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1 / 2)

第31章 第 31 章

讀心術第二十五章

因為降露不喜歡在外麵玩得太晚, 晚上八點吃完飯他們就開車回去了,回程的路上,閻複禮依然在為抓娃娃的事耿耿於懷, 惱怒地敲著方向盤, “誰教你這麼撒嬌的,嗯?你這是欺負我不舍得拒絕你!你這是惡習!要改!”

時間回到兩個小時前, 閻複禮從後麵攬著降露的腰身,威脅他,“不叫哥哥就不給你這個娃娃了。”

降露就轉過頭,用平靜又無辜的眼神看著他。

他不用說話, 就這一個眼神, 就好像在訴說委屈, 軟軟的撒著嬌,在說:“為什麼不給我啊?你不喜歡我了嗎?”

閻複禮當即心甘情願地雙手把娃娃送上, 轉頭又買了兩百塊的遊戲幣,花光了為止。

所有釣上來的娃娃給了降露。

末了還擔心降露覺得不夠,問他, “還要嗎?”

降露的腿上擺了兩隻小熊公仔,一粉一白, 車後座更是整整齊齊地坐了一排,可愛的醜的,奇形怪狀的,各種顏色的, 一應具有。

降露白皙修長的手指點著小熊的鼻子,眼睛裡閃著笑意, “你不給我,想給誰?”

閻複禮更怒了, “你還來?我告訴你我不吃這個,也就是現在,你再玩幾次,小心引火自焚!”

降露笑意更深,抓起小熊放在臉上,衝閻複禮點點身子,“你凶我。”

閻複禮:“……我沒有!”

他心道壞了,讓降露抓到他軟肋了,以後不定怎麼玩他呢。

等著吧,等他總有一天,會把降露按在他懷裡,狠狠的,用力的,儘情的,揉他!

看他還敢不敢這麼跟他撒嬌。

降露心裡也在想:原來他喜歡這個,以後他再欺負我,我就這麼看他。

一路上,他們兩人一個在心裡幻想以後怎麼“欺負”降露,把自己給幻想開心了,一個在心裡笑,又開心又溫暖,等到了下車,各自都心情非常的不錯,但還要假裝不滿足。

閻複禮死死扣住最後一個公仔,“不行,我給你釣上來這麼多,無論如何你都要跟我說句好聽的。”

回了劇組,降露把口罩那些裝備都摘了,露出他漂亮精致的跟雪寶寶一樣的臉,跟閻複禮在外麵玩了一下午,閻複禮又是帶他買甜點,又是帶他看電影吃飯,懷裡抱滿了娃娃,差點就抱不住了。

可能是有點熱,降露的臉頰透著淡色的水粉,靜靜地看著閻複禮,“真的不給我嗎?”

他還是那個降露,但眼神的變化讓他就像變了個人,大概就是從冰山冷美人變成了釣係白月光美人,從刺蝟變成了傲嬌白貓的程度。

閻複禮這次咬牙頂住了,“叫師兄。”

降露垂下眼睫,“好吧,你不願意給我就算了,那我走了。”

語氣低低的,好像很失落的樣子。

“我很喜歡這個公仔,本來已經想好了要把它放在我的枕頭旁邊,晚上陪著我……但是你既然不願意,那好吧。”

說完真的低著頭走了。

閻複禮有一萬句臟話想罵,他上前接住降露快抱不住的娃娃,在後者疑惑的視線中帶頭往前走,“送你回房間。”

降露飛快笑了一下,跟了上去。

但他有點玩過頭了,或者說,他再次低估了閻複禮的不要臉。

閻複禮打開房間門,小寒在沙發上彈/射坐起,“嗯?誰?閻哥啊,我哥呢……呢?!!”

閻複禮把降露擠在門板和他的胸膛之間,地上掉了一地的娃娃,他低頭捏著降露下巴,迫使他高高仰起脖頸,這個姿勢很危險,有一種閻複禮下一秒就要張口咬他的脖頸的不安。

事實上閻複禮也確實咬了,不過咬的是降露的臉頰。

閻複禮磨了磨牙,大手撈住降露發軟向下墜的身體,哼笑,“我確實受不了你那麼看我……再這麼玩,我下次就親你了。”

閻複禮咬完臉頰,又咬降露的耳朵,“我真的很想親你,你可以試試。”

降露再也裝不了什麼清純小美人了,用力推開閻複禮,“閻複禮!”

閻複禮舔了下唇,滿意了,“還是這樣好。”他撿起地上的公仔,塞到降露懷裡,“晚上放枕頭旁邊哦,被我發現你騙我,我就在你右邊臉上也咬一口。”

降露把公仔扔閻複禮臉上,臉漲得通紅,“滾!閉嘴!流氓!”

什麼狗屁的吃這一套,閻複禮軟硬不吃,他就是個神經病!

閻複禮笑著走了,關門聲在他身後震耳欲聾,他要是慢一步,門板絕對拍他背上。

閻複禮像打贏了勝仗,“氣性這麼大。跟我玩,玩得過我嗎?”

向來都是他欺負彆人,還沒人能玩他。

房間裡,降露才玩了兩次的套路翻了車,臉上、耳朵上仿佛還留著閻複禮滾燙的唇齒和呼吸,他整個人都快自燃了,掐著公仔像在掐閻複禮的脖子,“混蛋!”

“混蛋!”

小寒目瞪口呆,噤若寒蟬,一動不敢動,生怕降露發現了他的存在,把他拉出去分/屍滅口。

不過有了閻複禮,他真是越來越能看到鮮活生動的降露了。

次日一早,閻複禮睡到十點才醒,拿出手機看了眼群聊,降露還在拍第二條,估計還得半個小時才收工。

閻複禮打了個哈欠,靠著枕頭玩手機。

他看到菲姐發過來的最新消息:-

既然你決定了,那我也說不了什麼了,隻是希望你克製一點,給降露一點時間,也給你們的粉絲一點時間,最重要的是,不要硬來!不要硬來!

消息再往上,是他們昨晚打的一通語音電話。

他昨天問菲姐要降露以前的照片,菲姐不肯給,問他到底要乾嘛。

正巧了,要是早半天看到這條消息,閻複禮都不知道該怎麼回複,但他是昨晚才看到的。

昨晚,他已經知道他想乾什麼了。

“我喜歡抱他,喜歡逗他玩,喜歡看他生氣,想親他,想舌/吻他,想把他親的說不出話,想讓他在我懷裡哭,你說我想乾什麼?”

菲姐在電話那邊似乎都被他突如其來的直白和流氓氣嚇懵了,磕絆道:“你、你什麼意思?”

閻複禮咂摸了一下,翹起腿,“就是你想的那樣。”

他如果不是真的變態流氓,那就隻有一個答案:喜歡。

他喜歡降露。

說來其實有點好笑,他這個年紀了,跟降露對家這麼多年了,竟然才意識到他喜歡降露。

什麼時候喜歡上的,他也無法深究。

但如果一定要究一下,他或許也能給出一個模糊的時間,很多年以前。

那些他不能夠用語言解釋的小學生吵架行為,那些他不能細想的為什麼明明跟降露見麵就吵,卻在心裡一點也不討厭降露,反而在吵了一架後,回去心心念念地惦記著,回味著。

他一次次打探降露的行程表,故意製造偶遇,然後大庭廣眾之下爭鋒相對。

他容忍降露踩著他上位,給降露製造話題,和他一起上熱搜……

藏著不和下麵的,是吸引,是喜歡。

就像他有了讀心術後,得知降露在心裡喜歡他已久,他的第一反應是開心,而不是像讀到其他人的心音時的惡心。

他對降露,很多年前就跟對彆人不一樣。

隻是他意識到這點,太遲了。如果他們的第一次見麵,他沒有調侃那聲“小瘸子”,他和降露是不是就會走向另一條路。

無從得知。

但閻複禮天生不是敏感多思的人,在心疼和遺憾過後,他就覺得,現在也不遲,他加倍喜歡降露回來就是。

關於怎麼加倍喜歡這點,閻複禮是有考慮過的,他知道降露暗戀這麼多年,敏感不安,他要是隨隨便便表白在一起,降露會沒有安全感,所以他打算殺青後再表白。

閻複禮無所謂彆人的看法,降露要是願意,他公開都行。

菲姐在電話裡聽著,幽幽道:“你有數就好,但是有一點你是不是忘了,你憑什麼認為降露一定會答應你?”

