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讀心術第四十三章
——“我們永遠都在。”
降露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句話了, 他媽媽說過，粉絲說過，閻複禮也說過。
降露從中都獲取了力量, 但也僅僅是力量, 他並不相信，也不敢放任自己相信。
但直至今日, 他站在懸崖邊上，他以為自己必定粉身碎骨，但無數喜歡他的粉絲，將他高高舉起, 守著他, 護著他, 降露才明白閻複禮的意思。
喜歡他的人，會一直愛他, 相信他。
他也要相信他們才是。
“對不起……”降露哽咽幾不成聲，緊緊摟著閻複禮的脖頸，他為自己敏感多疑、不自信、妄圖推開所有人來保護自己感到抱歉。
沒有人想要丟棄他, 反而是他放開了他們的手。
閻複禮輕輕拍著降露的背，歎息, “怎麼又哭了。”
他逗著降露，“說起來，你的名字原來是這個意思啊，陳霖降露, 恩澤於田，這麼有文化？那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什麼意思嗎？”
“猜猜。”
降露哭得說不出話, 閻複禮又捏捏他的後頸，自己說了出來, “你應該也聽說過點我家裡的事，我父母雖然做了商人，但往上數三代，都是書香門第，所以我還沒出生的時候，他們就用名字對我表達了期望，克己複禮，他們希望我是個穩重的人，但你也看到了，我長著長著就長歪了。”
“彆說克己了，我連複禮都懶得裝。”
“我爸那個人，很固執，他看我散漫，就很生氣。我小時候沒少挨他的訓，雖然不會打我，但會罰我站牆角，或者抄字帖，對了，他還想把我送去寺廟。”
閻複禮笑著道：“幸虧是沒送去，不然現在我們兩個這樣，我可就算是犯了色戒。”
降露不知不覺停了哭泣，聽故事般睜著濕漉漉的眼睛看閻複禮，“然後呢？”
“然後？”閻複禮想到過去的事，笑了出來，“他非要把我送去當和尚，我媽跟我爺爺奶奶肯定不同意啊，三個人一起訓他，我趁機偷溜出去玩了，他聽說我跑出去玩，氣得臉都是黑的。”
降露也笑了點，不由想閻複禮小時候膽子好大啊，敢反抗自己的父親。
“後來我大了，他放棄糾正我的想法了，但聽說我要進娛樂圈，還是發了一通火，還停了我的卡，我媽偷偷給我錢，讓我買的機票。”
“再後來我在娛樂圈瞎折騰了一年多，我爸看到我的緋聞，覺得我在自甘墮落，氣得又把我卡停了，我媽這次也不幫我了，說反正你也接不到戲拍，回家吧。”
降露皺起眉，小聲辯駁，“你是很優秀的演員，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閻複禮擦掉降露臉上的淚，“我那段時間心情不好，就跟著朋友四處喝酒，我不知道一個月後，我就接到了我的第一部戲，並反響很好。”
“卡被停了，身上沒錢，試鏡沒人要，所以放縱了自己……我那會兒要是知道我會因為喝酒忘了你，我肯定不會喝的。”
閻複禮的眼中流露出遺憾，俯身親了下降露柔軟的嘴唇。
“白白錯過了那麼多年。”
降露心裡軟的不像樣子，回抱住閻複禮，笨拙地安慰他，“沒有錯過，一點也沒有錯過。”
如果當時閻複禮記得，其實也不會發生什麼的，他在道過謝後，就會離閻複禮遠遠的。他當時，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忙，要養活自己，要在娛樂圈往上爬，要給予遠在國外的妹妹應有的生活保障……
