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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距離海邊最近的一處朗姆私有的基地裡, 此時的朗姆尚且不清楚琴酒那邊發生了什麼。

他正等著波本傳來消息,琴酒與波本的見麵被他指派給了波本,而他隻需要在幕後等待,等著波本為他獻上勝利的果實。

其實原本按照朗姆的性格與掌控欲, 波本的一切計劃都應被他監控, 不過一封來自BOSS的郵件讓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親自去做——

接管琴酒部下的一部分權利。

這份記錄著琴酒名下勢力地址的郵件讓朗姆欣喜若狂。

這意味著BOSS信了琴酒已有二心, 不再放心讓琴酒成為那在他心中獨一無二的殺器。

多年來的計劃成為現實,美夢成真的狂喜幾乎衝垮了朗姆的防備。

朗姆當即放鬆了與波本的聯係, 開始聯係他的心腹, 準備蠶食琴酒的勢力。

哪怕BOSS可能隻是一時衝動,隻要他吞下了口, BOSS總不能讓他再吐出來。

逐漸掌控組織的感覺讓朗姆的野心空前膨脹。

可是人往往就是在這時落敗的。

當西格闖入他的基地用冷槍抵住他的額頭時, 當身邊的下屬皆被拿下槍殺後, 朗姆頓時明白了那封郵件不過是為了瓦解他的防備而設置的甜蜜煙霧彈。

“你是怎麼進來的?!”

朗姆看著麵前笑嘻嘻全身武裝的黑發青年,心中一驚。

“走進來的咯。”

西格笑意盈盈, 手上的動作卻狠辣無比, 他不解氣般用力戳了戳朗姆的額頭, 嘴角的笑意逐漸冷卻, 眼神也無比冰冷。

西格看著朗姆想要伸向一旁的手, 果斷開了一槍,灼熱的子彈打穿了朗姆的食指, 頓時鮮血淋漓。

朗姆強忍著疼痛, 厲聲道:“百利甜, 你想背叛組織嗎?!誰招安了你?日本公安還是FBI?”

“朗姆大人說笑了。”

西格神情冷酷, 抬手讓身後的人上前架住朗姆。

他憐憫般開口:“BOSS早就對你的野心一清二楚了朗姆, 以往情報部歸你管,這就已經是BOSS對你容忍的極限了。”

而朗姆卻在雪莉酒離開後, 往研究所的主要研究團隊裡插自己的人,還想要殺了琴酒接管他的東西。

朗姆目不轉睛的看著西格,因對他的話發出嗤笑,“你懂什麼?小子,我為組織流血流汗的時候你還沒出生,你以為BOSS看中琴酒嗎?他隻想要一條隻聽從命令的野狗!你以為我把跟琴酒那有血緣關係的兩兄弟捅到BOSS的麵前沒用?BOSS老了,不管他以前是什麼樣的人,衰老會讓他懦弱,會讓他害怕,琴酒如今是個什麼模樣?一個身強體健有野心的狼狗,現在他又可能有了想要奔向光明的心思,如果我死了,為了製衡組織的力量,琴酒就是下一個要被開刀的人,你以為他能活?!”

朗姆的眼睛淬了毒般看著西格,多年的籌劃功虧一簣,他內心的怨恨比誰都多。

“那就是你下台以後的事情了,朗姆大人。”

西格對朗姆笑道,灰色偏藍的眼眸在光影下顯得不可捉摸。

“走吧,BOSS要見你。”-

安室透收到了西格抓住朗姆的消息後,給自己公安的下屬風見發了開始行動的指令。

公安布局的力量不在這裡,而是緊緊跟著拿著BOSS命令的百利甜酒。

他就是目標a。

現在朗姆沒了行動力,那麼他剩下的手下和勢力就是缺了頭領的狼群,正好被一網打儘。

他接過了朗姆的任務後,原本也沒想著如何好好完成,隻是想從中看著他與琴酒蟹蚌相爭,他來漁翁得利。恰巧此時貝爾摩德找上了門,他就按照她的意思辦了這次行動。

反正出謀劃策的不是他,BOSS追究起來也隻能去找他最為寵愛的貝爾摩德討要說辭。

他選擇今日舉辦慶典的這艘船也不過是為了瞞過朗姆的耳目,這裡離見麵地點近,可以隨時不動聲色地離開,而且他還用了朗姆的人脈登場,這更不會讓朗姆覺得他在敷衍了事。

朗姆成功了他就是這次奪權的功臣,失敗了他也沒什麼損失。

安室透刪掉西格發來的消息,內心思索著接下來該如何去做。

朗姆如果這次真能被琴酒一派殺了,他也不是不能去爭一爭那情報部的位置,可是如果他真這麼做了,那現在與他合作的西格就是他的下一場隱患。

與西格合作的長穀川明安隻是初入公安的毛頭小子,他甚至隻是公安的編外成員。

所以長穀川明安不可能調得動公安怎麼多人,西格一定能猜到他的背後還有人。

而這次公安又表現得對組織太過熟悉,西格定能猜到參與這次行動的人裡有公安的臥底。

波本是最容易猜到的人選,因為他的突然投靠得了朗姆的信任,卻沒有將現場的可疑之處報給朗姆。就算不是,西格今後也可能會用這次的猜測來威脅他。

波本的身份已經不安全了。

接下來該怎麼做,他還要思考一番。

與此同時,他還要想辦法怎麼跟長穀川明安解釋,為什麼他的兄長會成為這次行動的誘餌。

安室透頭疼了起來。

這雖然是貝爾摩德的主意,但是公安方麵的後續,隻能他來承擔-

江戶川柯南早在聽到琴酒聲音的那一瞬就呆住了。

接下來聽見外麵長穀川朝跟琴酒聊家長裡短,麵部表情都變得抽搐起來。

那個冷血的殺手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雖然沒回長穀川朝的話,卻也讓他繼續說了下去。

