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司空鶴與孟笑離二人已不知過了多少招,這邊孟笑離不屈不撓,身心俱疲堅持應招,隻見她血甲揮掃,旋身飛起一腳,被司空鶴拿住,孟笑離借力挺身下爪,以“飛鷹拿兔”的招式,抓向司空鶴巔頂,司空鶴用力一推,孟笑離失重落地,司空鶴一翻鬥篷,飛起一腳,踹向孟笑離肚腹,速度之快,孟笑離還未反應人已被踢飛數米。
司空鶴在胸前雙掌成團,再發一掌,孟笑離滾動身體,讓開氣刃,飛身而起,再次撲向司空鶴,司空鶴連出幾掌,孟笑離皆閃身避過,實難反攻,孟笑離與司空鶴對了幾招,汗水直往眼前滑,司空鶴再出一掌,孟笑離退身避讓,仍是慢了半步被氣刃刮到,孟笑離突覺左臂一痛,低頭看時,上臂衣袖子已被打碎,手臂也被劃開了幾道狹長血口,類似刀傷,孟笑離驚詫的望向司空鶴,司空鶴淺笑道:“這才是氣刃之法真正的威力,如拳如掌如兵刃,氣刃練到高深,便能殺人於無形。”
孟笑離累到喘息,擦了一把汗,不肯認輸,再次揚起金鱗血甲抓向司空鶴,司空鶴輕鬆轉身一讓,反手一掌拍向孟笑離,迅疾又補了一掌,雙掌一擊,孟笑離用內力護住一掌,另一掌卻擊開了自己的內力,孟笑離側飛出去,撞到台麵上,翻身再次嘔出一口血,司空鶴不給機會,一甩手掌發出絕招“氣煞磅礴”,氣刃如刀,尖峰銳利,直奔孟笑離而來,此招若中,孟笑離當時就會被氣刃撕裂,屍首都湊不全了。
孟笑離身受重傷暫時無力起身,隻覺一股強大的氣刃之力,直奔自己而來,突然一個金色身影閃到台上,一柄大刀劃破長空,一個僧人擎起大刀擋在了孟笑離前麵,僧人將刀抵在胸前,站到司空鶴的麵前,硬接這一招“氣煞磅礴”。
隻聽“當”的一聲,兵器相撞之聲,僧人連退幾步,硬是咬緊牙關勉強定住腳,而刀身也已劃出一道凹痕。
台下所有人被這一訪客,攪得是一頭霧水,皆怔怔的看向那僧人,以為是鬆林寺來了人,那場麵便大了,但見這僧人接司空鶴這一招,不像鬆林武功,更不是司空鶴的對手,便交頭接耳不知這僧人什麼來頭。
司空鶴大感意外的注視著麵前的僧人,倒在地上的孟笑離被顧幽幽,李妖嬈扶了起來,望向僧人的背影同樣大為出乎意料,這背影似曾相識,卻不敢確認。
隻聽司空鶴高聲問道:“來者何人?為何打斷比武?”卻見僧人收刀入鞘,向司空鶴豎掌一拜,道:“阿彌陀佛,比武點到為止,不可再趕儘殺絕。”
這聲音隻有孟笑離最熟悉,隻不過這身僧人的打扮,以及這光的發亮的腦袋,孟笑離怎麼也不敢相信,這?這個人?竟是龍野?
隻聽龍野繼續說道:“貧僧修渡寺龍野,不忍見殺生,故此出手乾涉,還望法師見諒。”
司空鶴卻搖搖頭笑道:“刀劍無眼,難免死傷,何況魔教教主,難道不應該也是你的對手嗎?”
說罷司空鶴腰身一轉,倏忽間跳到孟笑離麵前,攙扶著孟笑離的烏羽和顧幽幽還未看清人影,司空鶴卻已在三人麵前,一掌拍出想直砸孟笑離的腦門,顧幽幽和身後的李妖嬈皆欲出手攔阻,卻明顯慢了太多,烏羽則乾脆挺身欲擋在孟笑離身前。
龍野緊上幾步想上前攔阻,卻見一個灰影從身後一閃,一道綠瑩瑩的光劃出一道弧線,直奔了司空鶴的後身。
龍野來不及多想,抽刀上前橫在了司空鶴的後身,隻聽又一聲清脆的響聲,原來是丐幫幫主梁克用見司空鶴動了殺心,上前乾涉,持著打狗棒欲擊向司空鶴的後背以示警戒,不料一棍下去,打在了龍野的佛刀之上,龍野隻覺一股強大的內力砸了下來,自己雖用內力頂住,仍然是刀身向下,控製不住的被壓了下去,腳下滑動,不受控的逼近司空鶴,打狗棒連同佛刀一齊拍向司空鶴後脊。
司空鶴一掌將至未至,卻突然後背受擊,向前撲倒砸向孟笑離,孟笑離情急之下推開烏羽,同時運功在手,毫不留情的蓄力出掌,重擊司空鶴的心臟,眾人隻見向前傾倒的司空鶴,突然一聲痛呼,向半空飛去,後背著地落在了梁克用和龍野的身後。
這一連續的動作,使在場的所有人未看清起始,卻隻見到了結局。司空鶴倒在地上,捂著胸口噴出一口血來,帽子也被掀掉,眾人一見卻是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雖眉宇俊朗,臉麵白皙,唯獨一點卻使眾人瞠目結舌,惶恐呆立,司空鶴居然沒有右眼,右眼位置一個黑洞洞的凹坑,恐怖的吸納著眾人的目光。
可想這些江湖俠客,身經百戰,幾十年的拚殺搏鬥,都或多或少的留下了廝殺的痕跡,司空鶴的右眼,就如同西北神猴兒的殘耳,鬆江鏢局馬大的半臂,西寧府索魂鉤傳人彭三指的斷指,都是血淋淋的證明,不忍多望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