閻複禮打開鍵盤,一邊輸入文字一邊納悶,“都說了他喜歡我喜歡得不行,怎麼沒人信?”-

他就喜歡我對他來硬的,嘴上說著不要,罵我耍流氓,心裡可喜歡了,嘖,你不懂。

可可剛一提著早餐推門進來就聽到這句話,呆滯在原地,一大早的,閻影帝又自戀什麼?

閻複禮聽到聲音,掀起眼皮,懶懶道:“放那兒你走吧,以後早上不用給我送早餐了,我起床了自己去吃。”

可可雖然做他助理很多年了,但現在不一樣了,他馬上要有家室的人了,還是避避嫌的好。

可可更呆滯了,放下早餐,看著一地的衣服,“那你自己收拾房間嗎?”

閻複禮:“……我醒了你再收。”

可可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任勞任怨地收拾衣服,“降露的房間都沒你的這麼亂,小寒說了,降露很愛乾淨,多數情況下都是他自己收拾,根本不用小寒。”

閻複禮在手機上騷/擾降露,“嗯,賢惠。”-

收工了沒?來我房間吃飯?-

昨晚跟小熊睡得好嗎?夢見我了嗎?-

聽可可說你很賢惠,人/妻,幫我也收拾一下房間?-

可以洗內褲嗎?寶貝兒-

怎麼不理我?

一個小時後,閻複禮洗漱完,吃完早餐,去了片場,親自去堵降露了。

“不回我信息?”閻複禮抓住了某條小人魚。

眾目睽睽之下,降露耳尖粉紅,手裡握著手機,還未熄滅的屏幕上赫然是閻複禮的聊天框,他怕彆人看見,傾斜著手機,但很有欲蓋彌彰的滋味。

降露不能罵人,又沒有閻複禮沒下限,努力反擊,“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黏人?”

周圍工作人員:喔——

原來閻影帝私下裡才是黏人的那一個。

第32章 第 32 章

讀心術第二十六章

“我在拍戲, 不能回你信息,你可不可以不要無理取鬨?”

閻複禮頂著周圍人的目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勾著降露的腰, “親愛的,你知道的, 我離不開你一秒鐘。”

降露還在撐,“我不喜歡太黏人的。”

閻複禮在降露耳邊,“你是指晚上抱著我送你的公仔睡的黏人?”

降露瞳孔猛地顫了下,用手抵著閻複禮的肩。

【他、他怎麼知道, 我才沒有!隻是公仔太多了, 放不下, 我才放了幾個到我的床上。】

這下換閻複禮在心裡長長地喔一聲了,就是不能打趣降露, 閻複禮歎了口氣。

“小人/妻,能幫我洗內褲嗎?你還沒有回我。”

降露再一次徹底地敗給閻複禮的無恥,手用力地推閻複禮, “你快走開,熱死了。”

閻複禮也怕熱著他, 順勢站直了身子,嘴上道:“也行,你不幫我,我幫你也行, 誰讓我黏你呢。”

他這句話一點沒收著聲音,周圍的人都聽見了, 連路過的蔣導都聽見了,停下腳步, 皺著眉隨口問了句,“幫什麼?降露怎麼了?”

蔣導還是很喜歡演技好,工作認真,可塑性又高的降露的,道:“有困難就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

閻複禮唇角騷/浪的笑被蔣導這強大的正義感狠狠嗆了一下,“咳咳……”

降露耳朵紅的更厲害了,想把閻複禮的腳踩爛,“沒有,謝謝蔣導,我沒什麼事。”

蔣導點點頭,他心情不好,也沒心思說話,捧著他的大茶杯走了。

閻複禮看著蔣導正氣凜然的背影,唏噓,“蔣導要是知道我們說的是內……”

降露捂住了他的嘴,“你還說!”

閻複禮悶笑起來,含糊道:“你怎麼這麼害羞。”

降露不想再聊這個話題了,假裝沒聽見,“提醒一下你,蔣導今天心情很不好,你最好彆惹他生氣。”

閻複禮握住降露的手,“怎麼了?林其又沒過?”

降露:“……”

閻複禮看著降露的表情,似有所感,回過頭,林其笑得很勉強的站在他們後麵,“閻哥……”

眼睛已經紅了。

閻複禮絲毫不尷尬,還皺起眉,不太高興般,“今天上午怎麼所有人都在路過我們。”

林其馬上要哭出來了,“對不起閻哥,我不是故意的,昨天一直卡,我心裡也很難受,回去我看了一晚上劇本,我知道我比不上兩位老師,我一定更加努力,等殺青後,我就立刻去報表演班,我……我會努力的。”

閻複禮的一句“彆努力了,你沒天賦”馬上就要說出來,降露扯住了他的衣擺,“哦,那你努力吧。”

閻複禮悻悻,不想多說,擺擺手示意林其可以走了。

但林其紅著眼抬頭,小心道:“那個,我在門口遇見了虞老師的經紀人,他好像是來找虞老師的。”

閻複禮煩躁道:“他來乾什麼?”

他可沒忘了範河說降露乖那句話,苦於他現在正在劇組拍戲,抽不出空去找他算賬,沒想到還又找上門來了。

菲姐怎麼做事的,這麼久了也沒查出個名堂來。閻複禮因為很不爽,把菲姐都遷怒了一下。

降露也有些驚訝,他又看了下手機,這才看到範河打來的兩通電話。下戲後他一直在看閻複禮的聊天信息,都沒看其他人的。

“知道了,謝謝。”

他卸完妝再去見範河吧。

上次範河來探班,跟他聊了一下合約的事情,降露忍著惡心跟他周旋,沒有說死,也沒有表現出一定要解約的意思,但就公司高層那些貪心不足蛇吞象的,他沒有當時簽下續約合同,就證明他有二心了。

雖然這是很正常的事,他已經走到這裡了,一旦合約到期,肯定不會再續約,但高層們還抱有幻想,希望他能續約,繼續給他們當招財樹。

他不願意,就要榨乾他最後的價值。

範河已經給他發了好幾個通告了,什麼綜藝節目,主持,全都發過來,降露一個也沒同意。

他自己做主多年,清楚他自己的職業規劃,範河給的那些通告,他絕不會去。

所以更著急了吧,又來找他了。

降露叫來小寒,讓他來扶自己去化妝室,閻複禮臉色不好地直接抱起了他,“我就在你旁邊,你不叫,你當我死的?”

“隻要我有空,我哪次沒抱你,你是不是太沒良心了點?”

