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荑起身行禮道:“夫人智聰慧,奴婢望塵莫及。”
疑慮終究未被宣之於口,畢竟符綰晏今日喊她來,就是為了炫耀自己的謀算。
一條狗,哪怕再為了主子好,功高蓋主,也是要被拖下去亂棍打死的。
有些事,私下做就好,萬不能讓符綰晏知曉。
又恭維了好一會兒,眼看著符綰晏炫耀的差不多了,還未開口讓歸荑回去,反倒是歸荑先提了要求。
“夫人,再有月餘,奴婢也就臨盆了,近日來,有些思念父母,隻是他們粗鄙,進府難免生事,就想著回去看看。”
那對賊夫妻是個沒膽量的,被歸荑嚇了一通,近一年來隻拿銀子,半點不敢生事。
如今歸荑想出去,不妨就借了他們的由頭。
歸荑如今身子笨重,符綰晏甚少讓她出院子,更妄論是出府了。
隻是歸荑衷心又趁手,過些日子她許是要撫養歸荑的孩子,準歸荑出門似乎也是應當的。
“不如就請進府吧!”
“夫人,實在是父母粗鄙,二人並非良善之輩,上次前來,還想著我將府中的丫鬟選幾個配給我不成器的兄長。”
此言一出,幾個丫鬟眼睛都大了。
這都是符綰晏的身邊人,上次歸荑父母前來,他們也都是看見了的。
實在不知歸荑這般玉骨的妙人,怎會有如此不堪的父母。
並非他們以貌取人,實在是行為舉止、坐立言行,處處都透露出低劣算計。
父母如此,兄長怕是要更勝一籌。
一聽可能要配給這樣的人,眾人皆是一愣,連符綰晏都覺得是糟踐了丫頭們。
她性情殘暴,卻偏愛美色,身邊伺候的無論丫鬟還是侍衛都起碼算得上清秀。
這般姝色,怎能……
如今隻要想象歸荑父母對著這些姑娘打量的神情,符綰晏便覺得不好受。
隱隱約約,她甚至聞到了些許臭氣,最終還是決定讓歸荑回家算了。
符綰晏有些不悅的皺眉問道:“他們這般,你為何還想著看他們?”
歸荑淺笑違心回答道:“到底是一家人,心中多少仍是不舍。”
罷了,歸荑重情她也是知道的,否則也不可能僅憑知遇之恩,就數次幫著符綰晏做到如此地步。
或是真心或是想籠絡著歸荑,符綰晏備了厚禮準歸荑帶回去。
歸荑也未推諉,隻是將其中布料換成了略次些的。
金銀那對賊夫妻看得懂不好作假,便隻能在布料上下功夫。
可即便如此,賊夫妻見了這樣多的東西,仍是十分經驗讚歎。
有了歸荑月月賞下的銀子,如今這對夫妻也穿上了流光的成衣,可終究是畫皮不畫骨,舉止粗俗,眼裡還是時不時往春桃等人身上看。
歸荑本不想讓春桃來,可春桃一是有些想念阿福,再者也放不下歸荑,這才忍著惡心跟了出來。
隻見那婦人扯了扯歸荑道:“你這身邊如今丫鬟更多了吧,你哥現在還沒娶親,我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