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回、武當之談(1 / 2)

孟笑離砰地從榻上立起來,惡狠狠的瞪視瞻鶩道長,氣道:“沒想到一向與世無爭的武當派,也是如此卑鄙惡毒,先為冠鬣幫,現在又為了你自己。”

瞻鶩卻笑道:“每個門派都可以不爭,但每個門派都不能沒有不爭之人。更何況與世無爭那是俗事,世有不平武當自不會坐視不管。”“到底哪些是平,哪些是不平,你們依照什麼而判斷?”孟笑離反問道。

瞻鶩悠悠回答道:“百姓之口,皆是判斷。”孟笑離卻反駁道:“百姓也有被蒙蔽之時。”

“正義就是民心所向,即使它有了偏差,也不該是我們道門中人的錯啊。”

孟笑離無奈的冷笑兩聲,反譏道:“難道歸根結底你們也衝著金銀而來?”瞻鶩道長卻搖了搖頭,笑說:“道門中人不動不義之財,這金銀從哪來回哪去,貧道會派人將金銀返還冠鬣幫。”

“強詞奪理,難道你不知本是冠鬣幫搶我金銀,殺我弟子在先?”聽如此說,瞻鶩不動聲色,隻道:“那便不是我武當該管的事了。”

孟笑離內心正火冒三丈,兩個道童已押著一個紅衣教女弟子推倒在院中,便高聲稟道:“道長,紅衣教弟子已帶到。”

瞻鶩在榻上一抖道袍,輕聲命道:“殺了吧!”“慢著!”孟笑離連忙出聲阻止,轉頭試圖威逼瞻鶩道長,道:“人我是不會讓你殺的,除非你殺了我。”

瞻鶩道長則點頭歎道:“孟教主一介女流,倒頗有些義氣,不過,規矩就是規矩,”隨即又朗聲命令屋外的道徒:“殺了!”

孟笑離心頭火盛,握緊拳頭,憋在心中的憤怒一再被壓製,終於要爆發出來,便探出金鱗血甲刺向木榻上端坐的瞻鶩道長,瞻鶩道長雙眼一閉,並未回招,直待血甲迫近印堂,方發動內力向前一頂。

孟笑離隻感覺一股強力,如疾風驟雨般猛然推來,身邊的茶杯,木桌,書卷瞬間爆裂翻飛,屋門被風力擊開,孟笑離失控的向門外撞去,卻見瞻鶩道長拂塵一點,飛身而至,朝著半空的孟笑離胸前就是一掌,孟笑離撞開門戶,翻身滾進院中,半跪在地上,噗地噴出一口血。

隨即便見院中手起刀落,孟笑離手扶胸口,來不及擦去嘴角的血,轉頭見到紅衣教弟子一聲未出便撲倒在地,一命嗚呼了。

孟笑離猶如受到奇恥大辱,尖嘯一聲,縱身飛撲門內端站的瞻鶩道長,瞻鶩道長卷動拂塵,拂塵向斜下一掃,孟笑離翻身一避,跳進屋中,回爪去抓瞻鶩左肋,瞻鶩道長拂塵立即回轉,孟笑離轉身收爪再探,又被瞻鶩的拂塵纏住手臂,便見瞻鶩一掌襲來,孟笑離立即從自己臂下鑽過,欲避其掌力,結果還未站穩,瞻鶩便一甩拂塵,從側麵卷住孟笑離的脖子,孟笑離氣門被阻,被一股力量帶動,直栽下去。

瞻鶩道長眼疾手快,立時點了孟笑離的穴道,孟笑離仰倒在地上動彈不得,隻聽瞻鶩道長居高臨下,俯身說道:“既然你我恩怨兩清,貧道便不傷你性命,不過,貧道還有一個條件,孟教主需得留在武當,在武當聽經講道三日,方可返回孤立島。”

孟笑離嗤之以鼻,笑道:“人你也殺了,金銀你們也劫了,現在還要扣押我,簡直是成心欺我,我要是不同意呢?”瞻鶩道長泰然的望著孟笑離,笑道:“武當想要留一個人,還是留得住的。”

孟笑離心中慨歎瞻鶩道長的內力如此強大,自己簡直不是對手,可無緣無故被人欺辱,實在是心有不甘,憤懣難平,便咬緊牙關握緊拳頭,憤恨的望著瞻鶩道長。

隻聽瞻鶩道長笑道:“武當山風景壯美,人傑地靈,孟教主一定會不虛此行。”說罷瞻鶩道長解了孟笑離的穴道,然後身形一閃,飛身已至屋外,對小道徒吩咐道:“去將紅衣教弟子送下山去,屍首返還。”小道徒領命之後,抬著紅衣教那名女弟子的屍首離開。

瞻鶩道長饒有興致的轉頭對孟笑離請道:“不如,孟教主隨貧道上山走走。”孟笑離從地上坐起來,用袖口一擦嘴角的血,心中恨不得一掌將瞻鶩殺了,奈何自己武功不及,被瞻鶩殺了也不過幾招的事,孟笑離雖恨得牙根癢癢,也隻好暫壓殺徒之仇,萬般無奈隻得起身隨瞻鶩上山而去。

另一方麵戲子李妖嬈帶著隊伍被帶離武當,途中與軍師紀紅鸞的隊伍彙合,紀紅鸞見李妖嬈鬢發未亂,外表無傷,是她預料之中的樣子,便隨口關心道:“武當沒有為難你們吧?”李妖嬈便回答道:“吃的好住得好,除了不能亂走,簡直沒什麼不滿意。”但說話時沒有半分喜悅。

紀紅鸞又向隊伍後方掃視一周,隻見隊伍後幾個弟子抬著一個女弟子哭哭啼啼,那女弟子渾身是血,顯然已經死了,便趕上前追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教主呢?怎麼沒跟你們回來?”

李妖嬈答道:“他們抓走了這位師妹,過了一陣又帶我們下山,下山前小道童將這師妹的屍首交給我們,然後就走了,隻說教主正在與道長談天,讓我們先行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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