他們的話題從長穀川朝的母親開始講起,已經轉移到了長穀川明安是怎樣從一個小豆丁長成了一個負責可靠的警察了。

他們的話題裡甚至包括長穀川明安的警校生活?

琴酒聽這個?

給一個犯罪組織的成員講他的親生弟弟如何一步一步成長成他的敵人?

江戶川柯南聽著聽著,臉都木了。

長穀川朝哥哥,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啊。

雖然琴酒跟你可能是有那麼一點血緣關係,此時也不知道出於哪種理由沒讓你閉嘴。

但是你真的感覺不到他身上冷得快要結霜的氣場嗎?

他在廚房裡透過門縫什麼也看不見,但單憑琴酒那默不作聲的態度,他就感覺琴酒下一秒要崩了你了啊!

江戶川柯南好絕望。

江戶川柯南覺得自己難逃一死了。

不知過了多久,江戶川柯南佩戴的追蹤眼鏡突然亮起了屏幕,一顆紅點正向他的位置靠近。

這顆紅點還能是誰?!能拿到備用偵探徽章的就隻能是知道他被綁架了的灰原哀了!

該死,灰原怎麼過來了?

江戶川柯南也顧不上琴酒在外麵了,反正琴酒應該早就反正廚房裡麵有人了,但是還是沒什麼動靜,長穀川朝哥應該能暫時攔住他。

江戶川柯南趕忙移動到了廚房的最裡邊,儘力輕手輕腳不發出響動聲,然後拿出了少年偵探團的偵探徽章開始連線灰原哀。

偵探徽章的紅光閃了很久,半晌,徽章裡才傳來少女冷清的聲音。

“什麼事?我在找你的位置。”聲音有些太大了,好在江戶川柯南在聽到第一個字的時候就將聲音迅速調小。

江戶川柯南低聲道:“有危險,你先彆過來,有一個你不願意看見的人在這裡。”

灰原哀此時正裝備著阿笠博士怕她發生危險而為她準備的發明,聽到江戶川柯南的話隻覺得他莫名其妙。

被綁架的明明是他和那個長穀川朝,讓她注意危險,江戶川柯南的腦子該不會是因為剛剛喝的酒燒壞了吧。

灰原哀皺眉,問:“什麼意思?”

江戶川柯南不敢直呼琴酒的名字,怕他聽到,於是低聲道:“那個黑禮帽的男人,他也在這裡。”

“什麼?”灰原哀尖銳的叫聲從偵探徽章傳來,帶著明顯的慌張和恐懼。

江戶川柯南被她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捂住了偵探徽章,並且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外麵的動靜,沒有腳步聲,長穀川朝依舊在是不是說著些話題。

江戶川柯南道:“總之就是這樣,你先回去,我和長穀川朝哥哥在一起,有他在,我不會出事的。但是你不能被抓回去,你被抓回去的話,咱們的一切就都前功儘棄了。”

灰原哀猶豫了一會,最終敗給了江戶川柯南的堅持和自己對琴酒的恐懼,“好,那你隨時聯係我。”

江戶川柯南斷了與灰原哀的通訊,鬆了一口氣。

灰原哀沒出現在琴酒麵前就就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琴酒會和長穀川朝哥哥見麵,但是他們是被綁架來的,這裡麵一定有黑衣組織的陰謀。

門外長穀川朝的聲音依舊斷斷續續,江戶川柯南為了探聽情報,再次回到了廚房的門後,他的耳朵靠近門縫,聽到外麵隻有長穀川朝的聲音在響。

不太對勁。

琴酒的性格會一直聽著這些瑣事家常而不打斷嗎?

想到這一點,江戶川柯南背後肌肉變得僵硬,額頭冒出冷汗。

琴酒他真的還在外麵嗎?

江戶川柯南的手因為恐懼而發冷,卻一點點靠近門把手,“哢噠”一聲,門鎖打開,他輕輕推門,探出腦袋——

空無一人!

外麵隻有一個小型的錄音機被人扔在桌麵上,不斷發出長穀川朝的聲音。

江戶川柯南悚然,他們去哪裡了?

第 82 章

琴酒和長穀川朝兩人去哪了?

