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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複禮不笑了,也不浪了,醋味熏天,麵無表情,“誰?我認識嗎?我怎麼沒見過?”

降露露出奇怪的表情,“你為什麼會見過?你不認識,很多年以前的劇了。”

【是我的第二部劇,劇情有點狗血,還是不要讓閻複禮看到了。】

閻複禮當場拿出手機開始搜,“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我前麵。”

降露急了,穿著魚尾行動不方便,費力地伸長手夠閻複禮的手機,“你彆搜!”

閻複禮冷著臉一邊躲降露的手,一邊刷刷兩下就搜到了,點開女主的照片,放大,絲毫沒有紳士禮儀的評價,“沒我長得好看,P白了吧,眼睛P的不到位,有點一大一小,這裡這根頭發沒梳上去。”

降露夠不到閻複禮的手機,隻能退而求其次地握住了閻複禮的手,同時身體不穩,一下撞在了閻複禮的小腹上,“那是發型,你不要看了!”

閻複禮沒有趁機摟住降露,而是彎腰,將自己的臉和手機屏幕放在一起,問降露,“誰好看?”

降露有點呼吸困難,怔怔地看著閻複禮,“為什麼要這麼問?”

先不說閻複禮這張臉的含金量,降露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閻複禮,是在吃醋嗎?】

閻複禮勾起了點唇,終於摟住了懷裡的降露,“不明顯嗎,我在吃醋。”

閻影帝吃醋都大大方方的,還內涵了一下什麼都不跟他說的降露,“我可不像某人,我長嘴了,我吃醋了為什麼不說。”

“六年前啊,六年前的你這麼嫩,我都沒親過,吃一下醋怎麼了?”

降露心跳聲快把閻複禮的聲音都蓋住了,他不太敢細想這話是什麼意思,就像以前的幾次一樣,把閻複禮的聲音推出心門,緊緊鎖住門,他坐在裡麵,不去聽,也不去想,這樣就能好好地守住他的門。

但最近閻複禮的聲音太大了,尤其酒店的那幾個吻,就像沉重的錘子,一下下敲在他的門上,讓他堅不可摧地門板出現了裂縫。

降露既害怕門倒下,砸傷他,又害怕門一直關著,閻複禮會走。

但還是自我保護意識更占上風,他從閻複禮深邃的桃花眼中逃開,手指尖都麻了,“沒什麼,你好看,行了吧?”

閻複禮捏了捏降露的臉,“敷衍。”

看了看手機上的照片,還要再醋幾句,蔣導頂著一腦門汗過來了。

“這場大戲我跟你們說說。”

小寒很有眼色地給蔣導搬了個凳子,可可笑著給蔣導遞上茶。

蔣導舒心地接過茶喝了兩口,心道閻複禮性格差,身邊的助理倒是能力都很強。

降露也平複下情緒,認真聽蔣導講戲。

“人魚是沒有人類的情感的,所有人都這麼認為,包括人魚自己都不明白情感是什麼,但任何生物,都有情感。所以當人魚在可以逃回大海,卻看到軍官被襲擊,險些喪命,回去救他的時候,他的感情就已經具象化了,可以被看到了。”

“他愛上了軍官,他心甘情願地留在了船上,被研究,被關押,人魚有了愛,開始變得像人。他偉大起來,也痛苦起來。”

“軍官愛人魚嗎?”蔣導忽然看向閻複禮。

閻複禮正在看降露,想也不想就笑道:“當然愛。”

怎麼可能不愛。

降露剛平複下來的心跳又不穩了,閻複禮這話就像對著他說的一樣。

蔣導臉色好看了點,“對,愛。但人類和人魚的感情,就在這裡體現出來了。軍官的愛背負太多,他甚至不能表現出來,他不知道人魚痛苦嗎?知道,但是人魚和全人類的未來比起來,不值一提。”

降露的心忽然疼了下,輕聲,“但人魚不明白那麼多,他就是愛軍官,想要軍官高興而已。”

蔣導跟變臉一樣,十分讚賞地點頭,“理解的很到位,我看我也不用說了,一會兒你自己把握情緒,要把愛和甘願作繭自縛的痛苦都表演出來。”

“複禮也是,你的情緒更內斂,就要更注意細節上的處理,儘量一次過。”

蔣導說完就匆匆走了,他還要去盯布景。

蔣導走後,閻複禮想逗逗降露,誰知道降露轉過身,一副不要跟他說話的樣子,“我要入戲了,你彆說話。”

降露演戲比較吃情緒,閻複禮又太能撩撥他的心,平時就算了,這場大戲很重要,要認真對待。

閻複禮一噎,非常想說:你其實就是想回避吻戲這件事吧。

畢竟剛剛還沒爭論出結果呢。

閻複禮悻悻地收回手機,心想等開始拍吻戲了,他想怎麼親就怎麼親。不是吻戲最多的劇本又怎麼樣?

閻複禮會動舌頭。

“《人魚》第六百七十九鏡,a!”

人魚厭煩了船上的生活,軍官根本不去看它,它不想再待在這裡了。

它屬於海洋。

人魚拖著傷痕累累的魚尾,打暈了值班的士兵,它離大海隻有一步之遙,隻要它輕輕一躍,就再也不會回到這裡。

沒有月亮的夜晚,人魚回頭,嗅著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軍官的氣味,舔了舔牙齒。

這個獸類竟然露出幾分傷感和不舍的表情,它的璞爪按在心口,好像在好奇為什麼那裡會疼。

大概是沒有把那個人類吃掉吧。

人魚頭也不回地跳進了海裡。

“第六百八十鏡!”

人魚離開沒多久,海麵風浪起,狂風暴雨,閃電一道道劃過天空,幾百頭變異鯊魚在海下飛速靠近了大船。

變異章魚伸出黏糊糊的觸手,爬上船,粗大柔軟的觸手瞬間絞碎一個士兵的骨頭。

船上所有燈打開,軍官穿著軍裝大步走出船艙,沉著冷靜地連下幾道命令,跟所有士兵一起,守在船上,擊退鯊魚和章魚。

“長官!數量太多了!”

“長官,我們的儀器失靈了!”

“長官!船漏水了!”

“人魚跑了!”

……

人魚似有所感,毅然決然地回頭,以最快的速度趕了回去,他在水裡像最凶殘的獸,長臂如利劍,頃刻間就活活撕開了數頭鯊魚。

那條傷痕累累的魚尾也像利器般,殺傷力驚人。

局麵好轉了些,但幾隻章魚動了怒,同時發難,差點就掀翻了船,幾十名士兵掉入了水中,軍官也掉了下去。

人魚殺死一頭鯊魚,飛速遊了過去,從後麵抱住軍官。

在這全是斷肢殘腿,鯊魚的屍體,章魚被砍斷還在蠕動的觸手,血腥味濃厚得讓人聞一下都要暈過去的水裡,人魚滿頭滿身的血,像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阿修羅,他的身體冰冷,但當他抱著軍官時,竟像個吃到了糖的孩童。

“我,好久,沒有見到你。”

人魚生澀地用語言表達自己的思念,“我想你。”

以前明明跟他做/愛,現在卻連見都不見他了。對他失去了興趣嗎?

