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火爆(2 / 2)

為此秦夏和虞九闕又多費了些口舌,幸而問的和試吃的人多,樂意買的人倒也不少,不算白扯一頓皮。

最忙的時候,秦夏隻覺得鐵板都快被自己鏟出火星子。

但凡有兩個人一起等,都會建議秦夏:“老板,你這一個灶不夠用啊,得再加一個灶才好。”

秦夏苦笑,他不加難道是因為他不想嗎?

當初青玉骰子當了十二兩銀子,買車撿便宜花了三兩半,本以為就是大頭支出了,結果後來買鐵板就一下子花了四兩。

再減去置辦的其他種種,十二兩銀子隻剩了一兩有餘。

鐵器方麵,朝廷管得嚴格,整個縣城的鐵匠鋪子屈指可數。

秦夏當初本還想再要一個鐵鍋,琢磨些彆的小吃一塊賣的,一打聽竟要足足五兩,果斷暫時放棄。

他可算知道為何在這時一口鐵鍋能當傳家寶了。

還是等錢富裕些再說吧。

——

六寶街商鋪鱗次櫛比,有一家糕點鋪叫“甘源齋”的,在縣城內也大小算個“老字號”。

掌櫃興奕銘心寬體胖,平日裡沒彆的愛好,就是喜歡鑽研“吃”這一個字。

他自詡“饕餮客”,齊南縣內但凡能叫上名字的吃食,沒有他沒嘗過嘴的。

這日他臨近中午才從家裡過來,坐在櫃台後翻看上午的賬本,結果打著打著算盤就坐不住了。

興奕銘叫來一個小夥計問:“街上可是多了賣新鮮吃食的,聞著怪香。”

小夥計鼻子裡隻有自家鋪子糕餅的甜香,搞不懂自家掌櫃在問什麼。

直到發覺興奕銘盯著過路人端在手裡的油紙盒子看,他才反應過來。

“回掌櫃的,好似是街那頭來了個賣豆腐的攤子,叫什麼鐵板豆腐的,上午有來咱們鋪子裡稱點心的客官手裡拿著,小的聽他們說起過。”

鐵板豆腐?

這頭一回聽到的菜名一下子引起了興奕銘的興趣。

他當即把賬本一推,“你在這裡好生守著,我自去瞧瞧。”

夥計早就對興奕銘的這般做派見怪不怪,答應了一聲便目送對方遠去,自己拿著布巾擦了擦櫃台,很快招呼起剛進門的客人。

興奕銘一路追著香味向前走,很快目光就被周遭圍了幾個人的小食攤吸引了目光。

他再走近了些,動了動鼻子,眼前一亮。

沒錯,就是這個味兒!

“你們這裡賣的是什麼吃食,一樣給我來一份。”

虞九闕剛把上一個人付的錢放進錢袋,聽了這句話便抬起頭,含笑把鐵板豆腐和烤冷麵的價格又報了一遍。

“您的烤冷麵是要小份還是大份,加不加雞蛋?”

興奕銘不愧是個“吃貨”,還沒搞明白烤冷麵是什麼東西呢,單單衝著這股誘人的香氣,張口就道:“要大份的,能加的都加。”

“沒問題,那一共是二十二文,您前頭還有三位,勞駕稍等,這裡有杌子可以坐。”

興奕銘擺擺手,等也等不了多久,他在店裡坐了好半晌了,難得出來溜達溜達,比起坐著等候,更樂意看看吃食製作的過程。

虞九闕收了錢,見鍋裡又有一份鐵板豆腐要出鍋了。

他熟練地準備好紙盒,盛上後用小勺舀起蔥花、芫荽和辣椒。

興奕銘瞅了一陣子,已看懂這所謂的鐵板豆腐其實就是煎豆腐。

這樣的做法按理說家裡做菜時也常見,可街上有賣炸臭豆腐的,有賣鹵豆乾的,偏偏就從未有人想過將豆腐煎熟再抹上醬料,再起這麼一個名目。

更令他興致盎然的,則是接下來的烤冷麵。

秦夏接連做了兩份,動作熟練,行雲流水,看得他都要忍不住叫好了!

等輪到做他的那兩份時,興奕銘站到最前,和秦夏攀談起來。

“這是什麼地界的小食,從前倒是沒見過,可是你自己琢磨的?”

秦夏一眼看出興奕銘恐怕大小是個掌櫃,一身錦緞衣裳,手指上還戴著玉扳指。

這樣的人物光臨小食攤,看起來有幾分格格不入。

“家祖母曾是廚娘,在家常常研究各類菜色,小的拿出來稍加改良,養家糊口罷了。”

總之原主的祖母已經不在了,秦夏隻管一推三四五。

“原是如此。”

興奕銘不疑有他。

自前朝起廚娘一職漸興,與廚子不同,廚娘大都並非供職酒樓、食肆,而是在高門大戶中做工。

碰上手藝好的廚娘,大戶人家會出重金爭相聘請,能有這樣的手藝,倒也不奇怪。

不多時鐵板豆腐先出了鍋,興奕銘拿到後先吃了起來,繼續看秦夏做烤冷麵。

豆腐趁熱入口,外麵香、中間脆、內裡嫩,興奕銘原本沒要辣椒,見有辣椒麵,讓虞九闕給他挑了半勺撒上嘗嘗。

“你這辣椒麵裡,應當還加了不少旁的香料,若是再拿油一潑,怕不是蘸鞋底子都好吃!”

此話一出,秦夏就明白了。

看來這位不知名的掌櫃,著實是個懂吃、會吃的。

“您是個內行。”秦夏恭維道。

興奕銘朗聲一笑,“比不得你的手藝。”

他說罷熱切地看向鍋中的烤冷麵,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嘗一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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