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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官描摹著人魚臉頰上的魚鱗,“但你們的基因是個秘密。”

人魚的基因中有關於人的部分,也有魚的部分,人類科學家一直在研究人魚,期望有一天解開秘密,能將人類從船上解放。

末世已經來臨,人類雙腿的形態即將被淘汰,他們需要人魚的基因。

人魚更強大,活得更久,擁有超高智慧……

戲裡戲外,閻複禮都對他很溫柔很好,降露有點,不安和茫然。

不懂閻複禮怎麼了。

閻複禮握著降露的手,神情複雜,這算哪門子的好。

他想到昨晚收到的菲姐發過來的照片,是幾張十五六歲的降露,有穿著洗得很乾淨,但有些舊了的校服,臉上沒有表情地看著鏡頭,儘管如此,依舊漂亮的讓人心動。有在街上發傳單的降露,鏡頭高清的把他鼻尖上的汗珠都拍了下來。還有做完兼職,坐在台階上一口口喝水的降露。

他讓菲姐查查範河跟降露之間的事,菲姐沒查到,就將功補過給他發了幾張照片,發完還翻來覆去地叮囑:不要犯渾,不要做多餘的事。

又問他到底想乾什麼。

要乾什麼,閻複禮也不知道,他隻是想看看。

看看過去他不曾知道的降露。

但是越看,就越沉悶不是滋味。閻影帝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彆說以前了,就是現在,他都不知道苦字怎麼寫。

十五六歲的時候他在乾什麼?酒吧,唱K,桌球,牌,吃喝玩樂,閻複禮樣樣精通。

但是降露在為了生計奔波。

閻複禮無法想象那時候的降露有多無助。

閻複禮揉了揉發酸的額角,下一秒,降露傾過身子,目光隱隱含著關切地看他,“怎麼了?”

閻複禮頓時更不是滋味了,心口也跟堵住了一樣,很沉很悶。

因為這段時間他發現,他對降露好點,降露就對他更軟。可他並沒有做什麼。

“沒事,昨晚沒睡好,你要不給我揉揉?”

降露有幾分猶豫,“那……”

閻複禮勾起唇,“坐我腿上給我揉。”

降露的關心瞬間散了,轉過頭不理閻複禮了。

大庭廣眾就說這些話!他再也不心軟了。

閻複禮挑起降露的長發在手指尖繞著玩,“真的很疼啊,不給我揉?揉一次,嗯,兩萬?”

降露聽到這話皺了皺眉,彆扭地抽出自己的假發,“不要,錢多的花不完就捐給希望小學。”

【為什麼要給我錢,把我當做什麼了?】

閻複禮不依不饒地拉過降露的手,目光落在他白皙的腰上,“不揉就不揉,你要是多吃幾口飯,我給兩百萬都行。”

“你瘦得太多了,這樣不行,今天還吃那麼點兒我就親手喂你。”

降露意識到閻複禮在看哪裡,立時捂住自己的腰,“不用!我沒有瘦。”

閻複禮長長地哦一聲,了然般點頭,笑著說:“明白了,想讓我喂,行,我喂。”

“怎麼喂呢?像上次那樣行不行,我抱著你,或者你喜歡跨/坐在我腿上嗎?我拿勺子……”

降露臉通紅,鬆開捂腰的手去捂閻複禮的嘴,“閻複禮!”

閻複禮桃花眼裡好像有細碎的光一樣,輕輕一挑,看著降露敞開的衣服,輕聲,“嗯?我看到了。”

“藏著掖著不讓我看,拍戲的時候不是早就看過了嗎,很粉,很潤。”

這一刻,降露的手都顫抖了起來,不可置信又羞怒地瞪大眼睛,“你、你……”

“厚顏無恥!”

他再也不要理閻複禮這個流氓變態死渣男了!

混蛋!

降露眼睛都紅了,緊緊拉住自己的衣服,胸口跟火燒了一樣,燙的他自己都不敢碰。

身側閻複禮還在笑,降露想狠狠錘他一頓,錘印了他照片的抱枕已經不夠了,他要錘真人!

怎麼、怎麼能故意看他那裡!

正巧閻複禮拽降露的衣服,聽到了這兩句心音,剛克製住的笑立刻又忍不住了,笑得雪糕都掉地上了。

“寶貝,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噗……就是太明顯了。”

降露眼尾泛紅,即使用足了氣勢去瞪閻複禮,也毫無以往的威懾力,“你的意思是它,我……”

那兩個字他說不出來。

【閻複禮是說我勾引他?!】

閻複禮掐了把自己的大腿才忍住笑,再笑就真哄不好了。雖然他很喜歡這樣鮮活的降露,但也不能太過了。

“咳,絕對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都怪我,你打我吧。”

降露胸口還是火辣辣的燙,他這會兒不想理也不敢看閻複禮,“你閉嘴!”

閻複禮怎麼可能閉嘴,正要繼續撩欠降露,林其抱著劇本過了來。

“閻哥,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我對等一下的戲份還有點不懂,想請教一下你。”

自從上次問降露戲,閻複禮讓他找他後,林其就隔三差五地會問閻複禮一些有關劇本的問題,時間不算長,次數也不頻繁,把握在不惹人厭煩,但又一直讓人記得他的程度。

閻複禮臉上眼裡的笑還未收儘,看了眼林其,“你等一下。”

林其正準備翻開劇本,聞言忙嗯了聲,乖乖站在原地。

不遠處蔣導已經讓場務過來找降露了,準備開拍了。

閻複禮俯身抱起降露,旁若無人地笑道:“彆生氣了,其實我沒看到,跟你玩呢,中午一起吃飯,我點了你愛吃的,多吃點。”

降露本來還在生氣,聽到他說沒看到,狐疑地悄悄看了他一眼。

閻複禮抱高了點降露,在他耳邊道:“大不了晚上我脫了給你看回來。”

降露耳尖染上淺粉色,閉上眼睛,“誰要看?!你彆說話了。”

【林其還在等著講戲……哼。】

閻複禮把降露放到水倉裡,“小沒良心的。”

他是為了誰才去給林其講戲的?