軍官緊緊扣住了人魚的腰,那張總是很冷,很英俊的臉更冷了,他像在死死地壓抑著什麼,手上用力之大,把人魚都弄疼了。

分不清他究竟是想要抓住這條逃走的人魚,還是壓抑其他他不能表達出來分毫的情感。

千言萬語,化成一條,“你怎麼在這裡?”

你為什麼又回來了?

人魚鋒利的爪子點了點軍官的心口,“我,感受到了……你,回來了。”

有人魚和軍官,戰況很快扭轉,但就在軍官要回到船上時,船上的人大概是怕人魚跑了,射下來幾顆子彈。

人魚發出威脅的嘶聲。

它在水中躲避著,深深地看了眼軍官,魚尾在水中翻滾,它要走了。

忽然,它敏銳地察覺到什麼,猛地抬頭,藍瑟的木倉口對準軍官,開下一木倉。

“砰——”

人魚的血在血紅的海水中看不出顏色,但軍官卻摸到了滿手的冰冷血液。

他碧綠色的眼眸不敢置信地看向人魚。

人魚的表情也很疑惑,它似乎也不懂自己是怎麼了,但它憑著本能的,摸到了軍官的臉頰。

它已經活了很久,但這一刻,卻感覺才剛剛活過來。

它不再是獸。

他愛上了一個人類。

這種感覺很奇妙。

船上,劉許宣飾演的副官死死控製住藍瑟,大聲,“你瘋了?!”

藍瑟確實瘋了,瘋狂大叫,“它是個野獸!獸類!它怎麼敢?!它怎麼敢愛上一個人?太可笑了!哈,它居然知道愛?!”

船上的人癲狂病態,居住環境一退再退,隻能蝸居在簡陋的船上,卻仍然保持著人類的高高在上,蔑視其他生物。

船下軍官抱著失去意識的人魚,在腥臭冰冷的渾濁海水中,一動不動。

有那麼一瞬間,鏡頭捕捉到軍官的動搖,他隱蔽地看了眼廣闊的海洋,但很快,軍人的理智,人類的利益,重新籠罩了他。

他抱著人魚,走上了船。

鏡頭拉遠,將閻複禮和降露拍的極渺小,他們的悲劇,似乎已經注定了。

蔣導已經喊了卡,錄音設備不再收音,降露有點出不了戲,眼睛泛紅地趴在閻複禮的肩上。

閻複禮在他耳邊低笑著說:“我對你,就像人魚對軍官。”

“隻是喜歡著你而已。”

第37章 第 37 章

讀心術第三十一章

閻複禮知道降露是個“膽小”的人, 他一麵害怕這是跟他這輩子僅有的交際,冒著暗戀被發現,以後再也走不出來的風險, 和他朝夕相處, 越來越親密,一麵又在他多次幾乎明確的表露出喜歡時退縮。

閻複禮其實不太能夠理解這種情緒, 他向來就是喜歡就去要,從來不考慮其他,降露這樣敏感多慮的性格,跟他可以說是一正一反。閻複禮以前也接觸過幾個這樣性格的人, 他都懶得深交, 說幾句話就算了。

但輪到降露, 閻複禮就覺得哪哪兒都可愛,猶豫不決的樣子可愛, 瞻前顧後的樣子可愛,像烏龜一樣把身子蜷縮在龜殼裡可愛……

所以閻複禮在撩撥降露的同時,也在心裡問自己:

你是認真的嗎?

答案當然是。

所以他願意讓降露一次次縮進龜殼裡, 他等在外麵,不厭其煩地跟他說喜歡。

也計劃著殺青之後的正式表白, 降露害怕不安,他就給他安全感,降露敏感多慮,他就一直陪在他身邊。

蔣導拿著個揚聲器大喊, “演員保持情緒,化妝師和造型師都抓緊時間!”

閻複禮把降露放在椅子上, 揉了下他濕潤的眼角,“收工了吃魚?我今天想吃魚。”

降露閉著一隻眼睛, 仰起脖頸看他,他淡色的唇自然張開,像要說點什麼,但又什麼也說不出來。

閻複禮能聽到他心亂如麻的心音。

【像、像人魚一樣?為什麼這麼說?】

【閻複禮怎麼會像人魚。】

【他是喜……不,不能這樣。】

【明明,我才是人魚啊……】

閻複禮收回手,給他思考的時間,退到了一邊。

雖然說要等降露自己爬出來龜殼,但閻複禮有點兒等不及了。

畢竟男人吃過肉跟沒吃過,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現在每天都很想親降露。

忍得實在太辛苦了。

二十五分鐘後,“《人魚》六百八十六鏡,a!”

十三年後,第一批人類轉變人魚實驗成功,存活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人類在船上生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走下了船,以另一種生物形態徜徉在渾濁的海水中。

所有的船隻在第一時間收到了這條喜訊,所有人類歡呼慶祝,他們流著淚,鼓著掌,互相擁抱。

那是新生。

是人類這個種族,在末日麵前,又一次的重生。

T80-白鯨,船上,身為總指揮官的軍官如今換了身深藍色的軍裝,他的脊背依舊挺拔,但曾經英俊的麵容上,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他碧綠色的眼睛不再明亮,眼尾即使不笑,也布滿了紋路。

他不再年輕了。

但人魚,還是那麼年輕、有生命力。

軍官就像他們初見的那天,走進研究所,站在乾淨的水倉前,隔著玻璃,看裡麵沉睡的人魚。

人魚在這小小的玻璃水倉裡關了十三年,身上遍布傷痕,軍官甚至見過研究員將人魚的鱗片全拔光,隻為了記錄人魚的愈合速度。

軍官槍|決了那名研究員,下達命令不許進行任何有關傷害人魚的研究。

但人魚太疼了,那天他就躺在水倉底部,久久地看著他,然後閉上眼,再也沒有睜開。

他愛上了軍官,有了人類的感情,被關在船上日複一日的研究,他好累,好疼。

人類的感情太痛苦了。

人魚沉睡了。

他不聽,不看,不思,不想。

軍官知道,他後悔有人類的情感了。

外麵的歡呼聲響徹雲霄,上了年紀的軍官就在這空無一人的研究所,靜靜地看著他的人魚。

良久,他意識到他等不到人魚睜開眼了。

他用最高指令打開了水倉,抱出人魚,從地下室直達船尾。

人魚在他懷中柔軟無骨,冰冷的體溫仿佛隔著厚厚的軍裝傳遞給了軍官。

軍官站在船尾,再次看向懷裡的人魚,他那張好像從來沒好好笑過一次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溫柔,滿是愛意的笑容。

軍官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表現出了他深藏的愛。

他的吻落在人魚緊閉的雙眼,輕聲,“回去吧,你該回家了。”

就在他要把人魚拋進海裡時,一道冷酷的聲音響起,“停下,指揮官,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是藍瑟。

“就算你是這艘船的最高指揮官,你敢放生人魚,我也有權擊|斃你。”

人類轉變人魚的計劃才剛剛開始,這條人魚還不能走。

軍官隻是看了他一眼,就繼續向前。

藍瑟咬緊牙,打開了保|險|栓,“停下!上麵晉升你為統帥的文件已經下達了,你為了這條魚,統帥都不要了?!你想餘生都被關在監/獄裡嗎?!”

