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武當瞻鶩道長(2 / 2)

孟笑離在馬背上應道:“你們瞻鶩道長抓了我紅衣教的人,我是來領人的。”幾個小道士互看一眼,知道是孟笑離,便恭敬的向孟笑離行了一禮,將孟笑離勸下馬,幾個小道士有跑去報信的,有過來接馬的,孟笑離翻身下馬,便跟隨著另兩個小道士上山。

山門大開,扶搖直上,一路上善男信女絡繹不絕,三三兩兩的紫衣道士穿插其中。

堂堂正正高殿居上,渺渺小小人心惶惶,雲山霧罩仿似仙居之境,過一山望一山,山山聯袂,怎一個磅礴可形容,孟笑離跟著小道士來到一處諸仙觀,轉過前殿越過中院,進了後廳,一個小道士進入裡間回稟,另一個小道士陪伴在側。

少傾,小道士出來,將手示意孟笑離進入,孟笑離穿過廳堂,兩個小道士便自覺的退了出去,孟笑離見廳堂後又是一處院子,雖鳥語花香卻一個人影也沒有。

孟笑離忍不住大嚷道:“少在這故弄玄虛,快將我紅衣教弟子放了!”突聽麵前屋門響處,兩扇門被一股風力排開,紫氣繚繞從屋內漫散開來,一個紫衣道長端坐在門內的木榻上,長方臉,兩展前疏後清眉,狼目睛黃眼,鷹嘴鼻仰月口,一對有輪無廓耳,手執一柄拂塵,另一隻手捋著頜下一撮黑長須,麵上淺淺的彎著一抹笑容。

那黑須道長當先開口道:“無量壽福,孟教主果然有大俠風範,前來要人未帶一兵一卒。”孟笑離感覺到麵前這個道長,內力至少是八層以上,似有似無,用時方顯,閒時便被斂藏,根本無從具體感受得到,自己七層末段,未戰已先落了下風。

孟笑離故作鎮定,儘量語氣平和的問道:“你就是瞻鶩道長?”那道士微一點頭,坦然回答道:“貧道正是。”

孟笑離便直截了當的說道:“既是你扣押了我紅衣教弟子,又書信給我讓我來領人,便不必彎彎繞繞,快快將人放了。”

瞻鶩道長端坐不動,悠悠的說道:“人自然是要放,貧道說到做到,隻不過孟教主舟車勞頓,進來喝杯茶,坐下來談一談,站在那裡豈不是怪貧道招待不周。”

孟笑離心知人在瞻鶩道長手上,自己便是想打肯定是打不過,他既然無心殺掉李妖嬈,又首先示好,自己也不能先動乾戈,隻好邁步上前,不得不同意跟瞻鶩道長談一談。

瞻鶩道長示意孟笑離在木榻的另一頭坐了,便有小道士過來伺候斟茶,二人隔著榻上木桌對坐,孟笑離開口問道:“你為何要扣押我紅衣教弟子?”小道士遞給孟笑離一杯清茶,又給瞻鶩道長倒了一杯。

瞻鶩道長淺笑道:“那日貧道帶領弟子在山中作法,貴派弟子貿然闖入,打破陣眼,貧道特請孟教主前來確認,是誤打誤撞還是受孟教主之意啊?”

孟笑離鼻中冷哼一聲,氣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怎麼?武當派也要占山為王,畫地為界不成?你們做法事,不許彆人行路?”

瞻鶩道長注視著孟笑離,麵無表情,又問道:“破壞陣眼乃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損害道家弟子功力之後果,故此才將貴派弟子請進教中,既然孟教主並未溝通弟子做下此事,也就罷了。那麼我派參與驅魔隊的小道童,可是孟教主殺的?”

孟笑離聽罷,不禁朗聲狂笑,不可思議的回望瞻鶩道長道:“我與那小道童無冤無仇,他的劍都指向我的喉嚨了,難道我不反殺嗎?我還未找你們算一算那勾結一處,侵犯我孤立島一事,你反倒向我來問罪?”

瞻鶩道長卻很坦然,麵上無波無瀾,回答孟笑離道:“貧道那徒兒雖私自結盟,但畢竟做的是打壓魔教,英勇就義的善事,他殺你為義,你殺他是魔,當然得向你問罪。”

孟笑離言聽此話,麵上青一陣紅一陣,強壓怒火,憤憤的問道:“所以瞻鶩道長此番叫我來,所為何意啊?”

瞻鶩道長品了一口茶,麵上淺淺帶笑,說道:“孟教主弟子被冠鬣幫所害,孟教主便帶人血洗冠鬣幫,將其青州總舵重傷,孟教主若不是看那不善佛龍野的麵子,恐怕冠鬣幫此刻正群龍無首,孟教主好本事啊!正如孟教主的處世之道,我武當非常認同,所以既然孟教主殺我武當一個道徒,那麼紅衣教是否也該留下一個弟子的屍體,方為公允。”

“欺人太甚!”孟笑離心中大怒,拍案而起,桌上茶杯頓時被震飛,茶水四濺,刹那間隻見瞻鶩道長揚手抓起兩隻茶杯,輕輕一晃,將飛濺之水儘收杯中,自己那杯放在跟前,另一杯緩緩推到孟笑離麵前,淡然道:“江湖有江湖的規矩,無論哪裡都容不得飛揚跋扈。”

孟笑離見瞻鶩道長將茶水滴水不漏的收進杯中,速度之驚人,便想著這一招自己是否能做得到,於是緩緩坐下身來,淒然一笑道:“公允?天下從來都沒有對我公允過。”

瞻鶩道長卻不管不顧,對屋外喊道:“小道童,去將那紅衣教的弟子,隨便抓一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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