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瞧瞧相識數月的李歸荑,為何十幾年的嬤嬤總不明白她心中之苦呢?
迎著符綰晏的目光,劉嬤嬤正欲說些什麼。
符綰晏素手一抬準歸荑出府,隨即轉身關上了房門。
歸荑走的急卻也沒能追上嫂嫂,有腰牌在,她入王府沒有半點阻攔。
見了王妃,歸荑恭敬跪下,絕口沒有一句指責。
王妃佛口蛇心,她斷不敢用裝蠢對付。
“王妃,夫人日子難挨,難免行事狂背,還請王妃垂憐、少夫人勿怪!”
先是求饒,隨後歸荑便將今日一來符綰晏所有委屈,添油加醋,告知眾人。
“夫人為婆母針對,幾次為妾室陷害,又有奸人內外勾結,這才失了分寸。”
到底是心疼女兒,聞此,王妃也便氣消,一旁的少夫人卻將符綰晏連她也要打的事和盤托出。
“我家夫人不是有心的!幾次三番為人暗害,如今至親也當眾訓斥,夫人隻覺孤立無援、萬念俱灰,這才……”
這下百口莫辯的成了少夫人,最後竟被罰了閉門思過。
母女連心,夫人將剛做完的繡品給了歸荑,算是安慰符綰晏。
剛出大門,就見浪蕩了一日的三公子扶牆進來。
“歸荑?你回來了?春桃呢?”
歸荑眼珠子一轉,隨後道:“歸荑被侯府二公子打了,這會兒人不大行了。”
說完這句,歸荑猛的衝了出去,七拐八拐的確認沒人追上才停。
正巧,眼前是個糕餅攤子,想著上次惹惱了世子,便買了些送去賠罪。
先去了懿德院,聽聞劉嬤嬤暗自神傷,歸荑沒理會,直接進屋將東西給了符綰晏。
“行了,你出去吧。”
歸荑得令離開,屋內有隱隱啜泣,本該痛快,歸荑卻沒膽子看。
收拾好心情、換身衣裳,畫一出柳葉彎眉,瞧著銅鏡裡媚眼如絲,終是滿意的出了門。
林知熠的書房,歸荑已駕輕就熟。
“你太讓我失望了。”
“身為長兄,竟不維護弟弟,任他被父親責罵。”
說話的是侯夫人,如今想來是在責問世子,歸荑聽著,隻覺太過偏心。
林知熠難得反抗道:“母親,知節大了。”
二人默契的沒提歸荑,否則侯夫人第一個就要弄死這個引來兄弟鬩牆的原罪。
“那又如何!父子爭執,你為兄長,本就該管!”
世家大族嚴求長子並不難見,隻是如此地步的,歸荑還是第一次見。
歸荑想著,不知何時,屋內事態已不可收拾。
“娘,你當真是我娘?”
“是不是哪一日,將我扒皮抽筋,血水燉肉,一口一口喂給林知節你才滿意!”
緊接著,啪的一聲,屋內再無聲響。
急忙躲避,不一會兒侯夫人果然出來。
“世子,這一巴掌你記住,若有下次,忤逆不孝的罪名,足以讓這位子換了人。”
說罷,侯夫人甩袖離去,不多時,林知熠失魂落魄離開。
此刻,書房門打開!
未免被人聽見,方才侯夫人屏退侍衛,如今隻留下一個空門。
不曾思考,歸荑忙不迭跑了進去,隻搜角落。
邊搜邊看,歸荑的不住的流汗。
終於,歸荑無意踢到了個暗格,機關彈出,一遝厚厚的信紙陳列其中。
細讀發現,這些信紙來自王府,想來那夜的大火是林知熠的手筆。
歸荑將一切複原,記好這機關的位置,隨後快步離開。
回了荷顏居,歸荑也有時間思量。
林知熠如此,怕是要推翻秦王。
兩家本是一丘之貉,如今卻要演一出狗咬狗。
“歸荑,你回來了?”
春桃坐在床榻眼巴巴瞧著,歸荑將糕餅扔了過去,春桃便喜滋滋的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