軍官始終充耳不聞,他隻是留戀地看著人魚,他希望能再看一眼人魚的眼睛。

藍瑟壓抑多年的嫉妒和恨意爆發,尖聲,“你夠了!它隻是個野獸!”

軍官最後吻了人魚的嘴唇,雙手向上輕輕一拋,人魚的發絲從他指尖脫離。

他說:“不是,他是我的愛人。”

這一刻他的身上不再背著全體人類的利益,他隻是愛著人魚的人類。

藍瑟尖叫一聲,“去死!你們都去死!下賤的東西!”

他的子彈打向人魚,但這一次,軍官上前擋住了,鮮血噴湧而出的同時,他也跌向了廣闊的海水。

他看見他的血濺在了人魚的臉上,一滴淚從他的眼角流出。

——

在落水的前一秒,人魚睜開了雙眼,他張開手,抱住了心臟中彈,已沒了意識的軍官。

人魚哀傷的悲鳴傳的很遠很遠,無數海洋生物為之驚慌不安。

暗沉的天空,渾濁不清的海水,人魚抱著軍官遊向遠方,一輪太陽從海平麵升起,將水麵照的波光粼粼。

這條結束後,降露在閻複禮懷裡哭得抬不起頭,他沉浸在人魚的情緒中,悲痛的難以呼吸。

閻複禮接過可可遞來的浴巾,包裹住降露,笑著道:“乾什麼啊小人魚,哭這麼傷心,不想我死嗎?”

他抱著降露,拍了拍他的脊背,“寶貝,你抬頭看看我,我還在呢。”

降露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他以前從來沒這麼入戲過,大概是這次的人是閻複禮吧。

他努力忍著哭意,但眼淚卻流的更多了。

閻複禮把人從懷裡挖出來,一看他哭得跟貓一樣,笑得更厲害了,嘴上裝模作樣哄著,“我看看是哪條小人魚還在哭,這不是還有開放結局嗎?我還沒死呢,哭什麼。”

降露就是不想被人看到他在哭才躲在閻複禮懷裡的,結果還要被閻複禮挖出來,邊哭邊氣的打了一拳閻複禮的胸口,“放開我……”

【原著裡是死了的,好難受。】

閻複禮重新把降露抱到懷裡,“告訴你件事,原著作者寫了條番外,他們在二十年後重遇了,軍官重生,人魚把他帶走了。”

“我們的劇本也是開放式結局,你可以想我被你帶走後,你用血液救活了我,之後我也變成了人魚,我們一直生活在一起。”

閻複禮擦拭降露濕潤的臉頰,“這樣好受點了嗎?還不行我就隻能親你了。”

“而且你當著我的麵為彆的男人哭,是不是有點兒太不把我當回事了啊。”

降露紅了耳朵,瞪了眼閻複禮,“你能不能說話正常點。”

閻複禮的拇指擦過降露的唇角,很遺憾般,“不哭了?”

降露聽出了他沒說出口的話:不哭了,不能親了。

頓時一滴眼淚也不敢流出來了,推了推閻複禮,自己坐起來。

閻複禮見他差不多了,道:“讓小寒過來,我去看看監視器。”

蔣導還在看回放,沒說過也沒說不過,因為降露那顆不在劇本上的眼淚。

還有林其的爆發力也不是很足,蔣導在猶豫。

降露這才反應過來,閻複禮是在幫他出戲。他看著閻複禮高大的背影,無意識攥緊了手心裡的浴巾。

這兩場戲衝擊都太大了,尤其是閻複禮十三年後的妝容,讓降露的心臟到現在都是一抽一抽的。

他又想起了閻複禮的那句話,“我喜歡你,就像人魚喜歡軍官。”

還有很多,進組後閻複禮在走廊握住他的手,讓他摸他的胸肌,叫他一起吃飯,給他點外賣,拉他的手,抱他,喂他吃飯,帶他出去玩……

很多很多。

他想,他不能再假裝看不見閻複禮的喜歡了。

那對閻複禮不公平。

閻複禮又不知道他暗戀他很多年了……

於是第二天他和閻複禮的親密戲份,一開始降露就忍不住不敬業了。

閻複禮吻上他,他的腦子裡就控製不住地思維發散了。

【如果真的可以在一起,閻複禮以後都會這麼親我嗎?】

【會親的更厲害吧?】

【之前有人說閻複禮那什麼很旺盛……】

【還會做更多的事嗎?會……】

閻複禮掐住他的後頸,降露順著力道張開了唇,儘管他在心裡不停地說彆想了,但這東西,不是他能控製得了的。

降露有點……有點想太多了。

當他開始逐漸往十八禁,城市的小邊緣想的時候,閻複禮終於忍不住,用力咬住了他的嘴唇。

“卡!卡!閻複禮你乾什麼?不用動舌頭!”

“再來。”

降露睜開眼,舔了下嘴唇,還沒回過神般,“嗯?”

閻複禮要炸了,低低地罵了聲臟話,重新吻上降露,並在心裡祈禱降露彆再瞎想了,至少彆這時候想!

拍完戲想怎麼想就怎麼想,到時他保證,一定滿足!

但是降露嘗到甜頭了,這場戲也不是他主導,就不是很認真地走神了,腦子裡一會兒想這個,一會兒想那個,一開始還比較矜持,後來仗著彆人又不知道,就想的多了。

“卡卡卡!”蔣導舉著他的大喇叭,“複禮!你又乾什麼?不用動手!你現在就這麼多動作,之後的床戲怎麼辦?”

閻複禮深吸了口氣,鬆開降露的腰,“再來一次。”

降露再次舔嘴巴,一臉無害單純地看著他。

他的嘴巴已經被親紅了。

這次閻複禮忍住了伸舌頭,忍住了伸手,總算過了,再不過,蔣導估計就該懷疑他是不是借著演戲故意占降露便宜了。

但事實呢?

是降露在勾引他!

蔣導剛喊完卡,閻複禮就抱著降露大步走了,蔣導誒了聲,“去哪兒?!我還沒說收工!你抱著降露去哪兒?”

