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綰晏的性子府內人儘皆知,王妃實在放心不下,又不能紆尊降貴親臨侯府,便打發她這嫂子前來看看。
她剛進府時沒少吃符綰晏的苦,漸漸摸順脾性不再理她,不想人都出嫁了,這樣的苦差竟又找上她。
“罷了,先去見晏妹妹吧,王妃的交代要緊。”
唉聲歎氣的走進懿德院,就見符綰晏又在責打侍衛。
問了方知,這侍衛家母急病,便偷了東西,符綰晏捉住,讓滿院的人輪流掌嘴。
眼瞧著負責責打的下人手上都是血,符綰晏仍揚言要活活打死才罷休。
“且先停吧,晏妹妹,婆母給你帶了話。”
符綰晏掌管一院,不能當眾問話,她分明留足了顏麵,符綰晏卻全不領情。
“嫂嫂一來就指點我的下人,未免眼寬了些。”
她這嫂嫂可是世家大族精心養著的,三從四德最是精通,日日男子天男子地。
今兒怕也是看不得男子受罪這才找茬。
嫂嫂壓著怒火,搭著笑臉道:“晏妹妹,實在是婆母的吩咐,你看了信再說也不遲。”
眼看著符綰晏又要出言不遜,侍奉的歸荑適時解圍。
“王妃的心意夫人不看便知曉,隻是人心易移,吃裡扒外的東西,不嚴懲,隻恐還有人效仿。”
偷東西事小,這人竟與林知熠的書童勾結!
歸荑磨破了嘴皮子,沒讓符綰晏把此事捅出去。
若非如此,世侍衛一家和書童都要死,惹林知節記恨,卻又除不掉他,後患無窮。
歸荑保下他母親和妹妹,方才他在柴房裡已是千恩萬謝。
嫂嫂與符綰晏積怨已深,自然不願相信,仗著如果少能相見,也撞著膽子訓斥起符綰晏來。
符綰晏怒急,竟指使眾人捉住自己的嫂嫂。
可今時不同往日,王府眾人已不在聽他的。
怒到心頭,符綰晏徑自想上前責打,卻被劉嬤嬤一把攔住。
不多時,王府侍從便簇擁著新主人便離開了侯府。
符綰晏滿目不可置信,第一次如此無理的見冒犯之人毫無無損的從自己身邊離開。
分明、分明在王府時,這嫂嫂也隻是花架子,即便不滿也隻能繞著她走。
時移世易,如今,她不是王府中人了。
人雖走了,符綰晏依然抓狂,歸荑可不想承其怒火,眼珠子一轉,旋即轉身要走。
“放肆!準你走了嗎?”
“你個賤婢也要判主嗎?”
哪管是丫鬟還是通房,闔府上下,不是正經主子,就都是她的奴婢。
隻見,此時的歸荑已然憋出一臉眼淚。
“便是夫人不準奴婢也要走!”
“王妃在王府,不知您處境,竟派人當眾與您作對。”
“奴婢要去王妃身邊,為您分辨!”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歸荑言辭懇切,連符綰晏也為之動容,轉頭便對劉嬤嬤麵露失望。
有多久,未有一個人這般站在自己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