他真的沒時間談情說愛。
所以回顧過去種種，會發現，現在這條路就是最好的。
他也算是跟閻複禮頂峰相見了。
這樣就很好。
閻複禮咬了下降露的耳垂，“小沒良心的。”
他是這個意思嗎？
他的意思是如果沒有忘了那件事，他就可以多幫幫降露了。
什麼不會發生什麼，他是禽獸嗎？光想著那事？
降露那會兒才多大。
他就不能是心疼他，照顧他嗎？
算了，降露心情好起來了就行。
兩天後，大興娛樂終於扛不住社會的輿論壓力，出麵回應了，但根本立不住腳，也沒法洗，降露的粉絲和一些路人看到這則狗屁不通的回應，更加憤怒了，又把它罵上了熱搜。
曾經被大興娛樂欺壓過的小藝人，也紛紛趁此機會站了出來，一邊列出證據，一邊把大興娛樂給告了。
【公司不止一次讓我去陪老板喝酒，我不去就威脅雪藏我，我要解約就得給他們付天價違約金，給不起就隻能耗著，我的青春隻有那麼幾年，全耗在上麵了。】
【女藝人就陪老板喝酒，被高層占便宜，男藝人也要陪喝酒，還要被打罵，我們懷著夢想進入這行，又被這小小的，卻能像山一樣壓著我們的公司壓垮，我現在已經放棄夢想，回老家開店了。】
【賺的就是我們的違約金，垃圾公司！趕緊倒閉！我要把你們都告上法庭！滾去坐牢吧！】
菲姐暗中買水軍，把熱度擴大，還請律師看了降露的合同，但遺憾的是這份合同是真實有效的，沒有漏洞，告不了大興娛樂。
於是菲姐又去翻了一下大興娛樂的稅務，發覺有不少問題，立刻聯係了相熟的人。
牆倒眾人推，不到一個星期，大興娛樂就垮了，雖然還沒宣告破產，但也差不多了。
他們私下找到降露，說想商量一下合同的事，閻複禮直接拿過電話，把對麵諷刺了個徹底。
“乞食的狗都沒你們吃相難看，怎麼，現在想讓降露解約了，你用你裝滿了肥腸的腦子想想，他就剩六個月多點的合約，憑什麼毀約給你違約金？現在想要違約金了？買水軍黑降露，找狗仔曝光真真假假黑料的時候怎麼沒想過這點？啊，也是，你的腦子都是肥腸，想不到正常。”
降露端著炒好的菜，目露擔憂，他很熟悉公司的惡心人操作，這通電話肯定被錄音了，稍後很可能會出現在熱搜上。
公司還沒有曝出他跟閻複禮的戀情，他們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閻複禮嘲了個痛快，掛了電話後一手接過降露手裡的碟子，另一隻手摟住降露的腰，“一臉擔心的，怎麼了？”
降露仰起臉，搖搖頭，“沒有。”
他最近一直心懷不安和愧疚，是分毫也不敢再說什麼‘避嫌，不能曝光戀情，分手’這類的字眼。
生怕閻複禮真的失望。
錄音就錄音吧……被曝出來……就曝吧。
粉絲們應該也不相信。
把降露的心音聽得清清楚楚的閻複禮哦了聲，開始他的表演了，“怕錄音曝光？”
降露急忙搖頭，“沒有，不怕。”
“曝出去了也沒什麼，是他們不要臉。”
閻複禮鬆開降露的腰，表情淡淡，“是怕他們拿我們的戀情做文章吧？”
降露下意識拉住閻複禮的手，“不是的，我不怕。”
‘裸/照’都被曝光了，他還怕戀情嗎？
他是怕閻複禮挨罵。
他現在的名聲不好。
閻複禮裝著生氣，也不回握降露，“嗯，我公開替你喊話，轉發你小白鳥，幫你罵黑粉，但粉絲們都知道，我們隻是死敵變朋友？我們睡一張床上，但我們隻是好兄弟？”
降露的耳尖瞬間紅了。
