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回、五毒宴(1 / 2)

陶醉等人效仿錦繡、綾羅俯身行禮大拜,卻忽然被蒙萼叫住,蒙萼聲音暗嘎低沉:“客人遠來,不必行我教中禮儀。”說著緩緩睜開眼睛,陶醉幾人見到這一雙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渾身不禁打了一個寒噤,那一雙眼睛青幽發綠,乍一看竟像一雙蛇眼,冷森森毫無情感之色,使人一見終身難忘。

陶醉等人忙低下頭,躬身搭禮,拜道:“感謝蒙教主盛情之邀,我們兄弟幾人實有打擾。”

蒙萼麵無表情,淡淡道:“陶公子對我墜月穀流連忘返,去了又來,我射月神教怎好慢怠了貴客。”蒙萼微一側頭,吩咐一名女弟子道:“擺宴!”那弟子便高喊一聲:“擺宴。”

於是便有人抬來矮桌,坐墊,擺在大殿兩側,隨後有人端上菜來,一壇壇美酒上桌之後,陶醉便被請到左手第一張矮桌旁,慌張入座,其他兄弟便挨次而坐。

蒙萼麵前也擺好了菜品和酒,見到一一落座後,蒙萼端起酒杯,嘴角淺勾半笑道:“陶公子與你的兄弟們上次來,並未到寒舍垂訪,這次本座再不出言邀請,實在是我射月神教的失禮。”

陶醉忙解釋道:“上次中毒,多虧了貴派弟子搭救,否則我們兄弟幾個就沒命了,又因貪戀墜月穀的美景,而誤了行程,在這墜月穀中生活了幾日,貴派弟子人美心善,多留了我們兄弟幾人住了幾日,感激不儘,特此機會,定要向蒙教主表達感謝。”

蒙萼將杯中酒一飲而儘,陶醉身邊便有射月神教的女弟子跪地為陶醉等人倒酒,酒壇傾注,倒在酒杯中顯出棕紅之色,一股藥氣撲鼻而來,陶醉等人不禁眉頭一皺,胃中犯嘔。

幾人端起酒杯,互望一眼,杯到唇邊氣味更濃實在難以下咽,正猶豫間,蒙萼開口勸道:“這是我教中特製藥酒,有補益五臟,保固內力之效,外族人喝不慣可以理解,放下即可。”

其他人一聽紛紛將酒杯放回桌上,陶醉將酒杯捏在手中,不知是放是飲,抬眼見到蒙萼那一對蛇眼,像飛過來的兩把尖刀,教主敬酒,不敢不喝,於是示意其他兄弟,端起酒杯,陶醉脖子一仰,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兄弟幾人見狀,也隻得統統喝了。

一杯酒下肚,陶醉隻覺口中酥酥麻麻,說苦是苦,說辣也辣,土膻膻甜腥腥,要多難喝有多難喝,酒到胃中,蒸蒸而散,確有暖護五臟之感。

身邊女弟子又將菜品上的蓋子揭開,陶醉等人還未從酒味中抽離出來,再一低頭,這一盤盤的除了蜈蚣,就是蠍子,甚至還有一隻蟾蜍煲的湯,當即胃中之物上返,差點乾嘔出聲,心中直叫是進了妖精洞,怎麼會有人吃這種東西,莫不是教主蒙萼的故意刁難。

忽聽上首的蒙萼解釋道:“我教中旁物稀缺,便就地取材,用這五毒蟲做菜是一大特色,也是我射月神教宴請賓客的上上之禮,雖是五毒蟲,但做成菜肴卻毫無毒性,甚至美味至極,諸位貴客,可以嘗嘗。”說罷蒙萼首先用筷子夾起一隻蠍子,送入口中咀嚼起來。

陶醉低頭看了一眼盤中的蜈蚣,回想起朗月為自己做的那道油炸蜈蚣,果然她沒有誆騙自己,射月神教真把蟲子當家常菜吃。

雖是主人家至高禮儀,藥酒一喝,陶醉是無論如何也吃不下這蟲子宴,便夾起一隻小蠍子,沾了沾嘴巴,又放在了碗中。

陶醉向蒙萼拱一拱手,謝道:“我們兄弟幾人,初來乍到,便受到貴派如此高的待遇,作為晚輩,實在有些受寵若驚。”

蒙萼淡然道:“按理說,采花門在江湖中年頭不少,門主是丐幫三長老之一的老色仙,你又是采花門的副門主,一莖紅的名號在武林中也算小有名氣,於情於理,你們都擔得起這般禮遇,陶公子何必客氣呢?”

聽見蒙萼直掀自己老底,陶醉等人心中一驚,惶惶然望向蒙萼,蒙萼隻是低著頭淡然吃菜,好像剛才說話的並不是她,反倒是她身邊護法提著的紅蛇,緩緩探出蛇頭,嘶嘶的注視著陶醉等人的方向,眼睛中射出凶光,似乎能一張口便將幾人活吞了。

陶醉結舌問道:“您?您知道我們是誰?”蒙萼抬起頭放下筷子,蛇眼一眯,沉聲道:“墜月穀不大,誰來誰往,本座怎能不知,你們什麼時候入穀,怎麼入穀,住在哪裡,又住了幾日,傳得什麼閒話,本座想不知道都難,不過,射月神教歡迎外族人前來坐客,卻不喜歡有人故意損害我射月神教的名聲。”

突聽蒙萼話裡有話,陶醉驚慌起身,立誓道:“晚輩們雖出身不好,不過蒙教主放心,我們絕不會動射月神教的女人一根汗毛。”

“嗬!”蒙萼一聲冷笑,揮手示意弟子撤席,然後站起身與幾個護法緩步走下來,腰身忸怩,蛇眼魅惑,陶醉等人皆惶恐的站起身,立成了一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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