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讓心中不解,便開口問道:“師父,這獨孤老大可是排位榜前五位中的人物啊?多年以來,位置一直未被超越。”
姬水石便說道:“沒錯,他一屆遊俠,武功極高,卻從不收徒,也不娶妻,一個人放浪形骸,遊走世間,號稱天是上頭的老大,他是人間的老大,不爭名逐利強出頭,所以年輕人很少有見過他的。”又說道:“不過,這個老頑童前兩年已經慘死,他的屍首被野獸啃食不全,你今日比劃的正是他的武功,故此讓我想起他來了。”
李玉讓疑惑道:“可是這樣一個高手,又不招災惹禍,怎麼會慘死呢?”
姬水石嗬嗬一笑,繼續說道:“這也正是我疑惑多年的問題,當年我得到一個外門弟子的通報,說在野外發現了疑似獨孤老大的屍首,屍體被野獸啃食殆儘,死相淒慘,隻剩下他慣常穿的紅衣以及佩戴之物,才確定是獨孤老大。論理他那樣的武林高手是不會被野獸所傷的,但放眼江湖,又沒有誰會是他的對手。我便以為他是得了什麼怪病暴斃而亡,此事一擱置,日久便忘了,如今再提起來,真是醍醐灌頂,看來獨孤老大的死,多半與孟笑離脫不了乾係。”
聽姬水石一番講述,李玉讓仍是不解,繼續追問:“可是,孟笑離為何會傷他呢?”轉而又猜測道:“難道是覬覦他的武功,怪不得門下弟子都學的獨孤老大的武功心法。”
姬水石似乎來了興致,欠了欠身打斷道:“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這個魔閻鬼姬孟笑離也許正是獨孤老大的徒弟。”
李玉讓聽的是一頭霧水,想起丐幫幫主梁克用觀戰時所說的話,便對姬水石說道:“可是師父,那日兩派相爭,丐幫也參與其中,弟子偶然聽到梁幫主所說,他說孟笑離武功從未在江湖中見過,但輕身功夫使得卻是玄莫派的輕身法,與不善佛龍野該是同宗同門。”
姬水石卻說:“一人會使兩家武功不足為奇,不過梁克用與獨孤老大有些交集,怎麼他看不出孟笑離使的該是獨孤老大的武功?”思索片刻,姬水石起身,隨後李玉讓便聽到機括摩擦之聲,但見得姬水石拿了一卷書,再次回到榻上坐下,認真的翻看起來。李玉讓不敢打擾,獨自坐在矮桌旁思索著孟笑離的事。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突聽白紗後姬水石娓娓道來:“前段時間你送來消息,說孟笑離找到龍野的居所,將其妻女殘害,於是,我命人跟蹤龍野的妻子靳小刀,並派人喬裝在她身邊取得其信任,打探出了他們之間的情感糾葛。今日結合玄莫派的卷宗,方知孟笑離的身世。隻可惜獨孤老大一生孤寂,風雲館隻知道他晚年不知何原因,確係收了一個女徒相伴,無人知曉如今隻能僅憑猜測,如若那女徒便是孟笑離,卻不知師徒二人到底發生了什麼,致使獨孤老大最終慘死,那魔閻鬼姬果然冷血無情,師父慘死不為其厚葬,竟使其曝屍山野,看來這獨孤老大多半就是魔閻鬼姬所殺。”
姬水石頓了頓,吩咐道:“告訴手底下人,將消息放出去,魔閻鬼姬便是獨孤老大的徒弟,而獨孤老大不但被魔閻鬼姬所殘殺,甚至將其屍骨喂狼,簡直慘無人道。”
李玉讓心生擔憂,追問姬水石:“師父,此事還未確定,如此傳揚恐怕有些不妥?”姬水石則淡然說道:“魔閻鬼姬作的惡還少嗎?以魔閻鬼姬那毒辣的個性,此事八九不離十,儘管把消息放到民間,不必以風雲館的名義。”
李玉讓拱手領命,又向姬水石發問道:“弟子總覺得魔閻鬼姬之惡,不是單純源於情感那麼簡單。”姬水石卷起手中的玄莫派卷宗,送回書牆,笑道:“莫要高看女人,在她們眼裡非愛即死,天下女人皆如此。”於是便將魔閻鬼姬孟笑離的身世與李玉讓略略淺談,下了幾句定論方休。
時光逆轉,歲月婆娑。
話說當年玄莫派創始人以一套輕身法,驚豔天下,便趁機攬收弟子,創立了玄莫派,隻可惜除了輕身法,武功招式並無長處,在武林中隻靠輕功,即使再超出常人也難成氣候,便逐漸無人願意投靠,玄莫派也日漸沒落,隻傳了幾代便後繼無人了,而玄莫派最後一代後人,就隻剩下一個青年和一位少女了,便是如今的龍野和孟笑離。
龍孟二人皆是在靖難戰亂中不幸喪失了父母的孤兒,一個八歲一個五歲被玄莫派的唯一後人收養,過程中便將玄莫派的武功傳於二人,龍野和孟笑離日久生情,十三年後二人都長大成人便操辦了婚事,婚後次年孟笑離誕下一女,名喚龍澤,二人便從此過上了隱居森林,恬淡虛無的日子。
且說孟笑離與龍野夫妻二人,婚後生活沉靜和和美美,直到兩年後一個夏天,孟笑離陪女兒在院中玩耍,便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流浪姑娘搖搖晃晃,東倒西歪的走過來,剛走到院子門口,便一頭栽倒在地。
孟笑離望了望,便吩咐女兒龍澤待在原地,自己前去查看,走到近前發現女子瘦骨伶仃,脈搏微弱,已經餓的昏暈了過去。
孟笑離將流浪姑娘扶到屋中,給她喂了一碗粥吃,流浪姑娘歇過氣來,意識逐漸清醒,見到孟笑離和一個小女孩,便努力的翻轉身,謝道:“感謝救命之恩,感謝救命之恩。”
孟笑離扶住流浪姑娘勸道:“身在江湖,都不容易,誰都難保有流浪的時候,舉手之勞而已。”
流浪姑娘見孟笑離心善,便苦苦哀求說:“好心人,我如今無家可歸,求求你能讓我在你家做個奴婢,我能乾活,不用給錢,能一日三餐填飽肚子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