閻複禮揚聲,“五分鐘。”

再不抱走,閻影帝在片場強吻對手演員的熱搜就該空降第一了。

隨便打開一扇雜物間的門,抱著降露的腿,把他按在門板上。

黑暗中,閻複禮的吐息很熱,“我要親你了。”

忍不了也等不了了,降露都在心裡跟他用各種姿勢上床了,他要親他。

“小人魚,給不給親。”

降露的心跳很快,堪堪摟著閻複禮的脖頸,不知道閻複禮怎麼突然這麼失控,他啟唇,還未說話,閻複禮滾燙的呼吸就進了來。

這是個真真正正的深吻。

降露嗚咽了聲,被親的更用力了。

他感覺他全身都被沾染了閻複禮的氣息,快被吃掉了。

閻複禮親的很用力,也很放肆,他鬆開了點降露,讓降露得以劇烈喘息。

“要跟我試試嗎?小人魚。”

他儘量挽救他的衝動,把選擇權給降露,用詞也更溫和,試一試。

降露來試他。

他想讓降露輕鬆點,不要想那麼多。

第38章 第 38 章

讀心術第三十二章

“我們試試。”

降露聽到這句話的瞬間, 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或者幻聽。他知道閻複禮對他有好感,可能有點喜歡,他也決定麵對閻複禮的喜歡, 但他沒想到會這麼快。

這麼突然。

這一刻他率先升起的是不安和恐懼, 但很快,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的喜悅將他完全包裹, 他的身體都有幾分痙攣。

“試、試什麼……”

閻複禮察覺到他的顫抖,親吻他的唇角,“談戀愛吧,小人魚, 我想以後都這麼親你。”

降露閉上眼睛, 竭力讓自己平靜, 不能這麼大反應,談個戀愛而已……

他不想讓閻複禮知道他早已喜歡他。

“嗯。”他應了。

閻複禮叫他小人魚, 就是把他當做人魚吧,那他也這麼想好了,這樣, 以後分手的時候,大概會少一點難過吧。

正要吻降露的閻複禮:“?”

他笑了, 帶著惱火地咬降露的唇,“你在想什麼?”

他發現降露的腦回路跟他真的不一樣,幸虧他有讀心術,不然這又是一個誤會。

“我換個說法。”

降露不明所以, 內心不安和喜悅交織,他順從心意地想親閻複禮。

昏暗悶熱的雜物間裡, 降露主動摟著閻複禮的脖頸,微微上前。

閻複禮卻退開了, 道:“我說試一試,是想讓你彆想太多,我的意思是,降露,我想跟你談戀愛,你願意嗎?”

“不是想親你,才談戀愛,是喜歡你,才想跟你談戀愛,喜歡你,才想親你。”

降露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心跳快的他有點呼吸不上來,耳朵嗡嗡的,“嗯……”

好多喜歡啊,閻複禮說了好多喜歡。

不是喜歡小人魚,是喜歡他。

喜歡他,想和他談戀愛。

降露手軟地抱不住閻複禮,掌心的汗液泌出來,濕漉漉的,貼在閻複禮同樣汗濕的後頸,就像添了一把火。

“我也、喜歡你。”

他想,應該沒人能在這樣的表白裡還維持清醒,他開心的……快要暈了。

以後的事就以後再說好了。

閻複禮終於又吻了他,但這次兩人卻沒親多久就分開了,可可在外麵提醒他們,“七分鐘了,閻哥,再不出來蔣導要發火了。”

閻複禮替降露擦乾淨唇角,整理頭發,再一次後悔自己的衝動,要是沒冒失地把降露從片場抱到這個雜物間,而是堅持到晚上回院子,他表白完,想親多久親多久。

沒準還能留個宿。

但是降露心裡想的那些,他真的忍不住。

他不知道以前降露會不會也在心裡想跟他的小黃色動作片,但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威力太大了。

平時看著清清冷冷的一個美人,動不動跟他嗆嘴,心裡麵卻想著和他親親,左愛。

閻複禮忍不住想,過去他遇到降露時,有沒有哪一次,降露也是這樣麵上漠然,心裡在YY他呢?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就浴/火/焚/燒,恨不得真的親得他上不來氣。

降露怎麼會這麼可愛?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紳士,能在降露的龜殼外麵等這麼久已經是體貼了,但還是覺得眼下這個情況太倉促了。

不夠莊重。

不過也算是終於把關係挑破了。

“晚上給我留門。”閻複禮低笑著說,一雙桃花眼熠熠生輝,他也是高興的,興奮的。

他擁有了降露。

“晚上再好好跟你表白一次。”

閻複禮抱著白白粉粉的人魚出去了,頂著蔣導要殺人的眼神和周圍人八卦的視線,臉皮厚如城牆地對可可說:“拿點冰過來。”

降露羞恥的渾身快冒煙了。剛剛情/動的時候沒想那麼多,這會兒反應過來,簡直想躲進閻複禮的懷裡。

大庭廣眾被抱進雜物間,出來後嘴唇豔紅,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被拍了發到網上就糟了。

閻複禮接過冰可樂,貼在降露的臉頰上幫他降溫,似真似假的含著笑道歉,“彆生氣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是蔣導說要真刀真木倉的乾的。”

工作人員們立刻露出:哦,原來這樣啊~是降露生氣閻複禮剛才伸舌頭,所以才進雜物間吵架的啊。

至於他們心裡信不信,怎麼想,就不得而知了。

特彆是幾個年輕的小姑娘,當即互相對視一眼,滿臉姨母笑,看樣子興奮地想馬上下班,湊到一起嘀嘀咕咕點什麼。

隻有蔣導罵了一句閻複禮,“我是這麼說的嗎?我讓你床戲的時候占據更多的主導權,放開點,粗野點。”

“行了!降下溫了趕緊的,耽誤時間。”

要不是降露,他早就罵人了。

而且親密戲確實吃演員狀態,他已經做好了多拍幾條的準備。但沒想到閻複禮把降露抱出去又回來,兩人之間的那種微妙的拉扯,到了頂峰。

幾條吻戲把現場工作人員看的臉紅心跳。

接下來的床戲更是把所有人都看的又激動又不好意思,幾個小姑娘死死捂著嘴才沒尖叫出聲。

軍官把人魚按在玻璃上,一手勾著他的魚尾,一手掐著他的後頸,比起人魚,他更像個野獸。

人魚張大嘴巴,完全是被馴服的姿態。

不光閻複禮表現出色,降露也一如既往的驚豔眾人,那危險殘忍、又誘人墮落的表情,看的現場男人目不轉睛。

所以人都在心裡想:閻影帝,你演爽了下來讓我們也演一下吧。

突然,閻複禮勾住降露的下巴,吻上了他的嘴唇。

角色和他們本人融為一/體。

降露在心裡呢喃:

【真好……】

閻複禮接了這部電影,真好。

“卡!過,你們兩個休息一下。”

還有個在露天礁石上的床戲。

閻複禮跟降露分開,小寒這次趕在可可之前拿過來了浴巾,“哥,給你。”

閻複禮把浴巾展開,披在降露身上,嘖了聲,“這麼多床戲真的不會被封嗎?”

