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發現路的儘頭果然一人騎著一匹白馬,疾馳而行,衣擺翻飛發絲飄逸,好巧不巧,正是陶醉騎馬而來,緊接著他那幾個同門兄弟也馭馬跟隨而來。
兩個女人驚異的望著路上的人馬奔馳,心中都覺得這個男人是為自己而來,一個冷笑蔑視,一個熱烈急切,直到快馬迫近,蒙莎莎淡然不動,朗月不顧一切的奔上前去,陶醉飛身下馬,展開雙臂將朗月擁入懷中,一見蒙莎莎在一側端然的站著,便在朗月背後伸手去拉蒙莎莎的手,蒙莎莎麵無表情也並未拒絕,朗月緊緊的將頭窩在陶醉的肩膀上,久違的氣息和感覺,使她久久不能自拔,根本顧不得其他。
見朗月抬起頭,陶醉方才放開蒙莎莎的手,與朗月四目相對,朗月撫摸著陶醉的臉,不敢相信剛剛還在為這個男人與彆的女人吵架,轉眼他就立在了自己麵前,他這一來,更加驗證了他愛自己的決心與真心。
朗月欣喜道:“你終於回來了,帶著我那一顆心。”陶醉瞟了一眼朗月身後的蒙莎莎,低頭對朗月說道:“我不是那無情無義的人,你一片誠心,我怎肯辜負。”
正說著,其他幾個采花客也下馬趕到近前,互相打了個招呼,朗月便道:“你們旅途勞頓,我們先回寨子裡歇腳吧。”
七個人五匹馬奔穀內而行,重走這一段路陶醉心情大不相同,幾人小心翼翼的走著下坡路,走到過溪的小橋,橋對麵卻快步奔過來兩個苗女,滿臉刺青,腰身上下係了很多小小的竹籠、罐罐,服飾一紅一藍,一個笑容滿麵,一個冷臉冰容,卻是當年為了一條青蛇差點將魔閻鬼姬孟笑離用冰火掌打死的錦繡、綾羅兩姐妹。
朗月與蒙莎莎見到二人,連忙躬身行禮,拜道:“拜見二位師姐。”陶醉等人不知何人,見這兩姐妹武功不弱,周身藥氣,嘴唇發暗,肯定是射月神教中地位很高的人物,不敢輕視,也跟著行禮。
錦繡連忙搭手笑道:“客人不必客氣,我家教主知道有客來訪,特派我姐妹二人,邀請五位俠士到望月峰閒敘,不知諸位大俠,可願賞臉?”
陶醉與幾個兄弟心下一驚,互望一眼,心中暗道:“怎麼這麼快就知道我們幾人入穀而來,上次住了那麼久卻毫無動靜,教主有請,哪有拒絕的道理。”陶醉忙拱手應道:“多謝蒙萼教主的盛情,我們多有打擾。”
錦繡便攤手側身讓道:“那諸位俠士便隨我來吧。”說著錦繡便在前麵帶路,綾羅卻一揚手橫在了蒙莎莎和朗月麵前,冷聲道:“教主並未叫你們同去,你們且回吧。”蒙莎莎與朗月麵麵相覷心中忐忑,陶醉等人也不解其意,心下擔憂。
陶醉與幾個兄弟惶惶恐恐跟著錦繡、綾羅兩姐妹到了後山望月峰,一路上幾乎沒有看到教中弟子,偶爾幾處房寨小樓,亦是無人在外。
一直登到半山腰,方才遠遠看到一處大的院落直通峰頂,樓台錯落,有一些弟子把守,最高處一個神像在煙霧縹緲處雄雄挺立。
陶醉入得寨中,見到守衛的女弟子們各個凶神惡煞,目暗唇黑,冷刁刁的注視著陶醉一行人,頭上頸上皆佩戴著叮叮當當的銀飾,身上腰上都懸掛著各種瓶器,衣服裡亦是鼓鼓囊囊,不知裝了些什麼。
錦繡、綾羅引著陶醉五人進了大殿,木質結構的殿內四下通明,辛辣的藥氣撲鼻而來,兩側皆盤坐著很多苗女,有的手上頸上還纏繞著小蛇,小蛇朝著來人警惕的吐著蛇信,不知哪裡還傳來蟾蜍呱呱的叫聲,幾個女弟子頭頂上趴著一隻巨大的黑蛛,一動不動像個裝飾之品。
這氣氛簡直令人窒息,陶醉怯生生的跟在錦繡、綾羅的身後,錦繡、綾羅在殿中位置,朝著殿上之人行禮大拜,陶醉趁隙抬頭去望,那殿上之人便是射月神教的教主蒙萼,在一展竹席上盤膝而坐,身邊有五個女弟子護法。
蒙萼發髻高聳,頭冠巨大以銀飾為底,纏繞孔雀尾、蛇頭等配飾,眉長入鬢雙眼輕閉,麵上的刺青花紋將一雙眼睛暈的烏黑,暗的發紫的雙唇不喜不悲,脖子上掛著簡單的銀飾,衣服鬆鬆垮垮半露酥肩,刺青圖案從肩後連接著胸前的圖騰,那圖騰線條與朗月胸口的一模一樣,蒙萼雙手自然握在小腹前,腕上亦是纏繞了許多銀飾手鐲。
陶醉對射月神教有過一知半詳的了解,射月神教女人為大,老教主退位前會選舉族中聖女為教主,繼任統領射月神教,這蒙萼統領射月神教也有二十年之久了,就算她十七八歲任職,如今也該是約摸四十歲上下的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