他閒著沒事乾嗎。

“衣服給我。”

降露不自然地遊到另一邊,“不用了,小寒可以幫我拿。”

閻複禮的視線剛要往下移,降露就瞪了過來,大有一副你敢再看,我就真的不原諒你了。

閻複禮悶笑,擺手,“好,讓小寒來,那我走了。”

他沒說謊,他剛才其實真的沒看到。

但是也是真的又不是沒看過。

人魚在水裡怎麼可能穿上衣,開拍第一天他就看完了,就是之前,他們還是對家的時候,閻複禮也不止看過一次。

降露的粉絲有專門剪輯各種衣服缺失,濕身的降露。

閻複禮早看過了。

不過那時候沒注意,現在想想,真挺……

閻複禮猛然回神,喉結滾動,乾咳了幾聲,將腦子裡的粉色移出去。青/天/白/日的,不太好。

但是他也受到影響了,有點心不在焉,林其叫了他兩聲他才應。

林其彎起眼睛,似羨慕般感歎,“閻哥和虞老師的感情真好啊。”

這話閻複禮愛聽,“哪裡不懂?”

林其把劇本翻看,密密麻麻的筆記,閻複禮看了眼就收回,簡明扼要地提點了兩句,“還不懂問蔣導。”

林其彎起的唇角有些僵硬,他還未說出口的話也都被堵了回去。

“閻哥……”

閻複禮已經坐回小馬紮上,問可可要來了手機,低著頭不知道給誰發信息。

林其秀氣的臉一會兒白一會兒紅,垂在腿側的手緊緊握成拳頭。他剛才來的時候分明看到閻複禮跟降露有說有笑,心情很好,為什麼輪到他了,就這樣愛答不理。

他實在受夠了這種區彆對待!

還沒人這麼給他臉色過。

第27章 第 27 章

讀心術第二十二章-

還有降露以前的照片嗎?對了, 我還想知道他都做過什麼兼職。

閻複禮給菲姐發完信息後等了一會兒還不見回複,就把手機給回了可可,去看降露拍戲了。

旁觀降露的戲是一種很不一樣的體驗, 劉許宣和副導演站在他旁邊, 兩人都是一臉的讚歎,“降露的人魚演的太好了, 平時看降露冷冷淡淡的,沒想到演起凶殘危險的人魚,這麼有張力。”

閻複禮環著手臂,哼笑, “那當然, 也不看看是誰的對家。”

副導演:“……”

劉許宣就比較直接了, 大笑,“閻哥, 我們誇降露呢。”

閻複禮斜了一眼這個馬大哈,“他是我的人魚,誇他就是誇我。”

劉許宣撓了撓頭, 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這樣啊, 哈哈。”

副導演一臉慘不忍睹,轉移了話題,“我跟蔣導商量了一下,打算下午給你們放半天假, 這段時間辛苦了,好好休息休息, 不過——”

他話鋒一轉,笑著指了指閻複禮, “有條件的啊,你等會兒的幾條要一次過,不然就你一個人拍,其他人放假。”

蔣導看不得閻複禮的吊兒郎當,這不,終於來治他了。

閻複禮心念一動,來了興趣,“放半天假?”

副導演笑著點頭。

閻複禮站直了身體,一笑,“不就是一條過嗎……”突然他想到什麼,看向劉許宣,“他們不過,不關我事吧?”

劉許宣也不生氣,舉手保證,“閻哥放心,我一定儘力!”

閻複禮拍了拍他的肩膀,心裡並不輕鬆,壞了,早知道剛剛就多跟林其講兩句了,他在這劇組待了快兩個月,要不是有降露,早就受不了了。

現在好不容易有半天假,他想帶降露出去玩玩。

這幫人可彆拖他後腿啊。

閻複禮很憂心忡忡,甚至準備開拍的時候,他站在降露的水倉前,道:“副導也跟你說了吧,下午放半天假的事,我不是懷疑你的專業能力,我就是不太放心……你不會故意讓我不過吧?”

氣的降露連個冷眼都不想給他。

這人什麼意思?!他出道以來就愛崗敬業,兢兢業業,向來都是竭儘全力,閻複禮竟然……等一下。

降露看向閻複禮。

他是聽說過一些傳言的,傳言閻複禮很愛玩,愛組酒局,喜歡一幫人一起玩樂,有時候拍戲中途,時間寬裕,他也會出去找朋友喝酒。

降露微微抿起了唇,《末世人魚》開拍以來,閻複禮就圍著他轉,雖然也跟彆人玩鬨,但多數時候都是跟他在一起,他還以為……

又耐不住寂寞了嗎?

跟彆人約了出去玩嗎?

是誰?

降露背對著閻複禮,他怕再遲一秒,他眼裡的失落就要溢出來了。會被閻複禮看到。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哪怕看到閻複禮的緋聞,他也能麵不改色,隻在心裡難過,可現在隻是聽說他要出去玩,就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甜蜜的毒/藥腐蝕了他的骨頭。

他在這場暗戀中已經無法保護自己了。

閻複禮不知道自己僅僅一句話就讓降露想了那麼多,他看著不理他的降露,更擔憂了。

不過顯然他低估了降露的專業性,場務這邊還沒打板,他就進入了狀態。

“《人魚》第九十七鏡——”

人魚的手臂上都是針孔,它剛剛結束了又一次的抽血和打麻醉劑,被研究人員扔回了黑暗的逼仄水倉裡。

空氣中肮臟海水的臭味,還有食物的腐爛味。

人魚吃剩的魚沉在水底。

“哈,嘶……”人魚是煩躁的,他那足以一擊拍死一頭鯊魚的尾巴因為麻醉的緣故,隻能在水中輕微地快速拍打,發泄著不滿。

“第九十八鏡——”