降露一愣,不懂閻複禮怎麼突然生氣了,“你等會兒有戲。”

閻複禮壓抑著怒火,沒再說話,他怕再說幾句,就要跟降露吵起來了。

降露吃軟不吃硬,他不能跟他吵。

但是閻影帝這會兒快氣死了,降露什麼都不告訴他,範河都找他幾次了,他竟然也沒說。

是,他們現在還沒在一起,降露沒有必要什麼都告訴他,他更是沒立場去問降露的私事,但知道歸知道,閻複禮還是生氣。

氣他們明明每天都幾乎在一起,降露竟然什麼端倪都沒露出來,要不是有讀心術,他真就什麼都不知道。

閻複禮把降露抱到化妝室,還是沒忍住,挑明了問降露,“你跟範河什麼關係?以前好過沒有?”

降露瞪大了眼,隨即生理性的反胃惡心起來,“你在說什麼?”

【他生氣我和範河?怎麼可能!】

閻複禮神色並沒有放鬆,有點冷的問,“你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降露看著閻複禮的眼睛,有一瞬間以為他知道了什麼,他移開視線,“沒有。”

他不想把氣氛弄得太僵硬,緩和了點語氣,“真的沒有,有的話我會找你的。”

閻複禮唇角有一絲冷笑,但降露沒看見,他站起身,意味不明道:“最好是。我對你這麼好,你有事卻瞞著我,不找我幫忙,我會生氣的。”

降露心裡亂,嗯了一聲。

閻複禮站著也沒走,化妝室陷入了安靜,半晌,自己把自己哄好了的閻複禮摸了下降露的頭發,“你還沒告訴我蔣導怎麼了。”

降露頂著閻複禮的手抬起頭,模樣乖乖的,“有兩個投資方晚上要過來,想跟幾個主演一起吃個飯,蔣導怪他們不提前說一聲,早知道他們今天來,昨天就不給我們放半天假了。”

閻複禮剛醒,還沒聽說這件事,聞言笑了,“怪不得蔣導見我沒個笑臉。”

“幸好他們沒提前說,我們白得了一個假期。”

降露笑了下,“是啊。”

【範河來找我乾什麼?複禮怎麼還不走,我不想他們遇上。】

閻複禮放下手,“你叫人進來卸妝吧,我去旁邊的化妝室。”

閻複禮等會兒也有場戲,否則他說什麼也會留下來。他本來就不是紳士,也不放心降露單獨跟範河見麵。

出去後他就找到了小寒,嗬斥道:“降露每個月給你開那麼高工資是讓你吃喝玩樂的?越來越散漫,連跟著他都不會了?去,二十四小時除了上廁所都跟著!”

小寒被訓的一頭霧水,還十分憤懣委屈,你也知道是降露給我開的工資啊!而且他本來是要跟的,那不是你抱著我哥走了嗎?!

“叮”,手機響起一道金幣落入錢袋的聲音。

閻複禮:“跟著降露,給他買點零食。”

小寒立時忘了屈辱兩個字怎麼寫,喜笑顏開,“是,閻哥!我一定鞍前馬後地伺候好我哥!你放心吧。”

可可看的好笑,“小寒人挺好玩的,也機靈,就是有點兒傻。”

閻複禮冷嗤,“就是降露慣著他,誰家助理像他那樣,早開了,你也去,離遠點,看著範河。”

可可早上已經被菲姐交代過了,知道降露現在身份不一樣,沒二話踩著高跟鞋就急忙去了。

至於閻複禮給了小寒紅包沒給她?沒關係,可可知道閻複禮會算在獎金裡給她的。

不過有點尷尬,範河跟降露聊完後,出來看見她了,還衝她點頭,可可端著標準的微笑站在原地,“範先生。”

範河長相老實,氣質也很溫和,第一印象就是那種很好說話,很容易親近的人,“可可小姐你好,降露在劇組裡承蒙你們照顧了。”

可可笑容更完美,“哪裡的話,閻哥和降露關係好,談不上他們誰照顧誰,範先生您比較忙,不常來探班,大概不是很清楚。您跟降露聊完了嗎,閻哥有些事找降露。”

範河老實的臉上沒有任何異樣,“你去吧,我下午也在這邊,晚上才走。”

他笑著簡單解釋了一下,“晚上的投資方也投資了公司另一位演員的電影,我需要見見。”

可可心裡罵範河不要臉,說得好聽,你們那小破爛公司,除了降露,還有什麼叫得出名字的小演員?夠不著人家老板,要不到更多的投資,就借著降露來見人。

呸!

範河走後,可可就立刻報告了閻複禮,過了半個小時,閻複禮才回了個嗯。

而閻複禮的手機上,除了可可和其他人的信息,沒有降露的。

閻複禮臉色不太好看,小沒良心。

正當他要收了手機去找人,降露的信息發了過來:-

給你點了海鮮飯,收工了來吃。

閻複禮哼哼地笑了,一改剛才的烏雲密布,愉快地收工走人了。

算了,不想說就不想說吧,他還能打他屁股嗎?

隻要會來找他就行。

下午兩場戲,拍完就收工了,幾個主演換完衣服,跟著劇組的車去餐廳。

閻複禮始終拉著降露的手,就差把“人是我的”四個字刻在身上了,範河識趣地沒有湊上來挨冷眼。

林其自從得知有投資方爸爸來,就按耐不住地開心,他昨天受了委屈,在電話裡跟趙總抱怨了兩句,沒想到今天就來了。

劉許宣以為是來喝酒的,提前吃了點東西墊墊,怕到時候胃受不了。

蔣導跟副導演在前麵的車上。

一行幾人各懷心思。

因為來的都是明星,所以提前包場了,降露跟閻複禮出了電梯,還在悄悄掙紮,想讓閻複禮鬆手,結果閻複禮是鬆手了,直接摟住了他的腰。

降露臉有點紅,小聲,“複禮……”

他還想說點什麼,忽然聽到一聲多年來在他夢裡如惡鬼一樣的聲音,“這麼巧啊,原來隔壁是你們,早知道就一起吃了。”

“蔣導,久仰大名,哎,聽說你要拍電影,我還想投資的,結果聽說的晚了,你們都開拍了,下次啊,下次一定。你們主演是哪兩個啊?閻複禮?閻大少爺啊……”

“另一位是?”

降露早在聽到這個人的聲音的時候就頭腦一片空白,身體控製不住地發抖,手腳的溫度迅速消散,冰冷的沒有一點熱氣。

他猛地看向範河,呼吸不穩,他故意的!他知道他在這裡,故意跟過來看他失控的!

歐老板的小眼睛在看清降露時,臉上的笑頓時扭曲起來,頭上隱隱作痛。

虞降露。

範河走前幾步,笑著說:“降露,這是歐老板,你認識的。”

很多年前,他也是這樣笑著對降露說:“降露,好消息,公司跟我說有一個大老板,他看見了你的照片和表演視頻,很欣賞你,想請你出演他投資的一部電影的男主,我在外地沒有空,阿恒給你們牽線,一起吃頓飯,不要害怕,歐老板在圈內口碑不錯。”

第二天,他出現在降露的家門前,忠厚可親的臉上滿是心疼,張開手抱住一夜沒睡,哭得眼睛發腫的降露,“乖孩子,我都知道了,你受委屈了,不怕,不怕。”

第33章 第 33 章

讀心術第二十七章

降露推開閻複禮, 臉色差的可怕,顧不得眾人怎麼看,淡淡地點了下頭, 權當跟兩個老板打了招呼, 然後跟蔣導說了句,“我去下洗手間。”