這段時間閻複禮一直都是住在他家裡的，他這裡也沒第二張床，所以晚上都是……
閻複禮：“我們隻是沒官宣，粉絲們什麼都知道。”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粉絲們又不是傻子，閻複禮都做到這種地步了，他們會看不出來嗎？
如果換幾個月前，兩家粉絲估計還得再撕撕，但現在，熱搜上每天亂得跟炒菜一樣，顧不上了。
就算有人不滿，想吵，也根本沒人搭理。
果不其然，一個小時後，閻複禮的通話錄音被發到了網上，連個波紋都沒在水裡蕩起來。
什麼閻複禮降露的戀情，沒人關注，他們隻抓著一點：
【不是吧不是吧，鬨到這地步了，你還想問降露要違約金，我的天啊，真給我蠢笑了。】
【給我整笑了加一，我真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大興娛樂去死。】
降露放下手機，看向沙發另一頭的閻複禮。
閻複禮還是一副淡淡的表情，看起來真的生氣了。
降露：“……”
降露抿抿唇，試探地靠過去，“複禮……”
閻複禮不動如山，把手機上菲姐的信息劃過去：
【降露的父親被抓到了，老賭狗，還想跑，直接被摁在火車站了，估計很快就通知降露了。】
“複禮。”降露伸出根手指，勾住閻複禮的衣角，晃了晃，“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閻複禮扯了扯嘴角，不說話。
降露自知有錯，但又不會哄人，撒嬌技術也堪憂，憋了幾分鐘也沒憋出第二句話，實在沒辦法了，紅著臉閉上眼睛，叫道：“老公。”
降露總共就叫過兩次，每次都有奇效，他以為這次也行的，沒想到閻複禮隻是看了他一眼，就又不理他了。
還嘲了他一句，“晚上我把你O得說不出話都幾次了，現在叫聲老公就以為行了？”
閻複禮住在降露這裡小半個月了，天天晚上睡在一起，閻複禮又不是紳士，吃素的，兩人的關係自然早就突破了不少，雖然沒做到最後一步，但其他的都做了。
降露每次都害羞的緊緊閉著眼，但閻複禮要怎麼樣他都願意，麵上不表現出來，心裡卻是開心的。
閻複禮大魚大肉都吃過了，現在看不上降露這點小甜頭了。
降露臉通紅，撲到閻複禮懷裡，“你說什麼啊……”
閻複禮揪住降露的後領，把人從懷裡提溜起來，“我還沒原諒你。”
他惦記著自己的福利，還想讓降露再多跟自己撒撒嬌，所以演生氣演的很投入。
降露被他提起來，嘴巴微張，眼神乖軟，有點委屈地看著他，“老公……”
閻複禮喉結滾動，半分鐘也沒忍住，恨恨地親了下去，然後就聽見降露含笑的心音：
【還裝生氣，我早就發現啦。】
【影帝級彆的演技也不怎麼樣。】
閻複禮氣得拍了一巴掌降露的屁股，心裡納悶降露又沒讀心術，是怎麼看出來的。
閻複禮抱起降露，走向臥室，“今晚你跑不了了。”
第52章 第 52 章
讀心術第四十四章
閻複禮在降露家裡留宿的第二個晚上, 閻複禮本來不想做什麼的，畢竟這兩天發生了那麼多事，降露的情緒剛剛平息下來, 最好還是不要刺激他, 但是……
降露好像潛意識裡挺想要他的，黑暗中被他抱在懷裡, 隻是親吻了不到兩分鐘，降露的心裡就開始亂想了。
閻複禮聽到他在心裡說的第一句：
【我們會發生些什麼嗎？】
就微微停頓了一下，降露猶不自知地貼了上來。
【我還沒準備好……可是好喜歡離他這麼近。】