突然,人魚像是聞見了空氣中的氣味,轉過頭看向門口的方向,少頃,他期望見到的人影出現了。

是軍官。

人魚的尾巴拍打的更快,不過現在的拍打不再意味著憤怒,而是喜悅、興奮、渴求。

“你、你來了……”人魚努力地用人類的語言說話。

軍官站在玻璃外,望著人魚一言不發。

他們五天前還在海洋上的某個島嶼,過著平靜、隻有彼此的生活,人魚並不好看的鱗片在陽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

但現在,他們又回到了最初相遇時的對立麵,而這次,軍官不會再打開水倉。

人魚似乎對自己的環境變化和軍官的態度都沒什麼感覺,璞爪按在玻璃上,隻表達著自己的想法,“你……你為什麼……現、現在才來……找我。”

他的眼裡隻有軍官。

軍官站在黑暗處,沒有回答,他的眼神是那麼的冷,嘴唇的形狀也好似一條直線,永遠不會上揚。

人魚還在費力地說話,“你你……的副官,我聽到了……他的聲音,你不去……看看他嗎?”

記仇的人魚還記得藍塞曾當著它的麵和軍官親近,向它宣誓主權。

人魚歡快地擺了擺魚尾,臉上露出不懷好意。

軍官聽到水聲,垂下眼看人魚的魚尾,上麵好幾片鱗片都沒了,研究人員為了把針插/進去,拔掉了。

就在這時,兩個高清鏡頭清晰地捕捉到——

軍官仿佛本能反應的,整個身體微微前傾了一點,幾乎看不出來,但這個動作代表了太多東西。

軍官想要去摸一摸人魚受傷的魚尾。

“OK,很好,降露可以去卸妝休息了,複禮還剩兩條,兩分鐘後開始。”

閻複禮對這個拍攝速度很滿意,等會兒的一條也過了,他就能帶降露在外麵玩……最少八個小時,帶上午飯和晚飯,晚上十一點前回來就行。

明天早上降露有戲份。

閻複禮和工作人員一起把降露從水倉裡扶了出來,道:“你先回去等我,我很快。”

兩分鐘後就開拍了,他來不及抱降露回去了。

“先彆叫外賣。”

閻複禮一心收工後帶降露出去吃,見降露垂著眼不看他,以為他還在為開拍前的事鬨彆扭,摘了手套用拇指指腹擦了下降露眼角的水珠,“等我啊,很快。”

然後壓低了聲音道:“回去給你道歉。”

蔣導在催促就位了,“先走一遍戲,過來!”

林其也喊道:“閻哥?”

閻複禮重新戴好手套過去了。

接下來的戲對他來說不是問題,問題是劉許宣跟林其。

人魚聽到藍塞和其他人上/床的聲音,慫恿軍官去看,但其實軍官早就知道他這兩個手下搞到一起了,根本不關心,但人魚想看熱鬨,他就順著人魚的意去了,當場抓到衣衫不整的兩人。

所以難點在林其他們兩個。

閻複禮希望自己給林其講的那麼多戲沒白講。

但有時候就是事與願違,越著急什麼,越沒有什麼。閻複禮第二次推開藍塞的房間門,麵無表情地看著床上的兩人時,蔣導再一次喊了卡。

蔣導氣急敗壞道:“上一條劉許宣,這條林其,我怎麼跟你們講的戲?!再來!”

劉許宣挨罵慣了,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抓緊時間又回憶了一下劇情,給自己找狀態,然後就又摟住了林其。

林其緊緊咬著下唇,他還是不習慣當著這麼多的人麵挨訓,以前那些人,哪個不是順著他,哄著他,他正是紅的時候,多得是人捧他,背後還有金主……

蔣導卻總是這麼不給他麵子。

林其看到閻複禮冷漠沒有表情的臉,心裡一咯噔,本就沒多少的狀態頓時更少了。

理所當然的,又卡了。

蔣導簡直想破口大罵,但想到林其背後的投資人,副導演又在一邊死命拉他,說:“林其就是越罵越沒狀態的,你好好說。”

蔣導勉強忍住了,上前給林其再講一次戲。

閻複禮靠在牆上,人來人往的,絲毫不掩飾身上的不爽,幾個場務都沒敢靠他太近。

就這麼一個鏡頭,活生生折騰了一個小時還沒完,本來拍完了就能放假了,結果這麼多人跟著耗在了這裡。

閻複禮讓可可給降露訂外賣,這還去什麼餐廳吃,三點前能收工就不錯了。

又拍了半個小時,還是不儘人意,林其狀態更差,還帶著劉許宣也差點不會演了,蔣導高血壓差點上來,“演的什麼玩意兒?!”

這回副導演再死命拉也拉不住了,蔣導本來就是拍起戲來就嚴苛較真的人,當場把林其和劉許宣都罵了一遍,尤其是林其,“你自己來看看你演的是什麼?!天天問複禮和降露戲,你問到哪裡去了?就是個傻子都該開竅了!比剛進組的時候還差!”

蔣導用力一拍桌子,“今天過不了,就一直拍!我們所有人陪你們一起!”

現場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出,這絕對是開拍以來,蔣導發過最大的火了,但唯獨一人,原本靠著牆冷著臉不說話,一聽蔣導要死磕到底,放下手臂站直了身子,上前笑著從桌子上給蔣導倒了杯茶,“消消氣蔣導,喝口水潤潤嗓子。”

蔣導尤氣不過,接過水猛灌了大半杯。

閻複禮道:“蔣導您看,這麼耗著也不是個辦法,找不到狀態就是找不到,再浪費兩個小時也一樣,就算過了,也是勉勉強強,要不……”

副導演也連忙跟著勸,“給他們點時間吧,這實在是拍不下去了。”

蔣導喉嚨吼得生疼,沉著臉坐在監視器前看回放,看完覺得肺都是疼的。

閻複禮體貼道:“我上部戲是李導的,跟著李導買了幾包咽喉片,特彆管用,待會兒我讓可可給您拿兩包來。”

閻複禮臉色略略緩和,擺擺手,不想再看這辣眼的回放,“明天再拍。”接著抬高聲音,“明天再不過,你們就是拍一天也得給我拍出來!回去好好揣摩揣摩角色!”

