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蕭條(1 / 2)

“你叫張遠是吧?”一位中年人從二七劇場中邁步而出,來到了兩人麵前。

“國利可沒少在我麵前誇你。”

來者名叫石富寬,是一位相當出名的相聲演員。

這位在四川時曾和張國立短暫搭檔,後來一直為侯門傳人侯躍文捧哏。

早些年,侯躍文去成都找一位名叫王永梭的先生學習一種四川當地劇種,名為諧劇。

王先生正是諧劇的創始人。

後來在電視電影中經常出現的大鬆鼠王迅,其師名為沈伐,而王永梭則是沈伐的師傅。

論資排輩,王迅算是王永梭的徒孫,侯躍文應當算他師叔。

也就在那時候,張國利認識了侯躍文,兩人住在一間屋子裡。

同屋的還有,高洪順,其父為山東快書名家,原曲藝協會副主席高元均。

再加上劉寶瑞大師的徒弟周文遊也在,年紀輕輕的張國利掉進了一幫“曲藝二代”的窩子裡。

所以張國利本人在傳統曲藝界的地位不低,能說上話。

今天出門前,張遠打了兩個電話。

第一個,當然是打給楊濤的,畢竟人家可不是分部團長,而是總副團長,在整個鐵路文工團幾乎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

張遠和他說了這事後,對方連想都沒想,滿口答應下來。

張遠的麵子楊濤當然給足了,同時他也聽張遠說過,他那一身“藝術細菌”都是從這位室友身上學來的,所以楊濤心想,這位室友能耐應當不賴。

而第二個電話,他打給了張國利。

就像謙哥所說的,換了個環境,還是從小劇團來到大劇團,一切都得從頭做起。

相聲這行在古時候和打把式,變戲法,胸口碎大石的江湖藝人屬於同行,都是討生活的江湖人。

江湖人可都是人精,不好惹。

《三俠五義》中有說道,“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

雖然說相聲的不似這類可惡的江湖人,但這行也沾染了不少傳統糟粕。

大部分老藝人甚至還精通江湖春典,和綠林道共用一套黑話。

你想想,這樣一群人中突然來了個陌生的,還是跳槽過來的,一開始能好過?

本著送佛送到西的原則,張遠求張國利幫忙安排他的老友石富寬照應餘謙。

“國利說你快板,相聲,貫口都不錯,我看不止嘛,長得也挺帥。”石富寬老師挺和藹。

“晚輩隻會一些基礎,國利叔謬讚了。”

挺謙虛,不驕不躁,不錯。

換一般這年紀的小子,我誇幾句那嘴角都要歪上天了,這位倒是不喜不悲,不卑不亢。

石富寬點點頭,這小子有點定力。

“石先生,我這點基礎還都是和餘謙大哥學的,今天來,就是為了他的事。”

謙哥在一旁激動萬分,一步上前,弓腰低頭,滿麵含春。

“石先生,我叫餘謙,85年您來帝都藝校上課,我坐第三排。”

“你是……我想起來了!”石富寬一拍腦門:“第三排的小白胖子,撕課本卷煙,是你吧。”

“是我是我。”

“嘿,都長這麼大了,小時候沒看出來,伱頭發還打卷呢?”

“這是燙的。”

這爺倆就聊起來了。

“85年,謙哥應該16,這就開始自己卷煙抽了。”

“果然,老三樣都是從小學起得。”

那年頭管著行為叫“卷大炮”,都是沒錢又憋的慌才會這麼乾。

餘謙也是場麵人,不多久便和石先生熟絡的像是親密故交。

“來,我領你報道去。”

接下來便看謙哥自己的本事了,不過張遠清楚,論相聲天賦,全國排前十,不,前五中,必有餘謙。

他隻需要上台展現一回,再加上石富寬的庇佑,很快就能在團裡站穩腳跟。

三人在劇場裡走了一圈,又聊了會兒,張遠便提前告辭。

他的任務已經完成,

踏上劇場台階時,謙哥從後邊喊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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