時刻關注著他們動靜的諸伏景光最有發言權。

五分鐘前, 他監視的黑衣組織二人組不知道收到了什麼消息,收了狙擊槍竟然離開了。

那兩人行動迅速,沒有半點猶豫。

當然也沒留下什麼痕跡。

盯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諸伏景光內心還有些遺憾。

據說這次行動的主力都在另一邊, 這裡隻有自己一個人盯著。

不能多抓兩個人回監獄, 諸伏景光覺得有些可惜。

不過他們兩個突然離開也有點奇怪。

諸伏景光摸不準那邊發生了什麼, 於是給自己目前行動的公安上司發信息詢問,得到了原地待命的回複。

好吧, 原地待命。

不過走了一方需要監視的目標, 諸伏景光也鬆了口氣,他聚精會神地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既要防止目標發生意外, 也要防止無關人員進入任務所在區域。

緊接著他看到了一個女孩踩著滑板, 扶著眼鏡邊觀察著周圍,進入了他的視野。

女孩有著一頭栗色的微卷短發, 神色冷清, 從動作上看來有些急切。

她舉著一個看似是通話器的東西, 片刻後不知道聽到了什麼, 神色變得恐懼, 思考了會後緊繃著臉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一片黑色的衣角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裡。

身著黑色風衣的男人身後跟著一個銀發青年出了樓, 兩人均麵色凝重地行走, 不知道要到何處去, 恰巧撞上了準備離開的女孩。

這兩人正是琴酒和長穀川朝。

公安的行動通知中沒有兩人結伴離開這一步, 諸伏景光下意識想到這一點。

行動出現變故, 長穀川朝又是他的好友,諸伏景光再次發信息聯係公安。

諸伏景光看著女孩因為撞到兩個高大男人而僵住的身子, 有些為她擔心。

長穀川朝還好說,他的好友自己清楚,不會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

可是琴酒呢?

在任務途中遇到人,那個孩子還看見了他的臉。

按照琴酒以往的作風,這個女孩大概率要被滅口。

諸伏景光懸起一顆心,緊張地看著琴酒。

再次注意到附近的高樓上若有若無傳來的視線,琴酒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算了,反正不是組織的人就是跟西格有關係的人。

他看了一眼身後的長穀川朝,示意他跟著自己走。

琴酒沒走兩步,轉頭看見了一個女孩看著自己發呆。

琴酒的視線看向女孩,發現她在微微顫抖。

見他害怕?

琴酒不屑地收回視線,身後跟著長穀川朝,他今天不想殺人,這個女孩他就當沒看見。

不過女孩短頭發的樣子,看著還有幾分熟悉,琴酒的心裡閃過這個念頭。

路過女孩時,長穀川朝多看了那女孩兩眼。

琴酒停下腳步,問:“你認識她?”

長穀川朝輕聲道:“有點像認識的人。”

長穀川朝覺得這個女孩有點像之前和柯南在一起表演過的一個女孩,就是他沒見過麵的那個少年偵探團的成員。

不過上次表演的時候那個女孩可能比較害羞,躲在柯南身後,他沒怎麼看清女孩的臉。

琴酒若有所思:“是嗎?”

他回頭,直接走到了女孩的麵前。

女孩被琴酒的動作嚇壞了,低垂著腦袋,兩條腿僵在原地,看樣子路都走不了了。

一般的孩子看到陌生人會這麼害怕嗎?

電光閃石間,琴酒心中劃過一絲猜想,他心存疑問,遲疑開口:“雪莉?”

女孩的整個身體都開始顫抖開,手裡拿著的眼鏡摔落在地上,她的行動力好像找回了些許,拔起腿就打算逃跑。

琴酒眼疾手快抓住女孩的衣領,把人提到自己麵前。

他抬起手將人的臉板正,麵朝著自己。

稚嫩的臉龐無比熟悉,他好歹也當了雪莉多年的監護人,是看著她長大的。

琴酒的眼神眯了眯,墨綠色的狼眸浮現意外的神色,“真的是你?”

灰原哀,不,宮野誌保被琴酒抓住,還點破了身份,整個身體都被恐懼侵占了。

她無助地抓住琴酒的胳膊,厲聲道:“放開我!”

琴酒看著手上掛著的半人高的女孩,道:“怪不得找不到你,原來變成了這個樣,雪莉。”

宮野誌保用警惕的眼神盯著琴酒,抗拒著他的力道,“你放開我,我是不會跟你回組織的!”

看著宮野誌保的動作,琴酒哼了一聲。

“陣哥?你認識這個孩子?”

長穀川朝看著女孩害怕的樣子,內心不忍,他嘗試從琴酒手上接過宮野誌保,同樣受到了她的反抗。

而宮野誌保看他的眼神也不像是看陌生人的眼神,警惕中帶著了然的神色。

長穀川朝有些奇怪,他開口問:“你見過我?”

看著女孩的樣子,那天躲在江戶川柯南身後的女孩形象浮上腦海。

“不,你是柯南的同學,上次表演的時候你見過我。”長穀川朝肯定道。

宮野誌保看著琴酒對他寬鬆的樣子,咬牙道:“你也是組織裡的人,你接近偵探團到底有什麼意圖?!

長穀川朝不太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倒是從她的話裡得出了另一個信息,“也?你是組織的人?”

