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作者溫璃,買家阮小姐。”
房斯閩長舒一口氣,對著一旁看熱鬨得副主席笑了聲:“這個是我手底下的學生。”
秦淮咬咬牙,卻也沒說什麼,笑也著一同祝賀。
晚會結束,溫璃剛要走出校門,天空下起了蒙蒙小雨,好在烏雲散得也快,她從雨棚中推出電車時,雨已經停了。
秦淮駛過市政府,正在等紅綠燈,他開了一半的窗戶,時不時的向車外彈煙灰,車裡倒是播放著沉靜的鋼琴曲。
他注視著眼前的行人,恰巧瞧見溫璃的身影一閃而過。
陳江也是眼尖。
“這不是溫璃嗎,今晚她可是出了大風頭,買畫那人也真是捧她。”陳江又說:“不過她那畫我看了,畫的確實不錯。”
秦淮本就好勝心極強又愛麵子,眼裡容不得沙子,陳江這話可謂是在他的雷點上亂蹦。
“你找的那幾個人靠譜嗎?”秦淮看著女孩的背影,忽然問道。
陳江回道:“找的群演,添油加醋,佯裝競爭,讓那幾個老板多出錢,這活他們懂。”
追隨著她的身影,兩人看她騎著電車行駛到了中福山輔路上。
“她難道住這?”陳江忽然說:“這山上山下房租可不低。”
秦淮若有所思的瞧著女孩遠去的身影,前方的信號燈已經變綠,他忽然沒來由的說了句。
“她參加的江城市風景油畫大賽也是房教授指導的吧?”
“對啊。”陳江不知其中所以:“怎麼了?”
“沒什麼。”
“彆管這個了,一會去玩兩把去去黴運。”陳江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錢拍了拍,口氣興衝衝的:“一個場子失意,一個場子得意嘛,這也不是什麼比賽,沒贏就沒贏,一點都不丟臉,我這回學了點技術,保準贏的手軟,哈哈。”
秦淮眯著眼睛看向前方,眼角隱有青筋凸起,斜視著有些忘乎所以的陳江,白淨的臉上浮起一抹陰暗的笑,轉瞬便散去了,他吸淨最後一口煙,點了點頭。
“好啊。”
rome酒吧徹夜燈火通明。
停車場有人在等,瞧見秦淮眼熟的車牌,男人把半截香煙扔到地上用腳碾滅,衝著門衛招招手示意放行。
秦淮瞥了副駕的陳江一眼,又衝著男人點了點頭。
男人也心領神會的笑了笑。
酒吧下層有處非邀勿入的地方,裝潢華麗,彆有洞天,骨牌、麻將、撲克更是一應俱全。
這是一家地下賭場。
秦淮似乎是常客,有幾個賭徒從牌堆中探起頭來同他打招呼,又看向前頭的陳江,意味不明的相視一笑。
男人領著兩人穿過前廳,牌桌上的人皆是怒目圓睜神情緊張的模樣、雙眼通紅的盯著發牌,身前或多或少的堆了一些籌碼。
“手氣好的,一夜暴富真不是夢。”男人笑著說,而後便引著兩人往裡頭的包間走。
陳江有些興奮,四下瞧著牌桌,搓了搓手:“秦哥,咱們在哪桌?”
秦淮瞧著他躍躍欲試的模樣倒有些好笑,回:“這次不在外頭,在裡頭的包間。”
幾人玩的是撲克,陳江前幾把手氣極好,麵前的籌碼翻了近一番。
秦淮磕了磕煙灰,同其餘兩人對視了一眼,按住陳江的手問:“見好不收?”
“這運氣,怎麼收,秦哥你可彆攔著我。”他大致數了數籌碼,臉上的神色貪婪,急切的喊道:“繼續繼續。”
包間的燈光如晝,白色的煙霧宛若雲煙繚繞。
撲克牌被焦急的捏起一角,又唉聲歎氣的重重放下。
不知過了幾局,當中的一人終於出聲提醒:“兄弟,你沒籌碼了。”
陳江像是瘋了,心臟被無數次揪起又被無數次放下,輸掉最後一個籌碼時,他恍恍惚惚的愣在原地,看著秦淮:“哥,都輸沒了。”
秦淮似乎手氣也不濟,卻也不像他一般一敗塗地,假惺惺歎了口氣:“風水輪流轉,下回贏回來。”
出了酒吧,陳江躺在車後座,神情頹敗,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車頂。
剛要發動車子,秦淮的手機卻進來一條轉賬信息,署名是一個叫做方片a的人。
金額不小,看來今晚的油水頗多。
他看著後視鏡,笑著搖搖頭,伸出手播放了一首鋼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