快步離開。

他走得很快, 他怕再晚一秒,就堅持不住吐出來了。

身後還有腳步聲,降露唇色更白,即使明知道那是閻複禮, 他也控製不住地想到多年前的晚上, 他跑出包廂的時候, 身後也是這樣一串腳步聲,從後麵摟住了他。

降露衝進洗手間, 撲在洗手台上吐了出來,他最近吃得少,閻複禮擔心他繼續瘦下去, 時不時就喂他吃點小零食,剛才在車上, 也怕他餓,給他吃了一個小布丁,現在全吐出來了。

還有一大片的水。

降露胃部痙攣,吐了一口還要吐, 難受的眼淚從眼眶裡噴湧而出。

就在這時,一隻溫暖的手按在了他的脊背上, 是趕來的閻複禮。

似乎是知道他害怕,不斷地重複著:“是我, 沒事了,是我。”

閻複禮打開水龍頭,抽出隨手攜帶的手帕,浸了水給降露擦臉,又讓他漱口,“寶貝兒,沒事啊,來,擦擦眼淚。”

降露幾乎站不住,是閻複禮抱著他,他弄臟了閻複禮胸前的衣服。

降露想到歐至明的嘴臉,推開閻複禮,又哇一聲吐了出來,這次隻吐出來了點水,他胡亂用水洗著嘴唇,喉嚨酸澀疼痛,眼淚一顆顆往下滾,“出去、你出去。”

他這個樣子太難看了。

怎麼能讓閻複禮看到。

而且他現在不想看到閻複禮。

在這件事裡,閻複禮並沒有充當他救贖的存在。

同樣是他痛苦的來源。

儘管他就是從那晚開始喜歡上閻複禮的。

降露推不走閻複禮,流著淚躲進了廁所隔間,鎖著門不讓閻複禮進去。

“降露?你出來!寶貝,不是我操……寶寶?寶寶出來,乖啊,我抱你。”

“降露……”

降露背靠在乾淨的隔間門上,緊緊攥著手帕,在門外閻複禮溫柔又急切的聲音中跌入了深淵。

那是發生在他和閻複禮表演班畢業,兩個月以後的事。

那時候他還不清楚範河的真麵目,是真的從心裡尊敬範河,把範河當做恩人。

他在最困難,最走投無路的時候,是範河帶他去了B市,給他簽合約,給他錢。

最初的合約沒有十年這麼久的,是五年,但是錢太少了,降露就想多簽一些,範河勸他再考慮一下,那個焦急、仿佛全身心為他著想的模樣,降露真的信了他。

“沒事,十年就十年,我家裡急著用錢。”十八歲,還有些青澀的降露抿唇一笑,似乎不太好意思麵對範河的關懷。

範河抬起手,摸了摸降露的頭,“太傻了,你不該簽的,但簽都簽了,你是個乖孩子,我一定好好帶你。”

降露不太喜歡彆人碰他,但對麵是他和他媽媽的救命恩人,就忍著沒躲了。

“謝謝範哥。”

但簽了十年合約的降露,沒能用那筆錢救下他的媽媽,太遲了,救命的錢太遲了。

他安葬了媽媽,送妹妹去國外讀書,打點好一切,改了姓氏,離開家鄉,開始在魚龍混雜的娛樂圈努力往上爬。

他要有更多的錢,更多的,足以麵對任何意外的錢。

範河總是很欣慰地看著他練舞唱歌,學表演,會叫他乖孩子,給他帶很多吃的,就算出差,帶彆的藝人,也會打電話關心他,詢問他的功課。

那段時間,剛剛沒了媽媽,妹妹遠在國外,可以說沒有家人的降露,在範河無微不至地照顧下,很自然而然地依賴上了他。

他常常想,要是紅了就好了,就對得起範哥對他的照顧了。

所以當範河在電話裡說有老板看中了他的能力,想和他吃頓飯,他沒有任何疑慮的就答應了,帶著滿懷期盼的心,很早就去了酒店的餐廳。

帶他來的阿恒說裡麵都是大老板,他不能進去,讓他自己進去,他在外麵等他,降露覺得有點奇怪,但還是答應了。

剛一進去,降露更加感覺不對勁,他早早出社會打工,見過許多醃臟事,有很強的自我保護意識,他敏銳地感覺到,這裡的人看他的眼神不一樣,那位歐老板更是說不出來的危險。

但出於對範河的信任,也太想紅了,他沒有遵循本能離開,而是進了去。

阿恒就在外麵,應該沒事。

歐老板確實很喜歡他,一個勁地給他遞酒,誇讚他年紀輕輕就如此優秀,降露留了個心眼,怕酒裡麵下了藥,沒拿歐老板的酒,直接又開了瓶新的,對瓶吹了。

“謝謝歐先生賞識。”

歐老板笑得更開心了,肥胖的肚子一抖一抖,也不介意他沒接自己的酒,還把桌上的點心轉到他麵前,“嘗嘗,這家有名的點心。”

降露意思意思地吃了兩口,想跟歐老板聊一下電影的事,但對方一直顧左右而言他,始終沒個明確的說法,就這樣時間一點點過去,降露感覺自己的頭開始昏沉起來,皮膚很癢。

他立刻意識到時剛剛的點心有問題,他過敏了。

他對杏仁過敏。

這件事除了範河和他的家人,沒人知道。

歐老板當然也不知道,興許隻是巧合。降露想。

但他不能再留在這裡了,過敏讓他渾身無力,皮膚發紅,他需要趕快回家吃藥。

“非常抱歉,歐先生,我有點急事,要……”

歐老板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還沒玩夠呢,你要去哪兒?”

其他人也都曖昧地看著他們。

有個中年男人還笑著說:“歐老板,你彆嚇到小美人了。”

降露過敏的很嚴重,沒什麼力氣,他聽見還有人嘻嘻哈哈地說:“這小男生看著不太經得起玩啊,歐老板,你可悠著點。”

到了現在,降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拚儘全力揮開歐老板的手,手裡救命稻草般握著一個酒瓶,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包廂裡的人都在看著他大笑,絲毫不怕他跑出去。

這一層,都包場了。

降露就算跑出去,也沒有用。所以他們根本不擔心。

降露裸/露在外的皮膚像喝酒了般染上深紅,他撐著牆壁,每一步都走的很艱難,他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死也不能讓他們得逞。

他還沒有向上爬,他的一切,都還沒有來得及開始,他不能,不能就毀在這裡。

身後的腳步聲就像催命符一樣,又像貓和老鼠,跟他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逗著他玩,看他恐慌害怕。

降露的臉上滿是汗水,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他看著近在咫尺的電梯,快了,就快了。

歐老板扔掉手裡的煙,一把摟住了降露,“哎呀,你看你,這麼倔乾什麼?身體很不舒服吧?沒事,我脫了衣服給你治治哈哈哈哈。”

一直到六七年後,降露都能清晰地回憶出這一刻。

歐誌明肥膩的身體,滿身酒味煙味,還有香水味,混合在一起,摟著他,粗重的呼吸噴在他脖頸上,隻要一想起來,他就控製不住地想吐。

降露手裡的酒瓶發揮了用處,狠狠敲碎在了歐誌明的頭上。

歐誌明尖叫一聲,肥豬一樣的手一巴掌扇在降露臉上,大罵,“賤人!賤人你竟然敢打我!我要玩死你!我要把你玩死在床上!你這種小人物,就是被我玩死了也沒人知道!”