降露甚至聯想到了他們拍《人魚》時的親密戲，沒了劇本, 沒了攝像機, 那些含蓄的, 不能演繹的動作畫麵，在降露的心裡, 一點點補全，自動地播放了起來。
這能忍住就有鬼了。
閻複禮直接掐著降露的腰把他按在了下麵，嚴格地按照降露的想法, 在現實中把那些畫麵演了一遍，當然, 隻是前麵的。
不說降露隻是心裡想的膽大，真的這麼做了，他過後會更沒有安全感，就說閻複禮自己, 他也沒打算這麼快就要了降露。
當初在雜物間裡就表白，確定關係, 閻複禮一直都覺得太草率了，所以現在必不可能再犯那種錯誤。
隻是之後幾天, 閻複禮也算是開了一半的葷了，除了最後一步，其他的什麼都玩。
降露嘴上不說，其實是喜歡的，有時也在心裡疑惑閻複禮怎麼不做到最後一步。
他早就……
但閻複禮這樣，他覺得也挺好的。
關係發展的太快，總歸是讓人心裡沒底的。
不過他沒想到閻複禮會這麼突然地說出這句話：
“今晚你跑不掉了。”
降露下意識緊張起來，心臟跳得飛快，雙手緊緊摟著閻複禮的脖頸，“複禮？你，你要乾嘛啊？”
閻複禮滿意地看著降露害羞慌亂的表情，咬了口他的嘴唇，“不是在心裡笑話我嗎？這會兒怕了？”
他把降露扔到柔軟的床上，後者驚呼一聲，被這陣仗弄得本能想跑，還沒爬幾下，腳踝就被抓著了。
“複禮？！”
閻複禮挑起唇，“跑什麼啊？咱倆都在這張床上睡了多少次了，做到最後一步不是遲早的嗎？怕什麼？”
“還是說你不想？”
“哦，光想讓我伺候你，伺候完了就不管我死活了？”
降露掙了掙小腿，眼尾都紅了，配上他白皙精致的臉，漂亮極了，小聲，“你這個樣子有點嚇人……”
閻複禮：“我還有更嚇人的。”
說罷就拽了降露的褲子，降露又是一聲壓抑的驚呼，羞得皮膚都泛起了層淡粉，“彆、彆這樣。”
閻複禮跟邪惡的流氓變態一樣，上前剝掉降露的上衣，“彆哪樣？你說清楚點，是不能這樣，還是不能這樣？”
降露緊緊閉上了雙眼，沒能看見閻複禮臉上放大的笑。
下一秒，他感覺閻複禮鬆開了他，然後就被一件衣服兜頭蓋住了，降露睜開眼，就見閻複禮一改剛才的饑/色樣，一臉正經的彎腰給他換褲子。
“帶你去個地方，換身衣服。”
降露：“……”
降露臉上羞赧儘數退出，這幾天的乖軟也消失了，精致如雪的臉上結上了一層冰霜，他一腳踩住閻複禮的肩膀，狠狠踩了踩，“閻、複、禮！”
閻複禮悶笑不止，趕緊哄人，親了好幾口降露的嘴唇，“先彆生氣，真的要帶你去，本來早就要去了，這幾天事有點多，耽誤了。”
降露真的生氣了，偏過頭不給閻複禮親，“走開，我自己穿。”
閻複禮死死忍著笑，怕再笑下去降露就該惱羞成怒了，站起身，“好，我在外麵等你。”
回應他的是扔在他背上的抱枕。
閻複禮哈哈笑出了聲，揚聲，“知道你急，你先彆急，等帶你去了那個地方，我肯定滿足你。”
降露氣得下床撿起地上的抱枕，又丟了過去，“閉嘴！”
討人厭的閻複禮！
太討厭了！
“我才不要跟你睡！”
一點都不想！
閻複禮接住抱枕，回過身目光直白放肆地打量著降露兩條修長筆直的腿，“可是我挺想的。”
所以今晚就得帶降露去。
他等不及開葷了。
降露：“……”
降露紅著臉小跑過去把臥室門用力拍上，“流氓！”
半個小時後，坐在副駕的降露還是不想理閻複禮，閻複禮倒是心情很好的樣子，等紅綠燈的時候都要牽一牽降露的手。
“寶貝，這個東西很早前就開始籌備了，一個月前才完工，但拖到現在才帶你來，希望你喜歡。”
正準備甩閻複禮手的降露頓了下，終是沒能抵擋心裡的好奇和期待，“什麼？”