偏偏還是這麼x張力拉滿的床戲,降露又是這麼澀的人設。

閻影帝演爽了,開始醋了。

還生出了去跟蔣導說一下,看能不能把床戲馬賽克掉的想法。

正當他琢磨這個方案可不可行的時候,降露從浴巾裡探出頭,表情和眼神是隻在閻複禮麵前才有的柔軟,“什麼?”

降露又開始胡思亂想和不自信了。

【是我演的不好嗎?】

閻複禮剛跟他表白,說喜歡他,他現在正處於驚弓之鳥的狀態。

閻複禮拇指重重按壓降露的下唇,壓低聲音,“我不想讓彆人看見你這副樣子。”

後麵的話,聲音更低,隻有氣音,“你gaochao的表情,隻有我可以看。”

降露的耳尖紅的滴血,他下意識要罵閻複禮流氓,但緊接著想起,他們好像已經確定了關係。

閻複禮現在對他,是正當理由耍流氓。

不知道怎麼的,這一認知讓降露更羞赧了,還有說不清的開心。

總覺得一切都變了。

像虛幻的夢一樣。

“你……”降露想罵人,罵不了,但太害羞了,躲進浴巾裡,甕聲甕氣,“哪有人剛談戀愛就說這個的。”

【果然是渣男。】

閻複禮借機為自己謀福利,“那你說可以嗎?”

他都處了二十七年了,好不容易明白自己這麼多年的心意,也表白了,在一起了,這不得趕緊開個葷?

他這個臉,這個身材,他不允許自己處到三十。

閻複禮也不想這麼快說這個的,但話題都到這兒了,不占點降露的便宜他晚上睡不著。

降露從浴巾裡伸出隻手,按在閻複禮的嘴上,“不要臉,彆說了。”

閻複禮拉下降露的手,放在手心揉捏,“不說你的,說我的?你想看我gc的樣子嗎?”

降露心裡一慌,臉更紅了,“……我才不想看!流氓。”

他、他今天跟閻複禮這麼多親密戲,忍不住在心裡多想了一下,閻複禮現在說這個讓他有種心思被戳破的感覺。

閻複禮喉結滾動,心裡歎息。

為什麼還不到晚上?

到了晚上,這個話題,他能把降露抱在腿上親,讓他再多露出點那種表情,不是表演,是真正的,反應。

“小騙子。”

嘴硬,還不想看,在心裡都把他扒光了。

他們其實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但兩人之間的氣氛明顯跟之前的不一樣,在親密之上,又增添了無法捕捉,隻能意會的,蜜桃成熟了的淡淡香氣。

林其聽著兩個工作人員的悄悄話。

“哎喲,什麼架能把嘴巴都吵紅了啊。”

“我覺得他們真的在一起了,絕對不是我CP眼,我就是有種感覺!他們是真的!”

“天啊,誰能想到一開始我聽到主演是他們兩個時候,兩眼一黑,覺得他倆沒有一點CP感,現在,真香。死敵變情人的梗我能吃一輩子!”

“尤其降露,演的真的好好啊,我都能預測到電影一上映,他絕對爆火!比現在還要出圈!人魚讓他演的,絕了,又澀又瘋。”

“雖然為時尚早,但我總有一種這部電影要再出一個影帝的直覺。”

……

林其看著和降露說話的閻複禮,握了握拳。

他今天就殺青了,沒有時間了。

當晚收工,閻複禮卸完妝就心急如焚地往大院走,降露臉皮太薄了,不肯等他一起回去,他急著去親他的男朋友。

誰料剛殺青的林其抱著一束花在他的房間門口等他。

閻複禮皺緊眉,不耐和煩躁快要化為實質,“又來問戲?”

這話實在譏諷。

林其臉色有些難堪和受傷,他努力地揚起個笑,“不是的,閻哥,你誤會了,我是來向你道謝的。”

閻複禮一心都是降露,根本沒心思理林其,隨意道:“給你講戲的事嗎?不用了,我不是為了幫你給你講戲的,我是怕你去問降露,我不想他受累。”

說完就要繞開林其,林其著急地上前一步,道:“不是的!”

“我是為了三年前,在星海酒店,你把被下了藥的我從包廂裡救走的事!”

閻複禮和站在暗處的降露都愣住了。

第39章 第 39 章

讀心術第三十三章

“三年前我剛出道沒多久, 沒有人氣也沒有後台,經紀人讓我去一個酒局,陪老板們喝酒, 他們興致上來, 想……我不願意,他們就強行給我吃/藥, 當時你就在外麵,你聽見我求救的聲音,進去把我帶走了,還讓人送我去了醫院。這麼多年, 我一直把你的恩情記在心裡……”

林其回憶起過去黑暗的經曆, 眼淚流了下來, “我想跟你道謝的,但我們差距太大, 我也怕你不記得我,或者是把我當成想蹭你熱度的十八線小藝人,所以我很努力地往上爬, 我想讓你看見我。”

“在這裡遇見你,跟你出演同一部電影, 我真的覺得很幸運,每天都像做夢一樣,我沒有自作多情的認為你給我講戲是有什麼意思,怎麼可能啊, 但我真的很開心。”

“我殺青了,要離開劇組了, 所以我想,再不說, 可能就沒機會了吧。”

“閻哥,你對我有救命之恩,謝謝你,我會一直一直,追隨你的步伐,努力跟上你,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太早了,我還不夠格,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有一個我在追著你。”

閻複禮聽林其說了個開頭就想起來了,但他沒說話,因為他看著林其的頭頂,思緒有些出神,他好像曾經也是這個角度,看過一個人。

而且林其說的這個,他隱隱記得在很多年以前,也發生過一次。就是因為很多年前發生過,所以那天他才進去把林其帶了出來。

因為他記得,那個人被打的很慘,血流了一地。

閻複禮皺緊了眉,潛意識裡覺得這件事很重要,他必須趕快想起來,但記憶實在太模糊了,他隻能想起來幾個畫麵。

閻複禮想不起來,林其還在哭著說什麼要追隨他,他不耐的打斷,沒給林其繼續表演的機會,“不用了,我路過順手而已,還有事嗎?”

林其的淚掛在臉頰上,看起來很受傷,“閻哥……”

閻複禮直接走了,他還在想,究竟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那個被打的血流了一地的人是誰?

等等,好像不是血,是酒?