翠綠色的眼眸看著宮野誌保,其中的神色隱約帶著憐惜與憤懣。

宮野誌保從沒有在組織裡見過他,見過麵也是上次表演的時候看到他和貝爾摩德在觀眾台上談笑。

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宮野誌保索性不說話了,她也擺脫不了琴酒的束縛,隻好恨恨地看著兩人。

長穀川朝沒得到宮野誌保的回答,於是看向琴酒,希望能得到答案。

琴酒發覺長穀川朝的視線,微微頷首,算是承認了他的猜測。

“走吧。”

琴酒換了個姿勢,把宮野誌保囚困在自己身上,往他先前囑咐伏特加停車的地方走。

長穀川朝欲言又止地看著女孩被迫待在琴酒身上,安慰她道:“你彆怕。”

宮野誌保閉上眼睛,不看他。

琴酒也沒理會兩人之間的話語,隻是靜靜地帶路。

長穀川朝左右不了琴酒的動作,隻好跟著他走。

樓頂的諸伏景光看著琴酒和長穀川朝帶著女孩走,心中著急。

他這時收到了上司發來的回信。

上麵寫著原地待命四個字。

原地待命?

諸伏景光停頓片刻,隨後內心罵人。

去你的吧!

他隻是一個剛回歸的試用期臥底而已,行事不羈散漫一點可以理解的。

反正zero會幫他解決的!

諸伏景光迅速收拾了自己的狙擊槍,朝著三人離去的方向追去-

“大哥?”伏特加看著琴酒帶來的一大一小兩個人,墨鏡後的兩隻眼睛浮現震驚的色彩。

不是說就帶一個人走嗎?這個女孩是哪來的?

琴酒上了副駕駛,長穀川朝和宮野誌保坐在後麵,隻不過宮野誌保明顯地害怕車上的其他三個人,女孩小小一隻縮在角落裡,低著頭不說話。

琴酒淡淡道:“她是雪莉。”

伏特加震驚:“雪莉?!”

“雪莉不是已經……”

琴酒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伏特加一眼,伏特加的聲音慢慢弱了下去。

琴酒閉眼:“開車。”

伏特加透過後視鏡偷偷看了一眼宮野誌保,內心默默道,雪莉不是已經成年了嗎?那個女孩看著也才八九歲的樣子。

不過有琴酒的警告在前,再加上車裡還有一個不了解組織事情的長穀川朝,伏特加也不敢多話,隻默默開車。

長穀川朝看了看閉目養神的琴酒和緘口結舌的伏特加,內心好奇旁邊女孩的身份。

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隨便開口問女孩,因為她明顯很害怕的樣子。

於是長穀川朝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雙手交疊,靜靜地等待車到終點。

不知過了多久,伏特加將車停在了一所劇院的後門處,附近的監控明顯被處理過了,附近的路上擺放著修路禁止通行的圖標,是限製行人車輛進入的。

伏特加提醒道:“大哥,到了。”

琴酒睜開眼睛,先向伏特加點了點頭,而後看向車後的宮野誌保,冷漠道:“如果不想你現在的監護人有危險,最好跟我進去。”

這句話是明晃晃的威脅了。

長穀川朝看見宮野誌保的拳頭攥緊,低垂的眼眸飽含恐懼。

女孩思考了片刻,而後用沙啞的嗓音道:“我知道了。”

琴酒不在乎她的態度,繼續道:“那就走吧。”

長穀川朝下車後站在女孩身邊,他摸了摸口袋,從裡麵掏出了一顆水果糖,是草莓味的。

長穀川朝帶著宮野誌保跟在琴酒身後往劇院裡走,邊走邊把手裡的糖果塞到女孩緊握的手裡。

“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先吃顆糖怎麼樣?”長穀川朝的語氣很溫柔,是他平日裡哄孩子們的語氣。

宮野誌保並不相信一個明顯和琴酒有關的人,更何況她還被琴酒點破了身份,即將要被再次抓緊組織裡。

想到這一點,宮野誌保不由得渾身顫抖。

還有幫助自己隱瞞身份的阿笠博士和陪她相處最多的偵探團的孩子們,宮野誌保都不知道該怎麼才能保住他們。

她原本不想理會長穀川朝的,可是那雙溫柔的翠綠色眸子看著自己的時候,她仿佛透過那層翠綠看到了不知誰的身影,隨即一愣。

長穀川朝趁著機會把糖剝開,塞進了宮野誌保的嘴裡。

“放心吧,我們會活著的。”長穀川朝說出了這句細思極恐的安慰。

聽起來還有些恐怖。

宮野誌保含著甜甜的果糖,內心稍微安定下來,低頭胡亂地“嗯”了一聲。

琴酒最終把他們帶進了劇院身處的一個密室門外,輸入密碼後開了門。

“我把他帶過來了,還有一個意外收獲。”

門內傳來熟悉婉轉的女聲。

“阿拉,我就知道琴酒你一定能做到。”

門內的人正坐在梳妝台前,聞聲扭過了頭,露出她的美豔臉龐以及一雙波光粼粼的水綠色眼眸。

紅唇勾勒出優雅的弧度,此人正是克麗絲·溫亞德,或者說,貝爾摩德。

“好久不見,阿朝。還有”她頓了頓,有些不可思議,“……雪莉?”

