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綰晏明明是最不缺錢的主,可這次籌備侯府年宴,卻問商戶要了不知多少好處。
她又不缺,這是為何?
歸荑將最後一瓣柑橘送進嘴裡道:“銀子不是目的,聽話才是!”
指鹿為馬,也是這麼個道理!
和歸荑一起算計了多次,春桃早就開竅,一句話就被點透。
符綰晏這樣做不是不行,隻是她急於求成、急於證明自己和王府裡的男性一樣,因此做事魯莽粗暴了些,不懂內秀的道理。
以前有劉嬤嬤規勸著,如今,她的名聲遠不比曾經的一半。
王府那邊其實也找人規勸過,鞭長莫及不說,還有歸荑挑唆。
“姨娘,這是你鋪子今年的賬冊,您瞧瞧。”
歸荑做的妥帖,春桃也不能含糊,既然明算賬,他們也應如此。
這點信任還是有的,歸荑簡單翻了翻,就推說身子不舒服想要歇息去。
春桃無奈,歎了口氣準備上前扶起歸荑,不想懿德院那邊便來了人請歸荑往花園去。
如今天寒地凍,勉強有點綠意也不多,歸荑實在不想動。
可符綰晏的命令,哪有她選擇的機會?
無奈,穿上大氅,又帶了兩個溫水的袋子,歸荑將夏梔和春桃一左一右都帶著,頂著將臨盆的孕肚去了花園。
花園裡什麼都沒有,見歸荑來,符綰晏這才特意讓人搬了張凳子來。
這種鬼天氣,即便是有凳子,冷風吹著,歸荑也不好受。
仔細思量著,這幾日,她似乎未曾開罪符綰晏。
“豎子!”
文淵侯不知從何處曆嚇一聲,歸荑一臉茫然,符綰晏神色卻亮了亮。
“來了,且看戲吧。”
這下,歸荑可算是鬆了口氣。
如今一切步入正軌,歸荑行事求穩,隻要不是自己的事怎樣都成。
不多時,就見文淵侯難得破了功,從花園的另一側,揪著林知節的耳朵就從眾人麵前走過。
眾人默契的沒有出聲,默默地看著林知節被拖行,到了不順的地方,還會踹上林知節兩腳。
待文淵侯的身影徹底消失,一個丫鬟從歸荑身後走動了正中央。
隻見那丫鬟眉飛色舞道:“近日收歲,大節先生是不拘人的,想著考校一番功課,就將學子們都放回來。”
“可誰知,素日裡成績最差的林知節,竟寫出一篇錦繡文章。”
“先生細細查看,方才發覺,林知節的文章是換過名字的,被換的那位,是實打實莊戶人家出來的。”
“本來這事兒私下處置了也就罷了,偏禮部尚書的兒子也在其中念書,為這個,文淵侯今日上朝被狠狠參了一本!”
聞言,歸荑了然。
參一本還是其次,重要的是,此事隻怕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畢竟,這是符綰晏有心為之。
不過剛剛下朝,符綰晏就將消息打探的如此靈通,定然是早就謀算了。
不錯,這次倒沒有弄巧成拙。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