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笑眯眯地道:“老爺爺,彆灰心,我覺得隻要您好好鍛煉,一定能好的更快的。”
“嗬嗬嗬…好,托小姑娘吉言啊!”老人笑道,目光又落在竹筒之上,“小兄弟,不知道這酒能不能讓我這個老頭嘗一嘗啊?”
“老師,醫生說了,以您現在的身體情況,不適合喝酒。”一直攙扶著他的那個青年低聲勸了一句。
“噯,就一兩口,不算喝酒,隻是想嘗嘗這用竹筒釀出來的酒是個什麼味。”老人立刻一本正經地先回了一句,而後又對林丙清笑道,“老頭我啊退休以前是在就酒廠裡上班的,這大半輩子的光陰都浸在了酒裡,都成習慣了,這一聞到新鮮的酒味啊,實在是忍不住。”
“這…”林丙清遲疑了,倒不是吝嗇竹筒酒,而是擔心老人的身體的確不能喝酒。
林悅一聽卻是眼睛大方光明,很是驚喜:“老爺爺,您在酒廠裡上了這麼多年的班呀?那您一定很懂酒了。”
“嗬嗬,談不上很懂,隻是多少還是有些心得的。”老人笑嗬嗬地道,目光再轉向林丙清時,口氣就有點兒哀怨了,“小兄弟,你真的連一口都不給我喝呀?”
林悅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老爺爺,您彆急呀,這酒裡頭有很多酒糟和藥渣,還要先過濾一下呢。這樣,等我姆媽回來了,我們進了屋,我再給您喝,現在我們也沒鑰匙呐。”
一個大半輩子都在就酒廠裡上班的老師傅,還有學生專門跟來伺候,怎麼得都起碼是個很有水平的“專
家”啊,就衝這個,她也得趁這個機會跟人家套近乎啊!
話音剛落,胡同一頭就傳來一陣汪汪叫,兩隻黑背狗箭一般地向著他們直衝了過來。
老人的學生大驚,生怕遇到什麼惡狗,急忙將老人往路邊扶。
“大俠,安安!”林悅自是一眼就認出這是自家的狗,歡喜地齊聲呼喊。
兩隻黑背見主人歸來,頓時那一個激動啊,口中不住發出嗚嗚聲,尾巴都快搖出了虛影,剛撲到身前就人立而起齊齊地往林悅身上撲。
林悅見狀不妙,趕緊把手中的竹筒高高舉起讓父親接過去,免得再摔了。
果然下一刻,才八歲的小身板就一邊一個被兩隻黑背給全占據了,臉上也被兩條大紅舌頭撲哧哧地熱情地舔了好幾口,糊得她一臉的口水。惹得林悅又是歡喜又是驚叫,實在無法消瘦這兩隻的熱情,趕忙喊了個口令。
兩隻黑背嗚嗚著,雖然很舍不得,但仍聽話的蹲坐下來,睜著兩雙烏溜溜的眼睛直望著小主人,尾巴依然興奮難耐地不住搖擺。
“乖!”林悅這才鬆了口氣,一手一隻地揉著它們的腦袋。
“丙清,囡囡!”朱翠雲腳程沒兩隻黑背狗快,這時才急衝衝地跑回來。
夫妻相聚,母女團圓,自然免不了一番歡喜,朱翠雲一手兒子一手女兒,隻說他們都黑了還瘦了。
老人聽說林悅答應要請他品酒,便也不著急了,嗬嗬笑著很有耐心地在一旁看著一家團聚敘離情,又開門搬行李,然後跟著被請進屋。
老人的學生知道勸不住老人,隻好小心地把他攙扶進屋。
和妻子略說了幾句話後,林丙清也沒有讓老人久等,洗淨了手之後就用乾淨的紗布把那筒子竹筒酒倒出來過濾了一遍,然後用個白瓷杯給老人倒了一小杯。
老人持杯在手,先是很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酒色,而後端至鼻前,輕輕地搖晃著酒杯,更深一步地深嗅其氣息之後,方才輕呡了一口入口,再閉目細細地品味,而後才緩緩地咽入喉。接著又是閉目,細察這酒入腸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