降露本就已經到了強弩之末,這一巴掌下來,他整個人都撞在了電梯門上,手上的血和紅酒一滴滴往下流,砸在光潔明亮的地板上,絢麗奪目如罌/粟,又那麼肮臟不幸。

降露沒有任何辦法了,他想他真的逃不掉了,就像地上的血,過不了十分鐘,就會有清潔工來清洗的乾乾淨淨,再也看不出痕跡。

他也一樣。

歐誌明的拳腳還落在身上,但降露已經感覺不到疼了,就在這時,身後的電梯門忽然開了,降露的身體往後倒,視線朦朧裡,他看見了電梯裡的人是閻複禮。

閻複禮今天是跟朋友過來喝酒的,喝大了,才走錯了樓層。

他皺著眉看腳邊被頭發擋住臉,脖頸通紅,被打的站不起來的降露。

歐誌明也不想鬨大,抓住降露的頭發,一臉的血,表情凶狠,“不關你的事,趕緊滾。”

閻複禮揉了揉發暈的頭,嘖了聲,“你要不說這句話,我估計就真不管了。”

他最近心情很不好,被老爸老媽罵,停卡,沒通告,老師說他這輩子都彆想紅,還總有不長眼地湊上來惡心他,喝個酒還遇到這種事。

真你/媽的煩。

閻複禮走出電梯,把降露拽過來,伸出手一下下拍著歐誌明難看的臉,“你看清我是誰了,老子姓閻,叫閻複禮,你他媽敢叫我滾?”

“你爹過來都不敢這麼跟老子說話,操/你媽的,給我滾!”

歐誌明還真認不出閻複禮,但他知道這個名字,閻家的獨生子,A市上流圈子,誰沒聽說過?

閻複禮十八歲成人禮,他想去參加,連個邀請函都沒弄到。

如果換個場合,換個情況,歐誌明都不會跟閻複禮起衝突,但這會兒他剛讓一個十九歲的小男生開了瓢,正是憤怒到失去理智的時候,閻複禮還敢這麼跟他說話,他當即也打了過去,“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你真以為沒人敢動你?!”

“你爹媽沒教過你怎麼跟人說話,我教教你!”

閻複禮笑了一聲,握住歐誌明的拳頭,眼神很冷,“巧了嗎這不是,我剛好非常不想聽彆人提起我爸媽。”

那天的事情鬨得很大,差點驚動警方,最後是閻複禮的朋友過來拉住了閻複禮,把暈倒在一邊,沒人管的降露也送去了醫院。

閻複禮推開好友,身上除了衣服皺了點,沒有一點傷,歐誌明躺在地上連動都不會動了。

閻複禮打了一架,腦子清醒了點,他擦了擦嘴角,降露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就是閻複禮戲謔的聲音,“不好意思啊,吐你身上了,你太臭了,我以為是廁所。”

閻複禮的好友頭都大了,“你快閉上嘴吧!你真想讓你爸把你鎖家裡嗎?快走快走。”

後來降露在醫院醒來,自己交了錢後就回租房了。

他一晚沒睡,每次隻要閉上眼,腦子裡就又會出現歐誌明的臉,還有在閻複禮麵前,那麼狼狽的自己。

他一向驕傲,自尊心強,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才發現他其實渺小的像草,隻是那一個酒店而已,隻是那一個電梯而已,他卻差點沒能走出來。

還有閻複禮,他在閻複禮麵前出了那麼大的醜……

不知道閻複禮有沒有人出他,應該沒有吧……

清晨的時候,範河敲響了他的門,“降露?降露,我聽阿恒說了,你沒事吧,你快開門!”

縮在沙發角落,環抱著自己的降露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又哭了出來,他跳下沙發,跑去開門,“範哥。”

範河看他的模樣就心疼地抱住了他,“我都知道了,都知道了,對不起,是我的錯,你怪我吧,都是我。”

降露就像在信任的家人麵前,崩潰大哭,搖著頭,“不是範哥的錯,是公司讓我去的。”

他低著頭,沒看見範河臉上無法掩飾的激動,他的手都在顫栗,“乖孩子,彆哭了,範哥疼你,範哥會好好對你的……”

範河拿紙巾細心地給降露擦拭臉上的淚水,道:“阿恒說看到你被救護車帶走,這次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你過敏了,歐老板沒對你下手……”

降露心臟劇烈一跳,緩緩突然看向範河,“你為什麼知道我過敏了?”

範河愣了下,笑,“阿恒告訴我的啊。”

降露脖頸僵硬,身體如墜冰窖,“我一個人在醫院醒的,一個人從醫院回來的,他不在。”

範河歎氣:“阿恒不知道你被送去了哪個醫院,找去的時候你確實已經走了,他不放心,問了醫生。”

降露卻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範河,冷意從骨頭縫裡鑽出來,“歐誌明又是怎麼知道我杏仁過敏的?”

他猛地站起來,他全想通了。

他沒有喝歐誌明遞過來的酒,歐誌明一點也不在意,因為他喝不喝都無所謂,重點是那碟點心!

那塊有杏仁的點心!

“是你告訴他我對杏仁過敏的,你早就知道他們要對我做什麼,是你把我送過去的,是你!”

範河也急了,皺起眉,“降露,你冷靜點,彆那麼敏感!我不會害你,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平時怎麼對你的你忘了嗎?”

降露將範河帶來的早餐扔到範河臉上,手抖的不像樣,厲聲,“出去!立刻出去!”

懷疑一旦產生,信任全麵崩塌,隱藏在底下的利用也全都暴露在空氣中。

這是降露進入娛樂圈後,用差點被強/奸,學到的第一課:

絕對不要輕易的相信任何一個人。

但就像那份遲來的救命錢一樣,太遲了。

他已經被綁死在那幾張薄薄的紙上,任他怎麼翻騰,都無濟於事。

……

……

隔間上麵響起聲音,滿臉是淚的降露抬起頭,看見一身名牌西裝的閻複禮踩著牆和馬桶,正在往這邊翻。

閻複禮和他對視上,笑了下,有意逗降露開心點,道:“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爬廁所的牆,我特麼的……要不是怕踢門會傷到你,我至於這樣嗎?”

降露卻沒有笑。

他的淚湧出來的更多。

他看著閻複禮,隻覺得難過,是比信任了那麼久的範河,原來一直在騙他,親手把他送給歐誌明,是過敏後孤立無援,倉皇無助,是被歐誌明打的快要昏迷,還要的難過。

閻複禮沒有認出他,更沒有記得他。

那天的劫後餘生和如野火燎原的心動,都隻是他一人的。

第34章 第 34 章

讀心術第二十八章

“好啦, 彆哭。”

閻複禮跳下來,溫柔地抱住了降露,“無論發生了什麼, 都過去了。你還傷心, 我就幫你欺負回去,但是你彆哭了, 好不好。”

閻複禮原以為會聽到降露的心音,從而得知真相,但他把瘦弱的降露抱在懷裡後,聽到的隻有反反複複地一句:

【你不記得了, 你一點也沒有記得。】

【狼狽也好, 丟臉也好, 你甚至沒有認出我,更沒有記得我。】

【這才是最令我痛苦的。】

閻複禮萬萬沒想到, 讓降露情緒失控成這樣的,竟然也有他的原因。

閻複禮聽著降露的心音和壓抑的哭聲,心疼的簡直心臟都揪起來了, 他用力地抱著降露,一手順著他的脊背, 一手按著他的後腦勺,“好了寶貝兒,好了,彆哭了, 你哭得我心疼死了。”

降露哭得更厲害了。

閻複禮吐出口氣,偏頭親吻降露的頭發額角, “寶寶?”

“發生了什麼能告訴我嗎?我幫你欺負回去,誰讓你哭的?你跟我說, 我給你找回來。”

降露躲避著閻複禮的親吻,眼皮紅腫,“你彆親我……”

【騙子,你根本就不記得了,你騙人。】

閻複禮也不好受,他想知道降露發生了什麼,想千百倍地償回去,他不想看見降露哭。

但現在顯然不是問那些破事的好時機,比起知情,他更想哄好降露。

“你不想讓我親嗎?真的不想嗎,可我想親你,我想讓你彆哭了……平時又冷又凶,怎麼哭了就停不下來了?”

