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紅鸞垂眼細思,疑道:“他們素不相識有什麼好談的,好端端的武當為什麼要殺我紅衣教的弟子,殺又不全殺,隻殺了一個是什麼道理?”紀紅鸞吩咐李妖嬈道:“這樣,你們先回去,我帶著隊伍去接應教主。”
李妖嬈忙追問道:“怎麼?教主會有危險嗎?若是有危險我們回去做什麼,不如我們一起殺向武當山,接教主回島。”
紀紅鸞一想,武當山藏龍臥虎,真要有了一番打鬥,紅衣教恐怕隻能人手越多越好,便點頭道:“也好,我們一起去吧,我今日也見一見那令名遠播的瞻鶩道長,是何等的仙風道骨。”隨後吩咐另外幾個弟子,將已故女弟子的屍首抬回孤立島安葬,紀紅鸞便與李妖嬈帶著人一同奔上武當山。
這邊孟笑離跟在瞻鶩道長身後,行走在山間,登階直上,偶然遇到些小道士,皆向瞻鶩道長畢恭畢敬的行禮。
孟笑離眺望山中美景,層巒疊嶂,仙霧縹緲,山中有樓閣,樓壯山之威,青瓦紅牆宮殿依山而建,碧綠朦朧禪念遇水而生,天上有仙境,境內神仙居,仙境似武當,凡人皆可入。
往上看往下看同樣雄偉,向遠看向內看蔚為壯觀,一處一風景,處處皆幻境,碧綠之中有瓦蓋,旋梯直上如登天,寬闊處包容四海,窄狹處曲徑通幽,喧鬨處香火連煙,靜謐處蚊蠅閉口。
階梯建於山壁,錯步便是懸崖,崖下怪石林立,泉水叮咚,上千種鳥獸同林,上萬種野植同披。
孟笑離被這山景震撼,想到了自家的孤立島,美則美矣,壯則壯哉,同這武當山比起來,卻遜色不少。
突聽瞻鶩道長在前頭講道:“武當派香火鼎盛,信眾遍地開花,多年以來,朝廷不惜重金打造武當山,開山建廟,大小宮觀、殿堂、房屋兩千餘間,曆代皇帝皆要來武當祭拜,武當除了有傳世之學,更有皇家庇護。”
說罷,瞻鶩道長緩緩轉頭斜睨孟笑離,問道:“請問,孟教主師出何門?”說完,瞻鶩道長繼續前行,把後背坦然的留給孟笑離,孟笑離跟在瞻鶩身後,心中慘笑一聲:“即便是這樣,自己也難迫近瞻鶩,這便是高人的有恃無恐。”
聽到瞻鶩道長的問話,孟笑離心中方知,瞻鶩留下自己無非是有心打探,三天之內定要把她的祖墳挖出來看一看。
孟笑離含糊的回答瞻鶩道:“我無門無派,自成一家。”瞻鶩聽後,微一側頭,又繼續前行道:“萬事萬物都有根源,孟教主彆告訴貧道,你的武功是打娘胎裡帶的。”孟笑離口中輕笑一聲,笑回:“道長要是這麼說,也是可以的。”瞻鶩搖了搖頭,笑歎:“孟教主恐怕是拿貧道開玩笑。”孟笑離便笑答:“豈敢,豈敢。”
二人一路向山巔走去,瞻鶩道長又接續道:“都知道武當派臥虎藏龍,貧道也不過是武當派中其中一個道長,身兼那諸仙觀中的觀主之職,一個教派的成立是要拿出真東西的,敢問紅衣教憑的是什麼?”
孟笑離知道瞻鶩道長的言外之意就是,她連武當中其中一個觀主都打不過,有何資格成立教派,又有何資格當一任教主。
孟笑離聽後心中是又氣又恨,奈何自己確實技不如人,當一個人沒能力反駁的時候,是不是就隻能啞巴吃黃連,悲苦自知。
孟笑離回道:“您先彆管紅衣教憑的是什麼,紅衣教能在這武林中成立起來,自有道理,而我也坐上了這紅衣教教主的位子,沒能遂了瞻鶩道長的心願,晚輩實在抱歉。”
瞻鶩冷哼一聲,麵上浮笑道:“紅衣教那區區幾個人,除了你沒一個能打的,真要被十大派盯上,你也不過是幾招之內的事。”
孟笑離聽後,心中十分不爽,然而卻隻得低聲辯解道:“我本無心乾擾十大派,是十大派故意刁難我,我以一己之力成立紅衣教,當上這教主之位,我已達成我的心願,我比他們任何人都怕事,怎麼到頭來都成了我孟笑離的罪過。”瞻鶩聽後也不悲不憤,隻笑著搖了搖頭,口中喃喃道:“原來是個沒出息的!”
一聽瞻鶩這一聲嘀咕,孟笑離半腔熱血上衝,心中自問:“沒出息?什麼沒出息?說誰沒出息?”真想開口反駁幾句,忽然一個小道士帶著紀紅鸞匆匆趕上來,走到二人跟前,互相施禮,紀紅鸞便低聲問道:“教主,弟子打擾了您跟道長的談話,還請見諒,不過仍要過來請示,我們什麼時候返程?”
紀紅鸞話雖對著孟笑離而說,眼睛卻不離瞻鶩道長,心中隻歎:“這等武當大人物,果然氣度超凡,不俗於常人。”當下羨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