水綠色眼眸倒映女孩稚嫩的身影,眼神一瞬破碎。

第 83 章

貝爾摩德的年紀在組織當中是一個秘密。

這是所有組織成員的共識。

她究竟在這個世界上存活了多久, 這也已經是一個連她也記不清的悠久歲月了。

畢竟組織成立之時她就是貝爾摩德,幾十年後的今天,貝爾摩德也沒有改變過一分一毫。

她如同生長在黑夜淤泥當中逐漸腐爛的玫瑰。

表麵光鮮亮麗,內裡卻早已被陰翳詭譎腐蝕得支離破碎。

也許她年少時也曾有過一段快樂無憂與組織無關的生活吧。

但是那樣的一切都已經在一場又一場痛苦而漫長的折磨中消磨殆儘了。

貝爾摩德回憶不起那種明媚的日子。

她能回憶起的, 要麼是實驗室裡無菌手套和器材觸碰她時冰冷的觸感, 要麼是殺人夜血腥氣息彌漫在鼻腔的惡寒。

她的內心早已在那些鬼怪橫生的黑暗日子中扭曲, 成為被陽光照耀就會被刺傷的怪物。

貝爾摩德無法擺脫,她無能為力, 被迫接受她這樣的宿命。

可是, 這真的是,宿命嗎?

貝爾摩德看向麵前稚嫩的雪莉, 時光好像回溯至了十多年前研究所的那兩對夫妻還活著的時候。

在宮野夫妻的銀色子彈出現前, 她就已經接受了組織中早期研究者的人體實驗。

前期幾十年烏丸家傾儘所有促成的人體實驗, 讓她的容顏從此不再老去。

那是她第一次接受的實驗。

而十八年前銀色子彈的加入,讓她的細胞活性開始改變。

那是她第無數次接受的實驗。

貝爾摩德垂下眼眸, 看著麵前的少女眼中流露出害怕的神色, 內心嗤笑。

論起受害者, 她才是組織實驗的第一個受害者。

她忍不住開口嘲諷:“怎麼?雪莉, 你的研究成果就是把自己變成這個樣子嗎?”

宮野誌保被琴酒和貝爾摩德前後包圍, 貝爾摩德還在用冰冷的眼神看著她,寂靜當中, 她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因恐懼在劇烈跳動。

聽到貝爾摩德的話, 宮野誌保抬頭與她對視, 語氣努力鎮靜道, “我隻是沒死成而已。”

“嗬, 真是一個好理由。”

貝爾摩德想起另一個同樣變成孩子模樣的江戶川柯南,忍了片刻, 放棄了追究她的話語。

雖然她現在和在場的琴酒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但是有些東西,旁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貝爾摩德眼神看向琴酒:“你是怎麼找到她的。”

琴酒抱胸,冷淡道::“路上看見的。”

貝爾摩德笑了,“那還真是巧。”

“你們會殺了我,還是把我帶回組織?”接受了自己已經被抓住的現實,宮野誌保現在好似重新變成了組織中孤僻冷淡的天才科學家,她看向有代號的兩人問道。

“組織已經不需要你了,雪莉,銀色子彈的項目在你離開後不久就被放棄了。”貝爾摩德憐憫地看向宮野誌保,嘴角勾起,看起來殘忍又美麗。

這句話不假,因為沒有雪莉的支撐,組織裡的廢物們根本看不懂銀色子彈的研究方向,再加上擁有實驗室部分權限的貝爾摩德聯合一位早就因為家人死亡而心存死誌的內部人員偷偷修改了實驗參數與部分結論,想要在這個基礎上繼續研究下去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除了能多研製出一些殺人的毒藥外,銀色子彈項目組根本毫無進展。

雪莉不知生死,加上她姐姐死了,她肯定不會再為組織效命。

於是銀色子彈就在貝爾摩德的推波助瀾下被封存了。

年邁又急切的BOSS選擇了另一條瘋狂但看似可行的道路。

宮野誌保聽到這句話如遭雷劈。

銀色子彈被放棄的話,那對於組織而言,她就失去了能被利用的價值。

那樣的話……幫助過她的博士和孩子們,就沒辦法逃過被組織滅口的下場了。

如果銀色子彈項目還需要她的話,她可以讓博士和孩子們成為她的弱點,就像曾經姐姐在組織的定位一樣。

可是銀色子彈被封存了。

“我對於組織已經沒用了……”宮野誌保喃喃開口,她再次看了一眼表情冷酷的琴酒以及雖有笑意但神情同樣冰冷的貝爾摩德,突兀地轉身。

琴酒沒有阻止她的行動,於是宮野誌保迅速跑到房間角落的位置。

她背靠著牆壁,手指在身上摸索了片刻,竟掏出了一把小刀。

宮野誌保將小刀抵在自己脖頸動脈的位置,挺直的脊梁靠著堅硬的牆壁,內心因為這點微弱的支撐生出勇氣。

宮野誌保繃緊麵部肌,清麗的小臉不顯稚氣,眼神如同鋒芒畢露的狼崽。

她看向在場的三人,冷聲問:“如果我現在死在這裡,組織能不能就此停止對我的追蹤。”

說完這句話,就連宮野誌保都為自己剛剛的話感到可笑。

組織一向是斬草除根的行事作風,如果他們查到了自己和阿笠博士的聯係,很大可能會殺了博士滅口!