“降露,寶貝,看我行嗎?”

“無論發生了什麼,無論你的過去,我都不在意,我隻會心疼你,會幫你報仇,彆哭了,好嗎?”

他不得不去猜測一個最壞的想法,那就是降露曾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娛樂圈裡遭受了足以成為他心理陰影的對待。

是範河,還是那個姓歐的?

閻複禮整個人像被割裂了,一半在心疼降露,一半在憤怒,什麼過去了,那都是安慰降露的,讓降露傷心難過成這樣,他弄清到底是誰,發生了什麼事,絕對報複死他們。

“乖啊,聽話啊。”閻複禮輕輕地吻著降露沾滿了淚水的眼睛,順著淚痕,吻他的臉頰,鼻尖,唇角,“一會兒蔣導該讓人來找我們了,到時候我隻能跟他說,我想偷窺你上廁所,你不讓,躲進隔間裡,我又翻門進來,把你嚇哭了。”

降露被逗得有點想笑,深埋在他心底的陰影如太陽升起,河水退潮般散去,他低頭,想躲進閻複禮懷裡,不讓閻複禮親的越來越多,“你又亂說……”

閻複禮也跟了過去,親昵的和他呼吸交/纏,輕聲,“我也沒說錯啊,你是不是躲進了隔間?還鎖門,我隻好翻過來了,我跟你說我今天的褲子特彆貼身,我都怕裂了,你要不要幫我摸一下看看裂開沒?”

說著就握著降露的手往他腰上放,“來,摸一下看看。”

降露徹底笑了出來,臉上還掛著淚,想像平時一樣冷淡地罵閻複禮,但這會兒實在冷不起來,更像個小花貓。

“你夠了,彆說笑了,快放開我的手。”

閻複禮聲音低喃含笑,眼睛卻還心疼地看著降露,他放開降露的手,去捧他的臉,“總算笑了,哄你可真不容易,不過我樂意。”

他吻上了降露的嘴唇,“彆擔心,有我。”

降露臉上的笑凝結,瞳孔驟縮,愣愣地被閻複禮吻住了。

“你不想告訴我也沒事,我自己查,等查到了,再給你找回去。”

閻複禮第一次在戲外親吻,沒有動作指導,沒有劇本,沒有鏡頭,完全按照他自己的心意,他想親,就親了,還想親的更深,也就這麼做了。

但當他想要分開降露的唇瓣時,反應過來的降露用儘全力地一把推開了他。

“你!”

降露用手背掩著唇,滿臉通紅,“你、你你乾什麼啊?!”

他剛剛吐了!

他的初吻!

就這麼沒了!

閻複禮聽到初吻兩個字,皺了下眉,接著不可自抑地笑起來,重新摟住降露的腰,讓他緊緊貼著自己,“初吻?”

“我是不是想岔了?你沒有被那樣對待過?也沒交過男女朋友?彆誤會,我不在意你的過去,什麼初不初的,我不在乎,當然,如果你是,我會更高興,這是人之常情。”

因為喜歡,喜歡就會比較,會吃醋,會想要完整的獨占心上人。

但比起這些,閻複禮更慶幸降露沒有遭受他猜測的事情,不然他真的會找幾個大漢,先輪……不行,法治社會,他跟那些畜生不一樣。

但是他可以讓他們破產,讓他們債多到想死。

“真是乖寶,來,再親一個,彆躲,我又不介意你剛吐過,那不是漱過口了嗎,彆躲啊。”

降露用手捂著閻複禮的嘴,腰拚命地往後彎,跟拉滿了的弓一樣,“你彆、彆發瘋了!”

親什麼親?!

還有閻複禮的那句話,不要說的像表白一樣啊!

他們什麼都不是呢……

“不親就不親,那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降露的臉色跟剛才相比,紅潤水靈,跟洗乾淨的小番茄一樣,“我才不告訴你。”

【你都不記得了!我不要告訴你!】

他想到閻複禮親他的時候,說要查什麼,連忙警告,“不許查,你要是查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閻複禮看著降露的眼睛,“你認真的?”

降露推開了閻複禮,咬住下唇,“嗯。”

就跟被刪了好友一樣。

既然不記得了,那他也不會告訴閻複禮。

他就是這麼犟,這麼死心眼。

他不會忘記那件事後,再遇見閻複禮,他拿著隨身攜帶了很久的禮物,想要去道謝,但閻複禮隻是照例跟他冷嘲熱諷,隻字不提那件事。

那一瞬間,降露如被冰水兜頭澆下。

他意識到閻複禮沒有認出他。

這段時間他的惴惴不安,敏感多慮,害怕閻複禮認出了他,之後拿這件事取笑他,威脅他,等等,全都成了泡沫的虛影。

閻複禮沒有認出他。

是最好的結果,也是最壞的。

之後他的心動也好,追隨也好,肆意生長蔓延的樹根,都是他一個人的,閻複禮沒有認出他,也沒有記得他,自然不會看到他長得茂盛的樹。

這是正常的。

隻是還是會難過。

這世間的暗戀多是如此吧。一個人開花,一個人結果,一個人放了整片天空的煙花,一個人絢爛,一個人震耳欲聾。

另一個人甚至不知道他在你的世界裡。

所以降露想,那就不記得好了。他是暗戀了,是喜歡了很多年,但他還有自己的驕傲和自尊。

除非閻複禮自己想起來,他不想以任何的方式,讓他知道那天的事。

那對他來說是恥辱。

閻複禮沒有碰降露,沒有聽到這些心音,他多少也明白降露的堅持,儘管很想立刻知道,但他還是想尊重降露。

況且提示已經很明顯了。

範河,姓歐的,他。

降露說他不記得了,那就是曾經有一天,是他和範河,姓歐的,都在,發生了一件事,但他不記得了。

看那個姓歐的反應,他做了什麼嗎?

打他了?

閻複禮真的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回憶就像蒙了層嚴嚴實實的遮光簾,他連個模糊的印象都沒有。

閻複禮對自己產生了煩躁。

他怎麼就不記得了?這麼重要的事。

他明明參與了降露的過去,卻什麼都不記得,這種感覺糟透了。

難怪降露不想告訴他。

閻複禮按壓下心中的躁意,重新抱住降露,“好,不查,我會想起來的。”

他揉了揉降露的頭發,“不說了,回劇組吧。”

降露有點彆扭,“兩個投資方……”

閻複禮打開門,直接拉著降露的手走,“不去,就說我們身體不適,回去了,反正他們的目的也不是我們。”

來的是林其的金主,重點確實不是他們。

降露覺得不太好,“還是見見吧。”

他和閻複禮不同,他沒有後台,在娛樂圈內,隻能儘量不去得罪大老板。

閻複禮把他拉到鏡子前,從後麵掐著他的下巴,讓他看鏡子,“你這幅樣子,去跟他們吃飯?你想讓我醋死你就直說。”

美人就是美人,又吐又哭的都絲毫沒有減少降露的美,反倒讓他看起來更易碎了,也更想讓人揉在懷裡,狠狠玩弄。

降露被迫張開唇,一點豔色的舌尖露出來,“……”

閻複禮親了下降露的耳朵,“我改天請他們吃個飯就行,我請不出來,就讓我爸請,夠給他們麵子了。而且你也不是第一次甩老板臉色,不參加酒局,‘耍大牌’了,所以我合理懷疑,你故意的,想讓我親你。”

