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見冷蝶、血蝶二人砸來,紛紛避開,唯獨采花客陶醉,借機飛身攔腰抱住一個冷蝶,落地之前上下其手,占儘便宜,冷蝶忍著傷痛揮手欲打,采花客則一閃身早在遠處偷著樂去了。
血蝶重重砸在地麵,捂著胸口嘔出一口血來,再看台上的孟笑離,因中了毒粉,半跪在地上,渾身熱汗,汗珠順著臉頰、脊背向下滑落,因為疲累喘息不休,仍然強忍體力站起身,胸口因強烈的呼吸,上下起伏著。
花五毒五個人短暫調整,重新站在台下,冷蝶捂著胸口,對台上的孟笑離高聲道:“我們此次下的毒雖不致命,但是如若我們真刀實戰,你這種不要命的招數,恐怕也難活命,我們五人均受了重傷,與你戰了個兩敗俱傷,你關鍵時刻手下留命,我們念你這個人情。”說著冷蝶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包,從中倒出一粒小藥丸,拋給孟笑離,笑道:“這是解藥,我們還你這個人情。”說罷,五人紛紛拱手一拜,轉頭飛身離開人群。
這邊孟笑離吞下解藥,自行運功調解,而一直在台下觀戰的丐幫幫主梁克用,看過雙方的戰鬥,自語道:“雖是平手,花五毒人數多過魔閻鬼姬,這樣算來魔閻鬼姬實際上是贏的。”說罷,梁克用轉眼看到對麵的人群外圍擠進來一個人,吸引梁克用的是,此人是個光頭漢子,僧衣僧褲僧鞋,一副和尚打扮,後脊卻背了一口寒森森的大刀,與所有觀戰者的眼神不同,這個人眼睛盯著台上的孟笑離,滿眼擔憂,形容急切。
梁克用再看那台上的孟笑離,滿頭滿臉的汗珠,晶瑩的閃著光,身體微微搖晃,顯然是多番打鬥體力下降,卻仍然仔細的整理好衣衫,望向擂台下遠遠近近、大大小小的人麵,孟笑離略顯疲憊,卻不肯罷休,孟笑離抬手擦掉額頭和唇邊細密的汗珠。
這一刻,梁克用竟動了一絲惻隱之心,仔細想想她害過什麼人?又有什麼人想害她?為了給自己正名,孟笑離敢於站在台上,向天下人發出挑戰,一腔孤勇麵對芸芸眾生,恐粉身碎骨也難填眾口悠悠,無論孟笑離做過什麼,理解還是不理解,此刻的孟笑離是值得敬佩的,這個弱小女子,強大而堅韌,不容侵犯。而從她每次明明能殺死對方卻都選擇收手的時候,似乎孟笑離並未離經叛道,魔道中摻雜著一抹佛性,然而也許就是這一抹佛性,使她陷入到更深的深淵。
梁克用這樣想著,不禁在口中輕聲感歎道:“如若她也有師父,她的師父還在世,又怎能舍得愛徒隻身仗劍向天下?”
此時突然一個黑影從台下的人群中竄上台去,梁克用定睛看去,心中一凜,雙手緊抓著椅子扶手,歎道:“贛南氣刃法師,司空鶴!”然後搖搖頭繼續道:“莫說魔閻鬼姬體力不支,就算她狀態絕佳,恐怕也不是這司空鶴《氣刃八十一掌法》的對手。”
台下眾人見這司空鶴,身材高大,一身白衣外卻披著一件黑鬥篷,鬥篷上的帽子罩著麵目,看不到全貌,隻隱約的能看到一些麵部輪廓,以及下半部棱角分明的嘴唇和下巴,莫名的給人一種壓迫感,孟笑離見到司空鶴,心中萬分壓抑,麵前之人氣場異常的強大,孟笑離未開戰,先輸了氣勢。
隻聽司空鶴先開口道:“贛南司空鶴,久仰大名,不知可有幸與孟教主,比試一番?”聲音醇厚細膩,聽起來卻使人極度舒適。
司空鶴報上大名之後,台下便一陣騷動,皆驚異的掃量著台上的司空鶴,聽過司空鶴大名的人,在台上二人交手前,便當先認定這一次魔閻鬼姬不僅必輸,還得輸的很慘!
不知什麼時候台下已經開始押注,肆無忌憚的賭起了輸贏,在他們眼裡關心的隻有自己押出去銀子的去向,押了誰贏便盼著誰贏,與正邪無關。
孟笑離不自覺的拱手拜向司空鶴,說道:“不論是誰,不服者上台來,我孟笑離都會一一應戰。”
司空鶴微一點頭,疊在腹前的雙手一翻,說道:“我本不想挑戰你,但看來看去,沒有一個鬥過了你,今晚你就將離開此地,這最後一次的機會,我還是不想錯過,如果公平來講,現在你已經體力漸弱,你我最好再擇他日,好好對戰一番,不知孟教主肯不肯賞這個麵子?”
孟笑離卻道:“我已經給了你們兩日機會,怎麼?還要我孟笑離天天站在這裡給你們打?”
司空鶴雙手平攤,輕笑道:“既然你不肯擇日再戰,我便貪你一個便宜,動手吧!”說罷司空鶴運功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