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幾日後,一聲慘叫傳遍了整個冰原片場。
“你放開,放開。”
“彆咬我!”
“我告訴你,你再不放開,我可咬你了!”
攝像機前,張遠身穿明黃色僧服,腦袋光光,在銀白色的雪地裡等晃的人睜不開眼。
而麵前的舒唱則身穿俠女水笙的白色綢衫,張嘴惡狠狠的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卡!”王新明喊停:“很好,換個角度。”
“遠哥,疼不疼呀?”剛收工,舒唱便立馬起身,帶著古靈精怪的眼神詢問道。
他看了看自己外側那一排淺淺的牙印,心知對方剛才演戲時雖然表情凶惡,但其實下嘴非常輕。
不光如此,剛才的拍攝中,她還有意無意的伸出舌頭,惡作劇般的舔了舔自己。
“如果咬住的不是手就好了……”
張遠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不疼,你演的很好。”
“嘻嘻,遠哥也很好呀。”舒唱笑著朝他眨了眨眼,滿是溫情。
就這環境,這裝扮,這模樣,還天天挑逗自己……張遠憋的那是相當難受啊。
“遠哥喝水嗎?”
他倆休息,輪到六老師和計老師表演,舒唱則在旁為他端茶倒水,好不殷勤。
“老前輩神功非常,在下凡夫俗子如井底之蛙,才聽信了他人的讒言……”
鏡頭前,六老師雙膝跪地,臉上滿是驚懼之色。
這場戲是花鐵乾徹底墮落的開始。
落花流水四俠中的兩人戰死,一人殘廢,血刀老祖氣力衰竭,奄奄一息。
可就是如此,見到三位義兄死傷的花鐵乾明明隻需上前一槍便能了解對方的性命,卻被徹底嚇破了膽,束手就擒。
這場雪原戰四俠的大戲,張遠個人認為,精采程度能列武俠榜前五。
一位惡人通過埋伏,地形優勢,智慧,最後甚至用上了心理戰,讓本來“並肩子”上就能圍殺自己的四俠一敗塗地。
更是讓花鐵乾這位名聲在外的大俠徹底暴露本性,簡直痛快至極。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比六大派圍攻光明頂,張無忌人前顯聖都更爽。
畢竟張無忌是主角,還開掛。
血刀老祖是個徹頭徹尾的反派,竟憑一己之力殺得對方片甲不留。
當然,金老的,哪有不開掛的,這段描寫如此精彩,其最終目的,還是為了襯托主角狄雲。
之後狄雲受到血刀老祖攻擊時被意外打通任督二脈,一掌便將獨戰四俠的血刀老祖給拍死了。
張遠一直很納悶,為啥裡的主角經常意外打通任督二脈。
老子被半掛懟稀碎也沒見著任督二脈在哪裡。
當時看書的時候,張遠便覺得,金老寫這段的時候絕對參考了《三國演義》中溫酒斬華雄的橋段。
先把華雄捧高高,再讓關公一刀秒,和狄雲秒殺血刀老祖的套路幾乎一模一樣。
金老寫的好,現場這二位老師演的也好。
計春華自不用多說,就和陳佩斯朱時茂的小品《主角與配角》說的那樣。
“這鼻子,這眼睛,這腦袋瓜子,那幾千年才出一個呀!”
整個華夏大陸論反派演員,也就杜玉明老師能與之一較高下。
更難得的,得說是六老師。
大鬨天宮何等意氣風發。
雪地求饒便有何等不堪入目。
那眼眉,那神色,那氣質……
胡子耷拉著,眉毛倒撇著,嘴角下掛著。
整個人要多衰有多衰,完全不見往日的風采。
“老前輩的內力深厚,已經不能用舉世無雙來形容了,那的的確確是空前絕後啊!”
六老師說起台詞,簡直是章口就萊。
張遠真心覺得,六老師的潛力被猴王形象給限製住了,他的演技完全不虛他見過的寇振海,張國利杜治國這批人。
比胡軍,孫洪雷,蘇友朋這幫初入中年的男演員明顯強上一檔不止。
他演的花鐵乾,沒有一絲“猴氣”,絕對符合人物。
“很好,下一場是章老師和張遠的打戲,你們兩個準備一下。”
導演剛一喊停,六爺便從地上起身,剛才的唯唯諾諾完全消失不見,又換上了平日裡抬頭挺胸,中氣十足的模樣。
“章老師,我們套套招?”
“好。”
自打兩人第一次打戲後,六老師再見張遠便沒有了往日裡麵對其他演員時的傲氣。
他清楚,對方的功夫比自己厲害!
他的招式,再怎麼也是戲曲的底子,人家可是正經武術的底子,壓根不在一條賽道。
之後,他與張遠套招時都非常認真,決不含糊。
六老師是傲,但人家不傻。
真打錯了,以張遠的身子骨和實力,吃虧的隻能是他。
“一會兒我踢中你胸口,你伏地後,我側踢向你的腦袋。”六爺說道。
“我用雙手撐起身體,在地上四腳起跳,躲過你的側踢。”張遠接道。
“練一遍?”
“好。”
這動作不算難,關鍵是配合。
張遠趴在雪地中,頓時覺得雙手發木,冷的。
“我踢了哦?”
“來吧!”
六老師的腿可不慢。
但張遠的動作更快,見對方腿腳一動,他便雙臂發力,撐起整個身子,就和跳長繩一般輕鬆躲過對方的掃堂腿。
就和《功夫》中火雲邪神使用蛤蟆功一般。
嗯?
六爺一皺眉。
嘶,剛才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