確實,降露雖然嘴上說儘量彆得罪他們,但真遇到不尊重他,想包他的老板,還是該冷臉就冷臉,該走就走。

為此很多營銷號帶節奏說他耍大牌,他都不在意。

這麼多年他都過來了,根本不怕那些老板們所謂的威脅。

他沒有後台,但同樣的,也沒什麼軟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真惹急了,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他知道一些喜歡包養小明星的老板們之間有關於他的評價,說他性格太烈,養在身邊都怕折壽。

降露耳朵有些紅,移開視線,“我沒有。”

【真的沒有想讓他親我……】

【我就是,意思一下,我也不想去吃飯。】

“行,當你沒有,那我們走?叫可可訂你喜歡的外賣,我們回去自己吃。”

降露喜歡聽閻複禮說‘我們’,彎了彎唇,“嗯。”

不過——

有些他還是要說的,垂下眼,有些羞赧地囁嚅,“不能再親我了。”

他不做沒名沒分的事。

閻複禮心尖跟被貓爪輕輕撓了下一樣,轉過頭笑笑,“不親,我剛剛也是……情難自禁。”

太心疼了,就想親親他。

第35章 第 35 章

讀心術第二十九章

翌日清晨, 蔣導一大早就在發火。

“你說說你們兩個!投資人過來吃飯,你們兩個招呼不打一聲就走了,你們還不如一開始就不去!”

事實上要不是昨天回來聽說他們兩個已經睡了, 蔣導昨晚就要訓人了。

閻複禮靠在椅背上打了個哈欠, 閉著眼道:“蔣導,我回頭跟他們說一聲就行了。”

蔣導更氣了, “你昨晚那麼早回來乾什麼去了?!困成這樣,化妝師!趕緊過來再把他的黑眼圈遮遮。”

閻複禮翹了點唇,“也沒乾什麼……”

就是把另一位男主演哄睡了而已。

昨晚的降露太乖了,閻複禮哄著他多吃了幾口飯後不太舍得走, 就順便把哄睡的業務也擴展了一下。

竟然真的睡著了, 一點兒也不對他設防。

降露睡姿規矩乖順, 睫毛長得跟洋娃娃,天氣有點熱, 院子裡的空調也不太夠冷,他睡得臉有點紅,無意識地伸出舌頭舔嘴唇。

可能是晚上哭多了, 有點缺失水分。

閻複禮就倒了杯水在床頭,萬一半夜降露渴醒, 能直接喝。

然後他就回自己的房間了。閻複禮心裡無聲歎了口氣,要不是他有事要做,還真就跟降露一起睡了。

大不了早上醒了挨降露一頓打。

那點力氣。

跟打情罵俏也沒什麼區彆。

可惜了。

回去後,他就聯係了幾個朋友, 讓他們幫忙探一下降露公司的口風,又讓菲姐盯緊最近的風向。

原先想著等降露開始行動了, 他再幫忙,但昨晚範河那個惡心人的操作, 讓他有點不妙,降露的公司估計要開始搞事了。

他和降露想的一樣,降露的公司肯定不會輕易放他走,這個跟合同到不到期沒關係,都是要鬨的。

隻是怎麼鬨,鬨得有多難看而已。

降露想今年解約,賠他們一筆違約金,雖然說是便宜他們了,但也算是破財消災,將損失最小化了。閻複禮這人彆的沒有,就錢多,所以他覺得這一條是行得通的。

但就目前看,降露肯破財,公司卻給臉不要臉。

範河在這個敏感的節骨眼上,他所做的事,基本已經代表了公司的意思。他讓降露見歐誌明,意思無外乎警告或者威脅。

“我們都知道你曾經做過什麼,跟歐誌明發生過什麼,你要是不續約,我們很難保證這些事情不會曝光出去,畢竟你已經不再是我們公司的藝人。”

降露沒有又怎麼樣呢?哪怕他初吻還在又能證明什麼呢?

娛樂圈本就真真假假,假料裡隻要有一點是真的,就很難說清楚了。

觀眾又是湊熱鬨的居多,誰在意真假啊?

夠八卦就行。

何況除了歐誌明的,說不定還有其他的。

好歹也是合作了快十年的公司,降露的一些底細他們肯定清楚。

所以公司要是真的不要臉,降露很難保全自己。

這已經不是他賠一筆天價違約金給他們就行的了。

公司不傻,繼續捆著降露,他們得到的錢將是源源不斷的。在這樣的條件下,就算是一個億的違約金,他們也不屑要。

他們要的是降露給他們乾到死。

這些彎彎繞繞,菲姐比閻複禮還清楚,閻複禮剛打過去電話,她就說早就辦了,“你們兩個都在拍戲,我當然不會放鬆,放心吧,都盯著的,我幾個朋友都打了招呼,一旦有什麼大動靜,我們至少能提前一天知道。”

閻複禮人模狗樣,“辛苦了,菲姐,這麼多年,多虧有你。”

菲姐冷笑了聲,“少來,我也是喜歡降露那孩子,所以等這事完了以後,你打算怎麼做?”

閻複禮連裝都懶得裝,一秒變流氓,“怎麼做,把他簽我工作室裡,床上做,桌上做,沙發上做,廚房做,你說我怎麼做。”

菲姐:“……”

她就多餘問。

臨掛電話前,菲姐又一次不厭其煩地叮囑,“你千萬不要逼他,聽到沒?我真的不想在熱搜上看到你的床照,我會發瘋的。”

閻複禮也再一次納悶和炫耀,“嘖,都說了他愛我愛得不行,你們為什麼都覺得我在玩強製?剛剛才在我懷裡睡著,哭著哼著要我抱,要我親,還把我送給他的玩偶抱在懷裡。”

菲姐憂心忡忡:“得癔症了吧你?”

這聽著怎麼跟她認識的降露不太一樣?

掛了電話後,菲姐久久看著降露的聊天框,覺得事到如今,四舍五入一下他們馬上就是一家人了,她再偏向閻複禮,也不能太厚此薄彼,還是得提醒提醒。

她帶了閻複禮這麼多年,還能不知道嗎?

閻複禮就是個無賴!

她神情嚴肅地打上一行字,點擊發送。

電話這邊,閻複禮還在意猶未儘,解決了正經事,他就開始心猿意馬了,甚至有點想回去找降露睡覺,但已經很晚了,他過去再把降露吵醒了……

吵醒了他可以抱著降露再哄睡一次啊,降露今天哭這麼久,他抱著不是更好嗎?

但是會被彆人看到,明天早上還要解釋他和降露怎麼睡在一起。

那又怎麼樣?除了蔣導跟副導演,誰敢問他?

閻複禮說走就走,差點就真的去了,關鍵時刻是可可攔住了他,“閻哥,你去乾嘛?”

閻複禮遺憾作罷,可可知道了,菲姐就知道了,那他的手機一晚上都彆想停了。

但閻複禮也沒睡著,又是回憶被他遺忘的到底是什麼,又是想降露親起來真軟,一會兒心疼,一會兒口乾舌燥,一晚上沒睡好。

於是這第二天不就沒精神了嗎?

蔣導看著閻複禮這樣快氣死了,再一聽林其的助理小心翼翼地說林其還要再化半個小時妝,更是肺葉子都快炸了。

“搞什麼?!他又怎麼了?!”

閻複禮看熱鬨不嫌事大,還有點羨慕嫉妒,“可以理解,我們拍戲也快兩個月了。”

昨晚乾柴烈火,失控了點,能理解。

蔣導哪裡不明白閻複禮的意思,拿劇本拍了一巴掌閻複禮,凶神惡煞地去找林其了。

今天他一天的戲,開什麼玩笑?!