不,還有可能他們會因為看中博士的才華而讓博士成為下一個她,而自己又恰恰能成為製約博士的人質……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

博士有著不輸給她的才能,他一定能通過證明自己活下去!隻要組織給他這個機會!

宮野誌保有些絕望地幻想著,她再也承受不了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了!

隻要博士能活下來就好了!

腦海中胡亂思索著事情,宮野誌保沒注意抵著脖頸的刀尖刺破了她的皮膚,一滴鮮血順著刀尖流下。

“陣哥!”一道驚恐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隨即是一聲槍響。

宮野誌保下意識閉上了雙眼,手中的刀因為外力斷成兩節,半截掉落在地上,驚恐間,她聽見有人靠近自己。

熟悉又陌生的氣味籠罩了她,一雙手溫柔而不失決絕地拿走了她手中的刀刃。

將她掙紮的手困住後,一道清淺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處。

他在看她脖子上的傷?

“還好隻是劃破了一層皮。”或許是感覺到了懷中女孩的僵硬,長穀川朝猶豫了一下後將女孩抱進了懷中,手掌拍拍女孩的後背。

輕柔的拍打讓宮野誌保仿佛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麼。

“你們究竟想做什麼?”女孩的聲音有些哽咽,不解琴酒救下她的行為,也不解長穀川朝的安慰。

“雪莉早就死了。”

不遠處,琴酒冷聲開口,看了一眼眼含淚光的宮野誌保,不自覺頓了頓。

“用不著你尋死覓活。”

“走吧,貝爾摩德,讓他們留在這。”琴酒對一旁的貝爾摩德道。

“那就這樣吧。”

貝爾摩德語氣輕飄飄的,仿佛又放下了什麼。

她跟隨著琴酒離開了房間,臨走前,深深地望了一眼長穀川朝,以及他懷裡的雪莉。

厚重的墜落聲在他們離開後,從房間的四麵八方傳來。

房間裡突然傳出一陣嗡嗡嗡的聲響,長穀川朝抬眼望去,是換氣窗在工作。

看來他們隻是想把他們兩個困在這裡。

懷裡的宮野誌保睜開了眼睛,困惑地看向長穀川朝:“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長穀川朝自從聽到換氣窗的聲音後就知道那兩個人的想法了,他再次拍了拍宮野誌保的後背,抱著她起身。

宮野誌保被他的行為嚇了一跳,抱緊了看似身形單薄的青年。

長穀川朝來到了房間裡幾乎和牆一般寬大的衣櫃前,伸出一隻手打開了其中一扇櫃門。

兩人同時睜大眼睛。

隻見裡麵密密麻麻地擺滿了易保存的食品,五花八門的仿佛琳琅滿目的食品便利店。

糖果、飲料、薯片、泡麵……

更多的是一些壓縮類的食物,這些專門堆放在靠近角落的格子裡。

他們能看到的門有三扇,除了已經封閉的大門,另外兩扇進去以後,一間是帶有淋浴、洗衣機的衛生間,一間是放著雙人床、飲水機的臥室。

臥室的地上擺放著地毯,衣櫃裡掛滿了衣服,長穀川朝抽出來一件,是他的尺寸。

除此之外角落裡還堆放著沒拆封的熱水器和電飯煲一係列家用電器。

等兩人把所有的房間都探索完一遍後,他們兩個人都懷著震驚的心情回到了外麵的房間裡,或者可以稱之為客廳?

客廳中間擺放著桌子,長穀川朝與宮野誌保兩人麵對麵坐下。

“他們……想做什麼?”宮野誌保的內心已經被無語侵占,不見了剛剛要死要活的悲傷。

被刀劍劃破的脖頸上貼著一塊創可貼,是從剛剛翻出來的醫療箱裡找到的。

長穀川朝要給宮野誌保貼上時,受到了她的強烈拒絕。

要說原因,大概就是就這麼點傷,再過幾分鐘它自己就長好了。

用不著創可貼這樣隆重的治療。

不過被長穀川朝以防止留疤為借口,塗上了醫療箱裡的去疤膏,貼上了一小塊創可貼反正藥膏被蹭掉。

長穀川朝同樣在頭腦風暴。

他喃喃開口:“他們好像……在養貓?”

宮野誌保不解:“養貓?”

長穀川朝懷著沉重的心情點了點頭,嗯,就是那種主人要外出好幾個月,所以為了防止家裡貓被餓死,用貓砂鋪了一屋子貓砂盆,食盆放滿了幾個月貓糧和水的那種。

不過他們比貓好一點,他們起碼會照顧好自己。

可是他們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不,看著熟悉的擺放。

長穀川朝心想,可能這隻是克麗絲姐姐的樂趣吧。

那兩個人或許要去做危險的事情,所以想把他保護在這裡。

隻不過中途遇到了一隻更小的貓崽,所以就一塊丟了進來。

看著惴惴不安的宮野誌保,長穀川朝沒有把心裡的情緒表現在臉上。

他溫和地朝宮野誌保微笑,問她:“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就要好好相處了。”

“那麼首先,你叫什麼名字呢?”長穀川朝問。

“我……”宮野誌保剛想回答自己的名字,琴酒剛剛冷酷的聲音就在自己的腦海中回響。

“雪莉已經死了。”

雪莉已經死了,那她現在是誰?