血和酒一起。

閻複禮走出拐角,陰影處的降露早已不在,他在聽到林其訴說完那個跟他高度重合的過去後就狼狽地逃走了。

他甚至不敢聽閻複禮的回答。

太可笑了。

實在太可笑了。

他藏在心裡,既痛苦又甜蜜的回憶,他暗戀的開始,跟彆人是一樣的。

他隻是閻複禮順手救的人的其中一個。

降露在半空中漂浮了一天的腳終於落到了實地,他覺得虛幻不真實的夢也終於散了。

就像到了十二點鐘聲,灰姑娘就會從美麗幸福的公主,重新變回那個什麼也沒有的小女孩。

原來這麼短暫。

從幸福到悲傷。

降露更害怕的是,閻複禮記得林其,卻不記得他。

降露躲在房間裡無助又痛苦地抱緊了自己,他討厭閻複禮,更討厭跟閻複禮走近的自己。

看吧,不清不楚的開始,就是會這樣潦草的收尾。

暗戀了近八年的情感,輕易地交出去,就會這樣加倍的反噬回來。

他不該走出去的,不該讓閻複禮有機會傷害他。

他就不該接這部戲!

幸好發現的及時,他還有機會彌補,他還有機會……

降露緊緊咬住了唇,眼淚劃過臉頰,落在唇上,一片細密的刺疼,淚沾濕了降露的唇,又向下滾落,帶出了一點血色。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閻複禮的聲音,“怎麼沒開燈,不在嗎?去哪兒了?說好的給我留門。”

“小寒,降露去哪兒了?”

小寒端著一碗冰激淩,傻愣愣的,“啊?我哥去找你了啊。”

今天是他們確定關係的第一天,降露是害羞的先走了,但心裡還是舍不得閻複禮,就折回去等閻複禮了。

小寒笑嘻嘻地湊過來,“閻哥,你們真在一起了啊?”

他一開始確實很警惕閻複禮,因為是對家嘛,但後來來了這個劇組,他先是被閻複禮的大方折服,然後又親眼看到了閻複禮是怎麼對他哥的,就慢慢地放下了芥蒂,希望他們好好的。

畢竟他其實是知道的,降露喜歡閻複禮。

他雖然是大神經了點,但喜歡這種事是藏不住的,他跟降露的第二年就發現了。

小寒感歎,“終成眷屬啊。”

真不容易,他哥太苦了,現在終於開花結果了。

閻複禮也笑了,抽了一下小寒的後腦勺就著急地回片場找降露了,“彆以為你嘴甜我就不揍你,他要找我你不會攔著啊?就這幾步路,還找,我都回來了。”

小寒捂著腦袋嗷了聲,小聲,“我哪敢攔啊,這不是你們的情/趣嗎?”

閻複禮唇角上揚,心情好極了,走得飛快的回到片場化妝室,但裡麵沒人,他皺了下眉,正要拿出手機給降露打電話,一通電話先打了過來。

菲姐。

閻複禮接起,“怎麼了?”

菲姐語速飛快,“我朋友給我透了點風聲,常年黑你的那家營銷號,收到了一條音頻,我拿不到,看起來是衝你來的,但我發現降露的公司也有點行動,有幾家水軍已經下場了,他們今晚就會有動作,很快,我來不及去溝通交涉了,你知道流出去的音頻是什麼內容嗎?”

閻複禮的神色逐漸冷硬,冷笑了聲,“我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但林其是蠢貨嗎?敢前腳跟他‘表白’完,後腳就把音頻賣給營銷號?他不想在這行混了?

除非他能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閻複禮一邊回院子一邊道:“音頻的內容不用管,你揪泄露出去的人是誰就行,無論是揪到林其還是降露的公司,咬死了是他們故意搞事,還有多買點水軍,彆讓那些人牽扯到降露。”

“林其?這裡麵還有林其的事?”菲姐點著鼠標,刷新出最新熱搜,心涼了半截,“已經晚了……你自己看吧,我得趕緊去處理了。”

說完連掛斷都來不及就起身去找人了。

閻複禮掛斷電話,也看到最新熱搜了。

#當紅小鮮肉深夜溫情表白某閻姓影帝#

閻複禮罵了一句日你大爺的溫情,他心裡很不安,不是熱搜的事,也不是降露的公司可能要搞事,而是降露。

他找不到降露。

降露看到熱搜了嗎?他會誤會他嗎?

如果真的是,那他真的要打降露的屁股了。他喜不喜歡林其,喜歡誰,彆人不清楚,降露還不清楚嗎?

但閻複禮心裡很沒底,因為這熱搜來的太不是時候了,降露本來就很多慮,今天他們剛確定戀愛關係……

“操。”閻複禮又罵了一聲,他撥打降露的電話,沒人接,發信息,不回。

閻複禮重新回到院子,站在降露的房間前,幾乎能確定降露就在裡麵了。

“寶貝兒,開門。”

沒有聲音。

閻複禮敲了敲門,“我知道你在裡麵,你不會相信熱搜吧?”

這次裡麵終於有了聲音,降露的聲音響起,“什麼熱搜?我困了,想睡覺。”

閻複禮快氣笑了,“開門。”

這是什麼爛借口,他都能聽見降露聲音的不自然。而且他們分開前,降露還在心裡說想要親親,怎麼可能這會兒就要睡了。

就算要睡,降露也會給他開門。

降露捂著眼睛,嘴唇被自己咬的滿是血,他手心裡躺著還沒息屏的手機,上麵一條音頻播放到了最後。

“不用了,我路過順手而已。”

閻複禮記得林其,他真的記得。

他隻是不記得他了。

降露的心抽疼的快要停止跳動,他可以接受自己一個人的暗戀,可以接受閻複禮忘記了他,但他無法接受閻複禮獨獨隻忘了他。

他快要崩潰了。

“我真的要睡了,明天見。”

門外沒了聲音,降露的眼淚滑入鬢角,從緊咬的唇角溢出一聲哭腔。

突然,窗戶用力被人推開,一道身影從外麵跳了進來,降露驚慌地坐起身就要跑,閻複禮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腳踝。

“還躲?”

“你真想我打你屁股是不是?”

“還裝睡,躲著自己一個人偷偷的哭。”閻複禮將不停掙紮的降露抱進懷裡,語氣含笑又溫柔,“你原來就這麼愛哭嗎?那個熱搜看看就行了,林其說的那件事我都快忘了,而且你不會相信他是跟我表白吧?”

“他演戲不行,演綠茶倒是很在行。”

降露哭軟了身體,推不動閻複禮的胸膛,但他已經決定的事情,不是一個擁抱就能挽回的。

“我知道你不喜歡他。”

閻複禮親吻降露濕潤的鬢角,“知道還哭?”