副導演揉了揉閻複禮被拍的腿,替蔣導說話,“蔣導就是生氣昨晚浪費了時間,彆多想啊。”

閻複禮睜開眼,躲了躲副導演的手,“注意點兒,往哪兒摸呢,降露要是誤會了,我往哪兒說理去。”

年過四十,鋼鐵直的副導演:“……”

再也不理閻複禮這個嘴上沒把門的了。

閻複禮重新閉上眼,哼笑,“還想害我。”

降露就是個醋精,從今天開始,他就是貞潔烈男,誰碰都不行。

貞潔烈男剛說完,拍戲就抱上了林其。

這是他跟林其全劇唯一的床戲,不用脫也不用真親,就是個意識流,因為各種原因,放今天拍了。

這條拍完,林其就剩幾條大戲了,再補幾個前麵的鏡頭,估計五月初就可以殺青。

卡了一條後,閻複禮麵無表情的想,高估他了,就這卡來卡去的,五月初不一定能殺青。

好巧不巧,降露來了。

還沒化妝,臉上乾乾淨淨的,皮膚白的像珍珠,五官精致漂亮,表情淡漠,往那裡一坐,跟畫一樣。

但閻複禮一眼看出來,降露是還有點沒睡醒。

他趁著蔣導在罵林其,走了過去。

摘掉手套摸了摸降露的臉,“怎麼不再睡會兒?”

降露抬起頭,確實還沒睡醒,帶著他不自知的依賴,乖乖道:“睡不著了。”

閻複禮的手往上,輕輕刮了下降露的眼睫,調笑,“來抓|奸我是吧?”

還好,昨晚睡得早,今天眼睛沒腫。

不然等會兒蔣導看到又一個腫眼皮,怕是要噴火了。

降露眼神躲閃,“沒有。”

他怕閻複禮不依不饒,拿出手機給閻複禮,“是這個。”

屏幕上,赫然是菲姐昨晚的良心提醒:-

降露,保護好自己。

閻複禮:“……”

閻複禮差點氣笑,好啊,他在前麵死命撩降露,誰知道他後麵直接塌方了!

正要回複幾個字,降露拉了拉他的袖子,表情狐疑不信任,低聲問道:“菲姐為什麼讓我保護好自己?你……你跟她說什麼了嗎?”

如果菲姐也知道昨天閻複禮親了他,他會羞憤欲絕的。

又不是什麼光彩事……

閻複禮把降露的心音一字不落全聽了,手裡的鍵盤突然就按不下去了,一個字一個字刪除,麵不改色道:“不是。”

“我是個畜生,菲姐怕我欺負你。”

降露安心了很多,“那就好。”

閻複禮這下真笑了,捏著降露的下巴,“好什麼?我是畜生好?”

降露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眼裡漾出笑意,星星點點的,好看的像漫山遍野的花開了,他低聲,“你本來就是啊。”

閻複禮看著降露這個笑容,又想親他了。

蔣導暴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閻影帝!你還要我請你是怎麼著?!”

閻複禮暫且放過了降露,戴好手套,衝蔣導飛了個吻,“跟我的小人魚調了個情,彆生氣,這條一次過。”

閻複禮說到做到,這條他演技爆發,把林其也帶了進去,順便在林其要卡的時候,還心機地做了個借位的吻,成功過了。

蔣導黑著臉看了兩遍,“投機取巧!你這次幫他過了,以後可幫不了!”

“過。”

看他的樣子是真的準備這次不過,就當著所有人的麵痛罵一頓閻複禮的。

這會兒過了,他胸口的怒火也無處宣泄,臉都憋黑了。

降露讓小寒給蔣導送了杯清新去火的茶過去。

閻複禮則頭也不回地又走了過來,“寶貝兒,要我抱你去化妝嗎?”

工作人員都習慣閻複禮這個調調了,看了眼蔣導,小聲起哄:“虞老師沒穿魚尾,你抱什麼啊?”

閻複禮勾唇,“不穿也能抱,我想抱就抱。”

工作人員:“喔——”

降露瞪了眼他,偏過臉露出粉色的耳朵。

閻複禮頓時笑得更浪了。

“來,寶貝兒,哥哥抱。”

他們身後,林其被小助理扶著坐到放了軟墊的椅子上,他臉上像貼了人皮麵具一樣掛著笑,但眼神明顯六神無主。

怎麼辦?

他竟然不包他了,說他捧不紅,也玩膩了,沒意思……包了他的死對頭,那個混蛋!

他故意的!他明明知道他有多討厭他!

第36章 第 36 章

讀心術第三十章

天氣太熱了, 劇組怕演員們中暑,準備了一大桶綠豆湯。閻複禮不喜歡,但是讓小寒打了一小碗過來給降露喝。

降露還挺喜歡的, 小時候家裡窮, 媽媽也是這麼煮一鍋綠豆湯給他和妹妹,放涼了很好喝。

閻複禮看他喝得香, 也想喝了,湊過去張嘴含住降露的勺子,眯了下眼,“有點甜。”

降露:“……”

降露慢慢紅了臉, 一時不知道這勺子還能不能用。

上次酒店的事情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 這個星期裡, 閻複禮倒是沒有再亂親他,但是像這樣的親密舉動, 卻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明目張膽。

昨天降露聽到有兩個場務說悄悄話,猜測他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降露看了眼閻複禮, 悄無聲息地放下勺子,準備不用了, 但下一秒,閻複禮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用眼神問:不用嗎?

降露後背微微僵直,羞紅的顏色從脖頸開始向上蔓延。

昨天……

昨天晚上他跟閻複禮一起吃飯, 閻複禮也這麼用了他的筷子,他當即放下, 打算再換一雙,閻複禮卻握住了他的手, “嫌棄我?”

降露想說不是嫌棄,是避嫌。

閻複禮把他按在椅子上,拇指撬開他的嘴唇,親手喂他吃了一塊番茄,用手喂的。

手指出來時,上麵滿是紅色的番茄汁,還有……

閻複禮當著他的麵,舔了。

笑道:“還敢嫌棄我嗎?我不介意下次把手指換成彆的。”

降露被他的無恥騷/浪震驚了,臉咳得通紅。

降露又默默拿起了勺子,在閻複禮的注視下,張開了水紅的唇。

這個樣子太奇怪了,好像在大庭廣眾之下接受閻複禮的調戲,和閻複禮間接親吻一樣!

降露還是無法突破自己,啪的連碗帶勺放到了桌子上,一口也不肯喝了。

閻複禮要發瘋就發吧!他不要用那個勺子!

閻複禮笑了起來,伸手擦了擦降露的唇角,“臉皮怎麼這麼薄。”

“你知道今天的戲份結束,我們就要演各種吻戲和床戲了吧?”

降露極其輕微地躲了一下就不動了,嗯了聲。

閻複禮穿著華麗莊嚴的軍裝,在他耳邊道:“要提前私下練習一下嗎?你的吻戲有點差。”

“我可以教你哦。”

降露臉上的紅意落下,抿了抿唇,有些生硬的拒絕,“不用。”

【知道你吻技有多好了,渣男。】

閻複禮看著降露吃醋又不承認的模樣,喜歡死了,故意道:“你之前沒接過吻戲這麼多的劇本吧,好像不怎麼會親,我教你舌/吻怎麼樣?”

降露看了他一眼,“不是,之前有部現代劇,跟女主的吻戲很多。”

閻複禮:“……”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