說完拿著他的茶杯走了,副導演給眾人使眼色,“行了行了,都辛苦了,今天收工了,回去吧啊。”

劉許宣跳下床,滿頭大汗地跟眾人道歉,“不好意思了,改天我請大家喝奶茶!”

林其紅著眼眶鞠躬,看起來快要羞恥自責地哭出來了。

副導演忙去安慰他們了,工作人員也都似真似假地說著沒事,下次加油。

隻有閻複禮吐出口氣,懶得理他們,一邊摘手套和帽子,一邊腳步飛快地往化妝間走,“現在幾點了?降露呢?”

可可快步追上,“兩點三十五,降露在房間,閻哥,閻……”

閻複禮走得太快了,穿著高跟鞋的可可愣是沒追上,喃喃,“這是要乾什麼啊?”

閻複禮在心裡罵臟話,來不及去找降露,先去化妝間卸了妝換了衣服,期間他唇角就沒挑起來過,不痛快極了。

他原本的計劃全泡湯了,白白浪費這麼多時間。

但當他頭發都沒打理好,就走在去見降露的路上時,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笑了起來,心裡想著降露聽到他要帶他出去玩,會是什麼反應。

應該會開心吧。

因為他現在就很開心,他想帶降露出去玩,想單獨的,和降露一起。

第28章 第 28 章

讀心術第二十三章

走進大院的時候, 剛好看見林其紅著眼眶從裡麵出來,閻複禮這會兒不知道怎麼的,特彆想見降露, 看都沒多看一眼林其就走了過去。

林其輕輕哽咽, 以為閻複禮是為剛才的事厭煩他,緊緊咬著唇, “閻哥……”

閻複禮走到降露房間前,隨意敲了下,連等都沒等就直接推開了門,聲音帶笑, 一點兒沒有方才在片場的低氣壓, “寶貝兒?等久了吧。”

門被反手關上, 林其再聽不見裡麵的聲音,隻是就那一聲寶貝, 就夠他驚愣在原地。

降露坐在沙發上拿著本書,但眼神並沒有在書頁上,而是落在了虛空, 聽見閻複禮的聲音,他都沒怎麼回神。

閻複禮坐到降露旁邊, 抽走他手裡的書,“寶貝兒?”

降露回了神,表情一如往常的冷淡,“不要亂叫, 被聽見了不好。”

閻複禮看出來降露情緒不太好,笑著捏了捏降露的臉, “聽見就聽見了,我還不能叫你個寶貝嗎?怎麼了, 還在生我氣?”

他想起林其,皺了皺眉,“還是林其找你了?”

降露已經習慣閻複禮動不動就捏他揉他,甚至抱他了,偏了下頭,閻複禮還沒收回手,他就算了,“沒有,你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叫了外賣,你吃嗎?”

【知道你要跟他們出去玩,可我還是訂了外賣,吃不吃都無所謂……不吃我晚上自己吃。】

閻複禮追問,“林其找你了?”

降露嗯了聲,“想找你,沒找到,就找來我這裡了。”

【說耽誤拍攝,也耽誤大家的假期了,他知道你想出去,但是他一直不過,很自責,想請你原諒……】

【可他找我又有什麼用呢?】

閻複禮嘖了聲,真真切切地感到了煩躁,“他找你乾什麼?人煩事還多。”

降露緩緩眨了下眼睛。

【不是要和林其他們出去玩嗎?】

閻複禮眉心輕輕一跳,似乎明白了降露情緒低落的原因,勾起笑,單手捧著降露的臉晃了晃,“我不餓,先不吃了,你中午吃得多嗎?餓不餓?我帶你出去吃怎麼樣?”

換做以前,或是彆的事上,他可能會逗一逗降露,故意說要和彆人去玩,讓降露傷心,然後再哄他,但林其算什麼東西。

閻複禮很少真的厭煩一個人,但林其做到了。

林其那點小心思,彆說有讀心術,就是沒有,閻複禮也能看出來。他在娛樂圈多少年了,什麼樣的人沒見過。見林其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這人心思不正。

後來拍戲的時候肢/體/接/觸,聽到他的心音,更加膈應。

他那個人,演技不行,拍戲也不認真,拍戲的時候都在心裡YY他,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閻複禮就很厭惡了,下了戲就不想搭理他,但奈何他找上了降露問戲,他又不舍得降露辛苦,隻好他給他講戲了。

現在還找降露哭,閻複禮在心裡罵了個臟話。

降露以為自己聽錯了,重複道:“帶我?”

他臉小小的,被閻複禮捧著,眼神透著點茫然,嘴唇微張,看起來又可愛又乖。

閻複禮忽然吞了下喉嚨,有一瞬間他想做點什麼,但又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隻是笑了下,“是啊,我中午就計劃帶你出去吃了,林其跟劉許宣兩個廢物,拖我後腿,折騰到現在。”

閻複禮放下手,不太敢看降露,“現在快三點了,跟我出去?晚上十一點前回來,怎麼樣?”

降露垂下眼,掩住裡麵的笑意和雀躍,他感受到他沉在水底的心正在飛快地浮上水麵,“就我們兩個嗎?”