【但不是因為這個。】

“我們就這樣吧。”降露說出來後整個人都鬆散了,眼前一陣陣發黑,他連分手這兩個字都不敢說。

他們用不上這個詞。

他們都沒有開始過。

閻複禮一滯,笑意消失,“我不喜歡你隨便地說分手。”

“叮”,手機亮屏,一條推送信息出現在屏幕上。

降露看了過去。

#閻複禮前任大盤點,娛樂圈出名的浪子,可憐了真心跟他表白的男生#

下麵還有許許多多的小字,降露還沒看清楚,就又有一條娛樂新聞彈了出來。

#《末世人魚》工作人員爆料,閻影帝在劇組經常不分場合地騷/擾降露#

降露的手更涼了,他不用看都知道,他們的粉絲又要撕了。

閻複禮也看到了,他關掉手機,道:“不用看這些,你隻要看我,你喜歡我就夠了。”

他怕嚇到降露,極儘溫柔,輕輕揉著降露的頭發,“不要說分手好不好,我們互相喜歡,不分手,這些你不用看,我來解決,你隻要相信我就可以。”

降露的嘴唇顫抖,被他咬破的肉在疼痛,他緩慢又堅定地推開了閻複禮。

“不用了。”他聽見自己說,“就這樣吧,我們本來也不合適。”

“趁現在還早,就這樣好了。”

“我不喜歡你。”

【隻要分手了,就什麼都解決了。】

【我們的粉絲不會罵來罵去,我也不會再難過傷心,隻要當今天的表白沒發生就好了。】

【在雜物間,反正也沒人看到,沒人聽到,就是一場夢。】

【夢該醒了。】

閻複禮意識到降露是來真的,他真的不想跟他再有什麼牽扯了。

閻複禮脖頸僵硬,試著再哄一哄降露,他們白天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這樣了?

“寶貝兒,彆啊,你不想我親你了嗎?”

降露躲開了他的手,“我不喜歡你。”

閻複禮瞬間攥緊了拳頭,喉嚨乾澀,心疼,憤怒,惱火,聚集在一起,他想大聲質問降露:就因為這點事情跟他分手?!為什麼?!

他不喜歡林其,熱搜是假的,他跟降露解釋了,哄他了,為什麼還執意要分手?

他們的感情這麼隨意嗎?

閻複禮更生氣的是,降露說不喜歡他。

他為了分手,說不喜歡他。

閻複禮怒極了,口不擇言,冷聲,“是嗎?你不是喜歡我很多年了嗎?”

房間裡一時靜謐下來,閻複禮說出口就後悔了,胸膛劇烈起伏。

他移開視線,想說點什麼緩和一點氣氛,但當他再看向降露時,即使房間沒有開燈,隻有一點微弱的光,他都清楚地看見,降露的臉色白的像紙。

閻複禮也看到他了傷痕累累的唇。

閻複禮劇烈起伏的胸膛停住。

降露全身冷的不像話,他的感官仿佛都被奪走,隻有羞恥心留在他的身體裡。

他的遮羞布被喜歡的人狠狠扯下,他赤果果的站在陽光底下,無所遁形。

“出去。”

降露這句話沒有聲音。

閻複禮心疼的滴血,想抱降露。

降露指著門,這次有了聲音,抖得不像樣子,“出去!”

第40章 第 40 章

讀心術第三十四章

閻複禮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 今天他出去了,他跟降露就沒有以後了。

閻複禮握住降露的手腕,“對不起。”

“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閻複禮感受到手下的冰冷, 心臟鈍疼, 他很想把降露抱到懷裡,但降露現在這個狀態, 就像應激的小貓,最好先不要碰他。

“對不起,寶貝兒,你原諒我好不好?”

降露想把手從閻複禮手裡抽出來, 他再也不想看見閻複禮了, 但閻複禮的姿態放的那麼低, 那麼溫柔,他舍不得。

舍不得閻複禮難過。

閻複禮一下下親吻降露冰涼的指尖, 試圖溫暖一點降露。

“我不想分手,不要這麼輕易地放棄我,行嗎?”

“你可以試著相信我對你的感情, 相信我對你的喜歡不比你的少,我比你想象中的更喜歡你。”

降露的淚一顆顆彙聚在下巴上, 搖搖欲墜,他偏過頭,過長的頭發擋住了他的眉眼,他強撐著讓聲音不要抖, “我不信……”

【隻會說漂亮話。】

【你的喜歡,怎麼會比我的多, 騙子。】

【早就看穿我了嗎?我還像個傻子一樣裝不喜歡你,心裡肯定笑死我了吧。】

【沒準就是因為我喜歡你, 你覺得有趣,才對我產生了點感情,等你玩夠了,就會甩了我,我才不會給你機會……】

閻複禮捏住降露滿是眼淚的下巴,“我在你心裡就是這個形象嗎?玩夠了就甩?”

降露微微睜大了雙眼。

閻複禮哼笑,“早說了你想什麼我都知道。”

他張開手想抱降露,降露沉默地往後縮了一下。

閻複禮:“……”

閻複禮隻好改為撩起降露的額發,道:“究竟是誰跟你說的我很花啊,我跟你解釋了你還不信,你要不要現場檢查一下?看我還是不是處子之身?”

降露拍掉閻複禮的手,覺得閻複禮有病,誰要跟他聊什麼處子之身啊?!

“彆碰我。”

但是閻複禮這麼一插科打諢,他奇異地停下了眼淚,隻是還是不想麵對閻複禮,過不去心裡那道坎兒,一直偏著頭。

閻複禮以為他不信,站起身就要脫褲子,“來,你檢查一下,今天我必須給我自己正名,我也就是以前緋聞太多了,懶得管了,讓你誤會了,是我的問題。”

降露這下躲不了,震驚地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看閻複禮,“你乾什麼?”

閻複禮真的解皮帶了。

降露嚇得撲過去按住他的手,“你有病是不是?!你脫褲子乾什麼啊?”

說的好好的,怎麼就脫褲子了?

他們正在分手!

閻複禮終於把降露騙過來了,低頭看著降露,勾唇,“肯跟我說話了?”

他正要去摸降露的頭發,忽然一怔,瞳孔緊縮,這個角度,他想起來了。

那段時間他心情不好,天天喝酒,有一天喝得特彆厲害,醒來後隻記得打了一架,朋友絮絮叨叨的說什麼他也有見義勇為的時候,希望他爸看在這個份上彆把他真關起來。

他頭都是疼的,叫朋友閉嘴,朋友飛快說完最後一句,“那人送醫院了,放心,不知道你是誰。”

閻複禮根本想不起來那個人的臉,就可有可無地嗯了聲,後麵也把這件事徹底忘了。

沒想到那個人是降露。

是他現在這麼喜歡的降露。

閻複禮還記得那一地混著紅酒的血,閉上眼,這會兒是真的心疼的說不出話。

怪不得。

怪不得降露要跟他分手。

他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忘了。

他想起範河故意讓降露遇見歐誌明那天,降露情緒崩潰,在心裡反複地說他不記得了,不願意見他。

原來是這樣。

他並沒有在那場黑暗的記憶中,充當降露救贖的存在。

他的遺忘,讓降露同樣痛苦。

降露死死按著閻複禮的手,等他不再有動作了,遲疑地放開,生怕閻複禮又一言不合地脫褲子。

正當他一點點收回自己的手時,閻複禮彎腰重重地抱住了他,快把他揉進懷裡的力道。

降露輕哼了聲,下意識就要推閻複禮。

下一秒,閻複禮的話讓他的動作停住。

“那個時候,疼嗎?”