閻複禮笑了下，“你到了就知道了。”
又二十分鐘後，車子駛進了某高檔小區，閻複禮關上車門，向降露伸出手。
降露看了眼周圍的環境，判斷出這裡的房子都價值不菲，握住了閻複禮遞來的手。
閻複禮從口袋裡拿出把鑰匙，“買了之後就沒來過，還沒來得及錄指紋。”
“其實這房子不算好，但離你家近，我就選了這裡。”
閻複禮打開房門，按下整棟彆墅的總燈光鍵，瞬間，整個彆墅都亮了起來，一樓客廳的布置也映入眼簾。
粉色和白色的氣球把整個客廳裝飾的像婚禮現場，代表愛情的紅玫瑰和香檳玫瑰，不要錢的鋪滿了整個客廳，空氣中都是玫瑰花香。
牆上、桌子上還放了很多閻複禮和降露的照片，但最大的，是降露的單人照，似乎傳達著個信息：在這個房子裡，降露就是最重要的。
還有一堆沒拆封的禮物，上麵分彆寫著降露從一歲到二十六歲的生日禮物。
閻複禮：“樓上還有你平時經常穿的牌子的衣服，我把最新款的都買回來了。”
降露從看清客廳裡的布置後就愣在了原地，連表情都沒了，蜷了蜷沒知覺的手指，聲音輕輕的，像是如果大點聲，就會把這夢境打碎般，“這是什麼啊……”
閻複禮拉著降露走到最中央，在開的最盛的香檳色玫瑰間停下。
“寶貝兒。”閻複禮想笑一下，但太心疼了，還很後悔，他該早點帶降露過來的。
降露明明很喜歡這種儀式感。
“寶貝兒，這些，在我還沒表白前就想這麼做了，我本來……本來打算殺青以後才跟你表白的，但出了點意外，沒忍住，打亂了計劃。”
“早知道就忍住了。”
“也不會讓你覺得我是玩玩，讓你那麼沒有安全感。”
“在我最開始的計劃裡，我是打算請一些認識很多年的朋友，一起來見證的，不過算了。”
降露的眼睛一點點紅了。
閻複禮捧住他的臉，“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不是玩玩，我是認真的，即使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倉促了點，但那並不代表我不慎重對你，也不代表我要你跟我玩地下戀。”
“搬過來，好嗎？跟我一起住，房子寫你名，你喜歡狗，我們養一個，拍戲忙的時候可以讓菲姐照顧。”
“你不用害怕分手，不用害怕我對你的喜歡沒有你的喜歡那麼深，不用想那麼多。”閻複禮深吸了口氣，挑起個笑，抬起降露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你不用把你的喜歡給我。”
得益於讀心術，他很明白降露的想法。
降露喜歡了他太多太多年，那種喜歡已經刻入了他的骨血，他的生活習慣，他的每一個呼吸……那已經不僅僅是對他的喜歡了。
是一種精神支撐。
所以降露一退再退，不願、不敢把自己的感情交給閻複禮，這是正常的。
多年暗戀早已成為他的一部分血肉，人怎麼能把自己的血肉交給彆人？萬一那個人不好好對待呢？萬一那個人拿到後隨意地扔到一邊呢？
降露越喜歡他，就越擔心他不好好愛惜這份喜歡。
他都知道。
“你不用把你的喜歡給我，你好好保護著你的喜歡，你隻要確定，我的喜歡在你身上就夠了。”
沒關係，閻複禮不怕，他可以毫無保留的把他的喜歡給降露。
直到降露終有一日，也把他小心翼翼藏了許多年的喜歡交給閻複禮。
降露聽明白了，嗚咽出聲，“你說什麼啊，哪有你這樣的？我不要……”
這不公平。