閻複禮見他這個模樣,不光喉嚨癢,心口也癢了,他不用聽降露的心音都知道他在高興。

“不然呢?”閻複禮手指動了動,很想摸一摸或者使勁揉一揉降露,最好揉到懷裡,“你為什麼覺得我還會跟彆人出去?”

降露用眼角看了眼他,粉色的唇輕輕動了動,沒有說出話。

閻複禮忍不了了,很遵從心意地捏住降露的後頸,把人往自己懷裡帶,眉間唇角都是笑,“說你沒良心你還不認,我對你多好你感覺不到嗎?自從來了這個劇組,你說說,我哪天不是跟你在一起,你去哪兒我是不是都跟著?說是化乾戈為玉帛,化敵為友,把手言歡,降露,我對你,可不止是這些了。”

“你這時候竟然懷疑我跟彆人去玩不帶你?”

降露也笑了,他真的沒想到這一層,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閻複禮要跟人去玩了。

降露順著閻複禮的力道額頭抵在了他肩上,嘴硬道:“我沒有。”

【因為我從來沒想過,離開這個劇組,我們還會在一起。】

【也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跟你一起出去玩。】

閻複禮抱緊了些,他的嘴唇離降露的耳朵很近,隻要他稍微偏一點頭,就能親到了。

閻複禮克製地移開視線,“你還沒有,你想的什麼我都知道。”

降露笑著不說話。

閻複禮抱著降露一時也不想鬆開,但這麼抱著好像不太行,而且他還要帶降露出去玩,再不走,就真的沒時間了。

“你口罩墨鏡呢?”

降露抬起了頭,“在櫃子裡。”

高興過後,降露猶豫起來。

真的要一起出去嗎?他們兩個粉絲數量驚人,就算包得再嚴實整齊,熟悉他們的人一眼就能認出來,上次他偷偷去電影院看閻複禮的電影,就被拍到了……幸好粉絲們都不承認。

林其來找他時,讓他幫忙跟閻複禮道歉,他拒絕了,說他們還沒熟到那個份上,林其驚訝地說:“可是……你們不是經常在一起嗎?”

“我有時候都覺得,兩位老師在一起了呢。”

降露聽到,心裡沒有任何隱秘的開心,隻有恐慌。

林其提醒了他,他和閻複禮現在這樣,太親密了……這不是他們的粉絲可以接受的。

對家多年,他們的粉絲為了他們兩個,又吵又撕,說是你死我活都不為過,這種情況下,他們兩個正主悄悄和好了,對粉絲來說不外乎是一種背叛。

降露一路走來,很感謝他的粉絲們,也心疼那些小姑娘,他自己……他自己喜歡上閻複禮,就已經是一種‘背叛’了……他不能再背叛她們。

“算了,我還有事要做。”降露掙開了閻複禮的懷抱,低聲道:“你自己去吧,玩的開心。”

聽到心音的閻複禮險些氣笑,要不是讀心術的事還不能告訴降露,他都想掐著降露的臉讓他離林其遠點了。

還有那什麼背叛。

他們出去一起玩算哪門子的背叛,又不是被粉絲捉/奸在床。

閻複禮起身去降露的櫃子裡找口罩和墨鏡,“你有什麼事做?看劇本還是看書?”

他眼尖地看見被放在最下麵的口罩,拿了一黑一白出來,回去親自給降露戴上,“看了快兩個月了,今天歇歇吧。”

降露還在往後躲,爭取讓理智戰勝情感,“不……複禮,我們出去會被拍的。”

閻複禮把墨鏡也給降露戴上,“拍就拍,你怕什麼,我們又不是偷/情。”他挑起唇,又逗降露了,“就算是偷/情,拍到就戀情曝光,我官宣你。”

降露心跳亂了一瞬,聲音在口罩裡悶悶的,“你又亂說。”

他們連朋友都不算是,哪來的戀情。

閻複禮給自己也戴上,拉著降露的手就往外走,“走吧,呆在這裡這麼久了,你不想出去活動一下嗎?上回不是說那家的拉麵不錯嗎,帶你去店裡吃,我看了下有個電影不錯,我們還可以去看電影。”

“我看你床上放了幾個娃娃,有點舊了,帶你去抓幾個回來?我抓娃娃挺厲害的。”

降露本就沒什麼勝算的理智在閻複禮的一聲又一聲中飛快分崩離析,很快就坐上了閻複禮的車,等回過神的時候,車子都開出兩公裡了。

降露默默放下了遮陽板,又往下拉了拉帽子,耳尖微紅,心想,閻複禮帶他抓娃娃這一誘惑太大了……

不能怪他。

降露的眼睛躲在墨鏡和帽簷下看向開車的閻複禮,而且,他真的很想跟閻複禮單獨出來。

閻複禮看了眼裝備齊全的降露,笑了笑,將自己的帽子也摘下,蓋在降露臉上,“這麼怕被拍啊?電影播出後我們還會有cp粉,到時候你怎麼辦?”

降露兩手按住快滑落的帽子,“我們怎麼可能會有cp粉。”

閻複禮:“多賣賣就有了。”

降露喃喃,“哪有那麼簡單,你跟林其賣腐都比跟我賣好。”

聲音非常小,但閻複禮聽見了,他打轉方向盤,覺得很有必要跟降露說一下,“離林其遠點,我不信你看不出來他什麼心思。”

降露也是在圈內摸滾打爬過來的,自然看得出來,“我知道。”

閻複禮沒有立刻回答,等停好車子,解開安全帶,他才傾身在降露耳邊笑著道:“你知道還天天林其林其?我是瘋了還是傻了,嗯?放著你不要,跟他賣腐?”