“對不起,我把你忘了,我也不想去解釋為什麼忘了你,好像在給自己脫罪,但如果你知道原因的話,會不會不再那麼難過?”

“我那天喝大了,斷片了,醒來後什麼都忘了。”

“對不起降露,讓你一個人記了這麼久。”

降露揪住了閻複禮的衣服,將自己躲藏起來般,深深地埋進閻複禮懷裡。傷心,羞惱,委屈,種種情緒一擁而上,他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為什麼要現在想起來?我一點也不開心……】

【太慢了。】

閻複禮安撫地拍著降露的脊背,“如果知道是你,我那天就不喝那麼多了,我很後悔,降露,如果那時候認出了你,我們也許早幾年就在一起了。”

還用得著現在才剛交往一天就分手嗎?

降露哽咽著說:“誰要跟你在一起?”

“我都說了我不喜歡你。”

閻複禮滿是憐惜地親吻降露的眼睛,“是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很多年了。”

“見你的第一麵,我就想,這個小男生長得真漂亮,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降露睜開一隻濕潤的眼睛,難過中又忍不住羞赧,“你說謊,你那時候明明叫我小瘸子。”

閻複禮順著眼淚親他血跡斑斑的唇,“小瘸子多可愛啊,你跟我撒撒嬌,我就抱你上樓梯。”

降露被哄得眼睫顫了顫,但還是嘴硬,“我不會撒嬌。”

閻複禮退開些,輕笑,“你這樣就很好,已經很拿捏我了,你要是再會撒嬌,我就讓你玩成狗了。”

降露有些想笑,不看閻複禮,“我怎麼把你玩成狗了?”

閻複禮勾了勾唇,在降露看不到的地方眼神晦澀不明,心疼地看著降露的額角,他記得就是那裡,流了很多的血,把降露的半張臉都染紅了。

“這還沒有?交往第一天就跟我說分手,你還說我渣男,我們講講理,到底誰渣?”

降露:“……”

降露忽然有點心虛和無措,怎麼聽起來,好像確實是他做得不對?

早上才確定關係,晚上他就要分手。而閻複禮什麼都不知道。

閻複禮把降露拽到自己懷裡,撩起他額角的頭發,“道歉就不用了,是我忘了你,我活該,不過以後能彆說分手嗎?”

“我第一次談戀愛,談了一天就被甩了,寶貝兒,說出去我很沒麵子的。”

降露耳朵有點紅,靠在閻複禮肩上,“我沒有……”

也不知道是否認甩了閻複禮,還是否認什麼。

【第一次談戀愛……真的假的啊?】

【也是,上床跟談戀愛又不一定畫等號,可是他說他是處啊……到底誰在說謊?】

閻複禮聽到心音,皺緊眉,“你還沒回答我,你到底為什麼覺得我私生活混亂?”

降露啊了聲,閻複禮怎麼又知道他在心裡想什麼?他猶豫了下道:“以前有人跟我說的,他說了很多你們在一起的細節。”

【還想給我看照片,我拒絕了,我不想看閻複禮跟彆人的親密照。】

閻複禮:“誰?”

降露說了個名字,閻複禮聽都沒聽過,估計是哪個十八線小藝人。

閻複禮低聲罵了個臟話,抬起降露的下巴在他唇上親了下,“假的,正主辟謠,假的,跟你在一起之前,我都單身。你信我還是信他?”

降露本能地又想躲避閻複禮的視線,但緊接著想起他要是不信閻複禮,說不定他又要脫褲子,降露連忙點頭,“信你。”

閻複禮摟緊了降露纖瘦柔韌的腰身,“算你回答的快。”

降露低著頭,壓都壓不住上揚的唇角,全身放鬆地任由閻複禮抱著。

讓他傷心了很多年的事情,原來是假的,是那個人說謊。閻複禮沒跟他談過,也沒跟彆人談過。

閻複禮很潔身自好。

就像閻複禮說的,是不是處其實都不重要,也無法改變,但愛一個人,就會不自覺地在意和吃醋。

愛是占有,是排他性。

閻複禮用唇摩挲著他的額角,“這裡當年很疼吧。”

降露有點癢,蜷縮了手指,“不疼。”

比起疼,那時候更多的是害怕。

降露感受到閻複禮的心疼,回抱住了他,“已經過去了。我很幸運,你救了我。”

閻複禮記起了他,還將他多年的暗戀小心接住,回以他同樣的喜歡,他已經對這件事釋懷,可以平靜地說出他七年前就想說的話了。

“一直沒機會說,謝謝你救了我。”

閻複禮雙手收得更緊,輕聲吐出口氣,“你彆紮我心了。”

“當時是怎麼回事?”

降露沉默了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閻複禮。

他的故事和林其的太像了,閻複禮剛剛才聽完那一版本的。

閻複禮吻了吻降露的唇角,“我隻想聽你的,其他人的我不在乎,我想聽你說,告訴我,寶貝兒。”

“我們在一起了,我是你的男朋友,你發生了什麼事都要告訴我。”

降露心裡糾結,下意識咬自己的唇,還沒咬到,就被閻複禮親了,“彆傷害自己。”

降露這一晚就像站在自己的龜殼前,跟來人說“你不要過來,我要回我的龜殼了”,然後那個人軟磨硬泡,溫柔耐心哄著,把他的一隻腳哄了出來,抱在懷裡,一口一個寶貝,把他哄的暈乎乎,龜殼什麼的全忘了。

降露窩在閻複禮腿上,將過去的自己一一展開在閻複禮麵前,包括範河一開始是怎麼騙他,後來他又怎麼發現了端倪,揭穿了範河。隻是在提及他的母親時,停頓了一下,略過去了。

今晚閻複禮已經夠心疼他了,還是先不說了,讓他緩緩……

而且他不怎麼喜歡跟彆人說他的媽媽。

牽扯的事情太多了。

有些事,他還不想讓閻複禮知道。儘管閻複禮可能早就聽說了。

但在喜歡的人麵前,他還是想儘可能的美好一點。

閻複禮聽他說完,又親了他一下,“寶貝兒真聰明。”

降露紅了臉,什麼啊,真把他當小孩哄了嗎?

閻複禮拿出手機,從半個小時前,手機就在他口袋裡震個不停,打開一看,果然是菲姐。

還有幾通林其的。

從未接電話數量和未讀信息來看,菲姐已經在發瘋的邊緣了。

他飛快看了一眼相關熱搜和底下的評論,對降露道:“這裡麵有你公司的手筆,故意挑起我們兩家粉絲的對立,現在熱搜的重點已經在我們兩個身上了。”

降露聽他說正事,直起了身,閻複禮又給他按到自己肩上,笑道:“我發個小白鳥,你轉發,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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