閻複禮抱住降露，溫柔地哄他，“你都喜歡我那麼多年了，我多等你幾年不是應該的嗎？”
“很公平，彆哭了啊。”
降露輕輕打了一下閻複禮的肩膀，哭著道：“不公平！你怎麼能這樣？還有，我不喜歡你，我沒有喜歡你很多年。”
“我就是……喜歡了一點點，沒有很多，真的沒有很多年。”
閻複禮笑著親降露的嘴唇，“嗯，沒有很多，所以你也彆讓我等太久。”
降露張開嘴，他說不了話，隻能在心裡道：
【如果等很久，你會走嗎？】
閻複禮無縫銜接，“不會，那時候都結婚了，還能離婚嗎？當然是繼續等下去了。”
降露淚落得更多了。
閻複禮彎腰抱起降露，“乖寶，我們去樓上。”
這表白也重新表白了，婚也求了，婚房也有了，天時地利人和，還等什麼？
降露摟著閻複禮的脖頸，眼淚還止不住，隻是電光石火間，想到一個問題，他剛剛沒說出聲，閻複禮怎麼還能接上他的話？
他怎麼總能知道他心裡想什麼？
躺在寬大柔軟的床上，翻來覆去的劃船到淩晨一點的時候，降露滿臉是淚，趴在枕頭上說不出話。
閻複禮跟他十指相扣，在他耳邊道：“我知道你喜歡。”
“你想什麼我都知道。”
降露睜大了濕潤的眼睛。
“我不……我……”
……
……
……
第53章 第 53 章
讀心術第四十五章
降露渾身酸軟昏昏欲睡時, 都記掛著這件事。
實在是沒注意的時候，怎麼都沒感覺，一旦起疑心, 就處處是奇怪。
而且閻複禮也不止一次說過他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 以前他總以為閻複禮的意思是說了解他，但現在他突然有了其他的猜測。
這個猜測很驚世駭俗, 在現實生活中絕不會出現，但……
降露動了動幾乎沒知覺的腰身，喉間溢出輕哼，疲憊的眼睛都睜不開。
在意識進入昏迷的最後一秒, 他最後想的是：
但就算再怎麼了解, 也不可能知道他在哭著說不可以的時候, 心裡還在想要，從而精準地滿足他吧……
這已經不是了解了。
這是讀心術。
閻複禮擦著頭發走出浴室的時候, 降露已經睡沉了，他一臉饜足的笑，丟了毛巾, 上床抱住降露，在他紅潤的嘴唇上親了一口。
終於。
得償所願了。
閻複禮心情太好了, 睡不著覺，抱著降露親親揉揉了好一會兒才停下，然後就一手抱著降露，一手拿手機玩, 一顆心蠢蠢欲動地想搞事。
他先是騷擾了菲姐，快淩晨六點, 幾十條信息發送過去，也不管菲姐開沒開勿擾模式, 這麼多信息會不會把她吵醒，之後又去找了可可，連小寒都沒放過。
閻影帝一朝成為男人，自覺有身份了，是過來人了，前麵兩位是女士，他還算收斂，到了小寒這裡，直接一通電話打過去。
小寒怕錯過降露的信息，常年都是開的最大音量睡覺，此時被吵醒，他睜開了一隻左眼，困得話都說不清，“歪？”
跟他含糊的聲音相比，閻複禮精神抖擻，跟喝了兩瓶風油精一樣清醒。
閻複禮喜氣洋洋中故作著成熟，“小寒啊，哥跟你談談心，男人呢，還是得早成家，成了家，才是男人。”
小寒：“啊？啊……好的好的……”
閻複禮繼續：“身為一個男人，如果連老婆都沒有，還算什麼男人？”
小寒似乎聽明白了一點，一邊胡亂按掛斷鍵一邊敷衍困頓地道：“不買/套，謝謝。”
閻複禮被掛了電話也不生氣，轉而騷擾彆人，把圈內好友都call了一遍，他仍是意猶未儘，想了想，點擊相冊，找到幾張和降露的合照，一鍵發送家族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