“降露,我從來沒主動跟任何一個合作演員賣過腐,炒過cp,如果一定要,那我一定是跟你。好了,下車吧,這家甜品店是可可給我推薦的,應該不錯,先買點給你墊墊肚子,小寒說你中午沒吃多少。”

降露拉開了帽子,墨鏡也往下滑了些,露出一點他瞳色偏淡,睫毛卷翹濃密的眼睛,這雙眼睛,他冷的時候,眼睛就像雪一樣,不近人情,拒人千裡,可偏偏他乖乖地靠在椅背上,微微向上看你的時候,又覺得可愛的要命。

就像漂亮但警惕心很強的流浪貓,經過長時間小心翼翼的喂養,終於取得了他的信任,不再向你伸爪子,動不動就哈氣,看見你就乖乖地喵喵叫,可以任由你摸他的耳朵、爪子、尾巴,甚至貓肚皮。

尤其是聽到甜品店這三個字的時候,閻複禮懷疑他現在親一口降露,降露都不會打他。

第29章 第 29 章

尤其是聽到甜品店這三個字的時候, 閻複禮懷疑他現在親一口降露,降露都不會打他。

降露窩在車椅上,軟軟地看著閻複禮, “甜品店?……”

他想跟閻複禮說, 該墊肚子的不是他,是閻複禮。中午沒吃飯的人, 是閻複禮啊。

這道心音拉回了閻複禮的思緒,他替降露整理了一下口罩帽子,“下車吧。”

肢體分開的最後一秒,他沒有聽見降露在心裡說:

【閻複禮怎麼會這麼好, 我好喜歡他。】

他還帶他來甜品店, 這個……他曾經夢想的地方。

他以為抓娃娃已經足夠令他驚喜了, 沒想到閻複禮還帶他來了這裡。

甜品店裝修溫馨,黃色的大燈照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 空氣中滿是各類蛋糕麵包的香氣,聞起來暖烘烘的,給人很溫暖幸福的感覺。

閻複禮和降露並肩走進店內, 他們一個戴白色的口罩,一個戴黑色的, 身高也非常契合,雖然相差了半頭,但都是身高腿長的衣架子。

店員兩眼一亮,心裡尖叫:帥哥!兩個!

趁著同事還沒反應過來, 她當即衝上前準備招待,沒想到話還沒說出來, 就見眼前的兩個大帥哥,高個子的摟住了矮一點的腰。

店員:“……”

店員很有眼色地退了回去。

店挺大的, 麵包種類也多,閻複禮摟著降露的腰往裡麵走,聲音壓的很低,帶著笑,“她走了,彆怕啊,沒發現我們。”

“我們裝成情侶就行,乖啊。”

降露的脊背依然挺得很直,有些僵硬,閻複禮摟著他又笑著說了好幾句,才讓他放鬆下來。

放鬆下來後,降露就認真地挑選起了麵包甜點。

他在很久以前,媽媽剛生病住院,他挑起家裡的重任,四處做兼職的時候,數次路過一個甜品店,門裡麵傳出來的溫暖香氣,是曾經的他無比向往的存在。

他那時候想,如果有一天,他也可以進去買很多很多的麵包就好了。

但後來,他經曆了很多事情,也在娛樂圈逐漸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有了一筆還算可觀的存款,那個甜品店卻被他遺忘在了十四歲那年。他甚至沒有再踏入過甜品店。

他以為他早已忘記了過去孤立無援、疲憊,連麵包都不舍得買的自己,直到閻複禮帶著走進了這家店,要給他買麵包和小蛋糕。

十四歲站在甜品店前,將有一天能走進去,在溫暖濃鬱的麵包香味中買下一大袋子的麵包做為夢想的降露,二十六歲,被他偷偷放在心裡喜歡了快八年的閻複禮實現了。

以另一種,幸福的、愉悅的方式,覆蓋在十四歲瘦骨嶙峋的他身上。

這對暗戀者來說,無疑是種絕殺。

降露拿起一塊賣相很好看的小蛋糕,口罩後麵的唇角彎了起來。

【我怎麼會不喜歡閻複禮呢?我很喜歡他。】

降露把小蛋糕遞到閻複禮麵前,輕聲問:“我們一起吃它,好不好?”

閻複禮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像綿軟的海綿裡藏了針,像糖裡藏了一味苦澀的藥,一開始的時候覺得不夠疼,也不夠苦,後來久了,才知道難受和疼。

降露沒等到他的回複,以為他沒聽清,又小聲說了一遍。

閻複禮抬手接住了小蛋糕,連帶著把人也抱進了懷裡,心道:你這個才是絕殺啊。

“好,一起吃。”

閻複禮不想讓降露察覺他的情緒,調笑了聲,“不過寶貝兒,你怎麼回事啊,我幾乎天天給你買這些小蛋糕小甜品,你怎麼表現的好像我第一次給你買一樣?冤枉我?想說我虐待你、家/暴你?”

降露推了推閻複禮,露出來的耳朵和脖頸都泛起了粉,“你彆,店員在看我們了……”

閻複禮:“看就看了,你先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降露掙不開閻複禮,又怕店員看出什麼,把腦袋埋進了閻複禮的肩膀,“不一樣,你彆問了,我們快買單走吧。”

閻複禮還就不了,他特彆想抱一抱降露,耍無賴道:“什麼?聽不清,你是說你要叫我師兄,求我給你買,再帶你去遊樂園坐旋轉木馬?”

“也行吧,不過叫一聲顯然是不夠的,起碼得兩聲。”

店員們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已經有兩個掏出手機準備偷拍一下了,就算看不到臉,但就看身材和衣品,也是帥哥啊!兩個帥哥談戀愛,這不得拍下來細細品賞一下?

降露手指緊緊攢著閻複禮的衣服,他們兩個怕被認出來,這種天氣裡都穿了件長袖。

“師兄,快走了。”降露紅著臉有幾分氣急敗壞地小聲喊道。

閻複禮想到十四歲連個麵包都不舍得買,把買麵包當做夢想,那樣驕傲、敏感、自尊心強的降露,閻複禮就心口一陣的抽疼。

他抱緊降露,“嗯?你聽錯了,我說的是哥哥,你要叫我哥哥。”

降露震驚了,掐住了一點閻複禮腰上的肉,“你說什麼?!”