“我叫灰原哀。”

女孩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第 84 章

諸伏景光追上來以後, 隻看到了琴酒熟悉的黑色保時捷即將離開的車影。

他藍色貓眼眨了眨,憑借著狙擊手的直覺,迅速隱藏在建築物後麵,找到了一個適合窺看的位置。

黑色保時捷後座的車窗沒有關嚴, 諸伏景光眼尖地看到車裡除了駕駛座上固定的伏特加外, 還有兩個人的身影在車的後座上。

一個高大健碩, 銀色長發披肩,不出意外是琴酒本人, 而另一個同樣是長披肩發, 是淡金色的長卷發,隱約可以看到那人穿著裁剪恰當的黑色長裙。能坐在琴酒身邊的女人, 並與他正常交談的人, 應該是貝爾摩德。

諸伏景光沒能看清兩人接下來的動作, 因為伏特加一腳油門,保時捷被駛走了。

沒看到長穀川朝的影子, 諸伏景光心想, 這說明他們把長穀川朝和那個女孩丟在了什麼地方。

而且他們坐車的地方隻通向麵前劇院的後門處, 所以他們應當是把長穀川朝和那個女孩扔進了劇院的某個位置。

諸伏景光做出判斷。

隨後他注意到了附近的監控被人刻意損毀、路上擺著車輛禁行牌, 這樣的布局很難不讓人懷疑這是在清場。

他還沒當上代號成員的時候, 也經常會被組織下層的領導派一些這樣簡單的清場任務。

對於不清楚組織真實麵目的組織成員來說,這大概就相當於是一種街頭小混混收保護費一樣的行為。

發現這一點後, 諸伏景光更加覺得他追趕著的人就在劇院的某一個角落。

不過放任琴酒他們就這樣離開顯然是不行的。

諸伏景光思索一會, 掏出通訊器後果斷更換了聯係人。

他把發現琴酒和貝爾摩德行蹤的消息, 發給了他幼馴染的降穀零。

比起公安本部, 身為正在進行任務的臥底, 他才是更需要這些消息的人。

而且降穀零還是這次朗姆圍剿活動的主導者。

發給公安是更保險一點,但是同時也會讓這些消息的流通更遲滯。

畢竟公安更加考慮大局一些, 決策人總會先思考這些消息會不會對自身產生什麼壞的影響。

臥底所處的環境千變萬化,實在是等不及這些思考的時間。

還是直接讓臥底本人掌握信息和上層溝通比較有效率。

諸伏景光作為前臥底,也更明白這些東西對於同樣是臥底的降穀零有多重要。

因為局勢已經在他們公安方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首先就是原本應該和長穀川朝一起當誘餌的琴酒把人帶走以後出現在了這裡,並且現在和貝爾摩德一起不知道要去往何處。

公安方麵好像隱約忽視了一個問題。

諸伏景光心焦地將現狀和自己的猜測發給了降穀零,而後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監控確實已經全部損壞後,才背著自己的吉他包,邁入了劇院的後門。

他需要儘快找到被琴酒扔下的長穀川朝-

當安室透收到公安下屬發來任務完成的通訊時,內心還是鬆了一口氣的,隨即,他的內心升起勝利的喜悅。

這次任務的成功,意味著公安在摧毀黑衣組織的目標中更進了一步,同時,他身為朗姆在被帶走之前給予了大量情報部權限的波本,他可以在之後的時間裡利用這一點占有朗姆的力量,更靠近組織的核心位置。

原本在西格說出他會因為某種原因代表BOSS去帶朗姆見他的時候,安室透還想通過公安問清楚關於這一條關於BOSS的線索。

黑衣組織的BOSS已經多年沒有出現在組織成員的麵前了。

這次處理朗姆的問題,BOSS竟然不是通過網絡,而是要和他見麵!

這怎麼能不讓一個臥底興奮呢?

網絡上的BOSS在層層技術的保護下能隱藏自己的真實地點,但是如果西格要帶朗姆去見他的話,他就能知道黑衣組織幕後BOSS的現實位置。

比起這一點,朗姆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不過西格對於公安的態度實在是滴水不漏,負責交涉的人員包括長穀川明安都無一成功。

反正還有機會。

在得知這樣的結果後,安室透勸公安不用太過緊逼,在西格帶朗姆走的時候還有機會的。

因此,在公安的人員負責圍剿朗姆的同時,還有一隻小隊負責跟蹤西格他們。

這時,安室透的通訊再次響起。

他打開通訊器,發來消息的人是諸伏景光。

在看清他發來的具體內容後,安室透瞳孔驟縮。

琴酒沒有按照組織的計劃行事?!

這是怎麼回事!

不,不對,安室透的思維極速運轉,終於意識到了這次任務的種種不對勁。

琴酒是魚餌沒錯,但是明麵上占據這次行動有利地位的其實是朗姆。

但是BOSS卻選擇用西格去作為這次抓捕朗姆的人選。

琴酒有那麼得BOSS的信任嗎?

