻要你出這墜月穀,代表的就是我射月神教,本座怎麼能讓你一人敗壞我射月神教的名聲。”然後一揮手,命道:“看住她,不準她再與采花門互通書信,也不能讓她離開墜月穀,就是死,朗月也得死在這墜月穀中。”朗月身體癱軟,被其他兩個師姐架了出去。
蒙莎莎見狀,拱手對蒙萼道:“姑姑,朗月師姐用情過深,不如讓侄女為其下斷情蠱,了了這樁糟心事。”
蒙萼卻擺擺手道:“斷情蠱終究是一時之效,一人自己心念不斷,什麼毒什麼蠱都拿她沒辦法。”蒙莎莎聽後隻好作罷。
話說一莖紅陶醉與幾個同門兄弟沮喪的駕馬返程,幾日後行到思南府境內,在一客棧落腳,幾個人相繼出現周身痛癢,脫下衣服才發現五人身上都長出了水皰,水泠泠的皰疹,周邊通紅一片,一碰就痛,不碰便奇癢無比,一旦碰破了水皰,流出的膿液,便是沾在哪裡哪裡便再起一皰,直到五人滿臉皆長滿了,奇醜無比又痛不欲生,走遍周邊醫館,都束手無策,用了幾種藥,亦是越發惡化,幾人更是出現呼吸困難,周身乏力的症狀。
萬般無奈之下,陶醉隻好求神木派分堂的弟子,想辦法送他們五人拜求神木派掌門人諸葛高山,神木派幾個青衫弟子,便套上幾輛馬車,將五人抬到馬車上,快馬加鞭趕往襄陽府。
路途迢迢,一路上總有好奇的人向馬車上張望,見到五人的病容,冷嘲熱諷皆以為是什麼可怕的傳染病,便遠遠避之。有人認出是采花門中的一莖紅陶醉,便聯想到最近江湖中采花門和射月神教的傳言,猜測是射月神教將幾人下了蠱,果然惹毛射月神教是要遭殃的。
一番周折好歹是趕到襄陽府,又直奔了神木派的總堂岐黃醫館,便有一群青衫弟子接應,此時的陶醉和幾個同門已是奄奄一息,出氣一聲比一聲低。
陶醉任由神木派弟子抬到房間,幾個同門並排躺在木榻上,方看到神木派掌門諸葛高山從門外進來,身後跟著一大群青衫弟子。
諸葛高山趕到陶醉身旁,剛要察看病情,陶醉便用儘全身力氣去拉諸葛高山的手,結果在半空抓了半天也不見諸葛高山伸手來接,陶醉隻好道:“請救救我,要多少銀子我都拿得出。”說完便即翻眼暈了過去。
諸葛高山身後幾個弟子見陶醉滿臉大皰,皆警惕的用厚紗布圍住口鼻,諸葛高山則回首望了一眼眾弟子,沉聲道:“此病並不會通過呼吸傳染,不過要千萬小心他們身上的皰疹,破裂後一旦沾染,毒水入皮膚即生根,外部表現為皰疹,內部衰竭五臟,此毒出自射月神教之手,早前我也醫治過幾例。”
說罷轉身走出房間,到一張桌子前開出了一張藥方,交給身邊的弟子道:“按方抓藥,喂他們服下,治病先救急,先治衰竭之症,三日之後,再重新開方,逐步消解皰疹。”弟子接了藥方離開。
在諸葛高山的親手醫治下,陶醉足足用了半個月方逐漸好轉,又半個月方能下地走動,皰疹也平了,精神也好了。
這一日突然聽到神木派一個女弟子跑來告知:“陶公子,醫館外有個苗家姑娘說要找你。”陶醉心下一驚,便知定是射月神教的朗月前來尋他,否則還能有誰。
采花門老六對陶醉指責道:“你瞧瞧我說什麼了,大哥你硬是要冒險,采花門不可一花兩摘,這下好了,人家黏上你了,甩都甩不脫,真是惹了個大麻煩。”
陶醉沉寂了一會,咒罵道:“還沒有我陶醉甩不脫的女人。”說罷起身奔向醫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