閻複禮根本不怕降露會掐他,哼笑,“快叫,不然我摘口罩了,你信不信,我們立刻上熱搜。”

“標題就是:《驚!閻影帝多年圈外男友曝光》、《閻複禮與神秘男子牽手摟腰逛街》。”

降露對閻複禮的厚顏無恥簡直到了無法理解的地步,一時愣住了。

閻複禮揉了揉降露的後頸,又順著脖頸,去揉捏他下巴的軟肉,食指伸進口罩裡,勾摸降露的唇角臉頰,“快叫。”

他還擋在降露身前,勾下了他的墨鏡,仿佛對他的眼睛突然起了很大的興趣似的,反複地去摩擦他的眼睛,把眼尾細膩的皮膚都揉紅了。

降露意識到閻複禮不太對。

“你……”

閻複禮也知道自己不對,他的指腹擦過降露點過的淚痣,眼神晦澀不明。

他其實也不太明白自己在想什麼,但他知道他想做什麼了。

他問菲姐要降露以前的照片,翻來覆去地看,菲姐讓他彆犯渾,問他想做什麼……他看著降露的嘴唇,會失神,會想看清裡麵是什麼樣子,他落在降露嘴唇上的視線越來越久。

他的心疼,他的喜歡。

他想……

閻複禮俯下身,他們之間近的就像在親吻一般。

降露的腰被緊緊錮著,不能往後退,隻能向後麵壓,他低低地叫閻複禮的名字,“複禮?你怎麼了?”

閻複禮的手指隔著口罩,落在了降露的嘴唇上。

“不想叫哥哥的話,親一下也可以。”

“給親嗎?降露。”

第30章 第 30 章

讀心術第二十四章

“不給親我就摘口罩。”

降露連呼吸都屏住了, 震驚無措地看著閻複禮,“什、什麼?”

閻複禮當真隔著口罩親了下降露的眼皮,“親不親?”

降露手軟腳軟, 幾乎站不穩, 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沒了,心臟跳的快飛出胸口, 耳朵也嗡嗡直響。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閻複禮在跟他開玩笑。

一定是的。

閻複禮的手指插/進降露的發絲裡,用了點力氣抓揉著,低聲催促,“快點, 她們看不見, 你把口罩摘了我親一下。”

降露滿臉通紅, 眼睛濕潤,“你瘋了?”

閻複禮很認真, “沒有,真的,想親, 不給親我才發瘋。”

降露:“……”

降露深呼吸了幾次,還是沒冷靜下來, 他見閻複禮抬起手要摘他自己的口罩,頭腦一片空白,咬住嘴唇,一巴掌拍在了閻複禮臉上, 壓著聲音吼道:“有病吧你?!”

“用這種理由威脅我?你脫褲子吧!我管你?!”

這一巴掌可不輕,閻複禮鼻子疼的發麻, “哎嘶。”

降露甩開他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閻複禮沒抓到人,一邊揉鼻子一邊快速抓了一大袋子麵包甜點,付錢結賬,急忙追了出去。

“跟你鬨著玩呢,彆走啊。”

店員們:“謔。”

藝術來源生活,她們竟然有幸見證了一次狗血愛情。就是他們的聲音怎麼有點耳熟呢?

降露氣到要打車回劇組,閻複禮握住了他發涼的手,道歉,“我錯了,我開玩笑的,彆生氣。”

降露的手在微微發抖,閻複禮心裡一疼,放下袋子,攏住了降露的手,“彆氣啊寶貝兒,你都認識我這麼久了,不知道我什麼人嗎,跟我這種人生氣,氣壞了身體多不值得。”

閻複禮此時也不敢說自己就是真的想親降露,為了哄人,他連自己都罵,“我不就是天天發神經嗎,你彆當真,我們不是還要去抓娃娃嗎,彆走啊,你走了我一個人抓了給誰?”

降露慶幸自己戴了墨鏡,不然他現在這個樣子,一定會被閻複禮發現的。

降露抽走自己的手,“閻複禮,這種玩笑不能開的。”

閻複禮沉默了下,輕鬆地笑笑,“嗯,不生氣了吧?跟我回車上?”

降露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打車軟件,沒有動,“我知道你愛玩,但是彆玩我。我不喜歡你的玩笑,也彆再亂叫我什麼寶貝了。”

閻複禮有苦說不出,怪他緋聞太多,不著調的形象深入人心,怪他總欺負降露。

但是,他不可能放降露走的。

閻複禮一手提起地上的袋子,一手抱住降露往車的方向走,“好好好,你說什麼都行,我們先回車上。”

降露凝噎,閻複禮根本沒聽懂他說什麼!

他不要這樣曖/昧不清!

降露被塞回副駕,閻複禮給他扣上安全帶,道:“彆動,已經有人在拍我們了,等下真的上熱搜了。”

然後再把小蛋糕點心之類的拿出來,放在降露腿上,“乖,吃點,我們去看電影,看完再抓娃娃。”

降露拉住了閻複禮的手,腿上的小蛋糕精致可愛,紅草莓鮮豔欲滴,比十四歲時他隔著玻璃門看到的蛋糕更漂亮。

降露:“……先去吃飯。”

傻子,餓死算了。

閻複禮和降露先去餐廳吃了飯,又在樓下看了個新上映的科幻電影,主演兩人都認識,閻複禮快要靠在降露肩膀上般跟他咬耳朵。

“他在圈外有個女友,圈內還有一個,你知道是誰嗎?你還跟她搭過戲。”

降露入圈以後都在忙自己的工作,很少結識彆人,也不看娛樂八卦,除了閻複禮的,還有他自己的,其他人的他都不知道。

“誰?”

閻複禮說了個名字,“記得嗎?”