這一點波本並不確定,但是剛從國外回來並且忠誠於琴酒的西格絕對不可能擁有被BOSS這樣的信任,能夠去帶人作為主要負責人去抓朗姆。

在日本,能夠承擔如此責任的代號成員並不多。

而麵對琴酒和朗姆兩人的對決,隻有一個人是最好的選擇——

貝爾摩德。

安室透頭也不回地走下甲板,準備離開這艘原本用來洞察全局的輪船。

好在他作為木一律好友的身份足夠可信,在征得木一老爺子的同意後,安室透坐上了備用救生船返回岸邊。

安室透上岸後,原本打算先聯係負責跟蹤西格那一支小隊的負責人,但是他下一秒卻被一隻槍抵住了後背。

安室透的身體瞬間僵硬起來。

是誰?

還不等他反擊,背後的來人發出熟悉的輕笑。

“好久不見,波本。”

慵懶輕佻的沙啞聲音,安室透不用回頭都知道身後的人是赤井秀一。

他怎麼會在這裡?!

披著偽裝的赤井秀一看到安室透難看的麵色,難得心情好地對他道:“看來你們公安被耍的很厲害啊,臥底先生。”

安室透的臉色更差了。

“現在,我們來談一談,那位通吃了的百利甜酒吧。”

安室透回頭,紫灰色眼眸不可思議,語氣尖銳道:“他跟你們FBI?”

赤井秀一點了點頭。

……

第 85 章

公安被西格耍了。

當安室透意識到這一點時, 他先急忙聯係了那隻負責跟蹤西格的小隊。

可是無論他怎樣撥通負責人的通訊器,一直都是無人接通的狀態。

他跟在赤井秀一的身後,眉目不由得皺起。

“如果你是在聯係那隊負責跟蹤西格與朗姆的公安的話,很遺憾, 他們正跟FBI在一起療傷。”

赤井秀一語氣淡漠道。

“除此之外, 還有一個消息, 我相信是現在的你想知道的。在我們的小隊和公安見麵以後,公安隊伍裡的長穀川明安不見了。”

而長穀川明安本人, 是身處那隻負責追蹤的小隊裡的。

這是行動前長穀川明安自己提出來的請求。

因為他是公安裡最熟悉西格的人, 並且因為他自身的經曆,是絕不可能投靠黑衣組織的人選, 所以公安才破例讓他一個編外人員跟隨。

這樣也方便跟蹤西格。

而現在, 長穀川明安失蹤了。

無論原因是什麼, 這對於公安來說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尤其是在安室透剛剛從諸伏景光那裡得知琴酒在脫離任務場地後和貝爾摩德一起行動後。

那麼……如果長穀川明安心向的不是黑衣組織,而是他血親的琴酒呢?!

他會為了配合琴酒而背叛公安嗎?

安室透腦海中那根有些迷惑的思緒瞬間緊繃, 一個若有若無的想法瞬間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怎麼可能……”

紫灰色的眼眸不可置信地看著赤井秀一, 想從眼前這個冷漠男人墨綠色的眼眸中看出一點彆的信息。

可惜此時的赤井秀一也隻是一個被隊友瞞得死死的, 剛剛才從被百利甜坑沒了的隊友那裡得知了一些真相的可憐人。

而他從安室透剛剛不可思議的眼神中看出來了, 安室透知道他目前並不知道的一些真相。

看來他們在路上要聊的東西還很多。

赤井秀一將手中的琴包從背後取下, 拿在了手中,他們已經到了赤井秀一開來的車旁。

“請吧。上車談, 公安先生。”

赤井秀一抬手, 裝作從容淡定地朝安室透擺出邀請的姿勢。

安室透看著赤井秀一將裝有武器的琴包放在後座上, 霸占了後方的全部座位, 而後邀請他上副駕駛。

“看來你是怕我坐在後麵一槍崩了你啊, 萊伊。”

安室透閉眼收斂神色,再次抬起頭看向赤井秀一時, 臉上恢複了平日裡沉穩的笑容。

他跟FBI沒什麼好談的。

赤井秀一坐上駕駛座,墨綠眼眸掃了一眼安室透,開口道:“波本,暫且不說同樣的情況下,你絕對不會讓我坐在你的身後這樣的事實。難道現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要跟我一起在這裡裝模作樣浪費時間嗎?”

安室透被赤井秀一的話激地眼神一變,他拉開車門上車,再摔上車門。

赤井秀一的話一直都讓安室透,安室透勉強按耐下自己想要衝那張臉揮拳的衝動。

分明是他們FBI背著他們公安跟西格合作,擾亂了他們的計劃!

“當然不,萊伊,我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我隻是需要為公安爭取接下來行動的主導權而已。”安室透毫不避諱說出自己的目的,紫灰色眼眸流露出危險的神色,“那麼,接下來說說看,你們FBI趁著公安和西格合作的同時,和西格訂下了什麼樣的合約。”

“——讓我們現在兩敗俱傷。”

安室透毫不懷疑,在他們雙方都去療傷的情況下,西格已經帶著朗姆失去了他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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