降露驚訝地看向閻複禮,猶疑,“可是她有男朋友啊。”

閻複禮借機把降露摟在了自己懷裡,讓他靠在他肩膀上,沒辦法,降露比他矮點兒,他靠過去脖子太難受了。

“這些人八卦多的是,我說給你聽。”

降露本還想掙紮一下,結果又聽到一個名字,當即沉浸在了不可置信的震撼中,被閻複禮無聲無息地按在了肩上。

一場電影一個多小時,他們兩人坐在最後排角落的地方,從頭咕咕唧唧到結尾。基本上都是閻複禮說,降露時不時表達:“?!他也?我沒聽說過啊。”

而圍繞的人物都是大屏幕上的演員們。

降露就像埋頭苦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三好學生,突然被告知了一些人儘皆知的小秘密,驚得眼睛都沒放鬆下來過,一直都瞪的滾圓。

閻複禮看的胸口又熱又癢,恨不得把所有八卦都說給降露聽。

他敢肯定,幾乎沒人見過降露的這個模樣。

太乖軟可愛了。

要是能再親兩口就更好了。

閻複禮心裡遺憾,嘴上八卦沒停,心裡則在幻想要是降露肯親他,那他就可以用八卦來換親親了。

故意說一半,吊起降露的興趣,讓他親自己,親高興了,才告訴他後麵的。

哪像現在。

閻複禮看著昏暗燈光下,隻用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的降露,像在說:“還有呢還有呢?快告訴我。”

閻複禮一窒,把壓箱底的八卦都翻了出來,連他好友的都沒放過。

“前幾年,他看上了一個嫩模,追了很久才追到手,交往了兩個多月吧,就犯病了,想偷吃,被他女朋友發現了,把他綁在床上,拿了個——”

閻複禮比劃了一下,回憶當初他好友在他麵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場景,“這麼長的玩具,玩了他。”

降露似乎從鼻腔裡輕輕發出了一個鼻音,聽起來很孩子氣,“活該。”

閻複禮笑了,“是活該,不過也可憐,他都有心理陰影了,現在都不敢偷吃了。”

降露微微皺眉,他在搜索閻複禮說的是誰,很快,他就從記憶裡找到了,一並找到的,還有閻複禮的緋聞,“那個嫩模,是小微?”

閻複禮光顧著看降露了,沒怎麼聽降露的心音,“嗯?是啊。”

降露瞥了他一眼,非常聽完八卦就不認人的冷漠無情,甩手就把閻複禮推開了,冷笑,“你不是跟他一起玩過嗎?你朋友是小微,你呢?你認識的是哪個嫩模?”

這件事上過娛樂新聞,圈內有名的狗仔爆料過,還有圖片傳出來。

說是閻複禮跟數位男明星,在某一私家泳池,跟幾位年輕貌美的嫩模一起慶生,堪稱酒/池/肉/林。

降露氣不過地狠狠拍了一下閻複禮伸過來的手,“不許碰我。”

他還記得他在片場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身上的血都涼了,心口疼的難以呼吸。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閻複禮尺度最大的緋聞。

後來他就習慣了。

不是習慣了閻複禮的多/情,是習慣了疼痛。

但現在回憶起來,好像更疼了,降露都沒來記得控製,眼眶就猛地紅了。他及時閉上了眼,一副不想跟閻複禮說話的樣子。

閻複禮眼看著上一秒還乖乖在他懷裡的降露,這一秒就給他了一爪子,“不是……”

他聽到了降露的心音,一時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心疼,不過總算有機會澄清一下了。

“你聽我解釋好不好,動不動就生氣啊,扭過來我看看,是哪個翻臉不認人的小貓在生氣。”

降露緊緊閉著眼,往一邊縮,“你才小貓。”

閻複禮好不容易把人挖過來,兩手捧著降露的臉,用拇指指腹去蹭降露的眼睫,“你講點理,你自己也被狗仔爆料過,怎麼就不信我,信狗仔?”

“那個什麼泳池派對,我根本就沒去,照片你沒看嗎?糊的都快成馬賽克了,你也信啊?”

降露睜開了一隻眼,睫毛被閻複禮揉的有些亂,“你騙我。”

【就是去了,你那麼多緋聞,那麼多情/人,狗仔……唔】

閻複禮掐住降露的下巴,“你再說?你再說我強吻你了,我還拍照發給狗仔,讓他發出來,我們一起上熱搜,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那些營銷號狗仔靠我吃飯也不是第一天了,恨不得給我編八百個女朋友男朋友出來,你全都信?我牲口還是種豬啊?”

“噗。”降露溢出了聲笑。

閻複禮輕輕嗤了聲,“小沒良心,還笑。”

“彆看那些八卦緋聞,都是假的,我跟你說的才是真的,我就沒什麼女朋友男朋友,沒有情/人。”

降露偏過了頭。

【誰信你,我都知道,是真的。】

【就算狗仔爆料的是假的,你也不是什麼乾淨人。】

閻複禮:“……”

所以他閻少爺也淪落到要自證處/男的時候了嗎?

接下來直到電影散場,去抓娃娃機的路上,降露都沒什麼情緒跟閻複禮鬨著玩。

閻複禮一口氣抓了三個娃娃,希望博美人一笑,美人降露抱住娃娃不撒手,眼睛還是不看他。

閻複禮:“……你看我。”

降露扭過身子。

閻複禮彎腰拿出從機器裡釣出來的公仔,還沒遞出去,降露就像後背長了眼睛一樣,向後伸出手。

閻複禮笑了,有幾分牙癢癢,扣住降露的手,把人帶到自己懷裡,緊緊錮著柔韌的腰身,在他耳邊道:“彆急,你以後會知道的。”

知道我有沒有彆人。

“現在趕緊回頭乖乖叫我一聲好師兄,好哥哥,不然我手裡的公仔你彆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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